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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愿为公主终身守孝,永生不再娶妻纳妾!”
阑珊的灯火中,容渊一脸坚定,说的铿锵有力,但他心中到底怎么想的,就无人知道了。
苏云慵懒的倚在椅子里,眼皮微翻,轻轻抚着吃饱的肚子,仿佛阳光下晒太阳的猫咪,眼底一抹晦涩却慢慢凝结——说的跟真的一样,要不是知道内情的,都会当真吧?这么一来,他就又多了一条长情的优点,在京都闺秀中,更会名声鹊起。
唔!这样的话,对他以后联姻,甚至是平步青云都会有好处。
从前,她虽然在京城生活了没几年,但所处的环境让她深谙这贵族闺秀们的习性。因为权贵男子们都是三妻四妾,朝三暮四的惯了,这些闺秀们就越是向往那种痴情长情的男人,一旦有这种男人出现,她们的慨叹倾慕总会多一些。比如寿山伯的夫人死后,他遣散了生前的小妾,独居在与夫人结为伉俪时住的院落里,结果,闺秀们看他的眼神就都多了几丝钦慕。
她皱眉想了想……这个故事,她似乎是对容渊提起过……但是,她好像没有告诉他,虽然闺秀们钦慕,但却没有一个肯央人上门说亲的,纵使有,那也是家里希望攀上寿山伯的富贵,罔顾女儿心思的——寿山伯夫人的死焉知不是被他的小妾气的?纵使现在他知错了,还表现出对夫人的痴心一面,可是,女子的心很小很小,纵然这个男子再好再长情,但当他长情的对象不是自己时,顶多赢得大家的几声赞叹,也没有哪个女子肯上赶着去嫁的,因为赢得一个心中已经有人的人的心,实在是比登天还难的事情——更简单的一句话,活人怎么争得过死人。
京都的闺秀们,大体还是很聪明的。
苏云的唇角,一抹浅笑不变,慵懒的神态之下,眼底云雾下面的晦暗深沉却越发的浓重——容渊,靠女人上位,你上瘾了吧?
先是慧淑公主,这会儿竟然出了这么个损招,就只怕这损招的结果,你有些预想不到!
果然,仁宣帝听了容渊信誓旦旦的话,灯光下,灰黄的面色似乎更加灰黄了些,眼神虽然还是悲痛欲绝,深处,看向容渊的目光却透出点点猜疑和冷厉。
仁宣帝语重心长的对容渊说:“这是哪里的话?是慧淑自己没福,怨不得容将军。怎能因为淑儿累了容将军成家?等过一段时间,朕就在京城闺秀中给你再选一个才貌双全的好匹配!”
这话就有点意思了,但是容渊却只听懂了其一,没有听懂其二,不免又再三表示了一番对慧淑公主的忠心,然后,才在仁宣帝微微冷硬下来的目光中起身归坐。
其实,容渊也觉察出仁宣帝的不对劲了,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出这是为什么,只能硬着头皮将戏唱下去。
接着,两人又是一番君臣情深的表演,待赚足了大家的目光后,这场表演才落幕。此时,已经都是周围大臣们称赞仁宣帝胸襟宽阔和赞扬容渊少年英才,痴心长情的声音了。
苏云看着容渊不卑不亢,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姿态,把玩着手中茶杯,眼底一抹清冷的浅笑盈盈浮现——容渊怎么也想不到他对慧淑公主的这番深情表白早已触动了仁宣帝心底最不可触动的一根弦。
集仁宣帝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慧淑公主,是他能肖想的吗?
苏云眼底一抹嘲讽之意毫不掩饰,早些年她怎么就没有发现容渊这么有丑角的前途,要是知道,云门山的戏台子上,怎么也得给他留下一席之地。
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说的就是他这样的人吧?
殿内乐声起伏,舞女的水袖舞的真是行云流水,筹光交错中倒也有了些飘飘欲仙的味道。
苏云收回目光,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迷蒙瞳眸深处泛起了一层层晶亮的涟漪,似乎殿内暗潮汹涌之下,人们各自的心思再也不在她的眼中。
这时候,一队宫女手中端着做好的美味佳肴陆续送进了大殿,轻快的脚步带动翩然的衣袂,也如一支舞蹈……
好多年不回来,宫里的宫女都被训练的不错。
苏云微微点头,氤氲的目光中映出舞女长长甩动的衣袖,忽然,一声惊呼——
“哎呀!”
苏云一惊,低头看去,就见桌上的一碟酱汁倾倒,盛酱汁的水晶盘在桌上优雅的旋了个身,深褐色的酱汁就一滴也不浪费的全部洒在了自己烟霞色的衣衫上,淋淋漓漓,甚为可怖。
苏云的眉头缓缓皱起——这个计谋很狗血,但是在想要让一个人离开此地去更衣,然后再顺利成章的发生点什么,却是百试不爽。
“奴婢罪该万死!请王妃恕罪……”
耳边乍然响起了宫女惊恐慌乱的告罪声,或许是因为惊慌,也或许是因为刻意的,那宫女的声音竟然压过了淙淙的音乐声,传到了殿内所有人的耳朵里。
乐声戛然而止,舞女们舞动的身体也蓦然定格,殿内众人都朝苏云看来,一时殿内静的可怕。
苏云却仿佛没有发觉,只低着头,额前的刘海垂下,遮住了她眼底的神色,头上碧光流泻的簪环摇曳着,在灯光下闪出惑人的光影,一抹清冷的嘲讽之意缓缓从她身上流泻而出。
“的确罪该万死!”
她还不待开口,就听冰冷低沉的男声响起。顿时,她只觉腰间一紧,身子已经不由自主的被拉入了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中。
她的面庞依旧没有抬起,但是,此刻她的心里,惊诧之后,却有了微微的好奇——这句话明明是她的台词呀?为什么元晟会抢她的台词?
“王妃饶命……饶命呀!”
那宫女的确有一副好嗓子,可是,是元晟说她罪该万死的,此刻她不是应该向元晟请求饶命吗?干什么直直冲着她嘶吼……当然,要是她说的话,这宫女就该当千刀万剐。
她低着头,目光定格在两人衣襟相接的地方,她看到衣襟上的酱汁也沾到了他的衣衫上,淋漓拖拽出一道道惨不忍睹的痕迹。
可是那人却全然不在意,只是紧紧的将她揽在怀中。蓦然,她感到腰间宽厚有力的大手似乎又紧了紧,勒的她都有些疼了。
那种疼,麻酥酥的,惑乱了她的心神,有些让她不能集中精神。
“吓坏了本王的王妃,你可担待不起!”
元晟的声音再次响起,缓慢而低沉,仿佛根根冰锥刺骨,让殿内的温度瞬间就降到了最低点,而另一方面,他则小心翼翼的抚着她的脊背,那温柔到了极致的动作,就仿佛安慰着一个被吓坏了的孩子。
苏云垂着头,目光所及只是那衣襟相接的一点,感官却似乎更加的灵敏,她身子绷得僵直,感受着元晟的手一下一下抚过她的背脊,心脏也随之跳动。
当元晟冰冷的目光在触及那灯光下微微低着头的女子时,映着殿内辉煌的灯火,深处的冰峰似乎微微有些消融——他知道,若他不出声,那么眼前的小女子定然也不会任人欺负了,定然是嚣张又狂妄的将这宫女处置了,可若是那样,今晚她留给众人的良好形象也就泡汤了。
他知道她不会在乎,她做事都是随着自己的性子而已,可是,他在乎。就算她不在乎旁人的攻讦,不会受伤,但他依旧想给她最好的,让她生活的和顺一些。
她的形象,他得帮她维护,这恶人,他做定了。
这是头一次,他如此的想将一个女子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以前的他,总觉得女子太过柔弱,甚至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而不屑一顾;此时的他,却心甘情愿的想充当她的保护伞,只是,她的心性太过坚韧,倔强,让他连这样的机会都少得可怜。
元晟在心里苦笑,这是因为以前他对柔弱的女子不屑一顾的惩罚吗?
他感受着手下女子单薄柔软却僵硬倔强的脊背,心中微微泛起一抹心疼。
这一刻,苏云却有些微微的晃神。就在刚才,她都打算要打破今晚心血来潮维持的大方和善的贵妇形象了,可是,她没有想到元晟竟然先于她出声了。
她知道,相同的一句话,由她说出来或许会引来大家对她恶毒的评价,但由元晟说出来,却没人敢说元晟怎么样,这是一定的,但是,她从没想过借由他的口来出自己的气。
多年以来,她已经形成了万事自己解决的习惯,像这样,被人护在怀里,全然不用去管外头的风雨……她已经忘记这是怎样的感觉了。
元晟的右手手轻轻抚着她的腰,手心炙热的温度穿透了衣料,熨帖着她娇嫩的肌肤,带来一阵麻酥酥的震颤,而左手则轻缓而有力的抚摸着她的脊背,让她僵硬的身体缓缓放松下来。
她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