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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看向他,叹出一口气:“当然,这些也不应该全部都怪你,那老东西也有错,把你们这些孩子锁在山上,耳目闭塞的很,自然想不到那么多!”
其实,婆婆想说的是:老头子既然知道云门有那么一劫,为什么不为容小子打算一番?不过,话到嘴边,婆婆又咽了下去。容渊的性情的确不同于云丫头和萧小子,这两孩子不管行事如何,说到底心地都是好的,容渊这性子却是从不把错处往自己身上揽,一出事就挑别人的错,活似他就不会有错。
容渊的性子……实在不适合告诉他这些!
“好了!”婆婆拄着拐棍转身,“按照云门的规矩是绝对饶不了你的!不过,云丫头是门主,她既然念旧情肯放了你,你就回去好好想想吧!你做的这些事可对?”
容渊听着婆婆的话,脸色变幻三番,冷笑了一声道:“婆婆,我有错,但是云儿就没错吗?”
婆婆惊讶的看向容渊,抬起拐棍指着他:“嘿!我说你这小子……还真是……”
容渊狠心咬了咬牙,问道:“你就那么相信云儿说的话?她说她在云门山爆炸的时候就死了,现在的身体是师父为她改变命运轨迹的结果,就算不说师父去世已久,那原本的她——她的尸体呢?”
“我没有见到,我就不信!”第一,是因为苏云话中确实有漏洞;第二,是因为他若是完全承认了苏云的说法,那就什么都没有了……他不甘心!
“再说,师父偏心,您也跟着偏心。大师兄下山,师父就将衣钵传给了云儿——按照长幼有序,应该是我!”
“就算我做了那些错事,也不过是拿回自己应有的东西而已!是小师妹,太输不起!”
“你……”婆婆的拐棍几乎碰着了他的鼻尖,但是他仰着头,眼睛一眨也不眨,“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他谋权篡位,娶妻纳妾的风流快活,却想将云儿折断翅膀,金屋藏娇?她是头一回见这么不要脸的!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小子这么不要脸!
“你会明白的!”就在他以为婆婆会大骂他一顿的时候,婆婆忽然放下了拐棍,声音却也蓦然冰冷了下去。都是一个师父养大的,怎么就差别这么大?老头子的决定果然英明,这样的人,真真配不上云儿!
婆婆目光冰冷,没有一丝情绪:“那我老婆子就告诉你,云门历任门主都是与天楚皇室有着血缘关系的人,你这辈子都别想了——”婆婆说着,喘了一口气道,“这也是云儿能推动云池月轮,而你不行的原因!”
容渊听此,眼底神色微微一晃:“师父也不是——”怎么会这样?
“你怎么知道你师父不是?”婆婆冷笑,“你师父这一支是天楚开国皇帝同胞兄弟传下来的!”
婆婆的话冲击着容渊的心脏,他太阳穴绷紧,神情就仿佛一根绷紧的丝线,稍不注意,便会断裂!
“那大师兄呢?他在云儿上山之前可是作为少门主培养的?”他一直以为大师兄下山去之后,少门主应该是他!
婆婆目光冰冷:“所以,你大师兄下山了!”
“你以为你师父不知道云丫头耍弄的花招?这世上,什么能瞒过你师父的眼睛?云门的血脉传承,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
容渊瞬间如遭雷击,脸上表情狰狞虬曲:“这一切都是师父设定好的——”师父,你怎么如此偏心?
“你用不着怨你师父。你师父跟仁宣帝不同,他从没想牺牲哪个徒弟来成全哪个徒弟。萧衍的命轨本来就在人间,是封侯拜相的命格,留在云门,他一生就会碌碌无为。云儿本是金枝玉叶,奈何命途多舛,但却是天下独一份的命格,她的命轨怎么走全看她自己;你的命格乃是下下等,不过是心比天高,身为下贱罢了;你师父原本以为云儿性情凉薄,淡泊名利,要是你乖乖的,云门就是你和云儿的,谁知你却做下那样的丧心病狂之事!”
“老婆子也不求你想得明白,你只要摸着你的良心问问,谁有亏待了你吗?”
婆婆说完,冷冷看了他一眼,拄着拐棍朝客栈前院走去。
容渊身体前倾,又吐出一口血来——
他的眼前模糊成一片,只有无边无际的雪地蔓延,冰寒刺骨的风从四面八方涌过来,沁入骨髓的冷意让他精神有些恍惚!
他真的错了吗?
……
再说马厩里,苏晚晴一丝不挂,衣衫散落在地。冰冷的空气侵袭着她,如坠冰窖。
她雪白的身体红肿不堪,身体里不住的有浑浊的液体流出,深处火辣辣的疼痛传来,昭示着她已经失去与苏云一争高下和下半辈子荣华富贵的资本!
她一动不动,神情麻木,只有泪水不住的流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微微偏过头去,看向外头清冷的月色,眼底一抹怨恨闪过。
苏云是想让她冻死在这里吗?
她偏不!就是要死……她也要拉上她一起!
她咬牙撑起身子,拾起被撕烂的衣服披在身上,却根本遮不住多少春光,她眼泪又流下来。
她朝周围看去,看到了散落在雪地里的那件破旧披风。
她挪过去,拾起被雪水浸湿的披风披在身上,忍着身体上传来的疼痛挪动步子,在马厩最里边的石槽底下翻出一个半新不旧的包袱——
“刷”一下,她从包袱里抽出了一把匕首,看着那光芒雪亮的匕首,她咬牙藏进了衣服里!
她机械的转身朝前面的客栈而去!
……
此时的客房里,苏云已经躺下了,元晟还没有回来。
冰冷的夜里,没有了身边那个人,她睁着眼睛,望着床顶,没有一点睡意。
容渊的质问,还在她耳边回荡:“难道她就没有错吗?”
容渊和她,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呢?她还记得刚上云门山时,那小小少年为了哄她开心,带着她上树摘果子,下河摸鱼的情形,还有他为她煮粥,变着花样哄她吃饭的样子——
这些还都历历在目,人怎么就变了呢?
果真是“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作故人心,却道故人心异变”吗?
苏云心里发酸,堵得难受,原来她以为的幸福,在容渊看来并不是那样的!
他是个男人……
清冷的房间里,苏云忽然悲凉的笑出声来,一声声,仿佛含了血,从心底呕出来。
很久以来,她一直下意识的不去想这些东西,因为她觉得当她决绝的将云门毁于一旦的时候,这些就都随着那场大爆炸而彻底埋葬了。
她一直认为她的世界里不是黑就是白,从没有灰色地带。可是这阵子发生的事情让她彻底怀疑起了自己的处事方式,也变得无所适从,不知所措起来!
仁宣帝当年毫不留情的抹杀她们母女是因为误会了母亲红杏出墙,自己不是她的亲生骨肉;而容渊……是因为自己,太过强势了,伤害了他男人的自尊心吗?
她开始怀疑自己还能不能亲手杀了仁宣帝……杀了容渊……
苏云躺着,眼角两道泪水顺着流进了耳朵里,凉凉的。
忽然,有人抬起粗糙的拇指,轻轻滑过她的眼角。
她泪眼朦胧中看去,就见男子深邃含情的眸子正看着她:“这些,都不是他们做出这些错事的理由!”
元晟低沉的声音仿佛一道暖流滑过她的心脏,她忽然起身,扑进了他的怀里,呜呜痛哭出声。
元晟抬手,轻轻抚着她的背,却并没有劝说她不要哭,而是低低的安慰道:“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苏云埋头在他的怀中,哭的声嘶力竭,痛彻心扉,似乎要将她这三生三世的所有悲痛和委屈都哭给他听。
她的泪水泅湿了元晟的衣襟,抱着元晟的双手似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骨节泛白。
良久,她的哭声才慢慢弱下来,却是埋头在元晟怀里,一动不动。
元晟的衣襟被她的泪水沾湿,冰凉冰凉的,她伏在他的怀中,却能感到温暖。她怕她一起来,就会失去那一点温暖!
她想,时间若能就此静止,该有多好!
可是,终究是要起来的。
苏云贪恋再贪恋,却终于慢慢松开了紧紧抱着元晟的手掌,从他怀中直起身来。
苏云擦了擦眼泪,一双被泪水浸过的眸子越发晶莹剔透。
哭过了,起身了,苏云心中痛快了不少的同时忽然觉得有些尴尬。
她纤细的手指把玩着自己的衣袖,沙哑的声音低低道:“谢谢!”
元晟看看胸前鼻涕眼泪一塌糊涂的衣衫:“想道谢?那就拿出点诚意来!”
苏云点头,表现的诚意十足。她随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