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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绝对不能出事啊!
苏云冷哼一声,漫不经心的扫过周围如临大敌的众人,攥着仁宣帝衣襟的手再次用力,直到骨节发白。
她冷笑道:“我已经是弑母的人,不介意再杀了他!”
苏云的话音一落,众人瞪视着苏云,又上前几步,气氛再次变得剑拔弩张。
仁宣帝听到苏云的话,心中一痛,她说的是“他”,他连“父亲”二字都不肯施舍给他。
仁宣帝阻止了众人,深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慈和的看着苏云,清晰沉稳的说道:“焱王妃……是朕的亲生女儿。”
“是朕对不起她们母女……”
仁宣帝深深闭眼,再次睁开眼时,目光变得坚定:“朕死之后,天楚的皇位,就由焱王妃继承!”
仁宣帝知道说出这句话会引来多少反对的声音,苏云要想坐稳这个位子有多难。但是他相信苏云的能力,而也只有如此,他心里才会稍微好受一点。
可是,苏云听此,却忽然一把将他推了开来:“谁稀罕?”
“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们一样,为了皇位不择手段?”
苏云的声音里充满鄙夷不屑:“在你们眼中,皇位是一切,为了它可以丧尽天良,在我眼中……它什么都不是!”
“如果可以,我宁愿我的父母就是普通的平民百姓,我从来……都不是你的女儿!”
苏云最后一句话,声音很低,但她却知道,仁宣帝会听得清清楚楚。
她看着仁宣帝跌倒在地上,侍卫们七手八脚的上前扶着他,看着他面上的震惊悲痛,忽然转身朝人群外走去——
“平安……”
仁宣帝看着她的背影,喊出声来。
“平安?”
苏云步子微停,轻笑一声,冷道:“这个名字,不是你叫的!”
接着,她转回头来,眉眼之中透着轻蔑鄙夷。她看向仁宣帝,缓缓道:“当年,你为了紫阳宫主弃我们母女于不顾,想来,该是相当的情深意重了,那么,本门主就成全你们。”
苏云说着,意味深长的一笑,接着转身对婆婆等人喊道:“我们去支援王爷!”
“平安……”
仁宣帝在侍卫的扶持下慌忙起身朝前追了两步,看着苏云离去的身影,落寞的停在了当地。
远处的刀剑声越来越近,仁宣帝,安定王和紫阳宫主却都被困在这里,不管他们的内心如何煎熬焦急,但是,远处的一切,却都仿佛与他们没有关系一样!
良久,刀剑声越来越明显,听起来已经无比接近这里,安定王面上一抹得意尚未晕染开,周围的一切却开始渐渐沉寂下去。
末了,周围除了风声簌簌,再也没有任何声音了,安定王颓然倒在了地上——
他知道,大势已去,一切已经成为定局了!
一百六十一章 途中
更新时间:2012…12…3 16:01:59 本章字数:5970
早晨的天空灰蒙蒙一片,暗淡的日影看起来有气无力,北风已经吹了一天,还没有停歇的迹象。唛鎷灞癹晓傍晚的时候,纷纷扰扰的雪花终于落了下来,鹅毛一般夹杂着刺骨的寒风吹来,不到半盏茶的时候,皇城内外,便成了白茫茫一片。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它的到来悄无声息,又在预料之中。而,甫一到来,便占领了整个皇城。
仁宣帝披着厚重的氅衣,在贴身内侍的扶持下登上了皇宫内地理位置最高的摘星阁。
摘星阁四面开阔,视野极为广阔,站在上头,可以将京城的内外全部收入眼底。
此时的摘星阁上,冷风夹杂着雪花飘进来,凛冽刺骨。
仁宣帝站在上头,寒风吹起了他花白的头发,发福的身体在厚重的棉衣下,竟然也透出了一丝威武。
他微微眯眼看向京城之外的大道,那里,一队人马正缓缓朝北方驶去,身后留下了很深的车辙印,一阵风雪吹过,又荡然无存。
他的脑海里闪过少女清艳绝伦的面容,慵懒肆意的神态,果断决绝的气势和那深不见底,溢满悲哀绝望的瞳眸;他的心脏一阵一阵的收缩,那种刻骨的疼痛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他想起了可爱的女孩儿在他膝头玩耍的天真娇憨,追着他喊“父皇”的幸福,还有……最后那一刻,他决绝离去时,女孩儿眼里近乎空洞的黑暗。
她璀璨如星的眼眸瞬间沉寂,就仿佛天际的流星忽然坠落;她面上的笑容和天真悠然消失,就如同最艳丽的花儿蓦然枯萎。
人生五十多年,恍如一梦,梦中如何,梦醒之后,仍历历在目。
他以为最爱的人,其实不过是自欺欺人;他以为可以宠爱的女子,纵容的兄弟,原来都是谋夺他性命的真凶;而,他以为可以决绝放手,从此陌路,生死再与他无关的人,却成了他有生之年最深的痛。
很久以来,他以为在他的心目中,位居第一的是他的万里江山,至尊皇位;位居第二的便是他早年的挚爱,一生的遗憾……那个出淤泥而不染,清纯无辜的女孩。
可是,现在再想来,林笑笑的身影在他的记忆里已经模糊不清,更多的是苏妃冷漠控诉的眉眼;而这至尊的皇位……当他看着那单薄瘦削,一身傲骨,仿佛经霜梅花,却受尽颠沛流离之苦,甚至行为举止被世人所诟病的女子时,他心痛的窒息,他觉得,这个皇位再也没有他想象中的重要;他想,如果可能,他宁愿拿这至尊的皇位去换她的一世安稳。
那是他的亲生骨肉啊!
这个世上,唯一传承了他血脉的骨肉!
可是,他都做了些什么?
他怎么能想得到?这个很多年前,他以为从此不相干的孩子,竟然是他嫡亲的女儿。
当他刚刚知道苏云就是多年前的小平安的时候,他震惊过,猜疑过,甚至想要自欺欺人下去,可是,当他面对那紧密相融的两滴血液的时候,他知道,他错了,这么多年,他错的离谱。
难道还要再错下去吗?
他知道他一句误会,一句错了,不能抵消她们母女所受的痛苦,更不能消弭她心中的怨恨,但是……他得面对!
冷静下来,他心里有着喜悦,但更多的是深深的悔恨愧疚和心疼。
“皇上,就这么放焱王出京了吗?”
身后的内侍是他新从掖庭提拔上来的,姓钱,许是在家里的时候排行老二,所以就叫做钱二。他的年纪不算很大,只有三十多岁,但看起来要老的多,足有四五十岁的样子;他之所以提拔这样在掖庭蹉跎了大半生的人,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十几年前……他在苏妃宫中当过差,对苏妃母女很是熟悉。
当然,钱公公自己并不知道为什么会被选为皇上的贴身大太监,他以为自己会在掖庭终老一生。毕竟,苏妃失宠之后,她身边的人死的死,伤的伤,他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才活到如今,也不求大富大贵,只求能平安度日罢了!
谁知,前两天皇上突然亲临掖庭,将他带了出来,委以重任。
他没有一朝得道,便飞扬跋扈,而是更加的小心翼翼,谨小慎微,每一件事都力求做得无可挑剔。
因为,很多年前,那位宫中宠妃的腾起和陷落,他时时刻刻都不敢忘记,他知道——自己的荣衰甚至性命,都在皇上的一念之间。
显然,仁宣帝很是欣赏他这一点,这两天对他也越发的倚重,他也知道了一些已经不算秘密的秘密。
原来,前一段时间传的沸沸扬扬的焱王妃……竟然是苏妃的女儿,皇上的亲生骨肉。
可是,他想起了记忆中那个娇俏天真的小女孩,怎么也不能把现在冷血无情到可以与焱王并称的女子联系起来……而据说,苏妃是被她亲手杀死的!
他潜意识里,已经对这个“威名赫赫”的焱王妃产生了一种厌恶的心理——弑母在他眼里是天理不容的罪过,宁愿自己死了,也不能做出这样罔顾人伦的事情!
当然,他更知道,作为奴才,是不能有个人的喜恶的,所以,他对这名女子,不置一词。
仁宣帝听了他的话,微微叹出了一口气,忽然回头道:“你不要道听途说!”
他吓了一跳:“皇上!”记忆中仁宣帝是个有些糊涂,得过且过,好像全世界都对不起他似的的帝王,然而,仁宣帝竟然看透了他心中所想,多年以后,这位帝王的通透在他意料之外。
“是朕……对不起他们母女!”仁宣帝说这话的时候,浑身充满了悲凉的气息,那种浓浓的绝望悲痛,几乎能将人淹没。
仁宣帝整个人都沉浸在了一种悲痛的情绪中,他很认真的看着远处愈来愈远的队伍,低低的声音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