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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啊!”凌风一脚踩空,身子往下坠了去。
信子乍见凌风的身子往下掉,伸手想去抓他,却落了空。
“风哥哥,风哥哥!”
凌风重重地摔了下来。好在地上的泥土是松软的,而且他正巧摔在一块有草的泥土上。他没有摔成重伤,只是额头先着了地,而地上的一小块碎石划破了他的头皮。
“风哥哥,风哥哥,你怎么样?”信子急忙下树来,查看凌风的伤势。
凌风的额头在流血。他的意识不是很清楚,但嘴里唸唸有词。信子一字一句听得非常清楚。
“我不要有妹妹,她抢了我的位子……我已经有一个比不过的哥哥,我不要再有一个妹妹,爸爸、妈妈会把对我的爱分给她的……我不要和人平分,我是老么才对,最受宠的……”凌风语无伦次地叫喊着。
“来人啊!快来人啊!”信子惊惶地喊着。
信子的呼救声,引来了路人通知了凌家。
凌风送医治疗后幸无大碍,但却破了相;他的右眉上方留下了一道疤痕。
当夜,凌风留院观察,凌盛竹夫妻都在医院守护着几子。两夫妻的手紧握着,生怕凌风有脑荡震的后遗症。凌飞和信子留在家中,没有人责怪信子。虽然没有人知道凌风想害人却反而害己,但要妹妹来负责哥哥的安危,根本说不通的。
但信子却一脸沉寂,像在想些什么事情。
“信子,你去睡吧!明天还要上学呢。爸妈晚点才会回来。”凌飞希望信子先回房睡觉,由他来等门。
“飞哥哥,我是不是不该来?”信子嗫嚅地说道。
“信子,你怎么说这种活呢?我们都当你是一家人看待。”当然,凌飞知道,凌风实在不能算在内。
信子回到房间,可是她睡不着。
她像有一种声音在呼唤着信子:离开吧!离开吧!”
信子打开窗户,望向满天星斗。
“妈妈,妈妈,你到底在哪里呢?我好想去找你。”信子无声地呼唤着。
她从窗口爬了出去,小心翼翼地不发出任何声音,从防火梯走下去。
但是,有个人影在那儿等着她--是凌飞。
“信子,你要去哪里?”
信子说不出来。她不知要去哪里,她只想离开。如果她一直待在凌家,二哥凌风就会不开心。
“我们回屋子里去!”
“不要!我不回去。风哥哥不喜欢我,我不要待在这里。”信于忍不住哭了起来,她不希望凌风一直讨厌她。
“风哥哥不喜欢你,还有我啊!”凌飞忍不住大声唤道。
信子摇摇头说:“那是不一样的。”
是的,那的确不一样。
但凌飞不明白有何不一样?若硬要说有,该是他这个大哥哥比另一个二哥哥待她好才对。
凌飞有点生气,他不许信子再哭泣。
“你再不回房,我就抓你进去了。”
信子仍然哭个不停。于是凌飞一把抱起信子,任凭信子在他怀里挣扎着,他强抱她入屋去。
凌飞“监视”着信子,伯她又想离家出走。
凌盛竹回来了。
“没事了,凌风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何香委仍留在医院,而凌盛付回来照料家中的孩子。
凌飞想向父亲报告信子刚才的“异常举止”,却又忍住没说。信子哭累了,泪痕斑斑地在沙发上睡着了。
凌盛竹抱起了信子,朝她房间走去,凌飞跟在后头。
凌盛竹将信子放在床上,帮她盖上了棉被,井默默地凝视着她。
“她到底是准?为什么我有着熟悉的感觉?”凌盛竹迷惑着。
跟在后头的凌飞原想离开,可是他发现爸爸在信子的床头旁坐了下来,而且一直盯视着信子,若有所思的模样?
爸爸在看什么?难道爸爸看出了信子的异状?
凌飞感到相当奇怪,因为凌盛竹看信子的目光相当特殊,好像把信于当成了另一个人。那一个人是谁?凌盛竹到底把信子当成了谁?而且看得近乎失神。
凌盛竹发现了凌飞在窥视他,极欲掩饰地说:“我在看信于睡觉。她今天一定是吓坏了;凌风从树上摔了下来,而且摔破了头!”凌盛竹说着。
凌飞没有说出他的怀疑,凌盛竹一向不许孩子问东问西的。凌飞回房去继续温习功课,但疑虑仍挥之不去。
凌风终于出现了。
“阿不信,你过来。”凌风又露出霸道的本性。
信子真的乖乖地走了过去。
“我之所以受伤,都是你害的。我为了要帮你捉蝉才会爬树,因此才会从树上摔下来,不但摔破了头,还留下一道疤痕。”凌风可真是会算,所有的错上算到了信子头上。
“你必须要接受处罚,才能弥补你的过错。”
信子聆听宣判,她真觉得自己“亏欠”凌风。
“我要罚你……”凌风想了想。他得想一个特别的、好为难信子的惩罚。
这时,信子看到了凌风的眉毛空隙上有个伤疤,她不由自主地伸过手去,想把凌风的眉毛梳平,好遮住疤痕。
信子的动作有些迟疑,她怕凌风甩开她的手。
但这个动作却给了凌风灵感,他想到如何处罚她了。
“我要罚你这一辈子当我的奴隶,天天帮我把眉毛梳平,不让疤痕露出来。还有,我(奇*书*网。整*理*提*供)不许你嫁人,你只能伺候我一人。”凌风说得跟真的一样。
信子年纪小,一时也不懂得这些话到底有何含意。
反正凌风叫她做什么,她就照做。于是信子的手指头梳着凌风的眉,凌风像个大王般,享受着信子献上奴隶的伺候。
这个动作一直持续着,在四下无人时。
说也奇怪,凌风不再那么讨厌信子了。可是他仍然“阿不信”、“阿不信”地乱叫着。信子也随着他叫,而且随传随到,从不埋怨。
大哥凌飞上了国中学之后,行为举上更像大人了。
在人前,二哥凌风仍然摆出一副和信子毫无关系的样子。而信子仿佛“认命”似地,任由凌风使唤着。凌飞看不过去,几度斥责凌风,要他别把信子当女佣,她是妹妹才对。可是凌风依然我行我素。
“信子,你别把凌风给宠坏了,连他的床铺也要你去收拾。”凌飞不喜欢信子逆来顺受的样子,像个小媳妇似的。一想到“小媳妇”三字,凌飞不知为何脸红了起来。
“飞哥,没关系啦!女孩子本来就该多做些家事。”信子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是谁灌输你这些歪理的?”
信子没有回答,她等于是默认了;百分之百是凌风。
凌飞要不是看在凌风是他弟弟的份上,真想痛揍他一顿。
不知从何时起,信子对自己的称呼已从“飞哥哥”降为“飞哥”了。这是不是代表着两人关系渐渐疏远?
“阿不信,你有没有看见我的国语课本?”
凌风又在呼叫信子了,信子闻声而去。
凌飞看着信子匆忙地赶去,心里感到一阵莫名的抽痛。
信子到凌家已经快三年了,凌飞扪心自问;他对信子所做的绝对比弟弟多,为何信子对凌风言听计从,而对自己若即若离的?凌风哪一点比得过他?凌飞已步入了早熟的年少情怀。
第三章
“然后呢?信子和凌家两兄弟如何?你快说嘛!”小舞睁着澄澈的大眼,眼神尽是无限的天真与纯情。
凌飞苦笑。唉!毕竟是少女情怀,而当时的信子……
凌飞只是第三者。不!正确的说法,凌飞只是个旁观者。
凌风和信子两人自成一个世界,他无法打入其中。自从他上了国中学之后,态势更是明显;信子当他是大哥哥,别无其他,而自己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自寻烦恼。
凌飞将车掉转头,开至一个断崖处,离小舞住的山谷并不远。
凌飞将风信子花束打开来,然后将花从断崖处抛了下去。这已经不知是第几回了,凌飞在这里悼念信子。信子就是在这里失踪的,崖边留下了她的遗言。
此崖名为“再生崖”,可是信子却疑似魂断于此……
凌飞说到了上国中学之后,凌风变本加厉地“欺负”信子。突然间他停了下来,他失去了再说下去的勇气。
因为接下来的日子,凌飞过得很“痛苦”。已经迈入青春期的他,竟然对信子产生了“幻想”。那时信子虽只有十一、二岁,可是梳着两条长辫子、亭亭玉立的模样,浑身散发着一股清香气息。信子的美是清新脱俗的。
小舞听着。这个凌风真是坏,把信子欺负成这样,而信子竟然也不反抗。然后呢?凌飞却止住了口。
“后来呢?信子还一直当着凌风的奴隶吗?”
凌飞摇了摇头,他不想再说下去了。
小舞以为凌飞是故意吊她胃口,想交换他的“密报”,便猛力摇着他的手,唤道;“继续说下去啊!放心吧!沈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