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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风轻轻,小女娃清脆可爱的嗓音回绕再廊上,他严肃的宣布:“今天我们要和拨接茶。”
拨接茶?难道还有宽频茶或光织茶吗?席承岳疑惑地看了对面的罗可茵一眼。
罗可茵一直微低着头,没有直视他,很不好意思的样子。她细声纠正:“甜甜,是伯爵茶才对。”
“姑姑喝。”小手坚决的指向鼓鼓面前的茶杯,又挨过来席承岳身边,笑眯眯的看着他,拿起饼干往他身上推。“叔叔吃饼干。”
他充满趣味地看这个小小人儿,心里还是忍不住在想,如果当年可茵和她一起出国,他们的女儿,是不是也有这么大了……
奇怪,他明明是为了正事来的,怎么会分心分成这样?
“甜甜,不可以。”罗可茵看着活泼外向的侄女一点都不怕生地快爬到人家身上去了,赶紧制止。
“没关系。”席承岳索性抱起她,让她坐在自己推上,一大一小面对面。甜甜伸手去摸他的头发,席承岳也不介意。
“叔叔你没有眼镜。”甜甜宣布。
“哦?我应该有吗?”他有趣的反问。
“我阿公,爸爸跟叔叔都有。”甜甜略微皱起眉,认真思索,人小鬼大的样子超级可爱。“可是阿婆,小叔叔跟姑姑都没有。”
“真的?那你最喜欢谁?”
甜甜对这问题非常重视,想了很久,才为难地说:“妈妈。”
席承岳被逗笑了,笑容好好看。他跟怀里的小女娃互动得很自然。
“你不喜欢我吗?那我以后不能跟你喝茶了。”
“可是……”小小眉头皱得更紧,左思右想,才宽宏大量地说:“那我也喜欢你,你下次再来我家玩,好不好?”
“好。”慷慨应允。
“学长……”罗可茵谨慎开口,却在那双含笑的眼眸望向她时,窒了一窒,险些说不下去。半晌,才呐呐地说下去:“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不是来找你的。”他还是微笑着,却毫不留情地让她的心沉了沉。
“叔叔,你要找谁?”甜甜的小手拍了拍他的胸口。
“我要找罗文白先生,应该是你小阿公?”他对着甜甜说:“据说田喜会馆预计要拼购两家小型温泉旅店。以及购买旁边有土地重划变更问题的山区农地。那块地跟附近的小旅舍也在弘华集团的规划之中,我仅代表弘华进团来跟罗先生作初步的协商。”
甜甜自然完全听不懂,圆眼睛眨啊眨地,仰望着这个声音好好听的叔叔。
“学长,你……”罗可茵也不懂,她傻了。
“我是弘华集团的法务副理,这是我的名片。麻烦罗先生回来之后,与我联络。”他从口袋里找出名片,甜甜理所当然的接过了,慎重地捏在小手中。
“为什么不直接过去天喜呢?”罗可茵直觉的问。“我爸跟我大哥都在那办公……”
“过去饭店那边,我怎么能顺路来探望学妹呢?”他漫不经心的地说,笑眼还是看着粉嫩的甜甜。“甜甜,叔叔要回去了,跟叔叔说拜拜。”
“好,拜拜。”甜甜还嘟起小嘴啧了一声,来个Kiss…bye,把席承岳逗得更是笑不可抑。
他离去之后,甜甜回到六神无主的姑姑怀里。姑姑搂紧软绵绵的小女娃,好久好久,都还在恍惚。
若不是桌上有甜甜摆好的三套玩具杯盘,她真的要以为刚刚是午睡,做了一场梦。根本没人来过,只是自己的幻想罢了。
“姑姑,电话!电话电话电话!”甜甜可是很忙的,挣扎脱离姑姑的怀抱,冲去把正快乐唱着歌的手机拿过来,举得高高的,满脸期待地递给姑姑。
“喂?我是宗睿。前几天……麻烦你了。”他听起来非常清醒。
混淆的是罗可茵,整个人还是呆呆的。“麻烦我什么?”
“我喝醉酒,谢谢你送我回家。”
突然这么正经八百的,罗可茵非常不习惯。“你还好吗?有什么事?跟何医师谈过没有?我跟你说,今天下午——”
正迫不及待想把刚刚如梦一场的重遇事件说给他听,如果,才刚开口,就被打断了。
“我想问你考虑得怎样?”电话那头传来的是清朗而认真的问句,一点儿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考虑?”再度愣住。
“是。我们结婚的事。”李宗睿清清喉咙。“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夫妇要到你家去提亲了——”
“等一下!不行啊,绝对不行!”罗可茵闻言大惊,大声制止,把在旁边玩茶具的甜甜吓了一跳。
她伸手拍拍小女娃安抚着,皱紧了眉头,对电话那头说:“那天你只是喝醉酒、加上心情不好,所以随便说说……你怎么还记得?”
醉话、醉态不是隔日醒来就什么都忘光了吗?
“当然记得。我是认真的。”
怎么会……这样?
她呆望着甜甜,看着白白胖胖小手慎重地把生平第一张收到的名片摆桌上,跟小餐巾、贴纸排在一起。粉红色的花朵小猫小狗等图案中间,“席承岳”三个字像是会发光一样,映入她眼底。
深呼吸一口,又一口,气息还是不稳。
“姑姑乖,不咳嗽。”甜甜年纪虽小,但已经完全承袭了罗家人对可茵的过度关心,她爬到姑姑怀里,小手请拍着她的胸口。
“姑姑没有咳嗽。”罗可茵直觉回答。
是没有,但,胸口的郁闷难解,为什么还是带着一丝隐约的痛?
罗家的晚餐桌上,一向很热闹。
一桌丰盛的菜肴,色香味俱全。罗可茵的筷子却没怎么动,碗里的菜一直堆着,没有消失,她也没有参与父母兄长间热烈的闲聊。
虽然她本来就安静,但今天也安静得太反常了。她整个人还沉浸在与席承岳重逢的恍惚中,对于外界的一切全都听不到、看不见。
奇怪,他一直有这样的能力,只要一出现,就变成她视野里唯一的焦点,其他一切都成了背景。
“怎么了?卤猪脚不好吃吗?还是这个高丽菜炒香肠没炒好?”罗母看女儿吃得慢吞吞,食之无味的模样,非常担心地问。
“没呀,我等一下就吃。”她有点心不在焉地回答。“大概下午吃了点心,现在还不大饿。”
“下午?”当妈的狐疑起来,追根究底。“你下午不是在带甜甜吗?跟甜甜一起吃了什么?”
“喝茶!吃饼干!”甜甜脸上还有饭粒,听到自己的名字,圆滚滚的眼睛亮起来,兴高采烈回答奶奶。“还有叔叔!”
餐桌上,突然安静了片刻。
“什么叔叔?”罗大哥正色问小女儿。
“叔叔,喝茶!跟姑姑喝茶!”
全部的目光都像闪电一样射向罗可茵。
“说到这个……”罗家大哥皱眉深思。“最近弘华的人开会都会带着律师来,那律师的名字,我怎么看怎么眼熟。可茵,席承岳是不是你高中时的学长?我有点印象。”
“是。”她硬着头皮承认。
“他不是在国外吗?”罗母也皱着眉。
“已经回来了。”
“所以……”罗母看着女儿,忧心忡忡地追问:“下午是他来找你?跑到家里来?”
罗可茵默默点头。
众人的筷子都放下了,顿时,晚餐桌上气氛整个肃穆起来。
“律师都不是好东西。这人长得又是一副超不诚恳的样子。”“没错,我从以前就看他不顺眼,可茵,你要小心。”“为什么要跑来家里?他来做什么?”
父兄们义愤填膺地说着,他们对于女儿、小妹一向保护过度,倒是熟知一切内情的罗母,只是一直用忧心的眼光看着有些闪神的女儿。
怎么又是这个人?为何多年来一直阴魂不散?
而他一出现,女儿似乎就又成了那个没什么自信的十六岁女儿要到何时可茵才会明白自己是多么独一无二、根本不需要仰望他人?
“可茵,他来找你做什么?要约你出去吗?”
“当然不是。”罗可茵强打起精神回答。“只是路过打个招呼而已。他有提到最近因为公事要联络爸爸——”
“联络我?”罗父皱眉。“他们是想要跟我们合资开发天喜旁边的地,两边都当面开过好几次会了,哪需要透过你来联络?”
所以,只是借口而已了。席承岳为什么要找借口来看她呢?前两次,又为什么不跟她打招呼?
是避免尴尬?还是随口说说?甚至,是不是想透过罗可茵来探问合作的情况与可能性?
“我就说嘛,这小子我从以前就看不顺眼。”罗家二哥义愤填膺的说:“鬼鬼祟祟不晓得在打什么主意。可茵,你不要跟这种人来往,小心被骗走。”
几年前妹妹还差点给这人给拐到美国去,光是侧面听到消息,罗家的哥哥们就对这个臭小子有了如山高如海深的仇视。
“不会的。他只是顺路经过,打个招呼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