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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诺微微笑,“不会。刺客偷袭,我手中有驻军军令,调兵追赶是职责内之事。”
“军令在你手中?那纳兰槿楠呢?”绾婳微怔。
“纳兰辞了军令,护送其妹回宫治疗。”
“纳兰锦年。。。。。。怎么了?我走的时候她不是还好着呢吗?”她小心翼翼地问。
“她疯了。”南宫诺淡淡道。
“疯了?!”绾婳一惊,她仔细回忆她走出事的当天,自己也没错什么刺激她的事啊,怎么会疯了?!那南宫耘要怎么跟棋妃和纳兰家交代?!
“不关你的事,”南宫诺看了她一眼,“她是不是给你喝了什么药?二哥发现了。然后,她便疯了。”
绾婳菱唇微微张了张,这么说,是南宫耘做了手脚?可那毕竟是纳兰府的二小姐,背后是棋妃和南宫烨,他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动手。。。。。又破坏计划了吗?南宫烨的事实第一次,这是第二次。想了想又甩了甩脑袋,自嘲,别那么自恋了,所有看似破坏的计划,仿佛都是安排好的下一环。虫
好半天,她吞吞吐吐的地问了句,“那,那她未婚夫怎么样?是不是很伤心?”
南宫诺轻轻一笑,手指轻轻扣着桌面,“看来,你很不愿意提起二哥,我表示很开心。”
抒烈看了始终不说话的景离一眼,幽幽叹口气,“相恨不如潮有信。。。。。南宫诺,不带这样趁虚而入的。”
“对于二哥来说,未婚王妃失心疯,远远没有一个人的失踪来得伤心。我的失踪是职责分内之事,可是安亲王妃疯,国师圆寂,帝王之信和天下悠悠之口需要一个完美的说辞。也不知二哥,想好对策了没有。”他轻轻靠在椅背上,悠悠然问。
绾婳轻轻搅着碗里的粥,抬眸看着南宫诺,低声道,“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真的很像你的二哥。既不负如画江山亦不负卿,真的有这样的双全法吗?”
景离轻轻笑了,“没有卿,要江山何用?”
绾婳点头,直视他的星眸,“所以你是景离,不是南宫耘。皇家子女,不应当放下他们的责任。”
恰有南宫诺的亲兵送了密信来,景离和抒烈也没有多问。三人现在虽是一时因相同的缘由走在一起,但杀伐天下利益争分,从来就不是一两杯简单的故友之酒可以劝解的。
*
景离走在绾婳身侧,将她送回潇霖州。看着绾婳心情很好的样子,景离还是问了一句,“那个,南宫耘的事,你怎么得到伯母的遗言的?”
绾婳走在他的前面,纤瘦的身姿像枝未开的山茶花,她顿了顿,景离静静等她的答案。绾婳终是回头,仔细看了他半晌,从荷包里掏出那方锦帕,交给景离,“皂荚水浸湿,火烤。你拿去看吧,如果六年前的事,你又想起些什么,记得来告诉我。”
走了两步,她忽然停下却没有转过身来,轻声道,“我进宫选秀时扮作刘管家送我的是你罢,我记得你跟我说,凶手,是宫里人。果然没有错。谢谢你的,未卜先知。”
景离看着手中的锦帕,脸色微暗,嘴角泛上了一丝苦笑。如果一个凶手拿着指证他的证据言之凿凿地说证据是被人改过的凶手另有其人,会有人信吗?所以时至今日他仍需保留景离的身份,哪怕绾婳怀疑,但绾婳做到的。。。。。也就仅仅只有怀疑,通过景离的视野看问题,是最好不过了。
离门的暗号突然响起,景离静静看着绾婳远去的背影,微一挥手,有探子恭敬地递上一封密报,景离眼光微沉。
“昨日晚齐太尉的一万兵马进驻皇宫,控制宫内禁军,并将养心殿、乾清宫等重要宫殿内侍宫女通通换岗;三万兵马驻扎于帝都安陵城外。林太尉五万帝都守军按兵不动。”
看毕,纸条飞灰。
景离微微抬首,想了想,嘴角仍是温文的笑意,仿佛是那个抒阳居里可亲温柔的亲王。
“你要回宫吗?”抒烈身形轻动,如一团火红的云,落在院中。
“不回。”景离轻叹了一声,“这杀母凶手她苦苦找了这么多年,现在是关键时刻。我怎能不在?”
“帝都现在也是关键时刻,承嘉帝一把老骨头,蹬腿闭眼,随便什么人颁布个诏书,便可继承大统,你,就不动心?”抒烈玩笑。
“你信?”景离瞥了抒烈一眼。
抒烈摸摸鼻子,“不信。圣上老矣,皇子在外,没必要大费周章进宫换血。直接威逼利诱拿到传位诏书即可。再者,真要反,难道靠那一万看守宫门的士兵就行了?嘿嘿,不是我跟你吹牛,就那种战斗力,我一人就可单挑三千。又进宫又守城,不就是大动干戈引人耳目,吊起在外之人的噱头和注意罢了。所以啊,帝都看着要乱,其实安稳得很。对不对?”
“狐狸。”景离淡淡道。
“彼此彼此。”抒烈拱手谦虚,“不过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噱头?是谁要有动静了?”
“唉,我本身在担心你的野心,我大辰的百姓民生会不会毁在一代奸商手里。现在看来,还不至于。”
“你。。。。。我是正经生意人,从来都是合法纳税支持国库的,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
景离已经悠悠地向前走了,“去找南宫诺,我们得知道,蟠龙令是不是被谁拿出来了。”
*
绾婳果然找不到潇霖州了。她在野外山林都有从小培养出的良好方向感,但是在这种到处鳞次栉比亭台楼阁而且外观相似的院子里她总是绕不清方向。转来转去,她索性在路边坐下等人过来。她掏出荷包里那只锦盒打开,里面一红一绿两枚莹莹温润发光的圣物安静躺着,离开长风寺远了,它们的光芒便不如当时在殿里闪烁。
梓忆,绯颜。
她仔细端详着这一枚失而复得,一枚从不曾见过的宝贝。
她细细地看,却觉得有些模糊,不过只是一下下,再定睛看去,仍是好的。玄明那个疯疯癫癫和尚的话又在耳边响起。
“第一进,大辰皇子无怨心头血祭绯颜,第二进,绯颜之主纯 之血祭梓忆,不可弄错哦,哈哈。”
绾婳抿住嘴唇,轻轻笑,我要一个干干净净的龙脉,可不能弄错,老和尚。
“你还会回来找南宫烨的。。。。。。”
绾婳轻嗤了一声,不情愿地看了看天空,秋天的空,碧蓝如洗,似是闭着眼睛都能闻到皂荚过后淡淡的清香。
皂荚水,火烤。就是真相。
绾婳轻轻叹了口气,垂眸在地上画着小字,一遍又一遍。那是她后来咬破手指很认真地写在昨夜遮住她双眼的那段锦条上的。
宁同一死散绮羽,不忍云间两分张。
眼前又有些花,她揉了揉眼睛,微怔,忽然想起来了,人彘之毒,第一重,聋;第二重,好像是瞎哦。
今天是第二天,离三天之期还有一天。嗯。她起身舒展了身子,呼吸了一口美好的秋日的上午的气息。她不急着查看自己的毒性,然后配药了。人彘之毒,最简单,无非是血封五识七窍。但又最难,成百上千种毒药都能达到这种效果,相互搭配,怎么算得过来。只有一天,时间不够她去一一尝试了。反正迟早要回去,白费那工夫配药干什么呢?还不如去找抒烈玩,顺便再找南宫诺打听一下某人的消息。至于景离,让他好好回忆一下当年的事情好啦,虽然结果已经没什么重要了。
她想着便觉得兴奋起来,拍拍裙子上的尘土颠颠地跑了,跑了两步还是想起来,她不认路。郁闷着,迎面匆匆走来一位女子,模样甚是标致。绾婳立刻走了过去,看她背着药箱,不禁一愣,莫非这就是给她请的大夫?是个女子啊。怪不得抒烈一只强调他的物力财力人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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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不过她
承嘉二十二年秋,国师玄一在祭祖大典后圆寂,坐化舍利。安亲王南宫耘感国师代皇家侍御先帝驾前,自愿留在太庙以念皇室恩德,礼郡王有伤未愈效仿其兄耽于太庙,其余皇子大臣按期回朝。
百姓皆言安亲王性慈仁厚,胸怀民生,一时呼声甚高。承嘉帝为此子所举也甚是满意,大加赞赏。只有知情人才明白,安亲王早已不在太庙,而礼郡王在祭典完毕后就已旧伤复发,重新昏迷。懒
听闻安陵将乱,西夜夜帝为自己的皇三子夜凌烜还未归国有些着急,加之探报说芙帝姬也无故失踪不由心焦,调兵十万压于辰夜边境以防不测。
而此时,南北辰交界的江州,正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