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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耘看着绾婳,眉目是墨画一般的沉静。
绾婳独自想了想,然后突然问他,“天界的这些事,你如何知道?”
她握着龙脉的秘密,却对长歌的故事,一片空白。从来没有人跟她说过,连母亲也没有。
她问母亲,如何寻找长歌,母亲却摸着她的头,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长歌是谁,南极星君亲手封印的灵术太过强大。以至于今生的他没有保留前世的任何记忆和特征。唯一存在的,只是他曾苦苦追求的执念。至于认出。。。。。执念是相互的,今生的小谁,应该也保留了这份执念。
南宫耘神秘秘地笑笑,冲着绾婳探询的大眼睛摆了摆手,“知道?我没说我知道啊,你说要听故事。。。。。我就随口说了一个,怎么样,满意吗?”
“我说的口感舌燥,要不。。。。。我们喝点水吧?”南宫耘趁着绾婳为怔的时候,凑上来道。
绾婳却根本没有听到他说话,脑中忽然滴溜溜转个不停,长歌的寿命不是轮回,应当是延续!
“被下了诅咒圈禁的天神,再堕入轮回也是一生的罪孽。。。。。”
这是镇守龙脉的人都知道的一句话,堕入轮回的神,是人,或者魔。特别是,他曾有过坚强的执念。在她还是羽鸢的时候,她的母亲低低地告诉她。
那么,爱。。。。算不算呢?
长歌需要在龙脉前唤醒自己的生命。用离龙剑,刺心头血。延续了生命,也开启了龙脉之谜。
她想得开心,随口“嗯”了一声。
殊不知有人比她更开心,笑眯眯地扬了薄唇等着她。
“。。。。。。你怎么了?”她先是疑惑,后来一想起他的话,先是皱眉不信,“你是说,那故事是你意淫的?”
南宫耘含蓄地点点下巴,绾婳低叹了一声,凑过去拎起壶倒了一杯茶,塞到南宫耘手里,“莫非吏部的官员都有这样说故事的能力?而且职位越高,说的越好越生动?”
南宫耘用了丝失望的眼神看着杯里的水,“一般一般。”
绾婳嫣然一笑,安慰似的主动抓过南宫耘的手,“答应我一件事。”
“嗯?”南宫耘眼中一亮。
绾婳的指尖划过南宫耘冷汗微干的额头,“不要在乎什么太子位,我在,你在。”
南宫耘浑身一震,换做任何一个男子,听到女子对自己说这样的话,必先觉得对方可笑而不自量力。
我在,你在。。。。。
用自己的医术保住他的命。
这是绾婳给他的第一个承诺。不是要你生活在我的羽翼之下,你有因风而起翻覆苍穹的九尺丰羽,我只有小小绒羽,却想护得你胸腔永远的跳动。
你别笑我,我只是没有说出下一句,我不在,你也要好好的在。
“答应吗?”绾婳仰头问他。黛眉如远山,樱唇薄含嗔,眸子清亮坚定,仿佛天边最亮的星辰,用一席不熄的热情浇灌的光辉。
“嗯。”南宫耘点点头。他内心再也不能平静的像一潭深水,只为了她一句,我在,你在。即使是深水他也要这最亮的眸子搅荡的波光碎玉尽情流泻,甘心沉沦。
“你在,我在。”
你在,永和宫牵了我的手;你在,抒阳居睡了我的床;你在,花灯夜跃上我的马。。。。。指腹摩挲过她脸颊的细腻,他细细地感受着她的存在,和他为她的存在。像是无边夜色宽广水面千里飞雪,她给他的生活万千色彩,他小心翼翼地感受着,而今日,那色彩统统亮了起来,燃烧着。
绾婳低笑着突然站了起来,走到南宫耘身侧,一双纤纤玉手搭在他的肩上,“所以,从今天开始,开始我们的长久摸索治疗。我去拿针包,你,去床上等我。”
南宫耘低叹,若是没有前半句话,该多好。。。。。。
厢房灯影,某女冷笑
,“这次换我看你了,呵呵呵。”
南宫耘半侧着身子,“荣幸荣幸,请便请便。”说话间,宽腰带萎落在地。
绾婳转过脸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穴位图,躯干图穴位图。。。。。。。”做好心理准备转过身,南宫耘正半含笑看着他。烛光映的他如玉肌肤有丝暖暖的暧昧,长长的睫毛覆下似是漾起了一眸子的星辰波光。他并没有褪下单衣,衣衫半斜以询问的眼神看着她,光中一弧性感锁骨。
“看什么啊,不脱衣服我怎么下手扎针。。。。。。”绾婳嘟囔了一声。
月色撩人,清冷却又温暖着。厢房灯火亮着。有人衣衫落下,有人眸光细致,指尖试探着按上那些连接着经脉深处的穴位。
*
斋戒的第三天,
窗外植物的气息忽丝丝渺渺传了进来,绾婳心里一震。这点苍山是皇祠所在,那是风水宝地啊,所谓珍贵草药也需要灵气啊。她原来没有在意,探过南宫耘的脉象后,她突然有些急迫。看看时间还早,收拾了些采药的用上的工具,想去后山碰碰运气。经脉累动要慢慢治,最后在龙脉前寻求根治,肺病只要对了症候,却是可以治愈的。
宫里这些老太医,都干嘛吃的。她无奈摇头。
刚刚走出房门,却看到对面厢房走出来以为婀娜的女子,虽是素服,也不掩窈窕。不是锦年还能是谁?绾婳皱皱眉,想避开她,不料,那尖利的女声已经响起,“绾儿,过来!”
绾婳低叹了口气,“纳兰姑娘。”快步走到她身前低眉顺眼。
“我要去看看礼郡王,你跟我去药房端药。”纳兰锦年攥了手帕,侧身从她身旁走过去了。
绾婳想了想,“王。。。王妃娘娘,安亲王明日要穿的几件袍子还没有洗,这山里天凉,奴婢怕晚洗了不干,王爷明儿晨穿了会着凉。不若娘娘您稍等一会儿,等奴婢把衣裳洗完了,再跟您去?”
按着锦年平时的脾气,她应该是骂一句,“还要我等你这个死丫头?!”然后火气腾腾地走了才对,今日她竟然想了一下,好脾气地说了句“那先去洗,然后再随我送药。”
绾婳倒是微微愣了一下,她知道那是假南宫烨,众人现在又都在太庙礼祭,她跑这么勤是做什么?心里防心渐起。转身回去,心里想着小算盘,先拖延些时间,然后直接溜去后山。
“站住!”
刚往回走了两步,纳兰锦年忽然又道,“你腰上挂的那些,是什么?”
锦儿从身后几步便走到了绾婳身前,顺手拿起了一只巴掌大的药镰,那是割珍贵药草用的。
又拿起一卷腰上的粗绳,“你洗个衣服真不简单啊?连镰刀和绳子都要带着吗?”
“绳子。。。拿来晾衣服啊,您看这院里,没有晾衣服的绳,不是吗?那镰刀就是拿来割绳子的啊。”绾婳做出些战战兢兢的模样。这两样东西怀里塞不下,她就挂在了外面。这样的谎,不知道能不能瞒得过这样衣来伸手的大小姐。
纳兰锦年把玩着那小药镰,一声冷笑,“你懂医?”
绾婳心中暗道不好,想了两下若有若无地摇了摇头。
“不懂医?这小药镰刀柄这么光滑,必是人经年累月用的,你这谎扯得也太不小心了吧。”锦儿讥诮地笑着扬了扬那镰刀。
落锦下石
“这样的药镰在抒阳居,应该只有顺侧妃才有的吧?”纳兰锦年的声音里闪过一丝异样,心念一转,随即接口,“不过,你既是得王爷和姐姐喜爱,给你也不稀奇。”
纳兰锦年看见药镰本有些怀疑这女子的身份,有些犹豫,若她真的是绾婳,自己总不能将南宫耘的侧妃送给南宫烨吧?不过继而她心中冷笑,若是顺侧妃还好了,一不做二不休,反正到时失踪的只要是个丫鬟。细细打量她的五官确实和绾婳一点也不像,遂也装作不知不去追究。
绾婳坦然道,“这样的药镰侧妃有一柜子,就在伙房里放着。以后王妃您来,若是喜(。。…提供下载)欢,顺主子想必不介意也送您几把的。”
“我会稀罕吗?不像有的人,占了别人的东西,还不知羞。”锦年轻哼了一声。
绾婳一时也不知道她说的是宫里的顺侧妃还是丫鬟绾儿,反正在这位纳兰姑娘心里,但凡和南宫耘沾上边的东西,她都以强烈的主人翁意识自居了。
“是,是。您是金枝玉叶,宫中那位主子见识浅短,自然没法子跟您比。”绾婳咬牙切齿地说。
“算你有点儿眼见。王爷的衣服呢?拿出来,我看着你洗。”纳兰锦年似乎没准备走,在一旁长廊上坐下。
绾婳心中疑惑更重,你去看南宫烨,怎么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