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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也是。”童心妙低下头玩弄出自己的手指头。
“你究竟要不要说清楚?”凌非不耐地问。
“你要我说什么呢?”童心妙看了看他。“当时我十五岁,也该是学着自立的时候,我这么想,所以就离开了,就是这样。”
“就是这样?就因为你忽然觉得自己该独立了,所以就趁着我跟爸爸不在的时候匆匆离家?”凌非瞪了童心妙一眼。“真是个烂理由。”
童心妙被瞪得有些畏缩,不由移开了视线轻咳两声道:
“我当时是叛逆少女耶!那年纪的少男少女哪个没有翘家的念头?我的意念大概是特别强烈吧!”
“鬼扯什么?你浑身上下连一根叛逆的骨头都没有。”
“你这是在侮辱我吗?”童心妙皱眉。
凌非的回答是用鼻子冷哼了两声。
童心妙见状不由叹了口气:
“十年不见了,我们非得这么吵个不停吗?聊一些彼此的近况不是比较……”她看了看时钟,低呼了声。“啊!已经这么晚了,你是不是该……”
“我不急。”
“咦?什么不急?”
“不急着走。”
“不过你……你应该还在上学吧?学校怎么办?”
“翘几堂课有什么大不了的?可别告诉我你每天都乖乖到学校去上课。”
“我是啊!”童心妙猛点头。
凌非挑了挑眉,笑说:
“你这样也算大学生吗?”
童心妙眨眨眼,继而摇着手说:
“我没当过大学生,我……我甚至没上过高中。”
“什么?”凌非一听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他嚷。
“我说我……”
“我知道你说了什么,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你没有上高中?为什么?”凌非站起来走向她。
“为什么啊?这个……”童心妙往后靠,整个人紧贴着椅背道:“你先坐下好不好?像座山一样杵在那儿,我都不能呼吸了。”
“你……”凌非咬牙,终于还是坐回沙发上。“你最好给我说清楚。”
“你变了,”童心妙说得颇为哀怨。“以前的你不是这么霸道的。”
凌非翻了翻白眼回答:
““以前”我只有十岁,拜托你别忘了这点。”
“还是以前的小非比较可爱。”童心妙感叹道。
凌非拍桌子吼:
“你别转移话题!还有,别叫我小非。”
“以前我都是这么叫你的啊!”
““现在”已经不是“以前”了。”凌非又吼。“你快说,为什么没有上高中?没考上吗?”
“我没去考。”
“没去考?”凌非又站了起来。
童心妙捂着耳朵。
“你小声点,已经很晚了,我没去考高中是因为我想上职业学校。”
凌非盯着她看,好一会儿才又开了口:
“你很喜欢念书的不是吗?功课也也一直很好……”
“到职业学校也可以念书,还可以学习一技之长。”童心妙也看着凌非。“毕竟我必须在经济上先独立才行。”她说。
第二章
不知道为什么,隔天童心妙起床时觉得头很痛,精神也很差,明明已经十点了,她却还一副醒不过来的样子。
勉强下了阁楼来到厨房,打开冰箱替自己倒了杯鲜乳,要关上门时看见了平常不会在她冰箱出现的那几罐啤酒,脑子里才浮现昨晚和凌非碰面的情景。
原来是真的,不是梦,但为何她没有喝酒,醒来却有宿醉的症状?
童心妙关上冰箱门时想着,喝下鲜乳后她踉跄地走向客厅,继而倒在两人座沙发上,揉着疼痛的太阳穴呻吟着。
感冒了吗?既没有发烧,喉咙也不痛啊!
她翻了个身,让自己舒适点,视线就这么落在桌上那一堆折好的纸鹤上。
对了,昨晚凌非走后她还折了纸鹤,而且还折了不少。唉!唉!她还真有闲情逸致,也许就是折纸鹤折得太认真了,眼睛和手指使用过度,所以才导致今天早上头疼不已。
换句话说,她是自作自受。问题是她不折纸鹤心情就无法稳定,心情无法稳定的话她就会整夜失眠,而她最讨厌莫过于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直到天亮了。
啊!想想她有多久没折纸鹤了呢?近来她的心情都挺平稳的,服装专柜一天近十二小时的工作就够她累的了,哪来什么闲功夫东想西想?
况且她最没有想到的就是在自家门前碰上凌非,当然,离开凌家后的前几个月,甚至前一、两年她经常想起他,也梦想过两人在街头不期而遇,但忙碌的生活逼得她愈来愈没有时间去寄望这些。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他们的感情简直就比真正的姊弟还要好,对于她的不告而别,也难怪凌非到现在仍气愤难平,他大概觉得受到背叛吧!被自己视为亲姊姊的人给背弃了。
童心妙动了动身子,难免又是一阵头疼,她决定去买个头痛药来吃,于是起身进浴室梳洗,然后痛苦地爬上阁楼更衣。
没想到才出家门的电梯,她就在管理室大厅看见那张到哪里都会引人注目的俊美面孔。
童心妙指着凌非诧异地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当然是等你。”凌非舒适地坐在沙发上,管理员则对童心妙点头打了个招呼。
“等我?”童心妙揉着太阳穴呻吟。“我们几个小时前才说过再见的不是吗?你多给我点时间嘛!”
凌非看了看表,说道:
“你已经睡了超过十个小时了。”
“你走后我并没有马上上床睡觉啊!”她还折了纸鹤,而且折了很多。
“那是你家的事。”凌非的回答并未出乎她意料之外。“我们继续昨晚的话题吧!你想在哪里谈?”
童心妙呻吟得更为大声:
“我现在不想谈,我头很痛。”
“你昨晚也是这么说的。”凌非不悦地耸起眉。
昨晚是借口,这会儿是真的痛啊!
“我的头从昨晚痛到现在,所以我一整晚都没睡好。”童心妙只得又撒了个小谎。
“那你还想出门?你不是说过今天休假的吗?”
“我是去买止痛药。”
凌非打量着她,似想分辨她说的是真是假,见她那神情不像在装病才开口道:
“我去买,你先回去休息吧!”
“咦?”
“把钥匙给我,等会我自己上去。”凌非朝她伸出手。
童心妙一听直摇头:
“让你进门的话,我根本没办法休息,我知道你不问清楚一切是不会罢休的。”她说。
“我可以晚一点再问。”他动了动手,示意她乖乖把钥匙交出来。
童心妙苦着张脸把钥匙递给他,强忍着头痛之馀她想着,自己再也不是他姐姐了,因为一些不知名的原因所致,这个弟弟已经变成一个惯于发号施令且不容他人抗辩的独裁者。
§§§
童心妙发现止痛药并没有广告上夸张的神效,吃了药过了十分钟,童心妙的头还在疼,而且开始有点昏昏欲睡。
“去睡一会儿吧!醒来就会好些了。”在单人沙发上看报纸的凌非头也不抬地说。
“真的?你愿意离开好让我休息一会儿?”半躺在双人沙发上的童心妙睁大了眼睛问。
凌非翻开另一页报纸。
“我在这里你就不能休息吗?”他问。
“很难,我感受到莫大的压力,头痛只怕会更加剧烈。”童心妙又在揉太阳穴。
凌非总算放下报纸。
“你害怕我会偷袭你?”
童心妙跳了起来,随即又捧着头呻吟着倒下。
“你在胡说什么?你是我弟弟耶!我害怕的是你一直不断地逼问我……”
“谁是你弟弟?”凌非的语气和眼神都冷极了,童心妙不由心一疼。
“可是你以前都喊我姐姐的。”她喃喃说。
““以前”我只有十岁,你要我说几次?”凌非将报纸扔回桌上。“现在跟从前不一样了!”
“啊!拜托你别吼,我的头好痛。”
“你快上床睡觉去,我是不会走的。”凌非拿起他买来的另一份报纸开始翻阅。
“这是我家耶!”童心妙也只敢在背后偷偷嘀咕,这还不是乖乖站起来打算回阁楼去了。
这时候电话忽然响起,凌非那家伙居然就这么伸手打算去接,幸而童心妙不顾头疼飞扑过去抢下了无线电话。
她瞪了凌非一眼,按下通话键。
“喂!请问找哪位?”
“打到这个号码当然是找你了,小姐。”一个开朗得过了头的熟悉声音从电话另一头传来。
“阿娇?”童心妙低喊,随即因为头疼而皱眉。“你不是到泰国去玩了吗?什么时候回来了的啊?”
“昨晚。”阿娇回答。“我现在就拿纪念品来给你,五分钟以后到。”
“五……五分钟?”童心妙看着悠哉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凌非,傻傻地对着话筒摇头嚷道:“不行啊!现在我……”
“其实也用不着五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