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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边看着夏珺傻笑,手上还一边剥着皮皮虾,一不小心,手指就被划出了血,夏珺脸上带了心疼的怒意,嗔怪道,“你看看你,笨手笨脚的,剥皮皮虾都能受伤,一看就是在家里从来没干过家务活儿的”。说着,赶忙用纸巾帮他按住止血。
唐朝洋看着夏珺心疼自己的表情,心里更是乐开了花儿,“是啊,我是什么都没干过,你不让我干活嘛!”
“还耍贫嘴,我来剥,你看着……”
说着,夏珺便伸手拿起了一只皮皮虾,两只手分别捏住虾的头和尾,来回反复的扭了几下,然后,用筷子从皮皮虾的尾部穿进去,紧贴着脊背的硬皮一直捅到头部上方,再轻轻地向上一抬筷子,整个虾壳就轻松顺利的脱落了,再将虾脚和底壳剥落,一只完整的皮皮虾便剥好了。
看着剥虾技巧娴熟的夏珺,唐朝洋惊得只剩下傻笑了,“我怎么忘记了,我们家夏珺是伟大的食神那,就连剥虾壳都是这么的有方法,比常人高明了不知道多少倍,真是厉害!看来,让你吃我剥出来的烂虾肉,还真的是有点儿难为你了呢”。
夏珺白了唐朝洋一眼,将虾肉沾好酱汁塞到他的嘴里,又嗔怪道,“你少拍马屁了,让你惊讶的绝活,我还会很多呢,你没事儿就等着慢慢看吧”。
话一出口,才觉得不太妥贴。本来唐朝洋就是整天把“结婚”挂在嘴边儿上,自己再这么一说,还不更让他误会了。
她想解释,可又一想,还是算了,越描越黑,索性一笑了之。唐朝洋不明就里,一看到她笑,还以为夏珺和自己在一起还真的是发自内心的开心呢,自己也跟着她笑了起来,就这样,两个心里各怀鬼胎的人开心的笑成了一团。
五十五、除却外衣
酒足饭饱之后,两人准备往回走。
唐朝洋的酒量原本就不怎么样,再加上今儿个高兴,又比平时多喝了几瓶,如今这小风一吹,脚步竟还飘飘然起来,一步一软的,像是踩在了棉花上。
夏珺看了看唐朝洋,不由“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心想,这老家伙,还真的是没什么酒量,就这么几瓶破啤酒,就把他折腾成了这样,顿时笑逐颜开,“你怎么脸红脖子粗的,喝多了吧,真是没酒量,还跟我逞能呢?呵呵……”
唐朝洋一副不服气的样子,狡辩道,“你别说我,你也是啊,你脸也那么红,还来笑话我”。
夏珺伸手抚上自己那微微发烫的双颊,顿时被自己的反常吓了一跳,是啊,这点儿酒要搁平时是不算什么的,别说让自己脸发红发烧了,就连异样的感觉都不会有,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真的是像由心生么?不光是唐朝洋,自己对他也……
哈哈,哈哈……唐朝洋首先笑了起来,夏珺看他那开心的样子,也许是自己多心了,他根本就不会想到自己会是如此善变的女人吧。
于是,两人互相搀扶着走路,却还是东倒西歪、跌跌撞撞的,晚风更凉了,吹在微微燥热的皮肤上,却感觉很舒服。唐朝洋忽然开口,嗓门却提高了八度说话,“夏珺,我现在是想明白了,本来两个人在一起,只要心心相惜、两情相悦就可以了,这根本就不关别人的事,什么道德伦理啊、什么同事关系啊、什么外人看法啊,都去他妈地,统统见鬼去吧,死去吧!只要我们两个想在一起,谁也拦不了,真的,谁也别想阻拦……”
夏珺听了一怔,她目不转睛的看着唐朝洋,真有点儿不太认识他了。这个平日里看来温文儒雅的男人,除却外衣之后,怎么会说脏话了呢?再一回味他所说的话,心里更是后怕,完了,看来他是真的动了真情了,可自己却从来没有准备好,确切的说,是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和他在一起的啊?
可万一,他要是钻起牛角尖儿来,跟自己硬上了,又该怎么办?想着想着,不由心底发麻,脸色也绷紧了,难受得不知说什么才好。这种心口不一、心神不定的日子,还要继续多久?还要和他在一起生活多久?
“夏珺,”唐朝洋的嗓门大极了,他伸出一根手指在眼前晃了两晃,大着舌头说话,“不要想,什么都不要想,这一刻,惟有开心就好,只要我们两个觉得开心,就足够了。就像现在,你看着我,我靠着你,就我们两个,”唐朝洋顺势又向夏珺的身上靠了靠,两个人更紧密地贴在了一起。
夏珺看着他那因为醉酒而喜怒无常的面目表情,真有点啼笑皆非的感觉。
唐朝洋越玩越疯,他一顺手把大背心就拖了下来,抡在风中招摇过市,光着膀子大声的喊叫着、笑骂着,像年少轻狂的半大小子一样疯闹。
夏珺看着这个此刻完全被释放了的男人,内心感慨万千,原来人和人都一样,平时不过是用无数的外衣将自己裹了又裹、缠了再缠,扯开来,竟有原来如此之感——本性没有任何区别。
男人,哼!这种奇怪的连自己都难以理解的动物。
恐怕现在即使是碰到了熟人,也不会被认出来了吧?人要是被压抑得太久了,一旦释放开来,大概就会这么的反常吧?
两天,在这里的两天,夏珺也要好好的抓住这个远离烦恼、逃避现实苦恼的两天,和他一起,也许和谁在一起根本就无关紧要,只要能够尽情地享受真正的生活,开开心心的过好每一分、每一秒就好。
毕竟,这才叫真正的生活啊!
五十六、红日浴海
“起床了,起床了。。。。。。”夏珺穿戴整齐的站在唐朝洋的身边大呼小叫。
他们俩在外面疯玩儿了半宿才回到宾馆,回来后又因为兴奋过度,看了会儿电视,到现在,唐朝洋还觉得浑身酸痛的利害,全身上下像抽干净了骨头似的,软啪啪的躺在床上,一下都懒得动。
夏珺使劲儿的扒拉着他,“起来啊,不是说好了去看日出的么?快起来。。。。。。”
“唉呀,”唐朝洋厌烦的用手掌捂住了耳朵,“叫什么叫啊,刚躺下就叫,烦死了,连觉都不让人睡”。
“说好了去看日出的,你说话不算数的啊?”她又狠狠的拧了唐朝洋一把,“快点儿啊,再睡,太阳就出来了,看日出就泡汤了……”
唐朝洋迷迷糊糊的眯着眼笑,“呵呵,泡汤就泡汤,日出有什么好看的,反正它天天出来,明天再看还不是一样的”。
夏珺越看越气,但一转念便想出了对付他的计策,隐隐含笑的悄悄走进洗手间。
唐朝洋还以为夏珺已经放弃“斗争”了,便又将头深深陷入枕头中,呼呼大睡了起来。没过两秒钟的时间,意识便又开始昏昏沉沉的,全身上下像坐船似的来回摇晃着,忽悠忽悠的就要睡熟了,突然,他感觉自己正躺着的好像不是床,而是一条船,船在水上剧烈的摇晃着,一个大浪翻将过来,便将自己身下的小船掀翻了,自己顿时跌入了冰冻刺骨的河水中。天哪,怎么会这么冰,寒冬腊月掉进冰窟窿里的那种感觉,唐朝洋激灵一下睁开了眼,却迎上了开心大笑的夏珺。
“哈哈……看你起不起床,我就不信你还睡得着,”只见夏珺一手叉腰,另一只手上高举着一条水淋淋的冰毛巾,那副得意忘形的样子,还真是可恨。
别说,这招儿还真是灵验,唐朝洋倒在床上翻过来覆过去的,却再也睡不着了,也罢,干脆起来陪她去看日出算了。
两人步行至鸽子窝。
太阳还未曾显露真面目,天地间却已被炫红、盈紫染成了个魅惑的世界,立于高处,极目远眺,感受着天地所创造出来的一种奇伟隽景,不得不慨叹大自然的无限魅力,不得不为着眼前这一份美妙景象而激动。
慢慢的,太阳在海平面上露出了一小点,它天生便不是安分的,才刚露脸,便又带出了周身氤氲放射的亮金,天海间的景致,便开始了一场不寻常,无论是先前的满天炫红,还是无边海面的盈紫,此刻,都齐齐的变成了配角,衬托着一点红日所赋予这个世界的那无与伦比的亮金。
太阳像个害羞的孩子似的,一点一点地慢慢爬升,一点点白变成了半月芽儿的鹅黄,半月芽儿的鹅黄又变成了半圆的金,半圆的金最终又变成了囫囵一轮灿烂圆日。
自此,天海间万事万物皆已尽失颜色,再无出挑的地方,目光被那一轮新生的圆日吸引过去,无法错目。
也许,日子也像这观日出的心情一样,虽是每日皆如常,却又日日如新,日日不同。明明知道太阳每天都会照常升起,天每天都会亮起来,可是,就是有这么多的人对观看日出趋之若鹜,真的是为了亲眼证明前人所说的“红日浴海”的盛景么?
倒也未必,恐怕纠其根本原因,是人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