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皖苏仔细扶着她,顺口道:“可不是,走一会子就热的大汗淋漓!”
扬起头,让微风拂过发丝,有些微微的凉意,重阳不由打了个颤栗。皖苏见状,不由忧心道:“娘娘是觉得冷么?想必是除了汗,被风这一吹有些凉了。”
重阳伸手摘下一片叶子,放在手心把玩,上头还落着夜间的雨滴,晶晶亮的,看的人心情舒畅,方才缓缓抬起头:“天气这样和暖,不碍事的,难得这般好天气,多逛会儿子吧。”
只是却没想到会在此见到北辰逸。
刚过玉笙楼,还未来得及转至正芳园,只是抬眼一瞧,便见亭台楼阁间,一道红色身影负手而立,离的远了,看的不甚明朗,但是那抹红色却无不昭示着主人的身份。
重阳本是欲转身的,但是走了几步却终是按耐不住,侧身悄无声息的上了楼。
正芳园乃早年间建造的楼阁,原是宴请听戏之地,宫中的大小宴席,外朝使节来访均是在这里举行。只是当今皇上继承大统之后,建造了玉笙楼,这才渐渐空了下来。
重阳走的极为小心,可越是靠近,瞧着那背影心中越是慌张,最后终是在几丈开外处站住,却不敢再上前半步。
♀第一七八章♀【再见北辰逸】
那人却慢慢回转过脸来,已是傍晚时分,落日西斜,黄灿灿的映下光来,他的脸半明半暗的掩埋在余晖之下,嘴角含笑,那轮廓却是越发柔和。
她正兀自出神,他却先开了口:“数日不见,乍然一瞧,是不是仍然觉得我英气逼人 ?'…'”
语气清浅,带着些许的玩笑意味,与往日无异。重阳瞧他,挺阔的身姿,在影子中如同剪影一般的,心中不由暗暗赞叹,那夜他为她置办的寿礼,被北辰夜误会了去,而数月之后乍然一见,却丝毫生疏未有。
方才弯起嘴角笑了一笑,略一福身,语气亦是轻快:“王爷便是这般不懂谦虚。”这样说着,笑盈盈的走了过去。
正芳园果然好景致,适才急着上楼,没有细细打量,如今却是另一番天地……视野极为开阔,虽春意不甚,却是能瞅着大半个皇城,朦胧雾气笼着高处,如诗如画,只让人心神也跟着开明了几分。
于是走到窗前,在他身后半步的距离站住,不至于太唐突,失了礼数,也能瞧着外头的景色。
“你。。。近日可还安好?”今日的他神色有些浅淡,虽然仍是会玩笑着,只是语气之间,有着不属于北辰逸该有的伤感在其中。
他望着她,目光落在她微起的小腹之上,眉心一挑。
重阳凝了一凝,佯作未曾发现般的道:“本宫一切安好,多谢王爷挂心。只是瞧着王爷似乎消瘦了不少,想必是边境的日子难过了些,如今好了,总算是回来了。”
他亦不再看她,只是转身瞧着外头,勾着嘴角笑了起来:“是呀,终究是回来了。”说着扭头看向重阳:“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洲古渡头。吴山点点愁。思悠悠,恨悠悠,恨到归时方始休。月明人倚楼。这是我在边境最常念的诗句。”这笑容,却是百般怅惘。
与初见之时的不羁大相径庭,与适才的伤感亦是不同,那种怅然若失的神色,直教人觉得心疼。
不知为何,重阳一下子有了落泪的冲动,他待她的心,她岂会不知晓,只是对于他,她终究只能是辜负了
“王爷。。。”一时之间,她竟然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彼时她那般的苦楚,彼时他便在她身旁,可是终究在这爱与被爱之间,她选择了去爱。
“好了。”他没有让她继续说下去,开口,打断了她的话,“别用这样同情的神色瞧着我。”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物件来交到她的手中:“这个是口箫,这一遭我去边境得来的,比你用树叶子吹出来的声响要好听上百倍,而且,冬日里也不怕没的吹。”
已然恢复了以往的神色,重阳心底再是一声叹息,却只是凝视着远方,神色中一闪而过的是千百种情愫,握着那口箫的手有些颤抖,心头微微发堵。
彼时他为北辰夜守江山,而此时却被北辰夜怀疑着,若是他知晓,不知,会作何感想。
但这话却只能在心里想想,最终只是吐出一口气来,目光凝视着正芳园园中央的池子,翠绿的荷花枝,开的茂盛,在碧水间,仿似平添了几分的灵动,她开口说:“待到来年梨花开时,本宫便再为王爷吹上一曲。”
“来年?”他挑了挑眉。
站的高了,风自然大了些,他只着了件单衣,被风一吹,衣摆呼呼的吹了起来,他并不回话,却只扭头看她,黑眸如一弯清水:“娘娘该回了。”
重阳不解,却见他抬手指指下头匆匆赶来的皖苏,而她身后,是北辰夜身边的吴全发,这才想起自己出来多时,倒是忘了时辰,竟不觉中,已是近黄昏,方才有些发窘,他却先了一步,闪到了一边,以防被人瞧见,重阳心中不免有所失落,过去,他都会来去自如的在她的寝殿中出现,与她谈心,而如今,竟然要避嫌到如斯地步。
他却似看穿她心思般的,笑说:“如今你身怀有孕,还是不要惹了是非才好,更何况我还未娶妻,若是让旁人以为我歆慕你,那到时候没有姑娘敢嫁与我那可如何是好。”
却是让人会心一笑的一句话,重阳不由含笑,深深的点点头,知晓他为她着想,忙提着裙摆下了楼。
吴全发迎了上来,也顾不得礼数,一到跟前便急切道:“娘娘这是做什么,这么半天不回去,皇上都等着了急,派人在宫中四处找寻!”
重阳扭头瞧,早已不见了北辰逸的踪影,扭头,对着吴全发歉意道:“只是出来走走,没料到引起轩然大波,给公公添麻烦了。”
这般的客气,却让吴全发惶恐至极,忙缓了缓语气道:“娘娘这话可是折杀奴才了,皇上还等着复命,娘娘赶紧回去罢!”
皖苏早已拿了披风上来给她披上,这才搀着重阳往回走。
早有人给北辰夜通报了消息,他只站在那里,静静瞧着她亦步亦趋走来,神色晦暗不明。
重阳不由得心一沉,这样的神色,自打两人和好之后再未有过,如今这样一瞧,心里不由一沉,脸上却仍是笑意不减,走了过去:“臣妾给万岁爷请安!”
北辰夜却并不看她,只哼了一声,便扭过头去,这般的样子倒是让重阳放下了心,能把不满发泄出来,便足以证明不是真的生气,遂胆子大了些,走到他跟前,伸手晃晃,他却再度撇头,她又伸手,如此几番,他终是绷不住脸了,却还是**的语气:“去做什么了?”
♀第一七九章♀
重阳不由莞尔,这些日子也渐渐摸清了他的脾气,更是放心大胆了起来,狡黠道:“皇上这是在生气呢!”说着便瘪瘪嘴:“不过是看着玉芳园景致好了些便多待了会子,倒让皇上生气了。”
柔声细语的,北辰夜只是看了她一眼,显然不为所动,她眨眨眼,只伸出右手附在他胸口,娇着声音道:“是臣妾不好,皇上别生气了可好。”
他眼神深邃,当下一笑:“也好,”指指脸颊,对她狡黠一笑。
却是面不改色心不跳,让重阳不由得红了脸,内侍不知何时退了出去,大殿中只余下他们二人,于是重阳壮着胆子踮起脚尖来,在他脸上印下一吻,却是轻轻柔柔的,不待她离开,他便反手将她一拥,整个人便到了他怀中。
饶是过多次亲密,却还是不习惯这般的亲昵,只觉得热气腾腾从衣领间直达脸颊,温热的气息扑在面颊,越来越近,却是再也逃不开。只眨着双眸,再也动不得分毫。
唇上一阵湿润,带着微微的冰凉,便是一下子便消失了。入鼻的是淡淡的青草香气,与之前他身上熟稔的龙诞香很是不同,她倚在他怀里,柔声问:“皇上何时也爱上青草香气了?”
他伸手抚着她的长发,在她颈间深深闻了一闻,方才笑笑:“是不是我身上的味道与你的有了几分相似。”顿了一顿,又说:“这样才叫夫妻一体。”
她不由得动情,心中亦是感动,抬起脸来一住不住看着他,那般的熟悉,却又好似很陌生,心底,生出了微微的迷茫:“亦歌……”她终是伸出手来,回抱着他的身躯,低着声音,似是喃喃:“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无论何时,你都不能疑我。”
他似是没听清,遂问了一句,她却并不答话,感受这片刻的宁静。
天色已渐暗,最后一抹斜阳透过窗口的青竹遥遥的照进来,隐约间,只听见外头有踢踏的脚步声,心想这正阳宫的宫女太监必都是稳妥的主儿,怎会这般着慌。
正纳闷间,却听外头吴全发的声音低低的传来:“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