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啪~”的一声翁鸣,琴弦,断了。锋利的细丝划破君写意素长的手指,在指腹上留下丝丝殷红。君写意慌忙从旁边拿过手帕,包扎按压,他想用动作隐藏他的慌乱。然而在他的摆弄之下,指尖的血反而越涌越多,晕湿了手帕,猩红一片。
见此情景,我终于放下了小勺,拍拍两手上的灰,站了起来。
穿过重重纱帐,我站立于君写意身前。君写意愣愣的看着我,有些僵硬,指尖的殷红还在涌动着,堆出高高的红峰,再泄流下来,从指旁滴落。
“写意的心上人,便是之王,王惜之。我说得对吗?”
“……”君写意整个人僵直在那里,眼裂圆睁,口唇也惊讶的大张着。有些惊恐。
我没有理会君写意的变化,从旁拉了椅子大咧咧的坐到君写意面前。
君写意看似柔弱,但不愧也是风月场上混过来的,见过些世面。随即便镇定下来,冲我嫣然一笑,“小离说得是哪里话,写意早闻之王爷为人谦和有礼,礼贤下士,对人亲和,没有架子,长相俊俏。不知楼中有多少兄弟都倾心于王爷呢。写意也只是其中一人罢了。要真的说起来,写意连王爷的面儿也不曾见过。”
是吗?我环起胸口低笑,“我早就听闻之王爷不但为人****,更是写得一手好字,被人称为‘书中圣手’……想必写意墙上那幅字,便是出自这位书圣的手笔吧。”
“……这……”
君写意还想说什么,我轻摆手,止住了他,“写意一定又想说,是因为你倾慕之王爷,所以重金在外购买了她的字画。只是……一来,之王的字价值连城,并不是谁人都能买得到的;二来,但凡有人向之王求字,之王总是慷慨予之,并从不加印信。而写意这里的这幅字上……却有之王的私印。”说明你们关系匪浅。
那是一个小小的“惜”字,我上次就已经注意到了。
虽然我也是“惜”字辈的,但是会有这样印信的人只有王惜之。王惜之,明惜女皇,都在于那个“惜”字啊。
“……”
君写意不再反驳,沉默的垂下了头。纱幔轻摇,室内忽地一片寂静。风透过大开的窗拂过,弦音翁鸣。
望着君写意有些苍白的脸,我终是不忍继续下去,心下暗叹一声,我蹲下了身。君写意也是可怜人。我身边遇到的这些男子,怎地都这般痴情?哎~我小心执起君写意被鲜血沾满的素手,白葱玉指上血色混杂,已经看不清原来的颜色了。我先替他包扎起伤口,然后拿起手帕慢慢擦拭着。
君写意向后退缩,我加重力道。君写意只能任我摆弄了。他看了我一阵,眸光波动了一下,轻叹一声,“其实,那枚印信……是写意向之王爷求来的……”
“哦?”我继续温柔擦拭着他的手,“那写意你跟之王关系不错嘛,你求印,他就给了?”
君写意望着我,许久,垂下了头。
卷贰 凤离雅归来 相公都是狼64
“离儿有所不知,写意与之王爷……因为……”君写意轻咬嘴唇,不知要怎样说。
“好啦。呵呵~”我执起君写意的手在他面前晃晃,“写意来看看我包得怎么样?”
君写意抬头看我,又看了看他那被我包成粽子的手指,什么也没有说。
我笑,“有些话,写意既然说不出口,那就让我来替你说吧。”说到这里我停顿了下,君写意也有丝好奇的望着我。我猜他现在心里一定充满了疑问,我到底究竟知道多少事情。其实我知道的真的不多啊,仅仅只是一点点而已。关于王惜之。关于享乐苑……
“享乐苑的幕后老板,就是之王王惜之。写意,我说得对么?”
君写意手上一抖,却被我抓得更紧。不待他回答,我步步紧逼。
“享乐苑门头上的那三个龙飞凤舞的烫金大字,也是之王所提,对么?”我第一次来享乐苑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只是那个时候并不在意,但还是记下了。
“……”
“景若寒的主上,刘阿爹的主子,享乐苑的老板,都是之王,对么?”这都是我上次在窗外偷听的结果。
当时是景若寒自己说他主上授意他笼络杨思邈。在享乐苑里,君写意的身份不一般,连刘阿爹都会称呼他为“少爷”呢,更不会让他卖身。而景若寒却让君写意使美男计勾引杨思邈。显然景若寒的主上实力不一般。只有一种解释最合理,那就是景若寒的主上和享乐苑的主子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再观景若寒与王惜之的关系。确实是这么个理儿呢。
说起景若寒与王惜之的关系……其实,不得不说,一直是我心里的一根刺……
――
茶过半酣。
君写意面染红晕。
这是他第二次在我面前饮清风醉。君写意曾说,他不喜清风醉,他不喜欢那股浓郁辣喉的味道。他说,喜欢这茶的,另有其人。
我当时就知道,是他的心上人喜欢,所以才会在君写意房中每每看到。君写意一直准备着她喜欢的茶,她喜欢的文房四宝,笔墨纸砚。只待她来。
那个人就是王惜之。
我不知道君写意与王惜之二人之间有着怎样的故事,但我却觉得,他们一定有不寻常的过往。一定有。所以,我好奇。
我看了看君写意,又捧壶替他满上一杯。君写意又一饮而尽。半醉半醒之间,君写意向我娓娓道来。
“写意是个苦命的人,早年被卖进享乐苑里。卖我进来的人到底是谁,我现在已经记不清了。可能是我的亲生父母,也可能,是人贩子吧。呵呵~进享乐苑那年,我只有九岁。跟我一批被卖进来的孩子有许多,由于害怕,大家哭喊一片。然后刘阿爹就找来魁梧高大的保镖教训我们,美其名曰,那是‘教导’。
阴暗潮湿的柴房里,关起门来,那种感觉,就像是阴间的地域。魁梧的女人用皮鞭招呼我们,我永远也忘不了那副情景。震天的哭喊声,女人们丑陋的面庞。我眼睁睁看着我身旁的孩子皮开肉绽,我什么都看不清了,我满眼都是血,好多血。红色的,腥涩的味道让我几乎窒息。想呕吐,却只能干呕着,什么都呕不出来。
因为,不服管教,就没有饭吃。再加上被卖来时本来肚子就是空的,越来越多的孩子由于害怕与饥饿而屈服。
当房门一次次被打开的时候,阳光射进来照在一人身上,站在那里的人消失。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去投胎一般,只要从这里出去,就有新的生命。
那些女人看起来也都是老手了,纵使皮鞭挥得再狠,也从来不往我们脸上招呼。即使身上血肉模糊,伤痕累累,面上却依然光鲜亮丽。
现在想来,那又何尝不是一种真正的教导呢?进了这里,本就是这样的生活。一直都是。只是不是真真正正的皮鞭加身罢了。
相比他们,我是幸运的。由于害怕,我一直躲在柴房的茅草堆后,身体本就瘦弱矮小,房中又乱,人又多,根本没有人会注意到我。我躲在那里瑟瑟发抖。
眼看着一个又一个孩子或走着出去,或被架着出去,还有几个体弱的,直接就一命呜呼了。我怕,真的好怕。
后来,女人和孩子都离开了,房中只剩一片狼藉。当房门最后一次被关上之后,便再也没有打开过。地上的血在我的眼里渐渐变成黑色的,凝固,干涸,杂着些破布烂草。皮鞭也被随便扔在地上,还有捆绑用的麻绳什么的……
其实当时的我什么也看不清,只能闻到房中浓重的血腥味和某些恶臭味。房里有老鼠,有蟑螂。我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看不到。我紧闭着眼睛,根本不敢睁开。天黑了,房间里越来越暗,我饥肠辘辘,蜷缩在茅草堆之后,奄奄一息。我想,我大概会饿死在那里吧,饿死也好啊,不用再受苦了,那时,应该会很幸福……”
说到这里的时候,君写意停了下来。他伏在几案上,头深埋在细弱的臂膀里,肩膀抖动着,有低低的呜咽声传入我耳中。我知道,是君写意在哭泣。
我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坐在那里静静的看着他。我本无意揭他的疮疤,我也并不知会有这样的开始。最起码,君写意是幸运的,他懂得瑟缩在茅草堆后,他躲过了皮鞭加身的痛苦折磨。那晚,应该是王惜之救了他吧。
“以离儿的聪慧,应该已经猜到了吧。是的,那晚,就是之王爷救了我。”哭过一阵,君写意渐渐平息,支起身来,接着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