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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三少的丫鬟长相如何?”先确定一下才不致吃亏。
“只听赞声无嫌音,人人趋之若骛。”全汴京的人都知晓,八王爷府有四个出色得不下小姐的能干丫鬟。
他八成是异乡客。
“为何至今未婚配?”
“眼高于顶。”她想。
府内有四个专惹祸的麻烦千金,责任心重的丫鬟们光是处理她们的善后问题,就忙得不可开交,哪有心思去风花雪月。
何况小姐未出阁,岂有丫鬟先嫁之理。赵缨从未设想过是她们拖累了丫鬟们的良缘。
古珩满意的点头,“我有个朋友高龄二十八,正缺一个妻子,我就帮他博得美人儿。”
“你有把握一定能赢我?”她不屑地撇着嘴。
“我不是已赢过一回了。”不得了咯!年纪小忘性大。
她气闷在胸,“这回你别想有赢的念头,我会打得你没裤子穿。”
“是吗?我拭目以待。”挺可爱的小公子,口气真狂妄。
“古老头,你的赌注呢?我可不要美女哦。”光她一个人下注没意思。
“你要什么?”千王是不可能输的。
“你。”
“我?!”他怔愕的说不出话来。
“我要你来我的赌技智囊团,钻研好赌术与我较量。”
怪了,他应该松一口气,怎么有种失落感?“成,你怎么赌法?”“”骰子,比大小。“她最拿手的一招。
因为她太有自信了,所以才敢把秋儿拿出来赌。
希望这件事别传到秋儿耳中,不然她有得罪受了。
“谁得点数大,就算赢?”
“没错,谁先?”她一定要他输得心服口服。
“瞧你跃跃欲试的神色像个孩子,就由你先掷吧,我稍后。”他似无所谓的耸动肩头。
谁像个孩子,不会说话的蠢蛋,“你等着来府里当差,我会好好的照顾你。”
她阴侧侧的一笑,十足的奸佞,可想而知是个怎样的照顾法。
“请。”他不自觉的露出浅微的笑容,有一丝纵容。
“好。”
赵缨取来惯用的骰子要他检查一下,随即包在两手中央吹了口气,念念有词。
哗啦啦地一掷——三个六,豹子。
“怎样?”
“很不错的手法,值得嘉奖。”他说话的口气类似哄的语调。
她脸色微变,不想被他影响好心情,“换你了,掷个好点数,别让小辈笑话了。”
因为他是“老头”,所以她自称“小辈”。
“蒙你金口。”
古珩倏地出手扫向三粒骰子,掌心大得足以容纳“多余”的必需品。瓷碗中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在空中转了数圈慢慢停了下来。
骰子一个个正翻面成六个黑点,一点也不少。
同样是豹子。
“哗一一”
难以置信的赵缨腿滑了一下,托腮的纤指差点戳到眼珠子,信心开始受到些许打击,先前的那一局不是巧合,他是有底子的人。
得意忘形是她的致命伤,果真小觑了他。
“同点数,三少看要怎么算呢?”古珩不在意地摆摆手,意思是随庄家的兴致。
“古老头,你的运气挺好的。”她有些不是滋味的说。
“叫声古大哥不为过吧!我还没老到足以当你的父执辈。”他不满意的一嗤。
占她便宜,“是,古大哥,咱们再来一回,这次比谁的点数小,如何?”
“还比?”他暗自叫苦,灌了铅的骰子只能是六,要变小是不可能的。
“古大哥,就冲着一句‘大哥’的份上,给小弟一个翻身的机会,家里急等着米粮下锅。”她说得好不可怜。
一旁的白茫杵着干着急,她非把秋儿输掉不成吗?
“这……”此刻的古珩应该起身走人,但是心却动不了的想留下。
“最后一把,输了小弟也服气。”可是……她好像没有小弟可输,除非王爷老爹背着娘亲在外面养小妾。
她承认自己是狡猾了点,赌徒的话是信不得。
古珩因“他”认真的神色而昏了头,“好。”
“太上道了,等我赢了这把,请你喝酒去。”她笃定自己会赢。
赵缨伸手要取骰子,他眼尖手快的覆住。
“换个新骰吧,不顺手。”他顺势将骰子换回来。
她不疑有他,“白板,开副新骰子。”
嘟嘟囔囔的白茫不悦的照做,心里犯着嘀咕。
“好了啦,大男人罗罗唆唆的,瞧古老……大哥多玉树临风,呃……风吹不倒的稳重。”她多少加了些诮味。
“三少讽刺人的段数真高,生性不羁的浪子只会随波逐流,无法固如盘石。”稳重?是心慌才是。
一急,一计上了心头。
“废话少讲,开始吧!”赵缨说。
他似笑非笑的点点头,胸有成竹的看“他”哈气的可爱神情。
“三点小,你不可能掷出比我更小的点数。”顶多打平,一般大小。
“不一定。”
悄然的施了内力,古珩有技巧的一掷,原本一齐落下的骰子成一直线站立,顶上那粒是以角立于骰面。
“没……没有点数?!”她惊呼。
“人都走了,你还呆个什么劲?”
曲终人会散,才一会工夫就走了大半场子的人,唯独白茫一个人傻傻的望着骰子,喃喃自语的说着,“输了,输了……”
“秋儿不是一般的丫鬟,你想她会让自己输给陌生人吗?”向青华冷静地说。烦恼的该是输局的人。
“消灾”、“解厄”、“息事”、“宁人”是八王爷府里最有本事的丫鬟,她们能被冠上这些头衔是因为确有过人之处,没有什么事难得倒。
白茫操心得太早了,真正应该忧虑的,是那位大赢家。
“青发,三小姐居然输了耶。”太不。思议了,赌后可不是平空得来的虚名。
“是青华。”他指正的说道。
“这人的赌技犹在三小姐之上,看来得多下点工夫研究赌术。”江山代有新人出,硬是了得。
向青华失笑的一拍额头,“敢情你是为了他赌技佳而失神,而不是因为秋儿的缘故?”
是他会错意了,正想好好开导一番呢!是他穷紧张。
“我是不相信三小姐的赌品,但是秋儿可比她有品多了。”他不至于把赌约当真。
“嗯,我了解。”他拿起先前输的那一局的牌九,忽地——“白板,你看。”
“请叫我白茫好吗?”看什么,不都然是一样的牌……
咦!“刻痕不对。”
“他是老千。”向青华玩味的说道。
“天呀,三小姐被他骗了。”哈!太有趣了,她终于栽了一回。
不是惊讶,是幸灾乐祸。
赌技智囊团的成员目前有四位,分别是洪中(红中)、白茫(白板),向青华(青发)和石统(四筒),四人刚好凑成一桌。
除了向青华是八王爷亲自挑选入府,其他三人或多或少都吃过赵缨的苦头,败得阮囊羞涩,没钱回故里见父老,只好入八王爷府当食客练赌技。
“八王爷”赌场每一副牌都有王府徽印在,但是有一点外人不知晓,就是在征印中有数字,以区分每一副牌的不同,以免有人心生不诡的作牌。
由于数字非常小,即使是老江湖的郎中,也不一定会发觉,所以赌场开张至今,尚无弊事发生。
唯一的一次是在今晚,败的是赵家三千金,岂不大快人心。
“别笑了,我比较担心的是被三小姐缠上的倒楣鬼。”洪中应该追上人了。
白茫笑得更大声,“他一定很后悔为什么要挑上个惹祸精来讹。”
“你不该这么说三小姐才是,虽然她的确不安分。”向青华掩不住眼角笑波。
“咱们来赌一盘,看谁比较惨。”三句不离赌是赌徒的本质。
“有何不可?三百两纹银,我赌三小姐较不幸。”姑娘家总是吃亏了些。
三百两?“成,我就赌古珩凄惨无比。”他的话像诅咒,远处某个男人猛打喷嚏。
天上的圆月诡异得红了月晕,似乎是应和他们的话,很想参加这场大赌局,可惜它只能挂在半空中。
夜色深沉,人声静默,只有瓦子内的红灯笼仍旧高燃烛火,然而来来往往的嫖客渐稀。
无辜的星儿慢慢失去光华,破晓而来的曙光是如此明亮。鸡啼声唤醒八王爷府里的四季丫鬟,各自为政地做起分内事,没人察觉有什么不对之处。
自此过了一日,乙春绿、丁夏彤和辛秋橙正在帮壬冬墨打理四小姐和亲的嫁妆时,有人提起这件事。
“奇怪,府里怎么突然变得很安静?!”
又是丝、又是调,珍珠玛瑙不能少,大辽的气候可是和南方大为不同,白天酷热夜里寒,不多准备些保暖衣服,怕赵络撑不过一季冬。
四个各具特色的美丽丫鬟聚在一起不为别的,只是难舍姐妹情,找个藉口好把握最后一段时日。
远赴大辽,前途未卜,契丹人剽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