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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儿子,借酒消愁啊?”他在儿子对面坐下,并拿起空啤酒罐把玩。
岳青岚对父亲笑了笑,神情看来并无醉意。
“别开玩笑了,老爸!酒这种东西是消不掉任何愁的,更何况我也无愁可消,只是在想一些事情,在冰箱里找了几罐啤酒解解渴。”
“也喝了几瓶了,事情想通了没?”岳海宏问。
岳青岚想了想,下定决心似地微笑道:
“想是想通了,不过还是要跟你商量一下。”
“是生意上的事情?”
“不是。”岳青岚摇头。
“哦?你还会有其他的事需要我的意见?这点我可真想不到了。”岳海宏也笑著。“究竟是什么事?你说吧!”
沈默了半晌,岳青岚扯动嘴角道:
“老爸,我我忽然有了成家的念头。”
岳海宏闻言,简直是喜形於色,只差没站起来拥抱儿子。
“真的?你想结婚了?”他咧著嘴喊。“我还以为这辈子我是听不见你说这麽句话了呢!来,快把你的计画详细告诉老爸。”
“我还没有什麽计画,你有点反应过度了,老爸!”岳青岚好笑道。
“那对象呢?是不是唐家的如意有消息了?你们见过面,所以你兴起结婚的念头?我早就说过她是个好女孩,值得追求,你瞧吧!老爸的眼光还是——”
“别胡猜了好不好?老爸!我根本没见过唐如意,也不是她让我起了结婚的念头。”
“不是她啊?”岳海宏失望道:“太可惜了,我想要她当我儿媳妇的念头可从没断过。”
“你觉得好我不见得喜欢嘛!别再提她了。”
岳海宏点点头,随即又露出笑容,显然对他而言,儿子成家的事实比结婚对象更让他重视。
“好,我们就不提唐如意,你喜欢的话娶哪个女人进门都无所谓,只要她是个女的,能替我岳家生几个白白胖胖的娃娃就行了。”
“哦。”岳青岚浅笑。“如果我说我要娶的是唐家大小姐呢?你是不是还一样高兴?”
“唐家大小姐?你是说——”岳海宏脸色微微泛白。
“没错,我说的就是唐如意的双胞胎姊姊唐吉祥。那天唐伯母想让她代替妹妹相亲,你也见过她的。长得相似,个性脾气可是大不相同。”
“你——”岳海宏皱眉。“儿子啊!你没缘见著如意也犯不著娶她姊姊替代。娶妻娶德,我替你挑了如意可不只是看上她的外在,品行端庄更为重要。”
“如果我是个只重外表的人,之前早已从美国带回好几个金发妞了。”岳青岚笑道:“放心吧!老爸,我不会娶一个大逆不道的媳妇回来气你。虽然我不认识唐如意,却很清楚她的姊姊一样是个善良的女孩,相处久了你也会这麽认为。”
“听你这麽说好像已经下定决心了。儿子啊,真的不再考虑一下?终身大事可马虎不得,应该仔细盘算嘛!”岳海宏说,依然皱著眉。
岳青岚耸肩。
“其实我并不急,是你希望我早点成家。”
“可是我没要你随便找个——”
“别说了,老爸!”岳青岚打断父亲的话。“如果我决定要娶个老婆,你可以肯定她绝不是随便找来的,别忘了在某些方面我比你更固执更挑剔。”
岳海宏看看儿子,终於点点头。
“你希望怎麽样就怎麽样吧!我相信你知道什么样的女人对你最合适。”
“谢了,老爸!”
“不过——既然你并不急著结婚,如意逃家後我也没再逼你,为什麽你自己却忽然有了成家的念头,而且似乎已成定案的样子?”
岳青岚忽然没了笑容,眼神中的压抑情感清晰可见。他叹口气,仰头喝了口啤酒!低沈地对父亲说出他的答案。
“究竟为什麽我自己也不明白,只是——说来可笑,我怕——我该死地很害怕抓不住她。”
第八章
揉揉疼痛的太阳穴,贺鹰风奋力睁开双眼,口中不自主的溢出一声申吟。
老天!他的头疼得像有队阿兵哥在他脑袋瓜里行军,眼睛乾涩得几乎睁不开,如果知道饮酒过量的隔日是这种滋味,昨天他怎麽也该拒绝阿侯的邀约。
阿侯是他的大学同学,住在北部,这回因为失恋南下散心,理所当然来找这个同窗好友聚聚。
好友失恋了,找他喝几杯诉诉苦,於情於理他都不该拒绝,所以他去了,却该死地让阿侯灌了个烂醉如泥,怎麽回到家的都不知道。
他挣扎著坐起来,咒骂浑身的不适。墙上的时钟显示现在已经是下午两点,难怪他肚子也难受!原来是睡过了头,却该死的没有人想到叫他一声。
他步履不稳地走进浴室,胡乱刷了牙洗了脸,忍受著每踩一个阶梯就伴随而来的头疼往楼下走。本以为会看见林泰林德和那个姓唐的女孩说说笑笑,却讶异地发现只有林泰一个人守著修车行。
“阿德呢?为什麽没有人上去叫我吃饭?”他问林泰,并倒了杯水喝。
正在调整机车车头的林泰似乎是现在才看见他,略带讶异地说:
“老板,你醒了?我还以为你会睡到晚上。”
“所以你们就打算让我饿到晚上,甚至明天一早?”
“叫过你啊!还是老板娘亲自上楼喊你吃饭的。”林泰说。
“老板娘?”贺鹰风几乎打破了手中的杯子。“你是说我妈她——她回来了?”
林泰放下工具站起来,点点头道:
“是啊!老板娘提著大包小包的各地名产,似乎还没回家就先到这里来了。刚好林德买了午餐回来,老板娘就说要上楼叫你,结果——也许你是喝多了,怎麽叫都叫不醒,老板娘她——她很……”
“我可以想见我妈有多生气。”贺鹰风懊恼地打断他。“昨天我真是喝多了,是阿侯送我回来的?”
“就是昨天来找你那位先生,他看起来也喝了不少。”
“至少他还知道回旅馆的路。”贺鹰风见桌上有碗海产粥,心情终於好了些。“这是买给我的?”他拿了汤匙坐下就要吃。
“是——也不算是。”林泰说。
贺鹰风看他一眼,皱眉道:
“你这算是什麽回答?”
“林德是替你买了排骨便当,却被老板娘一气之下吃掉了。”
“那这碗粥……”
“是唐小姐离开前替你煮的。”林泰答。
贺鹰风宿醉未醒的混乱脑袋似乎无法将这句话加以整理,能窜入他思绪里的只有“离开”两个字。
离开?她走了?回她家去了?而临走前甚至还替他煮了碗海产粥?
一种难以解释的情感攫获了他,他觉得——他居然感觉受到背叛。她走了,连对他说一声都没有,这点令他既愤怒又无法接受。
林泰注意著他的表情变化,似乎是经过考虑才开口道:
“你很讨厌唐小姐吗?我倒觉得她是个很不错的的姊姊。她跟你一起说服我妈让我们继续读书!还答应替我们温习功课,以她害羞的个性能做到这样实在很不容易,我们兄弟对她和对你是一样感激……”
“够了,你说这些干什麽?她在这里待这麽久了,回家去也是应该的。”贺鹰风说著,竟觉得心烦,忽然决定不吃这碗该死的海产粥。“林德呢?!这小子跑哪儿去了?想让他替我去买个吃的都不知上哪儿找人。”
“阿德替老板娘拿东西回去,还有,唐小姐她并没有回家,只是搬到老板娘那儿去住了。”
贺鹰风一肚子火,却仍得回家去看看母亲。他的头还在痛,但天知道如果他不在醒来後立刻出现在他亲爱的母亲面前,未来几天他的头将会更痛。他的母亲很清楚怎么样能令她儿子难受,只要不停地唠叨就行了。
虽然他得拖著不适的身子去陪多日不见的母亲聊聊,真正令他冒火的却另有其事。林泰说起那位唐小姐是如何要求他母亲让她搬过去,彷佛他这些天对她有多苛刻,而她再也无法忍受了似的。真该死!她甚至没有勇气在他清醒的时候提出搬走的事。
但你并不欢迎她啊,再说她又不是你什么人。
心里有个声音这麽告诉他,而这不晓得为什麽惹得贺鹰风更不开心。
没错,她跟他什麽也不是,几乎连朋友都算不上。那又如何?她在这儿打扰了这么多天,要离开至少该对他说一声,这是基本的礼貌。何况,他并不觉得自己哪里错待她了,即便是怀疑她是母亲计画中的一部份,他依然不曾对她有过任何失礼的举动不是吗?
对,你不过是明白地告诉她你对於她在这儿感到多麽地厌烦不耐。
声音又提醒他,他几乎想吼回去,即使他知道那根本是他心里的话。他对她不够友善,所以她离开了,事情就是这样,没什么大不了的。
距离家里越来越近,他忽然希望能不回家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