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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情时,就已经响彻了整个御花园。
孟灵曦站起身,将自己的手从萧白逸的手中抽出,转头看他一眼,眸子闪了闪,才下定决心的走了出去,“父皇,您都认了灵曦做干女儿,那么皇贵妃自然就是灵曦的干娘了,不需要再认。”
“曦儿说得也是。”凤贵妃点了点头,在表示赞同后,又转而道:“那这样说来,这后宫中的娘娘,不是都成了曦儿的干娘了?”
话落,一抹毫不掩饰的失落闪现在凤贵妃脸上……
“凤儿放心,既然朕今日让曦儿认你做干娘,你便是曦儿唯一的干娘。”欧阳芮麒紧了紧抱着凤贵妃的手臂,眼中的怜惜更胜。
“皇上,这恐怕,恐怕……”凤贵妃欲言又止了半晌,却还是在扫了一圈在场的贵妃后,没有把下边的话说下去。
“没有什么恐怕不恐怕的,只要凤儿喜欢,朕可以为你倾尽天下……”他轻轻在她额头落在一个吻,“倾尽天下”这样一个天子不应该说的字眼,却被他说得如此简单。
不知道是诺言本就是戏言,还是他真的可以为了这个他守了二十年的女人倾尽天下……
底下一群大臣已经一片的抽泣声,惶恐不已。
这个皇贵妃才痊愈几日,便能掀起如此的惊涛骇浪,他们这帮拉帮结派,不停的培植势力的权臣们,听到“倾尽天下”这样的字眼,又怎会不觉得刺耳呢!
“皇上,红颜祸水,祸国殃民啊!”突然,从前排奔出了一个老臣,跪在张灯结彩的大殿上,不协调的惶恐着。
“放肆,张成恩,你居然敢公然侮辱朕的贵妃娘娘,朕看你是不要命了。”欧阳芮麒松开怀里的凤贵妃,一拍桌案,震得桌案上的酒杯倒在桌子上,洒了一桌子的酒。
“老臣忠言觐见,虽死犹荣。但求皇上能为了我麒国江山永保万年,不要受到妖女蛊惑。”老臣话落,便“嘭嘭嘭”的几个响头落在地上。
就站在老臣一旁的孟灵曦,看着眼前这突变的情景,一时间有些缓不过神来。
再望向那凤座上的凤贵妃,她仍旧委屈惶恐的看着台下的一切,紧张得就像个未经世事的小姑娘。
“够了,来人,把这个扰乱宴会的老不休给朕拉下去。”龙椅上的欧阳芮麒一怒在怒,今日的他,根本没有了往日的深沉和内敛,冲动地萧杀之色,就像一个暴君一般。
“皇上,张大人无非是担心皇上,希望皇上以江山社稷为重。”一个大臣见张大人要被拉下去,马上也跪了下来。
有一个出来,便有第二个,第三个……
就算不为了救张大人,为了自己日后在朝中的势力,他们也不能让皇贵妃和她的侄子秦之轩只手遮天。
“你们都反了,是不是?”欧阳芮麒的脸上仍旧没有一点的惧怕之意,冷冷的看着台下的所有人。
“皇上,既然他们容不下臣妾,你便废掉臣妾吧!”凤贵妃滑下凤椅,跪在欧阳芮麒面前,素脸上已经满是泪水。
欧阳芮麒转脸望向凤贵妃,冰冷暴怒的眸子中有一丝失望划过,他俯下身,去扶她起身时,俯在她耳边沉声道:“女人,你想要的,朕都给你了,你还要朕怎么样?”
“呵……”冷笑一声,她毫不留情的回道:“我想要你死。”
他苦笑一声,将她扶起,继续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但,朕现在还不想死,朕盼了十九年,才能让你再回到朕身边,朕无乱如何都不会再放手,即便是‘倾尽天下’。”
她昨日对他说:“欧阳芮麒,你不是说你很爱我吗?那为了表现你的爱,我要你在群臣面前说,你愿意为我倾尽天下。”
他未曾犹豫了一下,便答道:“好,明日宴会,朕便说。”
他不是被她迷晕了头脑,他不是不知道,那样的话,说出来会是什么样的效果。
他只是想证明,他很爱她,即便会因此江山不保,他也不在乎……
而这也始终是他的一个心结,如果当年,他不是为了江山伤了她,辜负了她的情,她又怎会与孟庆良离开,又怎会为了不让他发现,十九年来,都贴着一张假面皮做人。
到了最后,就连自己的女儿,都不知道自己的真实模样,只能见面不相识。
他知道,她并不想让孟灵曦知道她的身份,因为她以这个贵妃的身份为耻……
孟灵曦,她与孟庆良的女儿,也是他作为一个男人,一代霸主的心头忌讳。
他很想爱屋及乌,可是他要如何去接受这顶绿帽子?
一见到孟灵曦,他便会想起,他一生挚爱的女人,曾经的背叛……
盛怒下,他将她扔入王府,却认了她做干女儿,希望黄马甲加身,可以保她一条命。
近来,他甚至想要放她自由,让她与昔日爱人远走天涯,这样,也许可以缓和一下他与秦凤儿(叶青颜)之间紧张的情形。
却不想,终是覆水难收,情已乱……
他是过来人,他看得懂萧白逸眼中流露而出的爱意,但,性子使然,恐怕也会如他当年一般,错过……
秦凤儿柔顺的趴在欧阳芮麒肩头,嘴里吐出的却是狠话连连,“那我便要你的江山给庆良陪葬。”
“为何你就是不愿意信朕一次”他痛苦的低喃一声,彻底的放弃了解释。
不管他再说什么,她都不会信他,那他又何必磨破了嘴皮子,硬要说一些她永远不可能去信的话。
也许,这样也好,至少她会了报复他,而一直留在他的身边……
“皇上……”下边大臣们的声音此起彼伏,不让他们再沉浸在两个人的爱恨情仇中。
欧阳芮麒冷凝着下边视乎他一个不答应,便要的逼宫的架势,淡定的久久不语。
“你还真是淡定,你的大臣们都要逼宫了,你却还能站在这里冷眼旁观。”她靠在他怀中,模样像只慵懒的小猫,说出的话却是冷冷的嘲讽。
“你不用担心,很快就会有人站出来解决掉这一切了。”他俯首看她,抬手摸上她的鬓发,眼神越发的温柔。
秦凤儿的视线在台下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了仍旧坐在那里的萧白逸身上,心中顿时大感不妙。
果真,一切都被欧阳芮麒算计准了。
一直站在宴会中央的孟灵曦终于回过神来,表情纠结的看了台上的男女一眼,便疾步步回了萧白逸的桌前。
“萧白逸,你能扭转局面,是吗?”孟灵曦用求救的眼神望着萧白逸,期望他会伸出援手。
她知道,像萧白逸这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这个时候若是肯说一句话,定是能让这些大臣有些收敛的。
“为什么要本王出面?”他拧眉望着她,黑眸已经深不见底。
“我知道只有你能扭转局面。”她第一次由衷的觉得他是个有能力的男人。
“即使本王不出面,皇上也不会有事。”他很肯定的回她。
既然,皇上敢说出那句话,就一定已经想好了后果。
如果有人说,当今圣上是昏君,那这世上便也没有什么明君了。
“我知道”她怎么会傻到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呢!
“但是,我不希望她被为难。”她的心下一酸,觉得自己的行为很可笑。
“你这个她,指的是皇贵妃吗?”他一向知道她对欧阳芮麒的厌恶,她没有道理这个时候不看热闹,而站出来帮忙的。
而她今夜,一直神色不宁,看着台上的方向发呆。
这样明显的种种迹象,他便不难看出她的心是向着谁了。
“是”她重重的点头,少有的与他坦诚相待,没有任何怒火或是歧视。
“为什么?”他向来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更不是个愿意问“为什么”的人,但,今日,他却很想知道她与凤贵妃之间的纠葛。
难道,只因为凤贵妃是秦之轩的姑姑吗?
“她的眼睛长得很像我娘,就连说话声音也都是一样。”红了眼眶,声音有些哽咽的说出这句话,她低下了头,才让一滴滴决堤的泪水划过自己的脸颊。
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沉声道:“女人,把眼泪收回去,这样不像你的性子。”
红唇颤抖了几下,她抬手用袖子抹去自己脸上的泪水,再迎上他的视线时,又是一副倔强不屈的样子。
萧白逸满意的看了女人一眼,逐站起身来,拉着孟灵曦,便要离开。
“师兄,你不能去。”幕秋水伸手拉住萧白逸的袍袖,一脸的焦急。
这一次,不是为了妒忌,只是不想师兄这个时候走出去,和那么多的大臣们作对。
“水儿,松开。”萧白逸硬是掰开幕秋水的手,拉着孟灵曦走到那些跪拜了一地的大臣们面前,撩袍跪下,朗声道:“儿臣萧白逸见过母妃。”
孟灵曦一愣,被萧白逸拉了一下袍子,才反应过来,跟着跪了下来,“儿臣孟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