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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心眼多,我有法子治你,不过现在我先饶了你。”她喝口水。“你说吧。”
“我刚刚说了,我与王姑娘有婚约,不是谁赖着谁。”他简短地回答。
“她不要你。”
他微笑。“她告诉你,为什么?”她们两人怎么会说上话的?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这样死皮赖脸地赖着人家?”她追问。
死皮赖脸?他摇了下头,没想到她还会用这四个字。
“你很喜欢她?”沃娜紧接着问。
“我说了,我们有婚约……”
见他闪躲不肯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她忽有所悟。“我知道了,你不喜欢她,那你为什么赖着她?”
她的问话方式实在让人吃不消。“这样吧,我把位子让出来,给妳做大人。”
“我不做大人,大人有什么好。”她的语气满是不屑。
“现在换妳告诉我妳到白云寺做什么?”他转换话题。
“我去办事情。”
“办什么事情,抓和尚吗?”
她颔首。
“谁要妳去的?”他又问。
“不能告诉你。”
“王姑娘?”
她瞪他。“不能告诉你。”
他猜应该就是王娇没错,但为什么呢?他沾墨在纸上写了几个字。
“你写什么?”
“告诉这屋子的主人,咱们买下他的衣裳。”他快速地写好后,留下几文钱在桌上。
听到他的话后,沃娜将湿衣裳捆好搭在肩上,说道:“走吧。”她一起身,胸口忽然一阵烧灼,她晃了下,软坐在椅上。
瞧着她的异状,他问道:“怎么了?”
“没有。”她吐口气。
“不舒服?”他问道,想起她昨天才中了毒。
“没有。”她拿起杯子。
她的声音沙哑,水杯晃动着,温亭劭立刻道:“我带妳去看大夫。”
“不用。”她的手伸入腰袋,拿出药瓶。
他瞧着她将药瓶一罐罐摆在桌上,双手却颤抖着,他急忙道:“哪一瓶?”
她在腰袋中摸索,而后不死心的解下袋子,用力晃着。
“怎么?”他见她额上开始冒汗。
“不见了。”她闭起双眼。“让水冲走了。”她的药瓶少了好几罐,可能是袋口松脱,一些药罐子随着河水流走了。
他立即道:“我们去找大夫。”
“大夫有什么用?”她才不相信汉人的大夫,她瞧了眼剩下的药罐子,挑出其中一瓶,倒了几颗药丸塞进嘴中。
她脸上的冷汗不停沁出,他忧心道:“我还是尽快送妳回去吧。”
她瞧他一眼,点了点头,将药瓶收回袋内,她想若无其事的起身,却是力不从心,他在她瘫下前扶住她。
他叹口气。“我背妳吧。”
她没说话,他更加忧心了,看来这毒来得猛,她连开口的力气都没了。
他弯身背起她,她软绵地伏在他背上,双臂绕上他的颈。
一到外头,见烈日当空,他顺手拿了放在屋外的斗笠为她戴上,她瞅着他,轻声说了句,“这难看。”
他微笑。“能遮阳就好。”他动手将绵绳系在她颈下。
她只是盯着他,一句话也没说。
意识到她专注的眼神,他抬起眼,两人四目相接,一瞬间都迷失了心智,定定的凝视着彼此,他在她的双眸中发现一丝情愫,这情愫他并不陌生,他在爱恋他的姑娘眼中瞧过,不同的是她多了些迷惘。
她的香味缠绕着他,他没察觉自己更靠近了些,手指由她的下巴游移至她苍白的脸,心底一抹渴望窜上,惊觉到体内的欲念,犹豫却如冷水浇下,他回过神,放下手指,双眸出现懊恼之色。
他在做什么!竟然受到迷惑,他一定是被刚刚的迷香呛昏头了。
沃娜依旧专注而迷惘地盯着他,她刚刚很想很想贴着他的脸呢,为什么呢?真是奇怪……而且最近她总想着他,想着想着心里就高兴。
“该走了。”他镇下情绪,弯身重新背起她。
她偎在他颈后,难受地闭上双眼,身子像火在烧一般,可他的举动像甘露一样洒在她焚烧的胸臆间,让她漾起一抹浅浅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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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一段路后,背上沃娜的体温愈来愈高,举目望去,荒郊野外找不到歇脚处,温亭劭将她背到路旁的大树下,让她凉快些。
身体的热度让沃娜昏沉沉的,她吞了下唾沫,说道:“怎……么不走了?”
他探了下她的额头。“妳在发烧。”这毒怎么会一下来得如此凶猛,昨天明明没有这么严重。
“刀子……”
“什么?”
“袋子里有刀子,拿出来。”她虚弱地说。
他拉开她的绣袋,取出一把小刀,不明白她想做什么。
“拉开我的袖子。”
“妳要做什么?”
“放……血……”她快撑不住了。
他虽讶异,不过见她如此难受,他立即抬起她的左手,拉开她的袖子,露出一截藕臂。
他注意到她手臂上有几道旧伤痕。“忍着点。”他在她手臂上划了一道口子。
她轻吟一声,感觉血液流下肌肤。“另一只手……”
他快速地重复同样的动作,当他发现她的右臂也有疤痕时,浓眉整个压下,他顺手割下袍子的一角,想等她好过些后包扎她的伤口。
她闭上眼,难受地动了下头,他为她拭去脸上的汗水。
“妳手臂的疤也是这样来的吗?”他问道。
她睁开眼,沙哑地问了句:“你觉得难看?”
“不是。”他的眉心依旧紧皱着。“我只是想知道这疤痕怎么来的。”
“我割的。”她挣扎着想把袖子拉下。
他抓住她的手。“别乱动,妳常中毒吗?”除了中毒外,他想不出她为什么要划伤手臂。
想到她痛苦的划伤自己的手臂,他的心也变得沉甸甸的。
“不要你管。”她倔强地说。
“妳跟人结仇?”
“你真多话。”她吐口长气,身子还是很难受。
他开始为她包扎手臂,她瞅着他,问道:“你生气?”
“我有什么好气的。”
“气我不告诉你。”她说道。
他拉下她的袖子,为另一只手臂包扎。“等妳想告诉我的时候再告诉我吧,我先送妳回去,再走一段路就有渡口了。”
他再度背起她,她因不适而急促的喘息着,热气拂在他颈背上,他尽量不去在意这些扰人的枝微末节,尽量将自己的心思放在别的地方。
“五毛……”
“我不叫五毛。”他叹口气。
“那你告诉我你的名字。”
他无奈道:“温亭劭。”
她默默将他的名字念了一次,而后问道:“你为什么对我好?”
他抬眼看着白云缓缓移动。“姑娘有难,温某总不能弃之不顾。”
“说简单点。”她听不懂后面的字。
他微笑。“妳看到有人受伤会去帮忙吗?”
“看我的心情。”
他含笑道:“很像姑娘的作风。”
“不要叫我姑娘,我……是沃娜。”她难受地喘着气。
“别说了,妳休息吧。”感觉她急促的呼吸,他立刻说道。
冷汗淌下她的额头。“我……没事。”
他加快脚步,她闭上眼,轻声说道:“你对我好,以后……我也对你好。”
她的话语轻轻滑过他的耳,他的脚步稍事停顿,但旋即又向前走去。
“对我下毒的人对我很不好,我恨那个人……”
“那别说了,妳休息吧。”
“你会一直对我好吗?”她问。
他听见她声音里的渴望,他不知该如何回应,他不想应下他以后无法负担的事。
听不见他的回答,她想再问,身体却难受的让她无法再言语,她闭上眼,感觉他背上的温度,她好希望……他能这样背着她……一直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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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事吧?”
“阿姊她……”沃彩叹口气。“我也不知道。”
“什么意思?”温亭劭皱起眉头。“是毒没解干净吗?”
“嗯,阿姊的毒很麻烦。”她叹气。
“她常中毒吗?”他想起她手臂上的那些旧伤疤。
“不是,是,不对……唉,我真笨,话都不会说。”沃彩懊恼地说。“阿姊小时候常中毒,现在没有了。”
她的话引起他的注意。“为什么小时候常中毒?”
沃彩长叹一声,咬了咬嘴唇后才道:“她的毒是阿母下的。”
温亭劭讶异地睁大了双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有如此心狠手辣的母亲,难怪沃娜不想提,还说她恨下毒的人。
沃彩望着他,美眸沾着水气。“阿姊很可怜的,她吃了很多苦。”
“为什么妳娘要这么做?”他无法理解。
“她不喜欢阿姊,因为阿姊的爹跟别的女人走了。”她又叹气,她与沃娜是同母异父。“阿母好生气,把气都出到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