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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个铜板里扣掉。我买了一个院落,可以免费住那儿,走的时候,把那里拾掇清爽就是。两个妇女,一天两个铜板,吃饭不掏钱,找个半老头,专门晚上给牲口喂草料,白天负责把圈收拾干净,一天四个铜板,吃饭不掏钱,他这份我来出。”
图清把家里翻遍了,除了衣服被褥和一些器具之类,是一两银子也没有,她也能想明白,即使如凤煜那样的清官,手下的差役也没有手脚干净的,让他们搜刮了一遍,还让小媚再来一次,那些金银细软还有剩下的吗?大点儿的贵重东西,估计都让方小白败坏完了。
库里那些粮食,也支撑不了多久的,她必须想办法让李家庄的人,个个有饭吃才是,挖河泥工钱很少,就是能挣点饭钱,顺便,她的那些牲口也有草料喂养。
李大贵家的,说有二十几个人去,妇女,有个外来户张寡妇去,她的独生儿子要去,她不放心。
“她多大?”
“四十刚出头。妇女还有谁去?”
“我想去。”
图清诧异地看她一眼:“你不能去,你给我看家。”
“小姐,我和当家的每天白吃白喝,我着急,你就让我去吧。”
“没女人去,就找个男人做饭,你留家里,还有好多事儿让你帮我呢。”图清喜欢整洁的家居环境,李富海家的可做不到这个的。
“从明天起,你收拾家的时候,把李富海家的两个大点的姑娘带上,把她俩教出来,要她们跟你一样,每天干干净净的。你耐心点,看着她们做,别一着急,你自己冲上前了,她们看着你做,跟你多久都没用。明白吗?”
李大贵家的觉得小姐管得宽,实心对人,这话说得又风趣,她使劲笑,点头不迭。
图清派李富海去河防找那管事,确定每天去的人都有活干,这才放心安排。李大贵家的已经帮着把李富海的旧衣服拆洗缝补好了,里面又絮了些图清给的棉絮,尽管补丁摞补丁,但干净整洁,人穿上依然精神。穿着丝绸棉袄挖河泥,谁看见谁觉得怪的。
李富海家的两个闺女,也在学着做针线,她妈妈以前都让她带弟妹,什么也不会做,眼看都要找婆家的人了呢,图清让李富海家的自己带孩子。
“李大贵家的,找几个妇女去磨面,明天人都要走了,最起码要带百十斤面才是。麦子玉米掺一起吃,到那儿,活儿重,得管饱,外院那边有缸咸菜,明天也记得带点,再带点小米、玉米糁子,早晚熬点粥,安排好了人磨面,你就回来,收拾这些。”
李大贵家的点头,带着李富海的俩闺女一起去了。图清觉得自己就像个村里的妇女主任,嘿嘿,她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图清开始琢磨,还有什么事儿可做,既然打算在李家庄生活,事业就要从这里起步了,她要看看,从那里下手才是。
离天黑还有会儿,她一个人在村外晃了一大圈,回来有点晚,李大贵在村口张望呢,农村的冬天有时会有狼的,图清也觉得自己大意了,决定今后出去,把李大贵带上,让他提根哨棒防身。
看李富海挺能干,图清就让他领头,带那二十几个人去了,她每过几天,让人送点米面油,偶尔送棵大白菜。
村东头有块低洼地,每年夏天都积水,种不成粮的,图清和李大贵商量,在那里挖个蓄水池,挖出的土,把其他地方垫高,夏天水流进池子里,地里的庄稼就不会淹着了。蓄水池里也可以养鱼,养鸭。地里就先种苜蓿,家里这么多牲口,种苜蓿也刚好用上。他俩估计了一下,如果这块地能收拾出来,大概也有百十亩了。
图清回来仔细查了地契,这地是属于她的,不用到官府交钱去购买。她画出前一世见过的那种长长的尖镐样子,托铁匠铺去打造,现在地都冻了,很难挖的。
晚上在家,图清把方小白留下的账本看了,每户都欠租又欠钱,她干脆把那烧了,给村里人说,以前的全部免了,从明年再开始交租,租子按以前的三分之一交就好,全村几乎都是她的佃户,又都到家里要磕头,图清要他们免了这些,让李大贵家的把人驱散了。
尽管对图运的思念让她心里难受,她还是惦记着她的实业梦。原来一直打算开个制碱厂,大量制作玻璃要用到,光靠那点纯度很低的矿石粉是不行的。何况,有了纯碱,还可以制作肥皂等。
对化工不甚熟悉,她开始苦思冥想记忆里仅存的那些化学方程。
青石是石灰石,煅烧能得到氧化钙,加水就是氢氧化钙,再加盐就是氯化钙和氢氧化钠了。煅烧时放出的二氧化碳,和氢氧化钠反应就是碳酸钠,蒸发掉水,是不是就可以了呢?图清决定试一试。
图清手头没有多少资金,但她有人,她把自己的需要给李大贵家的说了,马上就有人到洼地给她砌炉子、捡青石。
“李会林说,他在外面给人烧过石灰。”李大贵家的回来报告。
“那你叫他来一下,我问问他。”
李会林三十多岁的样子,是拿着父亲留下的状子告状的人家之一,烧过简易的石灰窑,图清觉得自己就是做实验,先简易着吧,就让他去洼地指挥。
正文 第五十七章 谁是财神
冬至前,图清收到南皮知县江大随的请柬,说是邀请全县的缙绅过冬。这时的人,把冬至当一个节日过,甚至有的地方还有冬大于年的说法,图清在家转了几圈,实在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当做礼物的,手头那五十几两银子还打算买粮让村里人度春荒呢。再加上,这江大随去年和前年,还收了方小白的银子,那些,都是她的。图清心里不忿,就让李大贵家的,蒸了个枣糕,用盒子装好,请人抬了过去。
这里的枣糕,是敬献财神时做贡品用的。
去年和前年,江大随收到方小白的礼物,每次至少有五百两银子,他听说方小白以前手段更大,动辄都是上千两的。有个衙役甚至给他说,前任的前任张庆贵,竟然收到四百亩良田,让他垂涎了好久。
方小白被逮起来了,他还小小担心了一把,毕竟他才收过方小白的礼物,这不是要被抓现行吗?后来,他花钱疏通,却听到凤煜向上报的卷宗里,只字未提方小白贿赂的事儿,这才让他放了心,他觉得这个凤煜凤同知,还不是一般会办事儿的,功劳一点也不少,人是一个也不得罪。
他也曾想过好久,今年还要不要大过冬至节。前两年可是让他笑得心花怒放的,除了方小白,其他财主过来,也就二三十两银子,但架不住人多呀,积少成多,最后他盘算一下,除去酒席花费,他净收了一千两银子,给他出主意的梁师爷,他给了十两算是奖赏,其余都进了自家的口袋。
实在架不住白花花银子的诱惑,他还是把请柬发出去了。
由方府改成的李府,过来个年轻人,自称叫图清,倒是长得很斯文,两个下人抬了个大礼盒,他一见心里乐开花了,那礼盒他太熟悉了。
年轻人似乎和他有点陌生,不像方小白满脸谄媚的围着他转,施礼过后,就和其他小财主坐一起吃饭去了,过了一会儿,梁师爷在江大随耳边悄悄嘀咕:“李家庄今年给你蒸了一个大枣糕。”
江大随不相信图清这么胆大:“切开看看。”
梁师爷过了一会儿,冲他摇摇头。他实在忍不住,趁吃饭的空儿,到后堂看了一眼,枣糕已经被切得七零八落了,肯定是个纯粹的枣糕,不会有其它的了,江大随脸色铁青,心里暗暗盘算,怎样惩治这个图清一把。
他派人悄悄查访图清,这些财主,好些都为富不仁,甚至有欺男霸女的恶迹的,他觉得,图清至少会苛刻盘剥,和佃户的关系极差吧。这样,他鼓动一个过来告状,不怕这个图清不服软,到时候,枣糕有多重,图清给他送的银子就要有多重,否则,他绝不会轻饶了她。
查访的衙役,回来给他说,这个图清实在没有小辫子可抓,他不信,让再查。
衙役最后给他说,图清让一家人住在洒房里,把那家人冻的,黑夜里全家挤一个床上,所有的被子全摞一块盖。
江大随让衙役把刘大山悄悄带到了县衙,梁师爷鼓动刘大山告图清为富不仁,刘大山刚开始不肯,他说,住洒房是图清可怜他没地方住,周济他的,听过要饭的告人别人施舍少了吗?刘大山尽管看图清对别人好,对自己没那么好,但也无话可说,他和李家没交情啊,到是以前拼命巴结李家的仇人来着。
师爷给他摊牌,告图清,他有好日子过,如果不告图清,就别想安然回去。刘大山也不是什么好人,拿着师爷写好的状子,告图清重利盘剥,自己给图清凿石碑,图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