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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州在运河边上,每天来来往往的官船多如牛毛,景州的驿站里每天也是人满为患。凤煜请一位回京公干的官员把图清带回京去,那边对这种举手之劳的小事情当然满口答应。
知道图清是卫国公府的下人,那个官员还小心翼翼,唯恐招待不周,惹出麻烦。不管怎么说,公爷,是没有品级贵族,一般的小官员眼里,还是高不可攀的权贵化身。
图清老老实实地听从安排,在通州下船,坐轿子回京,标新立异有时会招来麻烦的。
到了图大少府所在的鸿运园,守门的下人看到图清,立刻殷勤的笑着请她进去,一面飞跑着去报告图运。
图运已经下朝,正在书房听图净汇报家事,守门气喘吁吁地样子,让他还有些不悦,一听图清回来,立刻换了脸色。图净自然知趣,也不报账了,急急忙忙去安排厨房加菜,欢迎图清的回府。
图清在景州已近三月,每天不像在京城一样在外面风吹日晒,也没有熬制中药水涂在皮肤上,优裕的生活让她也不再那样干瘦,图运和图净看到的她是面白如玉,风姿秀雅。
图净不知道是不知她是女人,还是习惯了,仍然施礼后叫她:“图清大哥!”
图清可不敢先向他还礼,她对站在书房门口的图运行礼:“少爷,几月不见,气色很好,甚为慰怀!”和凤氏兄弟待时间久了,说话难免酸溜溜的。
图运就笑,习惯地伸手想拉她,都快挨上了,才想起她是女子,尴尬地笑了一下,胳膊一弯,做了个请她进房的手势。
“你在景州过得可好?”
“谢少爷挂念。还好!”
图运已经回身进了书房,图清趋步跟进,图净刚才准备去厨房,走到半截又回来了,这会儿才急急忙忙去了。
“你信中说,身怀深仇大恨,这次去,仇人抓到了吗?”
图清再次行礼,这才坐在图运对面的椅子上:“抓到了。凤府台还顺藤摸瓜,查出那恶徒是二十多年横行山东河北交界的土匪头子之一方小白,当年剿匪中死去的,是个替身。”
“恭喜你大仇得报!”
“谢谢少爷!这次也多亏了凤氏兄弟的倾力相助。”
两人一时沉默,都觉得这么客客气气的,没有了以前的亲热,他俩都有些不习惯。
还是图运打破了这尴尬局面:“看你这么白白胖胖的回来,凤府台府上有什么山珍海味天天养着你不成?”
“少爷,不是这样的。在京里,我喜欢到处乱跑,到了景州,一则不熟悉环境,二则,每天要和凤氏兄弟参研案情,旁听审讯,也没时间出去,整天老是坐在那儿,自然会胖些的。其实,我还是喜欢吃咱们府上的饭菜。”
图运听她这么说,心里觉得挺舒服。
“这次回京,就不再过去了吧?”
“那边事儿还没完呢。我还要接收父亲的家产。有个弟弟还没找到。不过那些事儿都不急,我在京里住一段时间再去。”
“你还有个弟弟?”
“嗯,小我八岁。”
“找到了,都接到京里来住。咱们府里也没什么人,地方多的是。”
“是,少爷,到时候他要是愿意,我就把他接过来。”
“你不要一句一个少爷好不好?”图运有点不高兴。
“好久没叫,今天就让我叫个过瘾。”图清开玩笑,图运脸上立刻多云转晴。
“去梳洗休息一下,等会该吃晚饭了。图净肯定安排厨房加菜了,一会儿好好吃点京味儿。下人那边,也让他加个菜,表示欢迎你回来。”
“那我等会过来!”
“好!”
图清走后,图运也没心思看帐,他觉得一颗心飘飘荡荡的,有说不出来的兴奋。他也不等图净来收拾这些账本了,自己在理到的帐页间夹上书签,把账目按分类摞起来。
小雅搬走后,图清仍然一个人住在那间房子里。他去景州时,把自己的图纸等重要东西放在书房柜子里锁上,把两个房间的钥匙都留给图净了。她本意是万一小雅回来想要取东西用,没想到图净也安排了人经常打扫,房间不禁没有久不住人的那种潮湿,还到处都挺干净的。
下人提了热水过来,图清不得不佩服图净的心细和体贴。图清让他把水倒进房子角落的浴缸里,等他退出了之后,关上门,舒舒服服地坐进去。尽管凤煜对她的生活很照顾,但毕竟是个没有成家的年轻男子,好些事是想不到的。
换上干净衣服,神清气爽的图清,开门准备去她的少爷那里。那个在玩具店的赵妈回府了,正站在门口,图清明白是图净安排她来伺候的。
“叫人帮我把浴缸刷净就行了,我怕少爷等着,准备回头才弄呢。”图清有些不好意思,赵妈却殷勤地好像让她做了才是看得起她的样子。
图运已经等的不耐烦了。
洗梳过后的图清唇红齿白,黑溜溜的大眼,用一块玄色的头巾从额头上部裹住湿发,图运看她晶莹的白肤,尖尖地下颌,心里暗骂自己,真是有眼无珠,图清哪有半分男人的样儿,俨然是个美娇娘,在自己身边近二十年,自己竟然视而不见。活该自己这么些年做鳏夫。
看图运眼光熠熠盯着她看,图清一下子红了脸,图运也觉得过分,赶紧移开眼光。图净指挥人正往饭厅送菜,图运趁机要图清一起过去吃饭,才算打破了那种尴尬。不过两人席间很少说话,似乎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说话方式。
吃过饭,图运顺着府里的小路,向内宅走去,图清迟疑地止住脚步,她还对进内宅有顾虑,目前,她还是男子身份呀。
感到身后没人,图运转过头看,图清犹犹豫豫地站在那里,他摆摆头,示意她跟上。
吃过饭散散步,还是图清让他养成的习惯。
穿过内宅,图运带着图清在后花园里漫步,荷花早就凋谢了,但仍然掩饰不住后花园的美丽景象,田田荷叶挤挤挨挨布满池塘,那边的一棵柿子树上挂满了小灯笼一样的红果实。
图运顺着荷塘转圈,图清一声不吭走在后面。头发此时已经不滴水了,她想放下来重新梳理,不过当着图运的面,她还是忍住了这个打算。
“少爷,我回来还有件要紧事儿的请托你的。不是我请托,是凤府台。这次审理的案子里面涉及到好几个贪墨的官吏,凤府台不敢明着写进案卷里,害怕走漏风声对我们不利,也害怕案情出现了反复,但他又不愿意放掉这些祸害,就写了一封信,详述其中细节,想请你把信转给雍亲王。他看雍亲王对贪腐绝不容情才这样做的。皇上这几年似乎在这上面不很用力,现在下面贪腐之风盛行。
他也可以托他的恩师的,可惜他的恩师,跟诚亲王跟得紧,诚亲王又一门心思做学问,没办法,只好请你转给雍亲王了。
你也知道,这事儿必须可靠才行,不能随便托人。”
“噢?那这个凤府台胆子也忒大了些,他就这么信我?”
“凤府台说,你那一身正气是三里外都能望的见得。”
“不会吧,这把我夸的有点过火了。哼,无事献殷勤。”
“尽管这是他开玩笑的,但也能说明一些问题。少爷对人肝胆相照,正气凛然是人人都能觉察的。凤氏兄弟在府里住过,尤其是凤二,对你是赞不绝口,说你出身高门不仅毫无纨绔之风,礼贤下士,待人诚恳,古道热肠……”
图清还要往下说,图运已经转过头,满脸戏谑的看着她。
“怎么了?”
“我看你还能怎么夸我。你说得那是我吗?”
“凤二这么说的,不是我——”
图清对他的逼视有点承受不住,说不下去了。
“凤府台还是想做些实事的。我在他府里,他十分简朴,吃饭穿衣一点也不挑剔,他还没成婚,没有纳妾,甚至连个通房也没有,精力全部用在公事上,挺让我佩服。”
“我的案子,本来不是归他管的,小雅给凤二说的,凤二又给府台说了,他就开始悄悄调查,和他一起的那几个景州官员,光出勤不出力,实在指望不上。”
“你血海深仇也不给我说,觉得我就不能给你报仇吗?”图运似乎有点小醋,心里酸酸的。
“我不是有意给小雅说的。是我那次发烧,说胡话说的,她对我很好,见表哥在景州,就给凤二说了。”
“那你,如果不是这样,还不打算报仇了?就算我没在景州,也可以托到人帮你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还真行,竟然过了二十年。”图运撇嘴。
图清不好意思,她实在不好说出自己不想放弃这种男人一般的生活,就没吭气。
“你看,这花园美景,夕阳西下,漫步期间,多美好呀。”图清转移话题。
“美景如斯,可惜白白浪费了这么多年。没人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