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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和嫉妒、不安,都远离而去,她现在,在心里,找到另外一种幸福的源泉,就是为凤煜做点什么,她觉得,自己这一辈子,有了凤煜宠爱的那几年,一生都靓丽了起来。
正文 雪梅发威
雪梅发威
这天,小菱花正在镜子前,左顾右盼得欣赏自己的容颜,她小丫鬟宝儿跑进来,低声向她禀报,“田二妈来了。”小菱花脸色大变,连忙收拾桌子上的一切,一面赶紧说:“快请。”
宝儿出去,不一会儿,带进来一位打扮妖艳的卖水粉的婆子。穿过院儿,向小菱花的住房走去。牙婆还在门口,就大声说:“二奶奶,你看看,我这可有从京里来到上好官粉哩。”
“哎哟,田二妈,这阵子,可是来的稀了呢。”小菱花的声音,也妖里妖气。
田二妈四下张望,行为有点鬼祟,进了小玲花房间,脸上变得严肃起来,也不像个牙婆样子了,她问小菱花:“王管事要我问你,他最近怎样?”
“老爷最近,从衙门回来,就一直好好待在府里,天天回我屋里呢。”小菱花有点得意,还有点惊惧。
“不会吧,他既然宠你,王管事交代的事儿,你做的怎样呢?”
“他好像说,最近给王爷写信了呀,真的,你不信,问宝儿。”小菱花有点着急。
“他给王爷的信,写的什么,你可知道?”
“不知道,我看也看不懂呀。”
“你这傻蛋,他当时怎么会叫了你。”田二妈气呼呼地瞪着小菱花,见小菱花目光迟滞,无奈地挥了一下手,“好了啦,这几天京里风紧,这边把人给我盯好了,有个什么动静,赶紧让宝儿给我说一声。”田二妈脸上阴阴的。
“他要是不当王爷的人,不会让他去死吧?”小菱花声音发颤。
“这就喜欢上了?”田二妈满脸嘲讽的样子。
“不不,不是,就是害怕。”小菱花急忙说。
“那我走了,记住我的话。”牙婆低声说完,改成大声,说道:“哎呀,这么好的官粉,还不满意,哼,小气鬼。”
她假装撇着嘴,扭扭搭搭从屋里出来,出门走了。
肖雪梅觉得非常奇怪,这牙婆没理由只卖给一家货,自己这边一眼都不看,就算自己很少用那些东西,这牙婆也不会不努力试一把吧?
晚上,凤煜喝的烂醉,让人扶着进了院子,小菱花早在窗户前站着,这时已赶紧迎了出来,无奈扶着凤煜的小厮,却非常讨厌得瞪了她一眼,硬是把凤煜搀扶到雪梅的屋里。
小菱花嘴一撇,手里帕子一甩,回了房间。
“这怎么回事,爷怎么喝成这样了?”雪梅从来没见过凤煜这样,慌得不行。
小厮和凤熠却都没接话,待凤煜躺好,他出去时,还说了一声:“是,爷,你且忍一会儿,我请大夫去。”
雪梅急忙拧了把毛巾,帮凤煜净脸,又想为凤煜脱下衣服,她低头凑近他,为他解扣子,却被凤煜忽然大力一抱,立脚不稳,一下子仆倒在他身上。
“想死我了。”凤煜吻了她一下,低声喘息着说,雪梅脑子一时反应不过来,呆呆趴在他身上,“这阵子让你受苦了。”凤煜的话,还在耳边萦绕,他那里有丝毫喝醉的样子?雪梅疑惑得抬起头,看着这张自己日夜思念的脸。
“等会大夫来了,你就在屋里,略避一避。注意不要让那边过来查看。”凤煜手指指小菱花住的屋子方向。
雪梅一肚子疑惑,不过,她还是顺从地点点头。
小厮带着大夫来了,凤煜坐在炕上,隔着炕桌,和大夫低声商讨什么,雪梅想把灯移过去,凤煜急忙摆手,还指指窗外。
雪梅猛然警醒,隔着窗户,果然看到宝儿偷偷摸摸像这边靠近。
“黄妈。”雪梅赶紧放下灯,转身掀帘子喊道,刚好和鬼祟的宝儿打个对面,宝儿一愣,脸马上不自然起来,讪讪往回走,黄妈过来,气不过宝儿的样子,嘴里捎捎带带地骂起来。
“黄妈,你让外面的人,照这方子抓药,赶紧在厨房煎好,给我送过来,大夫等着看,喝药了之后的情势呢。”雪梅嘱咐黄妈,她说话声音不大,但宝儿并没离去多远,应该是听得清清楚楚的,黄妈拿着方子急忙走了。
黄妈等药拿回来,煎好,送过来,凤煜和大夫已经停下来不说话了,他盖着被子躺着,大夫搭着手腕摸脉,梁妈放下托盘出去,回了厨房,这俩才相视一笑。
“钱某告辞了。”大夫行礼,和小厮一起出去了,雪梅看看外面,小菱花和宝儿似乎都在屋里,院里静悄悄的。这才扭头,疑惑得看着凤煜,不知道该不该把药给他端过去。
凤煜掀开被子,走过去端了药,全部倒进了夜壶,他把碗放好,关了房门,一把抱了雪梅,把她压在床上,大概是怕雪梅惊叫,他用嘴把她的声音堵得严严实实,过了好一会儿,才低低喃喃着:“想你都想得我睡不着了。”……
第二天,朝廷有旨意过来,康熙帝去世,新皇雍正登基,凤煜要雪梅赶紧帮他缝制孝服,还从外面请来几个婆子,帮雪梅把家里所有带有红色的装饰全部撤换下来,自己去了衙门。
外面有人敲着铜锣,喊着:“皇上驾鹤西去,举国大丧,民俱缟素,腊月初九以前,不可嬉戏游乐,忌婚姻嫁娶——”
雪梅正赶着给凤煜缝衣服,黄妈则把她床上的幔帐取下来,她有一套夏天用的、颜色是本白色的幔帐,这时也不管是不是太薄不适合,先挂上再说了。
早上才来的章妈,从老肖那里,抱回来一匹白布和一匹细薄点的淡青布,雪梅着急着给凤煜做孝服,示意黄妈把那匹淡青布送给小菱花,让她做帐子去。
没过多一会儿,宝儿脚步声蹬蹬蹬地重重踩着,来到门口,在外面叫了一声:“安人”不待雪梅答应,就闯了进来:“安人,”她把怀里抱的淡青布,往地上一掷,声音冲冲地说:“我家奶奶说,你的帐子是什么料子,给她的也要一样,她还说,她的衣服,都是颜色鲜亮的,让你给她些素色的绸缎,她要做衣服。”
雪梅正低头引针,黄妈非常不高兴地呵斥宝儿:“有点规矩没有?安人还没应声,你怎么就进来了?出去”
宝儿双手叉腰,瞪着黄妈:“你又不是安人,轮你说话了?驴槽伸出个马嘴来。”
雪梅抬起头来,强压怒气,冷冷地说道:“把布抱过去做幔帐去,衣服也用这个,出去”
宝儿怒视着雪梅,嘴里不情不愿地嘟囔着:“这是什么布,是给人穿的吗?安人,你做事别太过分了。”她也不把布捡起来,气呼呼地跺了一下脚,转身准备出去。
“站住”雪梅的声音,从来没有这么气愤,房子里的黄妈和章妈,都停手愣在那儿。
“把布捡起来,拿过去,今天晚上睡觉前,给我做好,挂上”和凤煜在一起两年多,雪梅知道凤煜对生活要求很简单,再说,他就那么一点俸禄,外面的应酬还要花费,家里能节约就要节约的,国丧的丧服,也就只穿几十天,不可能在这上面花费很多银钱。如果凤煜晚上回来,真的给小菱花花钱买贵重的衣服,雪梅觉得,自己就要像过去的忠臣一样,去劝谏凤煜。
宝儿从没见过雪梅脸色这么难看过,心里多少也有点惧怕,她捡起地上的布,一跺脚,走了。
中午吃饭时,凤煜回来了,吃了饭,把雪梅做的孝服,套在官袍外面穿着,出了房门,准备去衙门。
小菱花穿着艳服,站在院子里。
“你怎么不换衣服?”
“安人给我一匹烂布,那怎么做衣服。”小菱花撅着嘴,眼神满是委屈地向凤煜抱怨,宝儿则赶紧把那匹淡青细布抱出来。
“这布挺好的,你赶紧点,晚上,我回来,你把衣服换了,房间的幔帐,也给我换好了。”凤煜脸色冷冰冰的,硬硬地说完话,迈步准备出去,想了一下,又转回房间,对雪梅说:“你是主妇,主持中馈,家里的事情,该怎样怎样,给我办好了。”
雪梅有点发愣,昨晚凤煜就给她说了这话,今天又说,到底什么意思呢?刚才凤煜对小菱花冷冷的样子,也让她奇怪。
其实,凤煜经常这么冷冷地对待小菱花,不过,他的冷淡支持不了多久,就会换回笑脸,小菱花也不以为意,凤煜走了,她把细布扔在地上,狠狠用脚踩着,嘴里骂骂咧咧的,念叨着:“小气嫉妒”
黄妈从厨房那边看见了,心里非常生气,就跑到雪梅这边打小报告。以前,她跟雪梅也没什么感情,这段时间和雪梅一起,觉得这个东家,真是又和气又厚道,今天,她实在为雪梅抱不平。
雪梅站在房间门口,看着小菱花撒野,小脸气得通红,小菱花故意又在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