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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说什么呀胡桃,你当然有哥哥了。我就是你的哥哥,而且以后一直都会和在你一起。从今以后你什么都不需要害怕了,无论发生什么,哥哥都一~定会保护你的!
——那个,我觉得突然上门自称是我哥哥的人比较可怕……
……
(……对了。我小时候是……一个人被丢在亲戚家寄养来着。)
(然后某一天,原本和父母一同生活的冬树突然自作主张搬过来,说是要和我一起住……可是为什么?)
无法想象毛都没长齐的小男孩会自带妹控跟踪狂属性。
当年深陷于孤独无助的少女胡桃,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握紧了“日见坂冬树”这一线投入深渊的蜘蛛丝,却从未想过蛛丝为何会不偏不倚垂至自己面前。即使偶尔记起,也只是以“因为冬树是妹控嘛”这种怎么听怎么不靠谱的胡闹理由一笔带过。
时光荏苒,她甚至忘记了最初与冬树相遇时的景象。
少年手拖行李箱风风火火撞门而入、与她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冬树近乎贪婪地细细打量着妹妹与婴儿时代大相径庭的脸孔,然后——他似乎发自心底地松了口气,倚着门板软绵绵地滑倒下来。
他说,你没事太好了】。
回头细想,亲戚虽然对胡桃态度冷淡,却也没有刻意虐待之举。那么,冬树当初那句“你没事”究竟是针对什么而发出的感慨呢。
(难道说……?!不对,这怎么可……)
『——嗯,就是那个“难道说”哦。』
“谁?!”
一秒前还浑浑噩噩徘徊于记忆狭间的胡桃瞬间翻身坐起,朝向眼前空无一物的教堂的穹顶高叫出声。
“这次又怎么了,大小姐?噩梦?”
灵体化的罗宾汉立即现身扶住胡桃脊背,忙不迭地伸手去探她冷汗涔涔的额头。
“不,不是……”
胡桃一边整顿紊乱的呼吸,一边费力地从嗓子里挤出字眼。
“刚才,脑子里有声音……”
『——吓到你了吗?真是万分抱歉,我没有让你受惊的意思。』
“?!!”
“小姐?!喂,你没事吧小姐!”
“没……事,声音……又响起来了……”
为头脑中飘忽不定的陌生人声所困,胡桃不禁攥紧拳头扭曲了面容。
“哈?我什么都没听到啊。”
Archer不明就里。
“你说什……”
『嗯,似乎只有日见坂小姐才能听见我的声音。因为你从神手上获得的属性是“连接”,所以能够通过连接彼此的意识进行交流。抱歉啊,如果我正面现身你一定会二话不说猛攻过来,不得已只能采取这种方式与你联系……』
“可能的话,真希望你不要随便入侵别人的脑子……所以呢,你就是最后那个谜之Lancer或者Lancer的Master了?绕这么大个圈子,想对我说什么?”
胡桃抬手按住一旁如坐针毡的Archer,昂起头向无物的虚空提出盘问。
『我是谁无关紧要。比起这个,日见坂小姐,你还是快去柴田守那边比较好。你唯一的兄长,处境很危险哦。』
“……冬树?冬树我有好好塞进卧室里关禁闭……啊,莫非那家伙偷跑了?!”
『正是如此。出于某种日见坂小姐尚不明白的理由,他好像打算独自去与柴田做个了断,就像独自一人来与Assassin做了断的你一样。你们兄妹在“独自背负一切”这方面真是相似到令人叹息呢。』
“我确实不明白你的意思。但既然冬树有可能冒冒失失闯入战场,我就不能视而不见……不过在此之前,能先说说你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我和冬树的事吗?你的真身是否‘无关紧要’,这一点应该由我而非你来下判断。”
胡桃嘴上冷静地对答如流,手下已麻利地扎紧绷带理好了衣襟,一边活动关节一边尝试以左手掂量刀身寻找手感。
脑海中性别难辨的空灵声音微微一顿,沉默数秒后带着一丝无奈续道:
『也对,我的确应该先向你说明才是。失礼了,日见坂小姐。』
“懂就好。那么,你究竟是?”
『——恩奇都。我叫恩奇都。』
48第九章 倾城逆转
宅圣杯战争·终日】
市中心】
……
“Master。在你看来;这个世界的神究竟在想些什么呢?”
犹如无性人偶一般秀美绝俗的谜之生灵伫立于高楼天台,以如哲人般深邃、又似孩童般纯真的神情悄然发问。他柔和的嗓音瞬间便消融于呼啸的天风中;似乎无人能够听见。
然而,美丽生灵的身旁切实传来了同他一样空灵而动听的答复。
“谁知道呢……或许是想得太多;或许是什么都没想。站在外来者的视角,恩奇都无法理解神的构思吗?”
“……说实话,确实理解不了。不过;我和吉尔伽美什似乎也从未真正理解过神呢。”
英雄恩奇都。
最古之王生前唯一的挚友;孕育自诸神之手、却又因与吉尔伽美什一同违逆神意而丧命于神之手的泥人。
若要列举为神明所玩弄于掌上的悲剧人物;这位英雄可以说是再相称不过。他比其他英灵更能体谅“人柱”的绝望处境;或许也与他这番生平有关。
至于召唤出他的Master、伏在天台护栏边极目远眺的监视者】少女——
她大概比恩奇都更加理解视野范围内发生的一切。
“不管你相不相信,恩奇都。这个世界的神;是真心实意爱着世人的。”
“……以牺牲那些少女为代价吗?”
“至少这种牺牲比你的死有意义,从现实主义角度上说。”
少女捻着自己绑成双马尾的长发,自嘲似的淡淡干笑了一下。
“不过……话也不能这么说。以牺牲某些人的方式来保全大多数,确实不算什么让人心安理得的做法。”
“所以说——”
“但是。”
少女眼神一暗。
“即使牺牲不可避免,这好歹也是神思考得出的‘最善’方法。”
“最善……?”
恩奇都蹙起形状优美的细眉,满腹不解地重复了一遍。
“是啊,恩奇都也想想看好了。人类社会发展至今,不都是建立于某些人的牺牲之上吗?”
并不带道德说教或炫耀学识之意,少女只是从容不迫地陈述事实。
“无论是过去的奴隶社会、封建社会还是现代社会,永远会有一部分人受到压迫,而另一部分人则倚仗压迫他人而享受优渥的生活。有人的地方便有不平等,人类世界就像埃及金字塔一样,必然存在着自上而下的分层。”
“话是这么说没错……”
“人类社会是依赖不平等而存在的——似乎也有学者提出过这种理论。不管你信不信,反正神似乎是采信了这个说法。在这种意义上,说那些受压迫者是这个世界的‘人柱’也不为过。”
听着少女学术报告一般有条不紊的叙述,恩奇都白皙面庞上的阴霾越发浓重了。
“Master,也就是说……”
“如你所料,对人类满怀慈悲之心的‘神’作出了一个决定。他想创造一个无需分层也可存在的世界——没有任何压迫、剥夺与不平等的世界,所有人都在同一水平线上安居乐业的世界……嗯,也就是你我眼前的这片大地了。”
尽管言语中构筑的乌托邦异常美好,少女却以饱含哀怜的眼神俯视着脚下的城市。
“在这个世界,命运对所有人都是公平的。每个人都会在得到某些东西的同时缺失另一些东西,但却没有根本上的等级差异……这就是‘神’建构世界时的基本理念。”
“……虽然强横,却不失为理想的构思呢。”
恩奇都喃喃认同着,眼底染上了更深一层的疑惑之色。
“真不可思议。仅从理念来看,明明是如此公平而完美的世界……究竟是在哪一步出了差错?”
“从一开始啊。”
少女苦笑着支起下颌仰面看天,带着几分倦意轻轻蠕动嘴唇。
“之前也说过了,神认定‘牺牲是必须的’。所以,他将本应由整个世界共同承担的因果压到极少数特殊人类身上,让这些人充当支持世界的‘人柱’。也就是说,人柱们代替世上千万‘不幸者’背负了这份对均衡至关重要的负面能量。”
“请稍等片刻,Master。这么一来,所谓的‘公平’不就……”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