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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要不是我知道千帆是个男的,真的会以为你爱上他了耶。」
明辉大口嚼着鸡肉,口齿不清地表示。
「爱?」穆天成停住咀嚼的动作。
「你开口闭口都是千帆,满脑子想的也是千帆,上了班两只眼睛盯的还是千帆,这不是爱是什么?」
「我是担心他……」
「是啊,担心到对一个男人朝思暮想的地步;你对嫂子可不是这样,谈恋爱时只字不提,订婚后更是惜言如金,仿佛这个人根本不存在。如果不是她上次到公司来,我还以为这个人物是你杜撰的。」
「那是因为我觉得个人私事没必要在公司宣扬。」
「哎呀哎呀,我开玩笑的啦。」
明辉嘿嘿一笑:
「怎么说千帆都是你的救命恩人,还差点为了你瘸腿,你心里会有负疚感是很正常的。」
穆天成轻啜一口咖啡;香甜的苦味从舌尖绽开,直蔓延至胃部。
他无法忽视心中对千帆的深深牵挂,却不确定这份牵挂是否纯粹出于报答对方的救命之恩。或许这的确是自己一开始百般小心的理由,却绝非唯一原因。
突然想到千帆把自己赶走那晚……停留在唇瓣的冰冷气息。
穆天成喉咙一哽,再美味的食物都变得难以下咽。
第八章
转眼已至晚饭时分。
「对不起,我迟到了。」
一进餐厅,穆天成便匆忙来到安静角落,朝坐在位子上的女性道歉:
「公司有点事,再加上一路堵车,所以来晚了,你没等很久吧?」
「没有,我也刚到。」
雅诗拾起头,笑容在点点烛光下显得清婉动人。
「今天是情人节嘛,大家都出来吃饭,会塞车是当然的。我们明明都已经分手了,却还在这种日子拉你出来,真的很不好意思。」
「因为你父母在嘛,如果今晚不约你出来,他们一定会起疑心吧?」
穆天成笑道,拉开座椅,坐到雅诗对面。
「是啊,所以只能麻烦你这个救星了。」雅诗俏皮地向他眨眼。
「说什么救不救的?我本来就打算在你去非洲前约你出来好好聚个餐。怎么样,行李都准备妥当了吗?」
「嗯,等送走我爸妈后,下个月初就出发。我们队长……」
队长指的是她上次提及的心仪对象吧?只见雅诗的脸微红了一下:
「他上周就已经到了非洲,是第一批抵达人员,我是第二批。」
「这么快?」
穆天成只感到一阵诧异。不过短短二周,雅诗就要离开这座熟悉的城市,自己将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看不到她。
「我倒是有点等不及了,有种迫不及待投入新生活的感觉。」
雅诗露出满是期待的笑容。
最重要的其实是想赶紧回到她的队长身边吧?穆天成微微一笑,朝她举起酒杯:
「那今晚就当作提前向你饯行,不醉不归。」
「呵呵。」
雅诗所选的餐厅是有口皆碑的义式餐厅,在情人节这个特殊的日子里自然吸引了大批顾客,厅内座无虚席。大多数是成双成对的情侣,不过也有少部分是同性好友。
「我有时候总会觉得自己快跟不上潮流。像今天这样的日子,如果换作是我,未必有勇气和单身的同性好友一起聚餐。」
雅诗压低声音,好奇地瞥向邻座一对衣着入时的年轻女孩,眉飞色舞地边聊边吃,互相品尝对方盘中的菜肴。
「或许她们只是想凑热闹。」穆天成笑道。
「也有男的耶,都长得很帅。总觉得他们的态度有点暧昧,说不定是那个圈子的人呢;不过其中一个我好像在哪里见过,感觉好面熟……」
雅诗很快地发现新目标,兴致勃勃地看向穆天成身后。
顺着她的视线回头,穆天成浑身一震,如遭电击。
「怎么了,你认识他们?」雅诗察觉他脸色有异。
穆天成无暇回答,只是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这幅画面。
只见两名男性正在身后几桌之隔用餐,左边那位的长相俊秀淡漠,右边那位气质慵懒,外貌皆十分出色,再加上又是同性,自然成为了全餐厅注目的焦点。不过他们丝毫不为所动,旁若无人,还不时抬头交谈几句,看得出交情匪浅。
胸口倏然激起一阵波动,穆天成轻蹙眉心,意识到自己很不喜欢这样的画面。
不一会儿,左边那位男子停下手中的刀叉,起身拿过搁在桌边的拐杖,朝洗手间方向走去。他的腿似乎受伤了,行走相当不便。
「对不起,我失陪一下。」
穆天成猛然起身,匆匆抛下一句话后,便追着对方的背影而去。
听到穆天成的声音,进入洗手间的男子停下脚步回过头,脸上毫无吃惊之色;穆天成猜想他其实早就看到了自己和雅诗。
不知道自己被暗中注视了多久,内心有些惴惴不安。
「你怎么会在这里?」
穆天成盯着对方;偌大的洗手间空无一人,他的声音在四壁隐隐回荡,透出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紧张感。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人是需要吃饭的。」
与他的态度相比,千帆的反应明显自然得多。
「我是说……你和越泽远……在今天……一起吃饭?」
穆天成问得结结巴巴。
——既然你对他一点意思也没有,就别怪我出手了。
越泽远前不久对自己所说的话在耳畔响起,穆天成没来由地感到一阵焦躁。
「又怎么了吗?谁规定情人节只能是男女情侣的天下?」千帆讽刺地表示。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怀疑越泽远对你……」
「诚如你所想的——我和千帆正在交往。」
穆天成猛地转头,只见身材修长的越泽远正倚在洗手间门口,似笑非笑地看着两人。一袭休闲打扮的他看上去十分悠闲,懒懒的笑容极富魅力。
「交往?」
穆天成的脸色沉了下去,这可不是能等闲视之的词。
「这是我们第一次约会,就在情人节。怎么样,很具纪念意义吧?」
越泽远向他挑了挑眉,示威意味浓厚。
「你是认真的?」穆天成很严肃地盯着对方。
「我早就说过了,只是你不相信。」
越泽远绕过穆天成走到千帆身边,很亲密地搭上对方肩膀:
「拄着拐杖还是不太方便吧,要我帮忙吗?」
「好。」千帆顺从地将拐杖递给越泽远,由他扶着,站在小便斗前。
顿了顿,见穆天成没有离开的意思,千帆转头看他:
「你就这么喜欢看男人上厕所?」
「对不起。」
回过神的穆天成连忙退了出去。
洗手间的门十分厚重,隔绝了里面的声音,但穆天成大致可以想像里头的状况——而臆想中的画面令他十分不快。
千帆脸皮薄,又总是逞强,即使骨折初期行动不便,仍坚持自己上厕所;现在明明自己做得到,却同意越泽远帮忙。自己无微不至地照顾对方,反而相处得每况愈下;而越泽远和千帆原本不过点头之交,是医生和病人,谁知一眨眼,竟在情人节共进晚餐,还表现得如此亲密。
两相对比,简直天壤之别。
更加强烈的浮躁感涌上胸口,刹那很有抽烟的欲望;穆天成掏出打火机,硬是按了好几下才将烟点着。他深深吸了一口。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门才被打开。在越泽远搀扶下缓缓走出洗手间的千帆微垂眼睑,明显回避穆天成的视线。
「千帆,我想和你谈一谈。」穆天成跨出一步,哑声道。
「今天是我和他的约会,别来打扰我们。」
越泽远文风不动地挡在他面前,示意千帆先走,不发一言的千帆顺从地乖乖离去。
「越泽远,千帆不是你可以随便玩玩的对象!」
追赶不及的穆天成只能沉声警告眼前的始作俑者。
「那你打算怎么做?代替他吗?我无所谓喔!如果你愿意被我上,我可以考虑放弃千帆。」
越泽远吊儿郎当地笑道,朝他抛去一道慵懒电波。
「就是因为你老是这种态度,我才无法信任你!」
并非对越泽远抱有偏见,只是穆天成很难从他轻浮的表情中找出「认真」二字。
越泽远叹口气,捂住胸口:
「天成,同窗多年,我在你心中的形象竟然如此不堪?真让人伤心啊。」
「如果你和千帆交往的话,肯定会伤害他——」
「你这家伙真是贼喊捉贼!」
越泽远猛地逼近一步,将他压到墙上,两人的脸几乎要贴在一块儿,鼻尖只一寸之距。
「见不得我和千帆在一起,自己却和未婚妻亲亲热热地过情人节?那女人一看就是贤妻良母的典型,我猜你已经迫不及待要跟她结婚了吧?你内心深处根本不可能接受男人,像这种一看就知道直得不能再直、根本不可能接受同性恋情的人,也只有千帆才会执迷不悟。所以我早就警告过你『离千帆远一点』,但你就是不听!真正伤害到他的人你以为是谁?」
穆天成迎接着他犀利的目光,眉心紧皱成一个「川」字。
「既然不可能爱上他,就放他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