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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殷兆勇忍无可忍冲前,去拉锦墨:“我们走!”
但,锦墨一动不动,痴望莫离:“离儿……”
似哀求,似求饶,求她别太残忍,求她别将他最后仅剩的一点自尊踩在脚底下践踏。
莫离丝毫不为所动,漆黑的眼眸似世上最尖锐的刀子,捅进锦墨的心脏还不够,拔出来,再次手起刀落捅进去:“锦墨,你说是不是?”
令人窒息的沉默。
情急之下,殷兆勇险些哭出来,只哽咽着苦苦劝说锦墨:“陛下,我们走吧,走吧……”
大殿所有人的目光紧张的注视锦墨。
这些美少年,他们用身体取悦帝王,他们不曾上过战场不曾)经)历(网)过厮杀不曾)经)历(网)过生死,他们没有从死人堆里跌打滚爬过,他们甚至算不上真正的男人,在世人眼里,他们只是一些倚仗绣花皮囊攀附荣华富贵的寄生虫而已。
然而他们现在竟然堂而皇之的和锦墨置身同一个殿堂里,并光明正大邀宠于锦墨心爱的女人,这样的极致羞辱,教锦墨情何以堪,情何以堪?!
当着这些下贱无廉耻的男人们,众目睽睽,莫离竟问他:“锦墨,你说你是不是朕的男宠?”
多么可笑的讽刺呵……他竟沦落到这个地步……
她这样恨他,这样恨他!
锦墨手攥拳,额头迸出青筋,赤红了眼。
可是他没法子,没法子,自酿的毒已入骨,哪怕能挽回一点点,哪怕心爱的人肯给他一点点回头的机会,他亦不肯放弃。
锦墨闭目,叹息般的:“是……我是,是你的男宠。”
我是男宠
锦墨闭目,叹息般的:“是……我是,是你的男宠。”
殷兆勇悲呼:“陛下……”
大殿中只闻吸气声,空气倒流,心落尘埃。
便这样吧……把自己放到最卑微的地步。
锦墨惨淡而笑:“离儿,昭玥人人都知,我尚锦墨两年前便是你的男宠,如今依然是,你说过,我是你的——我是。”
自听他一声“我是……”,莫离便露出迷茫神情,似想不到锦墨肯这样折腰低头。
怎么会呢?
他一身傲骨铮铮,因何而丢失?
檀奴在莫离怀里不安的动了动:“圣上……”
莫离】恍【书】然【网】梦醒,目中迟疑一闪而过,转瞬,鼓掌大笑:“好好好,锦墨果然审时度势没有让朕失望。大伙都听到他说的话罢?”
诸人凑趣应和:“天下都是圣上的,咱们自当也是圣上的。”
“既如此,锦墨和大伙一起陪朕玩乐,岁月催人老,能乐一时且是一时。”
莫离偏开脸,亲吻怀里的檀奴。
乐伎们重又弹奏丝竹,诸多美少年重又陪着莫离饮酒嬉闹,有人起身跳舞,轻薄纱衣勾魂摄魄拂过莫离脸颊,她伸手去抓,落个空,抱着檀奴没心没肺的哈哈大笑。
方才的插曲仿若不值一提,锦墨的酸楚她看不到,或者不愿意看到。
殷兆勇悲愤交加,再三劝说锦墨离开百花殿。
可是锦墨中的魔似的,不顾四周不屑的眼神,挪动双腿,硬是找了处僻静地方席地而坐。
他透过千山万水的距离凝望莫离,看她和别人饮酒作乐打情骂俏。
牙齿咬破嘴唇,亦抵挡不住那千刀万剐凌迟般的痛楚,只能承受着——这皆是他该得的报应!
锦墨已经沦落至此,犹有人嫉妒,凭什么一个瘸子可以得到离帝特殊的待遇?
在座的很多人,甚至没有机会单独和离帝说过话。
色授魂与
明明大殿金碧辉煌繁华似锦,明明男色如云歌舞正浓,明明每一个人都比锦墨长的俊美,华衣彩裳将他对比的灰扑扑不存在般。
但每个人都可感觉到,离帝于锦墨之间隔着丈远的地方,即使目光不曾对视,她与他之间亦涌动着旁人无法理解的暗潮汹涌,仿佛大殿只剩她和他两个人,其他人尽皆成为陪衬背景。
诸多美少年无知气盛,终有一个按捺不住:“圣上,今夜在列的,皆有歌舞献上,听说尚公子昔日才气冠绝帝京,不如请他也使出本事来,让大伙跟着开开眼?”
一言既出,诸人的目光重又聚集锦墨身上,好奇的等着看笑话——以技悦人,最属低贱,昔日的帝王如今不过和他们一样了。
莫离亦看锦墨,等待他的反应。
良久,锦墨撑地站起身,抱拳低头:“我不会旁的,愿一曲箫音为圣上助兴。”
立刻有内侍送上一管玉箫,锦墨持在手,慢慢抵到唇间,四周一片恶意的讥笑声。
锦墨的手因重刑尽断,即使现在接好了,骨骼亦是扭曲红肿,看上去吓人。
围在莫离身边的男子无不绝色,每双手伸出来都是嫩如白玉赏心悦目。
锦墨那样一双伤残的手,如何配讨帝王欢心?又拿什么和他们争宠呢?
先时的戒备消除几分。
锦墨无视周围不屑的目光,垂眸按指,十指连心指抽疼。
箫音乍起,便如玉石破金铿锵激昂,又渐渐的婉转下去,壮士豪情,岁月催人,将军白头,美人迟暮,无不是世间盛艳到极致,转眼凋零的花。
只不肯死心,憋着一口气,杜鹃泣血等你重新回头展颜,只为了当初那一句:锦墨,我保护你。
色授魂与,痴迷至今……
他的离儿截然道:“够了,今夜到此为止。”
箫音戛然而止。
莫离挥挥手:“朕累了,都下去罢,檀奴留下。”
——有些伤,终身不能愈合,揭开,只鲜血淋漓的疤。
虐了又虐
莫离甚至不愿再多看锦墨一眼,起身往大殿后面重重帐幔笼罩的内殿而去,诸多美少年识趣的大礼跪送。
锦墨拼劲全身的力气,方可对莫离的身影喊道:“离儿,我知道错了……”
他的离儿揽着檀奴肩膀,步履决然头也不回,一层层帐幔在她身后落下,如云如雾……终归于渺无,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玉箫从手中掉落地毯,亦被寸长的风毛遮蔽不见,锦墨凄绝伫立很久。
断送一生憔悴,不用几个黄昏,只消一夜就足够……
锦墨被殷兆勇拽着走出百花殿,一路上失魂落魄,他不能相信,更难以接受,莫离竟当着他的面,与檀奴携手进了百花殿后面的寝殿。
锦墨努力的强迫自己不去想,莫离和檀奴之间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因为一想,就会无法呼吸。
整个人浑浑噩噩,脑子空荡荡,他被不能接受的打击所击垮,宁愿就此死去,也好过被绝望的狂潮攫住心脏,那么难受,那么难受!
便是当初知晓莫离要和承泰成亲也没有的难受。
最起码,承泰值得莫离托付终身,锦墨也相信,莫离对承泰亦有情义。
可是檀奴算什么,那些男色算什么?后宫三千如云么?
谁都可以,莫离谁都可以接受,偏偏他不行!
眼前不停晃动莫离揽着檀奴肩膀同进寝殿的背影,锦墨眼睛刺疼干涸,如果他是瞎子看不见就好了……
丧家犬般回百花殿,老天似乎从不肯怜惜他。
温香殿屋子门口站着两个打扮妖艳的陌生宫女,见殷兆勇扶他过来,娇笑施礼:“拜见尚公子。”
不止锦墨,便是殷兆勇都反应不过来:“你们是谁,谁教你们来的?”
两个宫女自顾自站起身,推开殷兆勇,一左一右拉锦墨进屋,一面解释:“奴婢们奉圣上之命而来,圣上说担心尚公子在宫中寂寞,特教奴婢们服侍公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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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更完。
这章节名起的……山水把自己写扭曲了……
暴跳如雷
殷兆勇目瞪口呆,眼看两个宫女搀扶着锦墨进了门,慌忙跟上去,险些被门槛绊了一跤也顾不上,尚未站稳,急吼吼的问:“你们真是圣上派来的?!”
宫女掩唇而笑:“那当然,要不奴婢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碰圣上的男宠啊。”又拽着锦墨的袖子讨好:“您说不是呀,尚公子?”
锦墨一声不吭,木头桩子般,任由宫女扶着进里间。
宫女回头,见殷兆勇不识相的跟进来,蹙眉娇啧:“你在外面守着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