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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错过好戏了?”
皇帝恰好在此处从外走进来,酒杯就落在皇帝不远处,皇帝看了言地上的酒杯,含笑望向坐直身体的定国公,“朕有多少年没见你摔杯子了?”
皇帝让伺候的宫人都推下去,走到定国公身边,手臂稍稍迟疑,搭在他肩头,刚刚挨上他消瘦的肩膀,皇帝的手臂就被他甩开,摇头道:“朕不碰。”
“可你总得告诉朕,谁欺负你了?朕为你报仇可好?“
“不用。”
定国公摇头道:“臣不想说。”
哪怕在坐下时都犹如松柏的定国公让皇帝很无奈,“你不问六公主和皇后同朕说了什么?贤妃?“
“皇上私事,不是臣能管的。”
“朕哪一件私事隐瞒了你?”
“臣不想听。”
“越来越任性了,当朕不敢治你的罪?”
“您是万民主宅,臣只有烂命一条,臣岂敢在您面前任性?”
皇帝仅仅挨着他坐下,自己动手倒酒,“朕方才听说,你不用商琬治疗眼睛?是不是她说了什么话?”
“柳斐,回答朕!”
“臣活不过两年……”
“柳斐。”
“臣想自在一些,不愿意再拖累陛下,拖累云儿,该看的,臣都看了,该享受的,臣也都享受了,这辈子略有遗憾,下辈子臣才好能投胎为人!”
柳斐按住了皇帝的手腕,他的手上厚厚茧子让皇帝心痛,“臣这辈子杀戮太重,理应有此报,皇上不必为臣介怀,臣这一辈活得值!”
“柳斐,朕对你并不好,朕勉强了你很多年。”
“臣对您也不好。”
定国公面向皇帝笑道:“因为陛下,才有了名垂史册的定国公,不管后世人怎么说臣媚上,臣的战功容不得任何人否定!”
“况且商琬也说,便是医治好了,臣只能看到人影,看不清楚同看不见对臣来说没有区别。”
“没区别?”皇帝眉梢挑了起来,“你便是不想见朕,他你也不看?”
“皇上,您不明白么?”柳斐脸上的笑容如同清冷的月色,语气里带了一丝丝难言的亲近,“臣都瞎眼了,您怎舍得亏待云儿?皇上别说臣又骗您,臣可是实实在在的用阳谋。”
“阳谋?”
皇帝苦笑道:“唯有你算计到朕骨子里去了,阴谋好破,阳谋……朕不想吃,也的吃下去,谁让朕亏欠了你。”
“皇上,一切都是臣自愿的,您以为您勉强得了臣?”
“……”
皇帝眯起了眼睛,往事一幕幕的会闪,道:“你让朕很挫败,柳斐,告诉朕,朕在你眼里是什么人?”
“主子,兄长,老师……”定国公犹豫了一会,最后吐出两个字:“姐夫!”
皇帝用喝酒掩藏起无尽的悲凉,抹了一把眼角,像寻常一般的说道:“总是六公主做事情欠妥,朕已经下旨准许六公主和离……朕命她代发修行两年,等风平浪静后,朕再为她择驸马,至于贤妃……朕已经警告了她。”
“嗯。”
“柳斐,你说朕立谁为太子?”
“您不是早有安排了?”
皇帝一听这话,笑道:“你想不想知晓?朕可以告诉你哦。”
“不想。”
“你不担心皇后?”
“担心也无用,许是皇后娘娘会走在陛下之前,况且有孝道压着,新帝也不会不敬皇后娘娘。至于柳家……臣只有一女,亲眷多年享受陛下的垂爱关照,已经足够了。”
“你想把她嫁给谁?”
“她喜欢的人!”
定国公缓缓的起身,“只要品行良好合他心意,家世,臣不挑剔。”
皇帝眼看着定国公彬彬有礼的告退,紧紧的把卧室门关上,皇帝高声道:“秋高气爽,正是狩猎的好时候,五日后,朕同爱卿会猎围场……满朝勋贵朝臣皆随朕往。”
听里面没有动静,皇帝摇摇头,“倔种!”
皇帝去了另外一间卧房,对总管太监吩咐,“你去让太医找商琬学一学怎么给定国公针灸,用药,告诉商琬,若是定国公眼睛好了,朕答应她一个请求,并且提升她父亲为国公。”
“遵旨。”
“他豁得出去,朕无法看他那双眼睛无神无亮。”
……
淑妃将整整一盆的冷水直接泼在了诚亲王的脑袋上,诚亲王被冷水淋成了落汤鸡,冷水水滴顺着头发滴落,诚亲王低垂这脑袋,他甚至不敢抬头看面前恼怒的母妃。
“混账!猪脑袋!”
“我怎么养出你这样愚蠢的儿子?”
“小六儿,你到底为什么去了侧殿?后宫里也是你能乱跑的?”
淑妃骂够了,坐在椅子上顺气,她的手因为用力拍桌子手心拍得通红,而且因为早先掰断了指甲,她手指尖端的血珠染红了桌面,淑妃道:“你一贯就不爱说话,我以为你虽是别扭一点,但好在有点心机……可你今日……今日太让我失望了,你想要商琬什么时候不行?偏偏赶在她在宫里?”
“为什么……”
“什么?”
淑妃抬高声音,“你说什么?”
诚亲王首次抬起脑袋,目光深幽,“为什么?为什么帮我?”
“……”
淑妃感到胸口沉闷得不行,手指指点着诚亲王,脸色比方才骂诚亲王时候还难看,“你是我生的么?小六……啊,你竟然问我为什么?”
诚亲王慢慢的合上了眼睛,低声道:“来日方长,儿臣欠母妃一次。”
他说完这话,转身离去,他把淑妃凉到了一旁。
淑妃一激动,将桌子上的茶盏,果盘统统一袖子甩落地上,以前淑妃最看不上动不动就气得摔东西的女人,今日……她也失控的做了一把摔东西的蠢女人!
淑妃扶着桌子,身体颤抖,“他居然问我为什么?为什么?我是他娘,保护他不是应该的?小六……这个混蛋!白眼狼!”
等到淑妃停了口,仆从才敢上前为淑妃擦拭指头上的伤口,淑妃深深的吸气,“那小子浑身都湿透了,给他准备干净的衣服送去,万一着凉了,指不定他又会想歪了本宫的好意。”
“诚亲王只是别扭一些,并非察觉不出主子的心思。”
“哼,被商琬和曾柔耍得团团转,他还以为自己多有本事?他最不该得就是小看女人!”
淑妃眼底闪过对儿子的担忧,烦躁的按着额头,“本宫缺他答谢?本宫根本就没想过做太后好不?一个虚有其表的名分,有什么好挣好枪的?”
“主子,奴才听说皇上准许六公主和离了……”
“哦。”
淑妃不以外的嗯了一声,有定国公在,皇上不答应才叫奇怪呢,当时淑妃实在是没人可用,才将一直同淑妃很亲近且很相信淑妃的六公主找来顶缸。
”本宫这也算是成全了六公主,不枉她信任本宫。“
在淑妃眼里,这世上就没不可利用之人,当然除了她的宝贝疙瘩小六除外,目光看向文宣阁方向,“可惜了,定国公!”
“奴才还听说,定国公不用商琬医治眼睛,听说他同商琬说了一番话,商琬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太后身边……您看定国公是不是晓得了?”
“他眼睛虽是瞎了,心里却敞亮着呢,商琬那点道行,也只能骗骗我儿子。”
淑妃呼了一口气,眉宇间透出一抹的锋利,如此看来六公主和皇后娘娘并非是定国公的命门!淑妃实在是猜不透什么才是定国公无法舍弃的?
“不提定国公的事儿,明日一早就将小六打发出宫,他在宫里太碍眼了。”
“你让小厨房给小六熬点补药,商琬那妖精一样的女子许是累着了他。”
“遵命。”
诚亲王府邸,同商琬和诚亲王交欢苟合不同,曾柔一直坐在诸葛云的怀里,诸葛云也想要曾柔,可惜伊人有孕,身上不适合,他只能搂着曾柔玩点暧昧。
“不介意么?”
“介意什么?”
“每一次……我都不是处子!”
正在偷吻曾柔耳畔的诸葛云愣了一会,低笑道:“我也不是处男,咱们之间很公平。”
曾柔捧起诸葛云的脑袋,狠狠的吻上去,男人都有处女情节,处男相反不是那么重要……尤其是对古代的男人来说,诸葛云……让她怎能不心动?
她不仅不是处女,还经常带着拖油瓶,诸葛云并不是假装不介意……虽然他总是对曾柔身边的儿子没有好脸色,但他在笨拙的学做一个父亲,当然他的种种作为,在上一世很让亲生儿子郁闷。
“小柔。”
“嗯?”
“你什么时候踹掉诚亲王?”
“怎么也得等生下孩子再说呀,带着孩子,你认为皇上能放我走么?我可不想换个身份离开诚亲王府,要走就要光明正大的离开。我原本想要死遁的,可诚亲王不想成全我,还想让我做商琬的挡箭牌,我……若是不折腾他们,心里不舒服!”
诸葛云眸子暗淡了几分。
曾柔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