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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族?!贵族都是找你调情,让你卖身的,什么玩意儿,我呸!”我也有点喝高了,感觉飘到了云端,顿时有点睥睨终生之感。
“那……那个……我说,琼,琼你是不是以前遇到什么感情的挫折啊,其实我来店里看你的时候,向你示好的绅士不是一个两个了,我本来以为是你看不上他们,没想到你好像有心理障碍啊。”格格认真地看着我,眼眸清亮。
风徐徐吹进来,白色的窗帘在夜色中鼓胀开来,我望着窗帘苦涩的笑,把我和赛特的故事讲给了格格。真TMD的讨厌那时的感觉,那样卑微地捧出一颗心却面对的却是人家轻描淡写的调情。我发狠地诉述着我对自己的自作多情的鄙视,对自己当初没有自知之明的初恋的耻辱。
格格的表情在我的诉说中,越来越严肃。
“琼,你这样是不对的。你为了一个不爱你的人付出,却吝于对爱你的,珍惜你的人付出一丝一毫。这种情伤后遗症真是可怕。它让你沉沦于旧日痛苦,无法享受明日欢愉。琼,勇敢点,摆脱这个后遗症。”格格用力地摇动了一下我的肩膀。
“可是,可是后面我见到的不少男的都一样喜欢调情,喜欢享受对方的身体而不负责任,我对这个地方的男人是彻底绝望了。”我脱口而出。
“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啊。你看,你喜欢风信子,你知道风信子的话语么?”
“是什么?”
“忘记过去的悲伤,开始崭新的爱。你既然喜欢它,就要照着它的话语去做啊。你多好,还可以选择,实在找不到也可以单身。我在那个天朝却被规矩框得死死的,才华得不到施展,天朝来信无外乎两个,以前是催我回去和八贝勒成亲,后来八贝勒病死了,我才得以喘口气,现在确是一个劲地否定我的图纸,闭关锁国,早晚得亡国!”格格恨恨地说道,一仰头又是一大杯。
“没事,你这个……这个慢慢来,社会总是在慢慢进步的。”我拍着她的肩,想倒酒,酒瓶底空空如也。
我嘿嘿一笑:“我,我去倒酒。”
“你……你……慢慢来……”
我踩着云朵飘飘然,脚下左拐右倒,忽然眼前一黑,醉倒在地毯上。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很多人留言反应琼的迟钝,这一章应该有点点顿悟了吧,她只是对于心里的伤痕有种固执的害怕,所以怕触碰,格格你真是心理医生,爱你,么么么。谢谢大家的踊跃留言,我下次尽量不乱承诺了,呜呜呜~~~
23、风笛手
我一向喝完酒之后,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很奇怪的,我牢牢记住了格格那番话,还有风信子的花语——重生的爱。
当我开始完全适应瓷器行的翻译生活之时,上帝总要来点波澜让我的生活不至于单调乏味。我在这里先谢谢上帝你老人家了,总是对我这么“照顾”。
午后客人不多,我慵懒地拿着扇子扇风,昏昏欲睡
“苏格兰的风笛手又回来了!”店里年轻的姑娘们惊喜地叫着,这一下弄得我睡意全无。
“这是怎么一回事?”我问正在擦柜台的伙计。
“嗨,这还是你来之前的事了,这家伙整一个狐狸精,哦,不对,男版狐狸精。来的时候吹吹笛子,我们这店里的女孩子就丢钱给他,他还要装模作样地吻人家的手。这都多久没来了,浪荡子,这些女的脑子进水了?喜欢这个人?咦,你指我干什么?”
我向着柜台努了努嘴,这人说的起劲,把污水都挤了出来,弄得柜台更加脏了。他脸一白,看起来刚刚都白费功夫了费。
“这是马里昂街45号么?”
“是。”
“哦,烦劳您让一让。”风笛手优雅地抬起面前女子的手吻了一下,女子面色绯红,呆呆地被旁边的女子扯到一旁,我没什么兴趣继续看那个风笛手,拿起向格格借的《石头记》正准备细细研读,书本被一只手按住,骨节突出,指节修长。
“我们又见面了,现在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了吧。”
“先生,请先把你的手拿开。”我皱眉道。
风笛手看了我一眼,把手拿开了。
“先生,如果上次我说了什么让你困扰的话,我向你道歉。”我合上书,微微欠身:“对不起。”
“我只是想知道你的名字而已,不是来找你道歉的。”风笛手站在那里,嘴角带着自以为是的笑容。
他以为凭借面相就能征服所有女性?
“我想我有不告诉你的权利。”我将书抱在胸前,不打算跟他过多纠缠
“琼·麦肯,你就告诉他嘛。”一个小声哀求的女声不知道是后面哪个人发出的。
“麦肯小姐,万分荣幸当日能得到你的指正,我希望能在你的指点下,技艺能够得到大幅提升。”
“不好意思,我要上班,没时间跟你探讨。”我有些头疼地推脱。
“没关系,我也到这里上班,闲暇时间我们可以慢慢讨论。”风笛手很快伸出手来,我在他那一吻落下来的时候,准确地用书盖上了我的手,他歪头,笑道:“不是吧,麦肯小姐比这些中国妞还要保守?”
“我不喜欢随便接受陌生人的吻。”我淡淡道。
“吉米,工作时要穿工作服!不要穿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皮特黑着一张脸。
“不是吧,皮特你真招了这个人?”我窜到皮特旁边,悄声问道。吉米大概是猜出我在问什么,一张脸上尽是得意的笑,怎么看怎么讨厌。
“是啊,我估摸着还是再找一张男的洋人面孔比较适合招揽客人。”皮特点头。
“不是吧,在街上拉一个人也比拉这个人好啊。”我撇撇嘴。不过老板的决定员工无权干涉,而且英国这地方人力资源真是严重缺乏,好多贵族明明已经穷得一清二白了,还要装门面,所以员工也比较难请。吉米换上了浅棕色的大衣,整个人一下子精神了不少。他的眸色居然是淡棕色的,鼻子很挺,颧骨也很高,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偏见,总觉得他身上一股子市井流气。
那一个月我防贼似地防着他,每次看他的时候,他总是肆无忌惮地看着我,每次下班他总要来一句:“琼,今天你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我,承认吧。”
我无一例外地白眼相对。话说,我当初怎么会觉得这孩子看着腼腆来着,让我自插双目以谢天恩吧。
某天下班时候居然被他拦住了,虽然我们两个在店里斗劲是摆明了的,但是这样的明目张胆的行为还算头一回。
“我要回家。”我冷冷地说道。
“等一会儿,我这段时间练了好多遍那个曲子,我吹给你听,你看看还有什么问题没?”他难得一本正经。
我瞟他一眼:“你能不能好好做事?老板找你来是创收的,结果你看看,这个月的营业额还是和上月差不多,白瞎你这么帅气的脸了。”
“想要顾客还不容易,我明天就给你拉一帮来。”他依旧答得吊儿郎当,眼角一挑一挑,颇有点勾人心魄的魅力,但这一个月我已经练就了无视神功,对他的任何挑逗完全免疫。各路姑娘们对他的态度也逐步淡然下来,到底人嘛,当初他是游走歌手的时候,距离就是美,现在这人在身边了,免不了一身毛病,再加上我的存在,让她们更加觉得这位洋帅哥就是浮云啊。
“不如我们打个赌,如果明日能够多于今天的营业额,我就帮你指导。”我说道。
“好。”
“如果输了你就辞职离开。”
他一悚:“你就这么希望我走?”
“你游手好闲的浪费老板工资,无用的人当然得被解雇了。”我振振有词。
“你等着瞧。”吉米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好像很不满意我把他看扁了。
结果第二天,罕见的客似云来,好几桩大买卖,可把皮特乐坏了,不忘在当天的工作总结会上大大嘉奖了吉米一番。
“麦肯小姐,请赐教了。”刚到下班时间,吉米就来提醒我了。
“不不不,那天你吹得非常好了,是我不会欣赏。”我就差眼泪汪汪地看他了,昨晚上格格千叮万嘱要我今天早点回去参加假面舞会,不知道她怎么会心血来潮来个这个创意,末了还威胁我说要是去晚了就等着扫地出门吧。唉,这大概就是我最近由于工作原因放她鸽子太多了的报应吧。
“就一会儿,等着啊!”吉米一个箭步狂奔回后院。
我是不是不该走呢?才怪!
我交代柜台里的伙计就说我有事先走,便飞快地窜出瓷器行,跑了好远才停下来喘两口气。吉米却得瑟地抱着他那宝贝风琴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看见我目瞪口呆的模样,扔给我一句:“这地方我来过多少次了?你能熟得过我?小样儿,愿赌服输。”
我只得认栽,耷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