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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俩有说有笑,走到一块石块旁,坐了下来。
一年多时间,王树声和杨炬彼此之间都相当了解,心照不宣,谁也不肯主动挑明。还是王树声首先敞开了爱的胸怀,把话题引到婚姻上来。
“小杨,你有没有兴趣,我给你讲讲我以往婚姻上的经历?”
“美人爱英雄,千篇一律的故事,对吗?”杨炬顽皮地一笑。说道。
“说起来话长,那是一幕又一幕的悲剧啊!”王树声摆了摆头,神色庄重地说道。
“怎么回事?”杨炬百思不得其解,愕然。
“我二十二岁那年,正值1927年革命处于低谷,家里却强迫我成婚。老祖母从小便为我订了娃娃亲,对方叫胡静贤,是一个小财主家的姑娘。本来我参加了革命,无心事操办婚姻,但拗不过老祖母,就这样,两个从不相识的人被绑在了一块。”
“她怎么样呢?”
“凭心而论吧,她的人不错,为人厚道。但是,强扭的瓜不甜,我一门心思闹革命,与她没几句话好谈,因此,我经常呆在队伍里,宁愿打游击也不回家!”
“人家新娘子多委屈,以后呢?”杨炬兴趣浓厚地问道。
“有一次,由于革命的需要,我准备带队伍远离家乡,她来了,让我回家,我没答应她。想到平时在一块的别扭劲,想到革命者生死难卜,我一咬牙,告诉她好合好散,让她找一个人改嫁。明摆的事,我们革命的人,哪一天都有牺牲的可能,不能害她一生呀!我随着队伍远走高飞,她也找了一个当地人改嫁了!”
“再后来呢?”
杨炬被王树声的经历吸引住了,追问道。
“我离开鄂豫皖不久,许多苏区立即被敌人占领,她惨遭杀害了!”
“唉,真是不幸!”
杨炬叹了一口气,既是对那个女人不幸遭遇的同情,又为王树声的婚姻叹惜。没想到表面上乐观、豪放的王树声竟有一肚子苦水,人生经历坎坷不平。
两人沉默了很久,沉重的话题使得他们俩都不很轻松。
“如果说第一次婚姻是封建习俗的恶果,那么第二次婚姻则完全是我的过错,我不应该太马虎!”
“第二次婚姻?”
“我随红四方面军离开鄂豫皖后,进入川北,随即又长征、西进,当时的条件下我不可能去考虑个人问题。西路军失败,我回到延安,被组织上派到太行军区当副司令员,领导当地群众武装抗日。那时,我已经三十四,‘半老头儿’了。同事们便帮我撮合了一个,是当地的一个妇女干部,人也不错。
我想到自己也老大不小了,没有经过互相了解,在同事的帮助下,马马虎虎把事办了!“
王树声说到这儿停了下来,看了杨炬一眼。两人的目光碰在了一块,他赶忙躲开,继续说道:“由于互相不了解,俩人的脾气完全合不上来,三句话没完。彼此就憋不住发火了。这样的日子没法子过,我们俩经过协商,好合好散,经组织批准离婚了!”
“结婚前你就应该慎重点,互相不了解就草率结婚,你当然有责任哟!”
杨炬也在“批评”王树声。
“是啊!夫妻双方就应该相互了解,我也常常自责!”
此时,夕阳已经西下,夜色渐渐笼罩着大地。两人似乎有说不完的话,仍在倾心交谈。
“小杨,你出身于地主家庭,按理、你家里也给你订了娃娃亲,是吗?”
“当然喽,我们女同志更逃不脱这封建枷锁。我的姐姐就是牺牲品,十五岁时就被迫出嫁,作了地主少奶奶,整天愁眉苦脸。自小,爹娘也给我订了娃娃亲,我死活不干,气得我爹娘骂我不孝!”
“父母之言,不听,他们肯定骂你不孝,你没有屈服吧?”
“嗨,我才不愿学我姐姐的样,当地主少奶奶,我要参加抗日斗争。趁他们不注意,我便‘溜’到了延安,说起来很有趣!”
“哎哟,你是被逼上梁山的哟,动机不纯,应该自我批评!”王树声故意板着脸,严肃地说。
“是有那么一点儿,但我最主要还是为了参加革命,你可别冤枉我!”
“小杨,说实在话,你真不错,德才貌样样俱全,难得呀!”
王树声的夸赞由衷而发,他一边说,一边把目光转向了杨炬。
两人眼光相遇,眼光中都充满了热望,王树声脱口而出:“小杨,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
话没说完,王树声又停住了,只是用两眼注视着杨炬,目光代表了一切。
“我们怎么?你说呀!”杨炬有点不好意思,她想让王树声先开口。
王树声犹豫了好大一会,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是个大老粗,总担心配不上你,如果——”
“我也想过了,你这个人是一个好人,我注重的是品质和感情,大老粗有什么不好,只是担心配不上你这个大首长!”
杨炬索性红着脸,鼓起勇气把想说的话都抖了出来。
王树声一听,激动无比,心爱的人儿亲口答应了自己,这是何等幸福快慰啊!
他与她,双手握在了一起,碰撞出了一串串爱情的火花,一股幸福的暖流,洋溢了这对恋人的全身。
他与她,轻声细语,并肩走在夜幕之中,点点灯火,照着这对恋人归来;颗颗星星,分享着他们此时的幸福。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杨炬被抽调下乡,可把王树声给忙坏了!
离延安有百多里地要塞蟠龙,地处山区,贫困闭塞,当地尤为缺少医生。
为方便广大边区群众,中央门诊部决定抽调一部分医务人员下乡义诊,巡回医疗。其中就有杨炬。
虽然王树声和杨炬仍处于热恋之中,但必须服从组织上的决定。王树声亲自把她送走了,并一再叮嘱,让她安心工作,不要三心二意,要多为人民群众做好事。
两人依依不舍地分开了。杨炬临走前悄悄地向王树声保证,每月给他写两封信,以免他惦念。
可是,王树声头个月便没收到杨炬的信,把他急坏了。他决定亲自去找杨炬,顺便为她捎一点吃的东西去,解解馋。
恰好这几天党校休假,王树声单人匹马,飞奔而去。
夏日的延河,水位上涨,满满的,虽说不是湍流,但偏偏把河上的小木桥给冲垮了。
天公不作美,王树声骑在马上,不知怎么办。去还是不去?
思虑再三,为了心爱的人儿,他决定冒一次险,骑在马上,淌过去了。
河水不算深,仅仅把王树声的裤子打湿了。
奔到杨炬那儿,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便遭到一顿数落。
“你呀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同事们见了又会笑话我!”
杨炬是又急又气,悄声地埋怨王树声。
“我还不是为了看你,好心没有好报,还埋怨,以后我不来了!”王树声知道杨炬不会生气,反而故意拿话气她。
“怎么,大首长也生气了!人家是关心你嘛,看你全身都湿透了,要是着凉,感冒怎么办?我又不在你身边。”
“不要紧,能见到你就行!”
王树声的大嗓门被在一旁的王一楠听见了,她搭过腔:“王副总指挥,说悄悄话应该小点声,让我听见了,小杨可又该难为情啦!”
杨炬的脸羞得通红。倒是王树声回敬了她一句:“不要紧,你不是咱们的月老吗?瞧,我带了不少的好东西,慰劳你们!”
这时,不少医疗队的人员聚拢过来。
“小杨,王副总指挥捎来的东西,我们是不是有一份?”
“当然有,知道大家辛苦,我就是特意带给大家吃的!”王树声答道。
“不行,小杨不答应,我们不敢吃!”
杨炬不再害羞了,大大方方地从王树声的手里接过东西,一一分给了大家。
“小杨,什么时候吃你们的喜糖啊?”
“喜糖啊,等到抗日战争胜利以后,我再分给你们吃!”
急急去,匆匆归。
王树声趁着月色,又匆匆赶回了中央党校。虽然劳累了一天,但见到了心上人,王树声心里乐悠悠的。
转眼间,又到了金秋季节,到处是金灿灿的一片,又一个收获的季节。
王树声数着日历,板着手指头,盼望杨炬归来。
中秋佳节。
杨炬终于回来了。
时隔久了,两人又有说不完的悄悄话。杨炬从布包里掏出几样东西,递到王树声的面前,说:“喏!给你的,试试看!”
王树声接过来,是几双布鞋和几双鞋垫,非常厚实,一看便知道是刚刚赶制完成的。
“小杨,你这么忙,给我弄这些干啥,看你眼睛都熬红了!”王树声心疼地说,语气里带着责怪。
“天气渐渐凉了,你的脚常裂口,早点预防好,你试试看合脚不。”杨炬温情地说道,甜甜的,充满了关心。两人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