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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系,只有一七九师后撤路线同军部一致。该师刚赶到军部附近,敌坦克部队已到了华川。军部当时令该师在马坪里以北的丘陵地带挡住敌人沿公路北犯,把敌人的锐气打下去了,但一七九师亦遭受很大伤亡。后来彭总在总部开会时讲:“六十军机动灵活,能够将一七九师使用在这个方面上,把敌人挡住了,否则敌人沿春川这条公路插到元山港背后,后果将更为严重。”
实践证明,大兵团作战,友邻协同至关重要。5 月23日,在一八○师遭受敌人攻击时,友邻部队事先未通报,突然后撤,使一八○师侧翼更加暴露,敌人乘机猛插城隍堂,使一八○师完全陷入三面受敌,背水作战的不利局势。
五、通信联络没有保障,指挥经常中断。在整个战役中,通信联络不能
保持通畅,其原因,一是通信组织不健全,装备落后,技术不高;二是各级指挥员对此重视不够,还不善于运用通信工具和各种通信手段并用,以致使重要任务下达、紧急情况上报不畅;三是经常遭空袭,加之少数通信人员责任心不强,造成作战指挥受到干扰,兵团与各军失去联系达3 天之久,军部与各师电台联络也多次中断,有的整天失去联系,有的电报没有发出,有的收到电报没能及时译出,造成指挥失灵,贻误了战机,造成了被动。
六、后勤保障能力差,部队作战行动受到极大限制。在战役中敌人完全掌握了制空权,对我交通线进行轰炸封闭,战役中我军前出大远(六十军最远前出200公里),远离后方,补给困难,伤员难以后送,部队通常只能保持7 天的作战能力,给作战行动和阻击敌人反扑带来极大的困难。敌人对我们的这些情况摸得很清楚。前阶段他们采取后退,诱我前出,待我方弹粮耗尽再作反扑。这个深刻的教训必须记取。一八○师在向北突围中,有的部队弹尽粮绝,吃野菜,吃野草,中毒和饿死部分人员。
七、一八○师主要领导遇险慌乱,指挥失当。该师被围后,广大干部战士表现是好的,许多指战员表现出英勇顽强、坚决勇敢、艰苦奋战、不怕牺牲与敌人血战到底的英雄气概。但师主要负责干部却政治上动摇,惊慌失措,贪生怕死,丢掉部队,单人逃跑,未能果敢地、沉着地指挥部队坚决突围,因而使全师遭到重大损失。
关于五次战役一八○师受损失的责任问题,军委总部首长早有结论。
1952年10月,周总理当面对我说过:“韦杰同志,一八○师失利没有你的责任。”彭总在志司党委会上也说:“在五次战役中六十军对情况的处置是正确的。”尽管如此,我总感到很有必要将这段真实的情况做个认真的回忆。
我一生经历了43个战役,大小战斗525 次。有成功的经验,也有失败的教训。真实地将在抗美援朝战争中一八○师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经验教训,回忆总结,留给后人,是有重要意义的,也是一个老兵的责任。
作为当时第六十军的军长,韦杰的着眼点可能更实际、更具体一些。无论是非曲直,在此,我们不好妄加评论。然而,对于我们全面认识一八○师所遭遇的那场灾难,韦杰所提供的上述情况,必定会给我们以新的启示。
十四、钢铁部队铁原,攸关全局。守铁原,萧应棠告急。危急时刻,杨得志亮出六十三军这张王牌。
彭德怀:告诉傅崇碧,他损失一个团,我给他补一个团,损失一个师,我给他补一个师!
要不惜一切代价,坚守铁原!有的连只剩下两个人。杨得志关切地告诉傅崇碧:应当允许部队有得有失……“特功八连”剩下的58个人阻击敌人一个师的进攻。彭德怀:要给你们发新衣服、新装备,还有烟、有酒、有各种罐头!战斗结束,六十三军一下补充了1。3 万名老兵。
5 月28日,九华里第十九兵团指挥部。
针对敌人利用我志愿军向北转移的机会,实施其“磁性战术”这一情况,志愿军总部根据敌情的变化,在我军转移、阻击以及抗击线等方面立即作了周密部署:十九兵团第六十三、六十四军和人民军一军团分为左、中、右三路向渭川里、涟川以北地区转移;六十五军执行阻击任务。
彭德怀曾专门打电话给杨得志,再三说明:为了确保涟川、铁原一线的安全和掩护兄弟部队第三兵团转移,要求六十五军在议政府、清平川地区的阻击任务必须坚持15至20天。
杨得志十分清楚:涟川、铁原一线是朝鲜西部地区的重要交通线,既有公路,又有铁路。而铁原又是我志愿军囤积物资的主要供应站。一旦被敌人占领,就会切断我东西战线的联系,直接威胁到正在进行的我全军转移。六十五军的任务十分艰巨!现在,六十五军在粮、弹、兵员消耗比较大的情况下,已经坚守了4 天。然而,总部的要求是让六十五军阻击15至20天!想到这里,杨得志不禁为六十五军捏着一把汗……
正在这时,电话铃急促地响了起来——恰好是六十五军军长萧应棠打来的。从电话里,杨得志分明听到了萧应棠急促的呼吸。话未出口,杨得志紧张的心情又加重了几分。
萧应棠报告:敌人集中了几倍于六十五军的兵力,并配以空军、坦克、炮兵,连续不断地强行突击。目前部队伤亡极大,有的阵地已经丢失,有的部队被迫向后撤退20至30公里,现已撤到汉滩川以北地区……
这是一个有可能危及整个战役的极为严重的情况!
杨得志预感到形势的严峻,于是他果断地对电话另一头的萧应棠指示道:“萧军长,我会立即调六十三军火速支援你们。现在我命令你部,要克服一切困难,严格按志司的要求打好阻击,决不让敌人前进半步!”
杨得志语气坚定,态度坚决。
然而,当杨得志向志愿军总部汇报这一情况时,却顾虑重重,心情异常沉重:六十三军在没有休整,没有任何补充的情况下,阻击来势凶猛的强敌,注定要吃大亏,万一守不住……对此,杨得志向彭德怀作了如实汇报。
电话里,彭德怀斩钉截铁他讲道:“铁原阻击战只能胜,不能败!请你告诉傅崇碧,他损失一个团,我给他补一个团;损失一个师,我给他补一个师!要不惜一切代价,坚守铁原!”
的确,在此危急关头,就目前情况,六十三军困难重重,对此,兵团首长了如指掌。六十三军自突破临津江以来已经连续作战一个多月。除了武器装备、给养供应上的严重不足,战斗和非战斗减员也相当严重。战斗中部队
减员本来是很正常的。国内作战可以随打随补,然而在朝鲜却基本上没有可能。在他们防御的正面,当时有范弗里特指挥的4 个师4。7 万余人,平均每公里地段就有700 多人;而六十三军全军仅有2。4 万余人,平均每公里地段上只有370多人。武器装备方面,敌当时有各种火炮1300多门,坦克180 余辆,且有空军支援,而六十三军全军包括六○炮在内仅240 余门,且既无坦克也无飞机。也就是说,六十三军要把装备占明显优势、兵力多己近一倍的敌人,阻止在自己面前,使他们不能前进一步。而且阻击的时间不是1 天、2 天,而是10天至15天。这是彭总的命令。“军令如山倒”,没有半点余地。
身处阻击战第一线的军长傅崇碧、政委龙道权等领导同志,也深知目前严峻的斗争形势。
当六十三军接受任务后,傅崇碧军长亲自赶到军的第一梯队实行前沿指挥。他们首先在纵深20公里、正面25公里的地域构筑了临时野战工事,为阻止敌人前进打下了基础。
经过认真准备,六十三军完成阻击任务的各种安排的实施计划很快报到兵团指挥部。傅崇碧在报告中提出:在兵力部署上,采取纵深递次和少摆兵多屯兵的方法,并以多个战斗小组到前沿与敌纠缠,使敌不能过早地迫近我主阵地;在火力组织上,充分发挥各种火炮和短兵火器的威力;在战术运用上,采取正面抗击与侧翼反击相结合,并在夜晚派出小部队袭扰敌人,等等。
杨得志仔细地阅完了六十三军的作战计划后,心里感到了无限的快慰。
打心眼里说,六十三军的这个作战计划既简洁明确、措施得力,又符合实际情况。由此,他发现他的下属指挥员自入朝以来,特别是经过战役第一阶段的锻炼,在指挥艺术上,在适应新环境、新条件、新的作战对象方面,都有了很大提高。
杨得志兴奋地对正埋头研究六十三军作战报告的副司令员郑维山说:“唔,不错。看来仗是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