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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傅作义报丧去了。
此时,平绥线完全被切断,敌三十五军西援无兵,东突无力,新保安成了一座孤岛,三十五军就此陷入了绝境。
随着连续几次突围的失败,郭景云的脸上开始显得懊丧了,脾气愈来愈暴躁。
这时,他接到了傅作义的电报:“轻装撤退”。
于是,他把该毁的武器,如迫击炮、105 榴弹炮等一律破坏,电台、汽车均被破坏,一切无法带走的重要文件均就地烧毁。
当他作好这一切准备之后,才陷于一种满足状态:给共军留下一座空城。
准备突围时,傅作义的电报又来了:“突围不易,应固守待援。”并许诺将派飞机给予物质、弹药支援。
郭景云都给搞糊涂了,一会走,一会留,他也不知道傅总此时卖的什么关子,但总有他特殊的道理吧!遵命即是,但愿老天爷保保佑三十五军吧!
他在心中默默祈祷。
于是,他又强令士兵加修工事,处处构起了掩蔽部;城外修起了外壕、地堡、鹿岩等障碍物。此时,新保安城内城墙上布满了地堡和散兵坑,城腰有枪眼,城脚和城内有相通的地堡,光护城河就是深5 尺至8 尺,宽1 丈的壕。
修完工事,郭景云的心情好极了,他不相信凭借这么坚固的壁垒他守不了一个月,他要让共军明白他的“王牌”军是何等厉害。
北平傅作义给他派来的飞机也到了,是给新保安空运大量的食品、弹药的,但不知那飞机是不长眼,还是新保安这块弹丸之地太小了,空投总也投不到他郭景云这里,反而都给了共军,郭景云气得直骂娘。
不过,郭景云自有他的办法,没有粮食就从新保安城内老百姓家里抢。
为了不做得太过份,他会给这些老乡手里塞一些金圆券,尽管老乡们都明白这些金圆券此时也没什么用,但他们只能哑巴吃黄莲。
郭景云在城内一天天熬着,好比热锅上的蚂蚁,突又突不出去,而共军
又不打他,劝降书及一些宣传品不断飘进城内,部队军心涣散。
此时,城外的华北野战军同城内形成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氛围,干部战士齐心协力加修工事及进行攻城训练。
塞外的寒冬,经常刮着西北风,天上飘着鹅毛大雪,地冻得有1 米多深了。战士们抢修工事,困难重重,一镐下去刨不了一个鸡蛋大的坑,但战士们想尽了各种办法提高效率,譬如用火烤,但更多的则是战士们的苦干,他们吃住都在旷野里,有时饿极了就吃一口雪,就这样一个小时能挖冻土二三尺。这样,只过了几天,一条条能并排走两个人的交通壕就形成了交通网,有的甚至从铁路下掏空,一直挖到城墙底下。除了修筑工事,战士们也加紧进行战备训练,在新保安周围30多里的防线上,干部战士们干得热火朝天。
装炸药用的棺材、大柜,登城用的云梯、三响绳,爆破用的炸药架、爆破筒,都一堆一堆地准备完毕。他们故意暴露目标,引诱敌人暴露火力,为将来炮火射击提供依据。
干部战士个个跃跃欲试,单等着总攻的命令开始,他们都恨不得立刻打进新保安,俘获郭景云,完成中央交给他们华北野战军的任务,为华北野战军的作战史上再书写更辉煌的一页。
1948年12月21日,中国人民解放军完成了分割包围敌人于北平、天津、塘沽、新保安、张家口一个个独立据点的任务,并切断了平律守敌由海上南逃的道路,开始了平津战役的第二阶段,即各个歼灭敌人,拉开了平津战役的序幕。
中央军委根据当前的形势,由毛主席亲自发出了“先打两头,后取中间”
的作战指令,中央军委决定首先对新保安之敌发起攻击,歼灭城内这张已经软了的“王牌”。
中央军委决定,命令杨得志、罗瑞卿、耿飚率领的第二兵团担任攻歼新保安的任务。同时,为防止张家口敌人逃跑,决定杨成武司令率领的三兵团担任阻止张家口西逃之敌。
21日清晨,杨、罗、耿在新开设的指挥所再一次观察战场,通过望远镜可以清楚地看到新保安城内的敌人。此时,在仰望天空,急切地盼望着空投物资的飞机,而对自己的命运浑然不觉。城外我方阵地似乎平静如水,然而在这凝固的平静底下,正潜伏着二兵团10万大军,在离城根只有50米的一圈交通壕里,无数双眼睛都在注视着城墙上的每一个射孔。这些交通壕一圈又一圈,在军用地图上形成一个密密的蜘蛛网。此外,在新保安周围还有长达500 里的电话网,可以接通每一个连队的阵地。看到这一切,罗瑞卿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感慨地说:“从我们北出紫荆关,近一个月的时间,毛主席指挥我们,终于把这顿饭做熟了。”
按照作战部署,四纵主攻城东南面,三纵和八纵分别攻击南门、西门和西北面。
21日下午2 点,兵团下令各部:扫清外围,打开各自进攻正面上的通道!
爬冰卧雪12个昼夜的战士们早就憋足了劲,将郭景云设在城外的鹿砦、铁丝网、地堡统统送上了天。午夜时分,突击部队进入攻击出发位置,三十五军彻底被压缩在城内,成了名副其实的瓮中之鳖。
22日清晨7 时,耿飚把电话要成“通播”状态,递给杨得志司令员,请他下达作战指令。杨司令看看表,挽了一下袖子,开始打电话。
“曾思玉同志!”
“杨司令员,我在马家台指挥所。四纵一切准备就绪。”
“郑维山同志!”
“三纵等待命令!”
“邱蔚同志!。”
“八纵待命出去。”
杨得志队座位上站起来,马蹄表像突然加快了节奏似的,跳得人心无比激动……
7 点10分,杨得志十分浓厚的湖南话在电话上炸响:“总攻开始!”接着,他极其有力地“卡”的一声挂上了话机。
杨得志司令挂上电话的地方就像一个起爆器,瞬时,许多门大炮的第一发炮弹同时飞出了炮膛,又几乎同时“轰”地撞到了新保安的城墙上,从兵团部飞起的三颗信号弹,在灰蒙蒙的天空里划出一道绿弧线,悠悠然地飘落在新保安上空。炮弹准确地向城堡倾泻,腾起冲天烟柱。城堡在烟云中逐渐向下陷落。
经过整整一个小时的炮击,新保安城墙被一层一层地揭皮、掀顶、穿透,显出一个个“V ”型的大口子。浓烟中,城东的各爆破队的红旗开始飞扬,连续爆破再一次掀起冲天烟柱,城墙变成了一堆残壁断垣。在9 米高的新保安城墙东南面首先被轰开了一个缺口。
指挥攻击城东南的是四纵司令员曾思玉。不到40岁的人,不知为什么不到几天时间,满头“黑发”竟换上了“白发”,大家仔细一看,原来是冬日落下的寒霜将他满头的“黑”发变“白”了。
为攻打新保安他可操碎了心。几天来憋在他心里的想法终于说了出来:“打新保安没有炮不行。眼下,没有兵工厂,即使有,现造也来不及。还是就地取材,搞个重炮部队吧。”
他说得很轻松,很兴奋,然而一席话把大家都说懵了,连政委王昭都不知他的重炮部队是指什么?
哪来的“重炮部队”啊?大家都异口同声地问。
曾思玉司令很神秘地笑了。
原来,他是要把纵队各团的迫击炮连集中起来,编成营、团,并配发数门山野炮。
他把作战经验充分集中在眼前的智谋上了:即把一家一户“单干”的炮弹合成一般使用,不就成了“重炮部队”了吗?这一支支单干的力量原也是从国民党军中缴获来的老掉牙的迫击炮。
这独特的“重炮部队”把敌三十五军打得晕头转向,他们不知来了什么新式武器,叽里哇啦乱叫。就这样,靠着这所谓的“新式武器”,轰开了东城门。
我三十三团趁着浓浓烟雾扑向了东城门。
防守城东门的是敌二六七师的一个团,团长叫李上九。尽管他下了死命令,无论如何也要堵上东门,但一切都似乎跟他唱反调,我军部队还是像潮水般涌进了东城门。
为此,郭景云恨透了李上九。
9 时,城西和西北面的八纵队开始了冲击。
由于西面靠近三十五军军部,是敌人防守的重点,由敌主力一○一师负
责把守。郭景云在这里修了大量底层的暗堡,即把城墙下部掏空,构筑成暗火力点,因此易守难攻。
由于事先对这些暗堡没有侦察清楚,部队在这里进展得很不顺利。二十二旅、二十三旅先后受挫。由于八纵是组建以来第一次参加打硬仗,战场受挫,使他们心里很恼火。战士们喊着:“拼死也要把它攻下来!”“死也要死到城里去!”一次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