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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如此,”李游点头,“那封信你们可见过?”
南宫雪摇头:“据张夫人所言,她也只是无意从张大侠的一个贴身下人口中听说的。”
闻言,李游不由咳嗽一声,忍住笑:“无意?这张大侠倒果真有福气得很,走到哪里,发生什么事,张夫人都是关心得紧。”
“非但关心,”何璧冷冷道,“只怕这封信也是她捏造的,女人嫉妒起来难说得很,或许她想假我们之手找柳烟烟出气。”
南宫雪也好笑:“张夫人嫉妒倒果真出了名的。”
“你们有没搞错,只怪那个张明楚太花心,娶了老婆还出去乱来,活该!”
沉默半日。
李游终于叹了口气,转过脸,仔细地瞧着她:“在下实在不懂,你到底知道不知道,什么叫女人的三从四德?”
“三从四德?”杨念晴撇撇嘴,冷笑,“那你知不知道什么叫男人的三从四得?”
。
三个男人互相看了看。
李游侧过身,面对着她:“在下倒想听听,何为男人的‘三从四得’?”
比起现代男人,你们这帮古代男人实在是太幸福了!
杨念晴装模作样咳嗽两声,转过身:“三从嘛……就是,老婆说话要听从,老婆命令要服从,老婆出门要跟从。”
三人又愣住。
“有道理,”何璧忽然开口,看了他一眼,“那四得又是什么?”
“老婆唠叨要听得,老婆的气要受得,老婆花钱要舍得,老婆生日要记得,”一口气说完,杨念晴“嘿嘿”两声,“我说,你们听懂了没?”
半日。
李游看看南宫雪,苦笑:“如此,还不如做女人好了。”
南宫雪也忍住笑,点头:“不错。”
何璧却伸手拍了拍李游的肩膀:“别人无妨,你倒果真该用心学一学。”
“你难道不觉得,我实在已比你好了许多么?”李游似乎很无奈,“总算还有几件我受得了,你却必定一件也不行。”
何璧果然瞪了瞪眼,不再说话。
南宫雪看着她,温和俊美的脸上终于也泛起了少有的顽皮笑意:“这男人的‘三从四得’倒的确新鲜得很,小念果然有趣。”
。
客栈里,李游乐得坐在一边喝茶,杨念晴便滔滔不绝地将叶夫人与唐惊风之事也告诉了他们二人。
讲完,她便紧紧盯着何璧,等他下决定。
何璧皱眉。
南宫雪沉吟:“如今,我们也只知道黑四郎欠他的情,而他用的,正是失传多年的万毒血掌……唐惊风夫妇,柳烟烟与张明楚,信……但李兄,凡事若想得太绝,反是最容易出差错的,凶手未必就在她们当中。”
“不错,”李游点头:“但如今唯一可能留有线索的尸体已被毁,知道这些,比起毫无头绪乱猜,总要强些。”
南宫雪不语。
“柳烟烟自是可疑,”何璧忽然道,“但唐惊风与叶夫人吵架也的确稀奇得很。”
杨念晴不赞同:“哪有夫妻不争执的,吵吵闹闹很正常,说到谋害性命上,实在不太可能,还是柳烟烟嫌疑最大。”
南宫雪微笑着摇头:“唐堡主是痴情人。”
“据说二十三年前,他娶叶夫人时,便立誓绝不再娶再纳,如今也果真遵守誓言,实在难得,叶夫人得他情深如此,也是有福气的。”
李游笑道:“而且在下还听说,叶夫人温婉贤淑,连大声说话的时候都不曾有过,他们夫妇也从未红过脸,怎会突然起争执?”
杨念晴还是不服气,小声嘀咕:“说不定正好是女人的更年期……”
南宫雪皱眉:“他二人夫妻情深,要说谋害性命……叶夫人实在不太可能,倒是柳烟烟的来历有些可疑。”
意见一致,杨念晴猛点头。
李游却看着何璧。
终于——
何璧开口:“先去金陵抱月楼。”
看来他也认为柳烟烟的嫌疑最大,杨念晴马上得意地看着李游,却见他只微微一笑,不再言语。
。
南宫雪踱到窗边,高贵的凤目中透出一片薄薄的悲哀与不忍之色:“十五就快到了,只不知这次又是哪一位?”
三人都愣了愣。
杨念晴暗暗叹气,看来他是在内疚,全然不想他自己也是个受害人,无辜被凶手诬陷,不愧是第一善人呐。
片刻。
何璧忽然站起来,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依旧冷冷道:“担心也无用,不如多想想案子。”
“不错,”李游也露出了欢快明朗的微笑,“南宫兄闻博识广,岂不知生死有命?如今只有将凶手找出,使他们早些瞑目,也算尽了心。”
南宫雪静静看着他二人。
半晌。
他也微微笑了:“无论如何,能交到何兄与李兄这样的朋友,在下也不虚此生了。”
杨念晴脸色复杂地看看他们,默默垂下头去。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李游也站了起来,缓步踱到她身边,对众人笑道:“如此,明日便动身,莫要想太多,一切都会好的。”
。
一切都会好的。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此刻,金陵正有事在等着他们……
“功夫”女子
六朝风物,金陵自古繁茂之地,文坛兴盛,望族云集,虽一度冷落,到了富饶的宋代,却也渐渐繁盛起来,但见大街上酒旗招摇,飞檐斜挑,商市林立,人烟丰茂,更有那十里秦淮,画舫凌波;烟花深巷,青楼歌舞。其中不知生出了多少风流佳话。
十五很快到了。
然而奇怪的是,自这个月初,他们并没有听到有人失踪的消息,南宫雪从鸽站送来的信上得知,南宫别苑也没再发现尸体。
坐在椅子上,杨念晴实在忍不住了:“难道他已经大功告成,不再杀人了?”
“或许,”南宫雪想了想,“但也可能是他知道我们在查,不敢再贸然动手。”
“何况还有个残局,他要留意切断一切可能被发现的线索,”李游有趣地笑了,似乎很开心,“他最近实在比我这个闲人还要忙。”
“比你闲的人只怕已经不多了,”何璧看了看他,“我总有些担心,你什么时候会真懒得和猪一样?”
杨念晴咳嗽一声:“错,其实他已经和懒猪一样了。”
南宫雪忍住笑,摇头:“还是早些查清案情的好,抱月楼离此地并不远。”
何璧点头:“午后。”
南宫雪微笑:“如此,辛苦两位走一趟了。”
李游瞪眼看着他:“分明有三位,为何只辛苦两位?”
“是辛苦你一个。”何璧冷冷截口。
半晌。
李游苦笑,喃喃道:“有麻烦总是要落到我头上的。”
“那种地方,没有人比你更熟悉,”何璧拍拍他的肩膀,居然罕见地拍了句MP,“你如此英俊风流,也没有人比你更适合。”
“懒猪也会英俊风流,”李游叹了口气,忽然指着自己的鼻子,一本正经道,“你难道没发现,我已经又老又丑,和你差不多了?”
“砰”地一声。
却是杨念晴摔到了桌子底下。
哪知这一声响,却带来了李游的灵感:“我可不可以多带一个人?”
何璧很大方:“好,我知道你一个人必定嫌无趣。”
李游随手一指:“那就她了。”
靠,又要去被那些同性吃豆腐?抱着一丝侥幸坐在地上,确认了那手的的确确是指着自己以后,杨念晴立刻伸长脖子高声抗议:“不行!我不……”
话没说完,已被何璧干脆地驳回:“不是你说了算。”
她立刻从地上一骨碌爬了起来,火冒三丈地指着他:“凭什么我要听你的?”
“你没钱。”
无语。
。
比起如玉楼,抱月楼明显差了一等。且不说房间格局装饰,只看那些庸俗脂粉,已经让人够呛,想不到张明楚倒喜好这种类型。杨念晴边走边暗暗猜测:那些女人到底在脸上涂了几层粉?
花花公子都好色,但好色不一定都够资格叫花花公子。
够资格称花花公子的人,必定要有非同一般的眼光与标准,尤其是看女人,大凡花花公子都知道,并非每一个女人都值得去“色”的。
面对身上那些不规矩的“玉手”,李游已十分头疼。
好!
见他哭笑不得,杨念晴暗暗幸灾乐祸,甚至还在心底埋怨这些女人太保守,恨不能上前代替她们多“轻薄”那家伙几把。虽然自己同样在被人吃豆腐,但与上次如玉楼的心情大不一样——那次是自己痛苦别人快乐,而这次,是自己痛苦别人更痛苦,因此,自己这点痛苦相比之下也就成了快乐。
看着李游郁闷的模样,她开心极了!
YYD拉我来陪你是吧,小样的今天不整死你!眼珠一转,杨念晴咳嗽两声,亮开嗓门:“各位姑娘,各位美女……”
喊完自己也一寒。
果然,所有人的目光都向她投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