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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外发生的。参议员爱德华·布鲁克据说因是黑人受阻不能参加一次招待会。迈阿密的黑人骚动起来,电视广播员说,有70名携带机枪的警察开进了骚动地点,后来有消息说打死了四个黑人。尼克松在黄色的便笺上潦草地写成一篇不久他便将使之闻名全国的演讲,其中号召恢复到美国过去那种“为梦想所鼓舞的上进精神”。
根据美联社报道,共和党人采取的安全预防措施“在参加大会者的记忆中是最严密的”。第二个肯尼迪遭到暗杀吓坏了特工处,因为约翰逊当时曾经指示要该处负责一切重要候选人的安全。有的特工人员乘坐直升机在代表大会所在的城市上空飞来飞去。还有的带着步枪和望远镜从屋顶上监视着熙来攘往的人群。由30人组成的一支防暴小队在随时待命。1;333名代表每次进入会场时,他们所携纸袋和钱包都要受到检查。有些民主党人认为这做得太过分了。两周后,他们自己的代表大会在芝加哥召开。
后来在芝加哥发生的暴力行为并不是不可避免的,不过那里确实存在着形成暴力行为的各种因素。结束越南战争委员会前来嘲弄芝加哥警察,这个在戴维·德林杰领导下的庞大的组织负责协调八十多个和平团体的活动。嬉皮士、易皮士原文Yippie头三个字母是Youth International Party(青年国际党)的词头字母,后面的pie是袭用Hippies(嬉皮士)一词的后面部分。易皮士是1968年开始的美国青少年中的一部分人的松散组织,也可以说是持较激进观点的嬉皮士。——译者】、和平哨兵、麦卡锡的工作人员、幻想破灭的自由派,各色人等无不齐备,他们自己预言其总数将达到10万人,要在代表大会会址国际圆形剧场外举行示威游行。市长理查德·戴利认真予以对待。他把整个芝加哥变成了兵营。圆形剧场周围的下水道入口处都用沥青封闭。会场四周树起了七英尺高、顶端装有刺铁丝网的活动铁栅栏。全市1。15万名警察分两班值勤,每班12小时,5;500名国民警卫队士兵整装待发,按照白宫命令由得克萨斯州的胡德堡空运来的7;500名美国陆军部队严阵以待。事先的估计和准备是过分了,结果前来同他们对峙的示威者只有大约1万~1。2万人。
在代表大会上(所有这一切全都为此),汉弗莱在第一次投票时就得到提名:麦卡锡和南达科他州的乔治·麦戈文远远落后于他。惟一真正的争论仅仅是如何在党的政纲里处理和平问题。两者中,代表政府观点的、有鹰派味道的政纲以15643/4票对10411/4票胜过带鸽派味道的另一政纲。从这些数目字不难看出在战争问题上党内意见分歧之深刻。四年前,林登在一片欢呼声中被提名,并且以压倒优势获胜。这次芝加哥大会原是安排在他的60岁诞辰的那一周召开的(他的生日在星期二),而现在他连去都去不成了。特工处告诉他,那太危险。
“停止战争!”顶层楼座上的年轻人高声喊叫。(第二天,发生了可笑的变化,市政府的雇员们占据了全部座位,他们挥动着写有“我们热爱戴利”的旗子。)不过,这一周最精彩的一幕,还是会议大厅内对于外面发生的事情的反应。代表们正从电视屏幕上观看闹市区发生的事,参议员阿贝·里比科夫从主席台上看着下面离他15英尺远的伊利诺伊州代表团,责备说:“在芝加哥街头出现了盖世太保的做法。”戴利和他的助手们一齐站起来,挥动着拳头,对他破口大骂(看电视的人从他们的口形能看出他们骂的什么话),里比科夫冷静地说:“承认事实真不易啊。”
当时发生的事情的全部实况弄不太清楚。如果这里的警察像老密西校园里的法警一样勇敢和遵守纪律,那他们的行为本来是无可非议的。同时,应该公平地指出,他们当中有些人确实是弄得有点忍无可忍。后来,他们展示了从被捕人身上搜出来的一百多件武器,其中有大折刀、带钉子的高尔夫球、嵌有钉子的短棍、头上装有刀片的球棒、混凝土块和普通石头。
事情是8月3日也就是在大会开幕前的那个星期四开始发生的,地点就在主要候选人住的旅馆的窗子下面。这一天,青年国际党(易皮士)到达芝加哥,他们带来一头取名比加瑟少年的重125磅的猪,说这就是他们打算提名的总统候选人。这些易皮士和嬉皮士戴着念珠,穿着便鞋,留着胡子,招摇得很,他们在芝加哥北城的占地1;185英亩的林肯公园安顿下来。整个周末,他们弹奏吉他,朗诵诗歌,发表演说。在星期六晚上11时宵禁的时候,有12人被捕,都没有反抗。星期天,他们的人数已达两千。下午5时,他们要求警察允许他们开一部卡车到公园里,作音乐台使用,警察拒不同意。接着,警察把易皮士首领杰里·鲁宾抓了起来。群众给激怒了,他们高喊:“混蛋,不,我们决不走!”他们学猪叫,又一齐喊“胡——胡——胡志明”。新左派的汤姆·海登向警官们解释,说这后一句没有任何意思,不过是学生们从德国开始的一种国际性的念诵罢了。警官们没有理睬他。到宵禁时候,警官们挥舞着警棍冲过公园。星期一夜里,他们又冲过一回,不过这次更凶猛一些。被赶出公园的示威者从北边的马路上跑掉了。
星期二,有70个教士和牧师竖起一个十英尺高的十字架。示威者高唱《我们将战胜》和《共和国战斗赞歌》等歌曲。这天晚上,有三百名警察向他们施放催泪瓦斯。那些呼吸困难的年轻人扔石头,扔瓶子,大喊:“用枪打吧,猪猡!”“打死我吧,猪猡!”星期三达到了高潮。示威的领导人曾宣布,他们的游行队伍将从格兰特公园的音乐台出发,开往圆形剧场,以表示他们是团结一致反对战争的。“这是非暴力游行,”德林杰告诉八千名听众说,“如果你觉得自己难以做出非暴力的反应,就请离开我们。”许多人离去了。尽管这样,仍有一位芝加哥官员宣称:“今天不允许游行。”
游行也的确没有举行。出现的却是后来一个调查委员会称之为“警察暴动的事件”。警察通过手提扩音器喊道:“这是最后的警告,现在就撤走。”人群果真撤走了,他们撤到康拉德·希尔顿饭店对面,隔着密执安大道相望的格兰特公园里的一个狭长地带。他们一边后撤,一边学猪叫,学着德国法西斯腔调喊“欢呼胜利”,念诵其他粗鲁话来嘲笑警察。在密执安大道和巴尔博亚大道的交叉路口,排成双列的警察队伍在等候着他们。由于卡车上的和那三位候选人的总部康拉德·希尔顿饭店的屋檐上电视灯光,现场照得很明亮。人群挤在一起,随后又时而后退,时而前拥,逗弄警察,问他们敢不敢动手,这时候,警察排成两个楔形队伍,挥舞着警棍向他们猛扑过去,把单个的示威者拖向候在一旁的囚车。好几百个女孩子在拥挤的人群中尖声呼叫。这种故意伤人的行为疯狂地持续了18分钟。真正说来,这一切只不过是中产阶级上层和下层之间的一场战斗罢了。有一位记者说,“街上的那些人是我们的孩子,而警察却在袭击他们。”可是,警察当然也是有父母的。
除去这些大冲突之外,整个一周里,在警察和示威者之间一直不断发生小冲突,在警察和非示威者之间也曾发生过。单是在星期一晚上,就有21个记者受伤。在不同的时刻,旁观者、教士以及至少一个跛子,都挨了棍子。《花花公子》的发行人休·赫夫纳遭到痛打,英国工党党员安妮·克尔夫人在康拉德·希尔顿饭店外面受到毒气的喷射,并被关进了牢房。饭店门廊里的旅客也挨了打和被捕。饭店的空调通风管道里吸进了催泪性毒气,吹送到2525A号那套房间里,休伯特·汉弗莱正在那里从电视上观看自己被提名的情况。星期五,警察说有人从楼上窗口扔东西打他们,有沙丁鱼、鲱鱼、啤酒罐头、烟灰缸、鸡尾酒杯、冰块等。他们认为——但也说不准——这都是从15楼拐角上1505A和1506A号那套房间(麦卡锡的指挥所)扔下来的。他们没有任何命令或逮捕状,公然冲进饭店,登上电梯,把待在那套房间的人揍了一顿。
示威群众提出要住在林肯公园的草地上和峡谷里,戴利市长要是应许下来,那么芝加哥的流血事件就有可能避免。那样,警察只需守卫在公园周围,等示威群众慢慢厌烦,自己离去也就完事了。但事实上,由于强制实行宵禁,市长就造成了必不可免的对抗,而且使之在最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