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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海军总司令、二级上将陈诚,国民参政会秘书长邵力子, 教育部长陈立夫等人。蒋介石亲赠花圈,题“碧血千秋”,挽联文为:“雄 才冠群英山河澄清仗汝迹,奇祸从天降风云变幻痛予心”。这次葬礼所赠花 圈、挽联数以百计,其中,得到各界一致公认,被认为是上上之联的,是章 士钊所写的一首挽联。原来,自戴笠死后,蒋介石慨叹地对人说:戴笠“生 也为国家,死也为国家”。并示意教育部长陈立夫,要发动一些文化、教育、法律界名人,写几副挽联来,悼死扶生,以提高戴笠的身价,装璜门面。为 此,陈立夫利用一些名流宿彦的聚会,向大家提出给戴笠送挽联的事。名流 们虽然感到钦命不敢违,但想到以戴笠其人的黑暗一生,如何能歌功颂德, 自甘堕落;如果照实写来,岂不有违蒋、陈等人的初衷,引火烧身,自找麻 烦。想来想去,一个个都是激流勇退,相互推诿。这时,国民党元老张群素 知大律师章士钊与杜月笙交谊匪浅,与戴笠亦有交往,于是极力推荐他主笔, 众人一致附和。章士钊至此不好再推,稍加思索,一挥而就。文曰:“生为 国家,死为国家,平生具侠义风,功罪盖棺犹未定。誉满天下,谤满天下, 乱世行春秋事,是非留待后人评”。寥寥数十字,却以“曲笔”手法入木三 分地刻画出了戴笠一生的特点。满座名流也无不欣然赞赏这副不吹不捧、不 卑不亢的挽联,也无不叹服章士钊的点石成金之笔。就连陈立夫、张群也频 频点头,一致认可。这副对联写出后,很快被社会各界的许多人推为是很能 切合戴笠身份的名联,一时传为佳作。即使军统特务们也都在私下认为章士 钊不愧为大手笔,写得确如其人,因而争相传颂。自公祭活动以来,仅各地 军统搜集的挽联就达 5000 多副。
上午 9 时,蒋介石身穿特级上将的军服,在大批文武大员的陪同下,由 南京中山路 357 号军统办事处内的戴笠灵堂,亲自护送戴笠灵柩至钟山灵谷 寺志公殿。送葬队伍一律素衣白马,由陆军第五十一师师长邱维连为指挥官。 蒋介石在葬礼上含泪亲读长篇祭文,痛感“唯君之死不可补偿!”深表哀悼。 当天,国民党报纸报道:“南京万人空巷,痛哭戴将军”。
时隔两月,正当美国特使马歇尔及美国驻华大使司徒雷登发表联合声明,宣布“调处”失败,内战开始全面爆发时,蒋介石与宋美龄却突然抽出 时间,乘车到灵谷寺志公殿凭吊戴笠。蒋介石进入灵堂后,立即把头上的草 帽摘下,面对戴笠的遗像默默地凝视着,许久不出一声。这时,虽然没有第 二个人知道蒋面对戴笠遗照时内心的真正想法,但可以想象,蒋的内心感情 一定是不平静的。其实,蒋在这个时候来凭吊戴笠绝不是偶然的。蒋在很长 的政治生涯中依靠以戴笠为代表的特务统治度过难关,每当一个重大事件来 临,或形势发生转折时,戴笠总能以他特有的政治敏感,及时提供准确的情 报,以便使蒋做出切实的应变措施。现在没有了戴笠,谁再为他做这一切呢? 世界上许多东西,都是在失去之后,才显出它的重要性。在蒋、戴关系方面, 亦是如此。在戴笠生命的最后几年中,由于戴的权力和野心太大,也由于蒋 的猜忌和戒备心太重,蒋、戴斗法高招迭出,高潮迭起。蒋在思想深处渐渐 认定戴是对手,而不是助手,防戴的意识也更甚于用戴的意识,正是在这种 情绪的支配下,过去 10 余年中蒋、戴之间形成的那种密切的依赖感和信任感 受到严重破坏,戴作为蒋的心腹亲信的地位也几乎不复存在。戴笠在蒋心目 中的重要性是出于戴对蒋的威胁,而不是出于戴对蒋的贡献。戴笠死后,蒋 统治地位面临的威胁和挑战完全解除后,蒋又重新深切地感受到戴的重要 性,每当想到这些,蒋心中总要隐隐升起一种歉疚和愧意。戴终身为蒋效尽 犬马之劳,却在恐惧不安和失望挣扎中走完了最后的人生旅程。戴之死,虽 然死于飞机失事,但如果不是蒋迭电逼他兼程赶回重庆参加八人小组会议, 也许他不会遇此“奇祸”。因此,戴之死从某种意义上说是蒋之逼迫而成的, 这一点,蒋心中是多少有数的。正是出于这种补偿或报答心理,蒋对戴的后 事是办得不差的。并且,蒋还决定亲自帮戴笠选一处风水绝佳的安葬地点, 以荫庇其后人。凭吊完毕,蒋和宋美龄在毛人凤、沈醉的陪同下向灵谷寺后山走去。因 宋美龄的高跟鞋不适于走崎岖山道,蒋只得对毛人风说,过几天再来看看。 果然,蒋这次走后仅半个月,又一个人在毛人凤、沈醉的陪同下,再次从灵 谷寺后山山顶到烈士公墓山顶转过一番,再顺道下山。选准前面有一个小水 塘的所在,对毛人凤说:“我看这块地方很好,前后左右都不错,将来安葬 时要取子午向。”接着指使毛人凤要找人看看什么时间下葬最适宜,然后再 报告他。做完这些,蒋在骄阳之下已是满头大汗。其对戴的一片爱抚关切之 情,令在场的军统特务们无不感激涕零。沈醉后来请风水先生去看,果然称 赞这处地方是好风水,子午向亦是好取向,其对后人的好处似乎也是不必说 的。1947 年 3 月 17 日,保密局在新落成的洪公祠新楼大礼堂隆重召开了戴 笠逝世 1 周年纪念会。然后选了吉日安葬戴笠。国民党元老吴稚晖为戴笠墓 碑书写了“故戴笠中将之墓”几个大字,毛人凤请章士钊撰写的墓志铭刻在 碑阴。安葬时,蒋介石亲派陈布雷代表他去致祭。国民党在宁的许多军政大 员也都由毛人凤邀请参加葬礼,毛人凤与沈醉先商定,戴笠的棺木入穴后, 用水泥炭渣搅拌灌注,将棺木与整个墓穴凝结成一个整体,以防风云不测。
军统大斗法
戴笠在世时,由于深得蒋介石的宠爱,可谓一花独秀。戴笠死讯被证实 后,军统局内一场争权夺利的斗争立即上演。毛人凤无形中组成了“浙江派” 首领,郑介民也来了个“广东派”,唐纵则来了个“湖南派”,彼此勾心斗 角,均想把军统置于自己的掌握之中。毛人凤在军统内的资历,既比不上戴笠的十人团诸元老,也比不上他的 副主任秘书张严佛。“西安事变”以前,他还没有参加军统,只是在陕西省 某县县政府当秘书。以后由他的弟弟毛万里把他介绍给戴笠。他先在汉口禁 烟督察处密查组工作,“八·一三”上海抗战时调到苏浙行动委员会当秘书。 特务处扩大为军统局后,他才到军统局当秘书。由于和戴笠是小同乡,平日 工作非常卖力气,他最大的长处是能保密,加上态度温和,做事勤勤恳恳, 因而逐渐地一步步得到了戴笠的信任,成为戴的左右手。到了抗战末期,戴 笠对他的信任已超过郑介民、唐纵和潘其武,每次外出,整个军统工作几乎 全部交给他,而名义上却请郑介民代为负责。郑本身兼职很多,也很了解戴 的个性,对军统工作和人事、经费等一向不愿多加过问。戴出门期间,郑虽 然也抽出一些时间去军统局办公,但只是在毛人凤拟好的文件上批上一个“照 办”或“可”,极少更改毛的意见,因此郑、毛相处很好。唐纵为人拘谨, 事必躬亲。他在军统局办公期间,对军统的人事、经费虽不过问,在工作方 面却常与毛人凤有不同的意见。1944 年以后,蒋介石也看中了毛人凤,戴笠 出门时,便经常找他去询问情况,他总是对答如流。
戴笠死后,毛人凤生怕局长由唐纵代理,便向蒋介石说,军统大部高级人员对郑很好,和唐的关系比较疏远。蒋介石便听从了毛的意见,把唐纵挤 了出去。郑介民这时正在北平任调处执行部国民党方面的委员,执行蒋介石 交给他的对付中共的任务,无暇兼顾保密局的工作。毛人凤便利用这一机会 极力扩充个人势力,逐渐把郑介民在该局的关系削弱,并找郑的缺点进行攻 击。保密局没有成立前,军统 3 派先在瓜分军统财产和戴笠的遗产方面进行了一次争夺,虽弄得丑态百出,仍互不相让。 先是为了分洋房汽车。郑介民把戴笠在上海林森路的 1 所大洋房要去之后,毛、唐两人各争 1 所小的。美国特务机关送给戴笠 4 辆新式小汽车,原来准备送 1 辆给蒋介石外,3 人各得 1 辆。以后何应钦知道,要去 1 辆,剩下 2 辆。郑、毛两人便各要 1 辆,而要总务处长沈醉去向唐纵说明情况,请 他在原有的旧一点的和接受汉奸的所有好车中挑 1 辆,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