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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侍从官点头道:“是的!少帅,有几人不想卸下随身带的武器,跟我们的先遣人员发生了一些争执,正扬言要退出会议呢!”
“哼!”江策的表情冷得吓人:“你过去告诉他们,不想卸枪的就给我轰出去,这里是共商大计的场所,不是他们闹事的地方,想摆官架子也得看看地面再发威。”
“是!”那侍从官急急的去了,江策抚着眉梢,眼睛余光处,是那车窗上一条又一条滑下的水线,雪那样的密,又是那样的轻薄,无论落在什么地方,最后都化成了水渍,这一条道路更是如此,四面环山,粘稠的湿气滞住了一般,散也散不开,前方是一幢气派十足的大宅子,距离本不遥远,可叫那满天的雪花一遮,硬是看不清楚,只那一个模糊的轮廓,静立在江策的眼中,像是用墨笔画上去似的,雾霭沉沉。
这是他们家的一栋百年老宅,位于太城的旧郊,江策三四年也来不了一趟,今天却赶早来了,此刻那宅子里聚集了一大批颇有身份的客人,他们是各处军阀派来悼念他父亲的代表,其中不乏那些军阀的子女们,江策前两日重伤在身,并未接见他们,今天身体好转,自然要抽出时间来与他们一叙,表面上是答谢他们,实则想借这个机会,联合其他的军阀,共商抗击东洋军队入侵的大计,江策是发起人,众人也纷纷响应,于是就有了这次聚会,倒没有想到,会议还没有开始,闹事的人就站出来了,江策行事向来强硬,等闲不会手软,他的话刚一传下去,结果就出来了,那几个想搅局的人,最后还是乖乖的卸下了腰间的枪,等江策步入会场时,那里的硝烟气味早就挥发殆尽,大家都是聪明人,谁不懂得维护表面的和气,于是,众人把手相谈,气氛倒也融洽。
江策手下的侍卫,将这栋旧宅与周边的道路,围得水泄不通,这一次会议,就是在这样的戒严中,一直开到正午时分,虽然并没有达成有效的协议,但总算让大家有了一个共识,并且确定了下次会议的时间,地点吗?自然定在白远斋控制的湘西城,到了正午时分,屋外小雪连着冰雹,细细密密的布满了整个天与地,四面的青山,冷冷清清的矗立着,俯瞰着脚下的这栋豪宅,看着它的繁华热闹,不禁在风雪中朦胧得越发厉害了。
正是午餐时间,在这样古朴精致的老宅中,就着窗外的风雪迷漫,享受着北方大厨烹调出来的美味大餐,众人无不惬意放松,人人亦云,在杯中物下,再遥远的距离也可拉近,这话的确不假,几杯佳酿下肚,加之主人的殷勤,大家说得话旋即就多了起来,不知谁开了个头,说到了江南的局势,立马就迎来了一大片关注的目光,众人对那个忽然冒出来的大小姐叶飘枫甚感兴趣,听说她在妹妹病重之时,倏地冒了出来,搅乱了江南的政局,众人说着说着语气就有些暧昧了,大抵是她与陆家二少爷陆子博的关系有点不清不楚,又有人奉承江策道:“听说江南的叶开颜小姐对江少帅一往情深,不知两位的美事,什么时候可成?”
江策没心没肺的笑道:“这个,江某确实喜欢江南的女子,自从见到叶家的大小姐叶飘枫后,眼里就容不下别人了,各位真是说笑了,哪里喜欢姐姐又去招惹妹妹的,包不准不久后,各位就能喝到我和飘枫小姐的喜酒了。”
静!一片寂静,一片无人般的寂静!所有的人仿佛都叫孙大圣的手指定住了一般,呆愣住了,这一个宴会,前一刻还热闹非凡,这一下却悄无声息,只听得见餐桌上的火锅沸腾了的声音,吱吱作响,江策抛出的这个消息,事先一点征兆也没有,简直比平地蹦出来个炸弹还要让人意外,众人先是呆愣,最后就是面面相觑,只有一个人娉娉婷婷的站了起来,满面春风的笑道:“江少帅可真是有眼光,飘枫小姐不仅容貌美丽,更是难得一见的聪慧女子,我代家父,祝二位早结良缘!”
说话的这位,是一位极美的新式女子,有着高挑的身段,精致的五官,尤其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高贵迷人的风范,更是引人注目,她就是陈美男了,闽粤大军阀陈海荣的爱女,她前一天才遵循父亲的意思,匆匆的从江南赶到了太城,前一刻正为众人口中所说的叶飘枫与陆子博的关系生闷气呢,万没料到江策会抛出这样的一枚重磅炸弹来,她心里一时乐开了花,嘴上更是抹了蜜似的:“江少帅迎亲之日,我一定到贺!”
众人此时才如梦初醒,一个个虽然心存疑虑,但嘴上的功夫还是不曾撂下,纷纷朝江策举杯,江策身在太城的旧宅,心却飘到了千里之外的江南,飘枫,我若是真的能娶到你,我这一生也就圆满了!
叶飘枫虽然彻夜未眠,但精神看起来却很好,尤其当她站在江南城的阳光下时,那一种雅致美丽,更是动人心弦,她站在那里,一片温柔的气色,像江南的清泉,流动着抚过人心的波光,守在医院外布防的陈大俞,远远的见她走来,嘴巴一时张得老大,手下意识的伸向了腰间,那里别着他的佩枪,枪口因为不久前的射击,至今仍旧隐隐生温,叶飘枫远远的站着,有意无意的看了他一眼,眼眸中倏地有寒光一闪而过,陈大俞的手瞬时就有些虚空了,哪怕是握住了枪柄,也是一点底气也没有。
身后传来了高跟鞋击地的声音,急促且空洞,叶飘枫听在耳里,忽地微微一笑,她转过身去,立刻就迎上了白秋冷冷的目光,她漫不经心的看着白秋,脸上荡漾着灿烂的笑容,白秋脚下一崴,险些跌倒,医院大门本就当风,前后对流的两扇门,形成了一个大大的风口,白秋身上的大衣,披肩,裙角乃至耳坠,都被风吹得摇曳不停,她在距离叶飘枫还有几步远的地方顿住了脚,她的声音,杀人一般冲到了叶飘枫的耳边:“你说,开颜中毒的事情,是不是你搞的鬼?”
叶飘枫淡淡的反问道:“你说呢?”
白秋咬牙切齿道:“歹毒的女人,当初真不该让你逃了!”
叶飘枫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般摇头道:“歹毒的女人?哼!这个称呼,我看还是留给你和叶开颜比较合适,白秋,想想你们手上沾的鲜血吧!”
白秋的声音,直叫那风吹得略显哆嗦:“叶飘枫,三年前我能送你一家人归西,三年后我也能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这医院外面,里三层外三层都是我的人,只要我一声令下,我保准你活不到下一分钟去。”
叶飘枫“哦”了一声,眨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道:“那你试一下啊!看看我是不是能活到下一分钟去?白秋,我告诉你,叶开颜的命如今捏在我的手中,我想她早一刻清醒她便能早一刻清醒,想她一直躺下去她就得一直躺下去,昨夜,若不是我身边的人打电话给你,你以为叶开颜现在还有命吗?”
白秋瞠目结舌道:“昨夜那个电话,是你的人打的?你,你胡说!”
叶飘枫满不在乎的点头道:“是!我胡说,你不是一直派人在找那个叫小珍的丫头吗?一定没找到吧,因为她在我的手里,白秋啊白秋!你是傻了还是老糊涂了,小珍是谁的人你还不明白吗?居然跑来问我,是不是我对叶开颜下的手,昨夜若没有那个电话,小珍一定会看着叶开颜毒发身亡,叶开颜若是死了,得益最大的将是谁,让我来告诉你吧,是你的父亲——白…远…斋!”
白秋差一点跌倒在地,她早就猜到这个答案了,却想不到是由叶飘枫来告诉她,她铁青着一张脸,不肯承认道:“你想挑拨我们亲人之间的关系,何不找一个好一点的理由,居然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真是笑死人了。”
叶飘枫一本正经的接过了白秋的话:“是啊!是笑死人了,你倒是笑一个给我看看啊!”
“你!”白秋一时为之气结,一口浊气堵在胸腔那里,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脸色更是难看,叶飘枫心中一片凄凉,她努力不让自己去想那天发生的往事,可眼前怎样也挥不去那一滩一滩的血,她别过脸去,嘲讽道:“白秋,你也只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年轻时受你父亲的控制,到现在又受你女儿的控制,可怜你既然一点也不知,当年要不是你谎称怀有身孕,我父亲哪能不防你们母女二人,想不到你们的心居然狠到了那个地步,这就是你和我母亲的差别,这就是为什么你永远也得不到我父亲对你的爱,你实在是太可怜了!”
叶飘枫的话,一字一句的击中了白秋的要害,白秋的身体在迎面而来的风中摇晃了两下,她垂下了眼睑,冷笑道:“叶飘枫,你的话太多了,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