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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儿和冬儿一愣,紧张地看着孙尚香。
“哼!”孙尚香冷笑一声,将剑一横,不可阻挠的语气道,“周郎乃我心中最敬重之人,也是最心仪之人!今日病危,我定要去探视!你答应我也得去,不答应我也得去!”
刘备脸色骤变,一阵红,一阵白,一阵铁青,一股怒气从心底奔涌而出,让他的身子禁不住哆嗦,一股血流直冲脑海,让他脑袋几乎要爆裂!这个可恶的周瑜,这个不要脸的孙尚香!原来两人早就私情,却一直瞒着自已!原来在她心中,果真只有周瑜一个人!这个该死的周瑜,不仅看不起自已,不仅要殄灭自已,而且连自已的女人也要哄过去!想到这里,他恨不得杀了眼前的孙尚香再去杀了周瑜!
“孤今日就偏不让你去!你要敢动半步!孤不管你是吴候之妹,还是何人,一律格杀无论!”刘备咬牙切齿道。
“姓刘的!今日我就与你拼个死话了!”孙尚香大怒,举剑指着刘备。
“大胆!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我早就看你不顺了!私通周瑜,还敢如此猖狂!”刘封骂道,拔出剑,面色凶恶,拦在刘备前面,指着孙尚香。
孙尚香大怒:“放肆!刘备假子!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草儿赶紧将孙尚香往后拉一步,拦在孙尚香前面,对刘备道:“将军!夫人方才只是一时气话!夫人与周瑜虽为义兄义妹,但亲如兄妹,如同将军之于关将军、张将军!此番探视,只是尽兄妹之情!请将军不要动怒!”
“你这个贱女人!休得花言巧语!夫人夜半往江陵去,不都是你穿针引线做的好事?如今还敢胡言!想昔日你领众婢女守护府中,让老子手下军士受够了鸟气!老子今日就一发了结了!”刘封说完,手起一剑,直捅入草儿胸膛。草儿惨叫一声,握住胸口的剑,眼睛直勾勾地瞪着刘封。刘封猛地又抽出剑,一股鲜血喷了出来,草儿抽搐着瘫倒在甲板上。
孙尚香大叫“草儿!”赶紧蹲下,抱住草儿,眼中含泪,连声唤:“草儿!草儿!”草儿微睁着眼,双手托着肚里涌出的肠子,看着孙尚香,身子无力地抽搐着,笑一笑,喘息道:“夫人!我先走一步了!请夫人代我探视周郎好了!”
“草儿姐!你不要死啊!”冬儿哭着扑倒在她身边,和孙尚香一同抱住她。
草儿没有光彩的眼睛朝她俩看一下,嘴唇咧了咧,好象要笑,但没有笑出来,缓缓闭上眼,身子猛一抽搐,双手吊了下来,身子也不动了。鲜血却仍在甲板上流淌。
“草儿!草儿!”孙尚香含泪喊。
“草儿姐!草儿姐!”冬儿哭喊。
孙尚香猛地站起来,一揩眼中的泪,双眼含悲,柳眉倒竖,怒喝道:“赔我草儿命来!”挥剑就朝刘封砍去。刘封以剑架住。两人就在船上打斗开来。
就在此时,只听一声喊:“住手!都快住手!”喊声中,只见诸葛亮乘一只小船赶了过来。“住手!两边都住了手!”诸葛亮喊着,从小船爬上了大船,奋勇地冲到了孙尚香和刘封中间,拦住了他们。
“孔明先生!何须如此奋勇?”刘备挖苦道。
“主公!天下未定,万万不可自相残杀!”诸葛亮涨红了脸大声道。
“孤就任她回江东去了不成?”刘备大声道。
“夫人只是要去探视周郎!两人兄妹一场,就让她去好了!就是回了江东,吴候乃识大体之人,也定会将她送还的,主公勿需担忧!若为此事而伤了夫人性命,定会引得孙、刘大动干戈!请主公三思!”诸葛亮恳切道。脸上纵横着忠直梗概之气。
“可是,夫人却不自检……”刘封道。话没说完,刘备使了个眼神止住了他。
“无根无据的话休得胡说!”诸葛亮看一看刘封手中沾血的剑,严正地直视他,厉声道:“周郎心如铁石,与小乔有山盟海誓;夫人冰清玉洁,有主母风范,岂可任由你诽谤!”
刘封被他严厉的、充满怒火的目光瞪得发毛,赶紧躲开他的视线,将脸扭到一边。
“那依军师之意如何?”刘备冷冷道。
诸葛亮转头看着孙尚香,拱了拱手,恳切道:“夫人!周郎染病,孔明等也伤感不已!只是军务在身,不由探视!夫人此行,烦请代我主公及诸葛亮等众人问候周都督!只是,夫人宜速去速回!孔明等众人将在此迎候夫人!”
然后,诸葛亮又劝刘备给孙尚香放行。刘备只好对孙尚香说了些速去速还一类话,便带刘封等人悻悻下了船,诸葛亮也随同下了船。孙尚香赶紧令起船,直往巴丘驶去。同时含泪令人收拾包裹了草儿尸体。
与此同时,从江东京口往巴丘的江面上,几只云帆顺流而下。船头上,眼睛红肿的小乔搂着三个孩子默默望着前面,泪流满面,任刺骨的寒风抽打着她的脸颊。昔日美丽动人的容貌一夜之间变得十分憔悴、苍白,仿佛受了多年的劳苦一般。大乔在一边抚着她的肩含泪安慰着她。她们也是接到鲁肃派人送来的周瑜病危的消息,连夜赶往巴丘。
“周郎!夫君!你不会离我而去的!不会的!”小乔呜咽着。
大乔抱着她的呜咽着,三个孩子也偎在她的怀里她痛哭失声……
巴丘。江中大船上,周瑜醒来,只见吕蒙等众将已环绕在四周,而自已已被抬进舱中,躺在床上。众将见周瑜醒来,纷纷上前问安。周瑜凝望着与自已一道多年征战的众将,一一点头致意,含泪笑道:“遗憾我不能与诸君一道征战沙场了!愿诸君日后善事吴候,勿负我望!”
众将都泣道:“都督放心!我等定谨遵都督教诲,善事吴候,保我江东平安!”
周瑜笑道:“诸君皆江东英杰,有诸君辅助吴候,公瑾九泉之下可瞑目了!”
“荆州之事,请公瑾放心!”鲁肃想起了什么,一旁安慰道,“日后鲁肃定为东吴讨回荆州!”
周瑜笑了笑,点点头。他相信子敬会与众江东健将取回荆州的,只是,他一撒手,在东吴,恐怕尚无人可替代他去远征益州。鲁肃可代他领兵守边防,却不善征战杀伐。吕蒙虽然智勇兼备,但未统领过大军,尚需历练。看来益州必为刘备所取了!这是天意!想到这里,他内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
感觉身体越来越沉,神智越来越不清醒了,他赶紧嘱托后事。他请鲁肃、程普、吕范代为安慰小乔,勿使小乔过于哀痛或有冲动之举;请鲁肃及众将有闲暇之时代他多管教其二子一女,勿使他们堕落懈怠。又告诉鲁肃若收回荆州后,定要给孙尚香一个好的安置与归宿,尽其所愿。鲁肃、程普、吕范及众将都含泪一一答应了。然后,他令方夏从舱中取来那把镶珠的宝剑,对方夏道:“这把剑随我二十年,是我的贴身之物,随我杀敌无数,且留着你做纪念好了!”
方夏含泪拜接了。
做完这些事,他心里一阵轻松,忽然,他大脑又是一阵针扎似的痛,跟着身子一阵颤慄,神智恍惚,似要昏昏欲睡。他知道大限将至了,就忍住痛,令众将将自已抬出去,依然安放椅上。众将都称外面江风太凉,周瑜使出力气用微弱的气息坚决道:“某一生戎马,其可安死于卧榻之上?”众人拗不过他,只好将他抬了出去,安置在椅上。他坐定了,充满留恋和安详地放眼四望,只见天空高远素洁,大地廖廓苍茫,一片天高地阔的景象。大江宽阔浩荡,以开天劈地的气势,划开原野的广袤的胸膛,自天边奔来,又往天边奔去,如同一支势不可挡的浩荡大军。默默奔流的江流里,蕴含着大气,蕴含着气势,仿佛在诉说着什么,在回忆着什么,又象是对着未来与历史的不息的歌吟。江涛拍击两岸,发出有节奏的鼓荡声,随风传来,在天地间与其它的天赖之声应和着,如从遥远处传来的千军万马的呼啸声。遇上乱石堆,则撞击在石堆上,发出雷鸣裂帛的声音,卷起一堆堆雪浪花。一座座肃穆的树林在两岸排列着,好象一个个军士的方阵。落叶萧萧,于寒风中做最后的最完美的舞蹈。阴郁的天空上,流云密布,默默地,无声地,一面凝望着大地,一面又象赴一场神圣的约会似地流动着。忽然,云层中间裂开一个巨大的口子,金光四射,灿烂夺目。一片祥光之中,金盔金甲身披锦袍的孙策如天神一般从那裂口处出现了。他骑在一匹高大威武的大红马上,一手握着缰绳,一手牵着周瑜的“白雪飞”,正从天空朝着他飞奔而来。“公瑾!”孙策在马上呼唤着他,果敢英武的面庞上挂着亲切的期待的微笑,炯炯有神的眼睛深情地凝望着他。“呵呵!伯符来接我来了!诸君!我们就此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