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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莽英雄-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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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令的小校就在他身旁,线香燃着药线,一声号炮,冲天而起。正面持火把的士兵,蓄势已久。此时一起用足了劲,各找自己目标,将火把摔了出去,接着,箭出如雨,然后,在“呜嘟嘟,呜嘟嘟”愈吹愈急的笳角声中,三军如不羁之马似地冲了出去。

这一条火把阻敌之计,就是彭荩臣天外飞来的灵感。倭寇海盗原以为以暗攻明,先占了便宜。不想刚要冲出之际,形势突变,万点火焰,迎面飞到,一个个不由自主地站住了脚,准备拿手中的刀去格阻火把。不想,箭比火快,脚未站定,身已倒地。

这先声夺人,突出不意的一支火把一支箭,便消折了倭寇海盗的锐气;斗志一失,那双腿便不待使唤,就向后转。而官军已如旋风般地卷到,尤其是永保土兵,左手持盾,右手挺矛,奋勇疾进,个个“杀人如草不闻声”,转眼之间,已打了一次仗——一次大胜仗。

倭寇海盗不知死了多少?余众四下溃散,往东逃去,卢镗怕永保土兵地形不熟,追下去会吃大亏,急急传令,鸣金收兵。

于是锣声镗镗,三军收足,各归队伍。卢镗十分满意,连连拱手,向两彭致贺称谢。

“恭喜,恭喜!这一仗打得太好了!”他满面含笑地说,“荩臣兄胸有丘壑,更了不起,我应该格外道谢。”

“将军夸奖,不敢当。”彭荩臣答说,“这一仗得力在和衷共济,彼此信任得过。永保兵能够不辱朝廷期望,都由将军成全,感激之至。”

彼此推许尊重,卢镗和两彭于对方都深感满意,亦都深具信心,必能驱倭下海,肃清东南。

平时石湖荡的百姓已经得到消息。本来为避倭寇海盗的蹂躏,百姓都已四散逃开,荒庙古冢,密林深涧,都是暂时托足,躲避凶焰之地,一闻捷报,奔走相告,家家敞开大门,人人笑容满面。少不得有那地方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匆匆商议,延请官军进村,斗酒相劳,以表敬意。

于是卢镗与两彭命令士兵在村外暂驻,只带少数要办善后的军官进村,找座庙宇歇足,一面酬谢当地父老,一面发号施令。第一道命令是搜索附近的敌踪;第二道命令是清理战场;第三道命令是遣派一名干练的亲信,专程到嘉兴报捷,并请示今后的行止。

经此一翻处理,方能与代表全村来慰劳的父老们接谈。说过一阵子门面话,卢镗问道:“倭寇海盗所饮的毒酒,是哪里来的?”

这一问将那些父老们问得面面相视,无从置答;好一会方始有人开口:“怎么?卢将军会不知道?那不是巡按大人安排下的吗?”

“喔,是胡巡按!”

“我们先也不知道,只知道昨晚上来了几条漕船,船上装了不少绍兴酒,天旱水浅,船身太重,管船的一位老爷,说私货不能带了,不然误了漕米到北通州的期限,是充军的罪名。所以下令拿绍兴酒运上岸,暂时寄顿,漕帮的水手不服,大闹了一场。”

说话的老者,须眉庞然,一口气说到这里,歇下来喘气,卢镗急于要知下文,便催问着说:“是怎么闹起来的,闹些什么?”

“漕帮水手不肯搬酒上岸,管船的老爷一定要搬。先是讲情,不听;讲理,更不听。也没啥理好讲,管船老爷派人动手搬,这样就闹起来了。”

“闹得好厉害!”另一个人接着说,“一面要搬,一面不让搬,两面打了起来,跳板一抽,连人带酒,掉在河里。打得兴起,索性乱摔酒缸子,河里岸上,到处酒气扑鼻。”那人仿佛喉头有酒虫大爬,咽了口唾沫,不胜向往而遗憾地说:“真正好酒!道道地地的女儿红,可惜,糟蹋的糟蹋,抢走的抢走——”

“嗐!老兄,”又有个人忍不住拦他:“怎么好算糟蹋?若不是酒香扑鼻,三五里路以外都闻得见?怎么能引得倭寇海寇来送死?”

“原来如此!”卢镗爽然若失地自语:“胡汝贞竟有这么一计!”

“这是条好计!虽然我们这里百姓死了好些,能打这么一个胜仗,也值!”

“那么,”卢镗又问:“怎么知道是胡巡按安排下的呢?”

“是漕帮的头目说出来。那些水手,当时打得头破血流,事后亲热得像亲兄弟一样,这不就明明在告诉人,打是假打。”

“不错!真的是假打。”卢镗问道:“漕船在哪里?我想请漕船上管事的来谈谈。”

“开走了!到巡按大人那里领赏去了。”

石湖荡的捷报,松江的赵文华与胡宗宪,是天色刚明就接到了的。当时,他们正为毒酒歼敌,以及有所虏获而兴高采烈地在作长夜之饮。听说卢镗率领永保土兵打了个很漂亮的胜仗,酒兴就此被打消了。

明慧可人的绿章,困惑之至,“怎的?”她扳着赵文华的肩问,“打了胜仗,人人高兴,独独你老闷闷不乐。莫非不愿意打胜仗?”

这最后一句话,无意中说着了赵文华的心病,竟使他恼羞成怒了,“你不懂就少开口!”他厌恶地将她的手从肩上推开,“没有人当你哑巴!”

绿章几曾受过这样的屈辱?自己觉得话并没有说错,而赵文华无缘无故的恶声相向,令人气忿不起,因而颜色大变,双泪滚滚而出。

“别哭,别哭!”胡宗宪急忙摇手止住,“赵大人跟你闹着玩的,怎好当真?来、来,你们到另外屋子轻快轻快去,要吃要喝,各随喜爱,不必拘束。”

将那几个官妓遣走,天也就大亮了,但赵文华与胡宗宪都还不能上床睡觉,进入书房,闭门密商,对卢镗的这个胜仗,应该持何态度?

“可恼、可恼!”赵文华连连顿足、重重叹气,“明明自己可以打一场大胜仗,只为无兵可用,功劳拱手送人,这口气真教我咽不下。”

“华公不必气恼!”胡宗宪劝慰他说,“推原论始,这场胜仗总是华公你洞烛机先,预先通知张总督的结果。事实俱在,叙功当然该华公为首。”

“我倒不想功劳——”说到这里,赵文华突然浮起一个念头,赶紧定神抓住,想了好半天想通了,面现微笑,自言自语地说:“对!我就是这个主意,准定这个主意!”“华公,得了什么好主意?”

“稍停自知。”赵文华问道:“汝贞,你是不是回家睡觉?”

“只怕没有睡觉的功夫了。”胡宗宪想了一下,老实答道:“我想去看看卢镗跟永保兵,华公可是有何差遣。”

“本想请你和我弄个奏疏。不过,你去看看卢镗跟永保兵也好。汝贞,你记住,在卢镗面前,你不必太客气,你可以指挥他的!”

胡宗宪不知他这样嘱咐,是何用意?只好先记在心里再说。

第十一章

意想不到的是,回家刚换了衣服,备好犒赏的银两,预备劳军时,卢镗却轻骑简从先来拜访胡宗宪了。

“恭喜,恭喜!”做主人的迎门称贺。“这一仗痛快之至。”参将的品级比巡按御史大得多,但重文轻武,已成惯例;而且明朝的官员,权柄大小、地位高低,视职司而定,与品级的关系不大,作为宰相的大学士,秩不过正五品,俸不足两百石,与管钦天监的监正、掌太医院的院使相同。最明显的是巡按御史与县官都是七品官儿。然而县官谒巡按、递手版、行大礼、低声下气,奉命唯谨,就因为巡按代天巡方,“如朕亲临”,所以地位便不同了。

一样的,卢镗见了胡宗宪,亦行属官之礼,如今见他迎门长揖,赶紧避在一旁,连称:“不敢,不敢!巡按请上坐,待卢镗堂参。”

“不必客套了。请里面坐定了好说话。”

纵然如此,卢镗仍旧朝上行了礼,陪坐在下首说道:“卢镗特来道谢。若非巡按的毒酒歼敌之计,弟兄们不能打得这样子顺手。”

由他这话,胡宗宪想起了赵文华的忠告,心里在想,这卢镗算是诚朴干练的好武官,今后如果要在东南建一番事业,像这样的人不可不笼络。主意打定,不但不听赵文华的话,在卢镗面前摆架子,说大话,态度反而更谦虚了。

“哪里,哪里!小小一计,不过是侥幸而已,不足为训;冒锋镝、流血汗,战场中真刀真枪干个明白,才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卢将军,喏,你请看!”

卢镗转眼看去,长案上堆满了白光闪闪的银元宝。不用说这是犒赏弟兄所用,卢镗不会装假,率直说道:“巡按的美意,弟兄们却之不恭,受之有愧。”

“受之无愧,受之无愧。”胡宗宪说:“这是对弟兄们的一点微意,至于卢将军以下军官们的战功,我想尽快上报朝廷。请卢将军马上开个单子来,我好拜疏。”

“是!”卢镗起身道谢,“多谢巡按栽培。”

“言重,言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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