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玄烨点头,胸中义涌上一片感激叹服,半晌,冒出这么一句话:“鳌拜,联赠你五个大字:忠、勇、严、毅、刚,好不好?' ' 鳌拜跪拜下去:“奴才实在当不起.奴才’心里只求我满洲世世代代强固英勇,好保我皇上江山万年:'
从鳌拜府出来.玄烨像初进城开了眼界见了世面的乡下孩子,满心兴奋,碟喋不休伴着手舞足蹈,说着鳌拜,说着六骏,说着小红马.只恨自己生得晚了,没有跟鳌拜一样骑骏马经大战立军功。
侍卫们却没有小皇帝那么高的兴致,侨赫更是缄默不语,沉了脸想心事口
1 32
玄烨终于发现随从们不像平日那么凑趣:“楼赫,你们怎么啦?小红马不好么丫鳌大臣不是我戟军功第一的勇上么?' 侨赫勉强一笑;“小红马当然好,若不是皇上救它,它就死在鳌拜铁锤下了了 鳌大巨驭下太严,曾因丢失一匹马杀掉好儿名牧夫… … ”
玄烨心头忽悠一颤,嘴头却愈硬;“驭下不严,怎能打胜仗?怎能驯出他那样天下无双的六骏?'
西住又快嘴快舌了:“天下一统,为政就得讲文治武功。鳌大臣军功自然没人敢比,要说文治,可就… … ”
玄烨大不高兴:“我满洲以弓马定天下,武功就该最重最先· · 一”他也觉得自己说出的话与书房读的治天下的圣贤之言不大吻合,但必须维护鳌拜、维护自己的尊严,特别强调对武功、对弓马骑射的重视。他突然提高声调命令:
“俊赫,陪联到景山射鹿!'
侨赫吓一跳,“这… … 怎么行!'
“你们不是老说,不射活物练不出好箭法好骑术吗?' 楼赫赔着笑脸:' ’赶明儿桌告老佛爷,准了再去。”玄烨叫起来飞“那得等到哪天呀?好不容易出一次大内!不成!今儿就得去!'
“皇上,老佛爷怪罪下来,我们可担待不起!'
玄烨小脸一板:' ’我怪罪下来,你们就担待得起啦了当我长不大吗?我… … 肤是皇上,你们敢抗旨?'
楼赫他们不敢再推辞.无可奈何,只得说:' ’罢,罢:小祖宗,随你就是,但愿大保佑.躲过老佛爷惩处,· · … ”玄烨“嘻嘻”一笑:“我不说,谁知道?'
楼赫又笑又叹气,汽是摇头。
1 33
这一次射猎.玄烨终身难忘口
因为,这是他头一回到景山跑马射猎,头一回射活物。当楼赫他们打开鹿栏,把大大小小的梅花鹿赶得满山林乱跑时,玄烨真是目不暇接,手忙脚乱,但终于射中了此生的第一只鹿。因为,这是他和小红马建立起友妙情谊的第一个起点。出鳌拜府后,小红马由公认的好骑手楼赫骑着,到了景山,玄烨非换乘小红马不可。矮赫怎能拗过皇上,…… ,这次小红马一点不任性不调皮,跑山道穿林木,非常平稳快捷,胜过玄烨以往所有的乘马! 玄烨为奖赏它,亲手喂给胡萝卜加两块酥糖,小红马嚼得“嘎吱”响,用鬃毛长长的脑袋亲热地朝玄烨怀里拱,招得玄烨又笑又叫,开.心极了。
还因为,这次射猎引起了一件大事,震动朝野,深深地刻在了玄烨的记忆中。当然,这天晚上,他还没有意识到事件的发生。一整天的异常兴奋和异常劳累,使他刚一回宫就歪在倚子上和衣睡着了。苏麻喇姑和看妈为他脱衣脱靴、洗脸洗脚,直送上床,他都迷迷糊糊地全不知道。
五
五
夕阳还未靠近青黛色的西山沿,就有十三棒喝道锣远远响过来。索尼宅第的门吏家丁都不觉呆了呆;家主从来是日落之后、掌灯时分才下朝,今天是怎么啦?不敢怠慢,他们立刻拥到大门外顺序排班迎候。
顶马、喝道和众多侍从簇拥着索尼。依他的地位和年龄,早获恩准可以乘轿。但如所有满大臣一样,不屑如汉宫那般文弱,他总是骑着高头大马土朝下朝,保持祖先的勇武气概。晚风吹拂着灰白的长须,夕阳给他忠诚、端庄的面容涂了一层淡红,衬着绣衣蟒袍珊瑚顶,很是威严,看不出与往日有什么不同。索马下马升阶进门,穿过几重院落,径自走到他平日起居休息的四面厅。夫人照例在这里迎接他,道乏慰问,丫环们打水沏茶装烟忙个不了。索尼洗罢脸,舒展一下困乏的肩臂,靠坐在花梨木嵌大理石的太师椅上,接过热茶喝了两口,重重地吁了一口气。
索尼夫人比丈夫长两岁,却比他少相,除了鬓角的几给白发,几乎不见老态。她笑嘻嘻地说:“今儿个回来挺早。”索尼心事重重,只不做声。
“出什么事儿啦?”她望定丈夫的眼睛,关切地问。索尼轻轻一拍前额,自语道:“哎呀,真该死!· · 一来,把皇上交办的御匣呈上来!'
1 55
立刻有从人把一个黄布包裹的匣子恭恭敬敬放在桌案仁。索尼解开黄袱,小心地揭开御封,轻轻打开木匣,身子朝后一缩,倒抽一口凉气,望着匣里的东西,怔住了:一只精美细致的西洋双桅船模型!
见丈夫神色异常,索尼夫人忙问:“倒是怎么回事?你说话呀{'
索尼摇摇头,愁用苦脸地归座、叹息。今天遇着一连串的不顺心,十分恼火。就是说给夫人,能有什么用?
早上刚刚入朝办事,太皇太后就召他去慈宁官,讲的是定南王祭祀的事情。
这事,辅臣们也常议论,总是摇头。吴三桂、耿仲明、尚可喜以三王之尊威镇边唾,已成强落之势,对朝廷不无威胁口优礼孔四贞,难道还要养成四藩不成?所以去年腊月孔四贞要求在其父祠前立碑,辅臣便以’‘坟前已立碑,不便另立”为由不准行。太皇太后却特发虱旨:“准行。”
今年正月工部造办定南王祠堂,辅臣示下:“不立碑,不掘井,停止每岁春秋致祭。”惹恼了孔公主,拿出打人命官司的泼劲儿,立即仁疏说:“先臣孔有德航海投诚,舍生报国二哀吁皇上仍赐春秋二祭。”辅臣强硬地以“不准行’,驳回了。不知这位掌定南王府的孔格格怎么向她的+娘哭诉撒娇耍赖的,今天太皇太后对索尼很客气地说:' ’定南王每年春秋二祭.是奉先皇帝旨意二依我看,是不是还应照旧遵行?请你们商议。”索尼唯唯诺诺,心甩不免嘀咕老太后过分娇纵这个蛮子干闺女。不想太皇太后笑容更深,望定索尼:“说句笑话.叮别让人家背后指你们的脊梁骨哟」”
索尼心头一跳口费扬古父子兄弟被杀后,八旗中就有些怪1 56
话传到他耳边,他自问无愧,为国为民嘛,所以不加理睬。可老佛爷也这么说,那就… … 她虽然笑容满面,那眼睛叮一点笑意都没有,这句“笑话”岂能当笑话看待习
太皇太后一向自称不预外事,辅臣上奏一概准行,这种貌似商议的过问很少,但只要出现一次,就够索尼伤脑筋、好几日惴惴不安的了。当下索尼诚惶诚恐,表示立即照旧办理.随后又恭问皇上起居口得知皇上受寒伤风,在书房静养,索尼立刻表示辅臣要同去向皇上请安。
走近皇上静养的书房小院,果然一片悄然。四辅臣于是屏息静气,轻轻跨上院门石阶。鳌拜扯扯索尼,朝院里一示意,索尼看到了:那位伤风受寒的皇上正蹲在当院津津有味地看蚂蚁打架,手拈一根细草来回逗弄,侍卫及随身太监竟都不在旁边。索尼不敢惊驾,又找不到通报的人,正不知如何是好,却见皇上扔掉细草,站起来,伸了个徽腰,又朝四面瞧了瞧,随后,索尼他们到死也弄不明白,皇上怎么会突然躺倒在地上,张开胳膊伸直腿,舒舒服服地打了 几个滚儿,活像一匹精力充沛的小马驹儿 站起来后,还惬意地皱皱鼻子,打了个喷嚏。索尼实在忍不住:“皇上!'
小皇帝一惊.撒腿就跑,奔到院墙边一棵梧桐树旁,绝技再演,“嘈嘈嘈”,几下子就爬}几树去,看不见了。
辅臣们只得来到树下,对着浓绿的树冠跪拜请安:' ‘奴才索尼、苏克萨哈、遏必隆、鳌拜请皇上圣安!'
皇上这才拨拉开树叶露出脸来看看:“哦,是你们哪!我还当又是福全领了看妈来找麻烦呢!”他慢吞吞地下树,很扫兴,不大情愿地说:' ‘屋里赐座吧! '
辅臣坐定,自然有· 番谏正。苏克萨哈口才最好,“君德”1 57
“王者气度’之类的劝勉也最认真、最不庆其烦。小皇帝似听非听,坐不住似的东张西望。
不知怎的他突然高兴了,叫道:“赐茶!' ,立刻有小太监送上热腾腾的奶茶。辅臣们接茶谢恩,以口就碗,一口喝下去,索尼差点儿咳嗽,老天,这么咸!咸得发苦,不知放了多少盐!他不敢有所表示,硬着头皮把一碗盐茶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