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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无妨,少君却不可接近患恶疾之人。”
“市正,你似并不明我乃是讥讽你。我的意思,是说你若真怕我患病,你也不能来啊!你不也经常在外面走动吗?”
“此言差矣。”且元不为所动,“老夫须不断向大人进言。”
“哼!每次你看到我都这么说。”
“少君,对于在骏府筑城准备退隐的大御所,您有何想法?”
“他老了。”
“这些戏言,当适可而止。少君觉得他是敌是友?您是喜他还是厌他?”
“哼,人哪能这么简简单单就区分?人人皆有好坏两面,您休把我当孩子看!”
“是。那少君喜他什么,又厌他哪里?”
“问这何用?我不想回答毫无意义之事。”秀赖嘴上这么说,却逐渐流露了自己的心思。
“少君此言差矣。”不知何时开始,片桐且元变得喜和秀赖对谈,“市正从来不说毫无意义之语,因为事关重大,才想听听您的意见。”
“哦?那我就直言了。江户老爷子和先父,都是世间罕有的人杰。”
“那,您喜他?”
“是。与其说喜他,不如说他值得敬畏。但大坂城里,不理解大御所的人实在太多了。”
片桐且元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诚然……在下也这般认为。少君,之前老夫曾得到消息,要大坂尽快按五百石一人之例派遣人伕。”
“此事我仔细想过了,还是拒绝了好。”
“大人的想法又有了变化?”
秀赖轻轻颔首道:“城里反对之人太多。我问了问他们的意见,觉得有些道理。”
“少君不妨说明白些。”
“是七手组的意思。他们认为,丰臣氏在寺庙神社方面花销太多,应适可而止。”
“这……”
“丰臣氏非寻常大名,两方面的义务都要尽,无异于败家。”
“他们是认为……您的负担过重?”
“正是!所以我说要停止花销。为了祈祷,就浪费巨资……我打算取消施舍,但女人们都反对,害怕神佛惩罚。市正啊,女人真让人心烦!”
为了继续修缮各寺庙神社,便反对支援骏府修缮城池,这都是女人们的意思。且元不由重新打量起秀赖来。
秀赖突然说出一句且元意想不到的话来:“洋教若也像日本寺庙神社那般,有类似修验道的祈祷就好了,但似没有。”
“修验道?”
“是啊!若有,女人们会改向天主祈祷。不论如何,她们都是为我,这种迷信真让人心疼啊!可怜啊,市正!”
片桐且元忽探身向前,“少君,您是说,女眷们无法改变信奉,才反对为修缮骏府城出资?这可真是奇怪的说法。”
“大概是吧。”秀赖含含糊糊点了点头。
“若能通过不用花钱的洋教,为少君祈到平安,那会如何?”
“那样的话,对寺庙神社的投入就会减少,那时再反对修缮骏府城也就没有理由了……”秀赖掰着手指喃喃自语,似要把这话牢记于心,“我可对她们说,天主也能保护我,这样,女人们就没有反对之理了。”他非常认真地说,悄悄看了看且元的反应。
且元道:“在下却糊涂了。”
“我很乐意为大御所做些事,你明白吗?他老人家辛劳一生了。”
“少君,到底是谁最先反对?”
“飨庭局。”
“那么提出停止施舍寺庙神社的,又是七手组中哪位?”
“速水甲斐守。”
“速水甲斐守信奉洋教,他和飨庭局不大和睦?”
“不,二人融洽得很。”
秀赖疑惑道,“确实奇怪啊,市正。”
“正是!”
“二人相交甚好。可能他们……”
“少君,在下怕能解开这个谜了。”
“谜底如何?”
“其实,速水甲斐守是想让您信奉洋教。”
“唔——所以才说,去寺庙神社许愿祈祷是迷信?”
“而且,飨庭局可能已入教了。”
“那就怪了。飨庭局反对停止施舍寺庙神社。”
片桐且元低头沉思,半晌无言。终于解开谜底了:飨庭局已改变信奉,她欲擒故纵,只要胸前挂着十字架,就可伺机争取秀赖信洋教。这也算是善意的计策。
“好吧,在下想先见见飨庭局。”
秀赖仍然赞成,故不必再费口舌。但事情牵涉到淀夫人,秀赖便感棘手。最早反对的是飨庭局,她和淀夫人的娘家有些血缘,关系相当复杂,有时超越了利害,有时却又互相对立。
“少君,此事也许出人意料地简单。”且元言罢,告辞而去,前往淀夫人处。
飨庭局若能明白事情重大,就能劝服——长期独居之人,虽然肝火旺盛,亦有其脆弱之处。
走过长长的走廊,且元发现今日淀夫人的居处甚是安静,好像无甚客人。他颇觉宽慰。日常生活流于奢华放纵,绝非善事。他松了口气,对门口的侍女道:“庭院向阳之处这般安静,甚好甚好。”
最近不通过侍女通报,就自行出入之人明显增多,以前亦只有岸和田城主小出秀政与且元二人,现在已有十来人有此特权,但都是些淀夫人亲信,侍女们一一记在心中。
现乃是淀夫人午歇时辰,飨庭局正在自己房里歇息。她一看且元的样子,就知他为何而来。“大人如今可是朝廷重臣,不知今日来有何贵干?”
“这个时候打扰,实在惶恐。”
“呵呵!谁敢责怪片桐大人。”飨庭局让侍女整了整坐褥,有些戒备。
且元点头坐下,出其不意试探:“实际上,我听了速水大人劝说,打算改信天主。”这自然是假话。片桐且元也变得奸猾了。
“这……片桐大人要信教?”
“是。人要认真、单纯……也许是上了岁数吧。”
听了这话,飨庭局露出亲切的笑脸。她虽非美人,却也丰满清秀。
“不过,有一事我颇为不解。我是否听错了?”片桐且元故意一副甚是疑惑的样子,“真是奇怪。”
“有何奇怪的?”飨庭局放松下来,逐渐上钩。
“许是我听差了。我亲耳听少君说,要停止对寺庙神社的施舍。”
飨庭局的表情有些僵硬,“这个我也听说了。”
“但有传言说,最先反对停止施舍的就是夫人您。这可真奇怪,您是信奉天主的,应不会反对。”
飨庭局有些尴尬地移开视线,眨了眨眼。
“我考虑到夫人的种种担心,故只约略提了几句,但最近丰臣氏对寺庙神社的施舍的确过多。我担心被人指摘,言辞上很是小心,但我以为,信奉足以拯救人心。”
“大人,您是从谁口中听说,我要求继续施舍?”
“这个,有乐斋……”
“其实,我想停止供奉。”
“哦?那是何故?”
“大人,我有自己的计算。”
“呵,让人意外,愿闻其详。”
“最近骏府传来关于赋役的传言。”
“确有比事。”
“丰臣氏定反对。”
“唔,也许吧。如此,我们就是不履行对幕府应尽之责。”
“所以,我声明,不能停止对寺院神社的供奉。”
“我似懂非懂。”
“大人,我会始终反对取消供奉。您若愿意接受赋役,也请坚持己见。”
“我更是不明了。那样,我和你在少君和淀夫人面前可能会争执起来岂不尴尬?”
且元假装糊涂,飨庭局却首次露出微笑,“一方认为事关丰臣氏兴衰,绝对不能拒绝赋役,一方不过是迷信,故毫无胜算。我被大人一问,势必哑口无言,但那时少君和夫人就会明白了。这绝非对天主的背叛。”
片桐且元呆住,心中感叹:“女人真是可畏!”
飨庭局考虑很周到,也是因为时日充裕。她早就打好了主意,一开始她就明白赋役无法回避,故欲在淀夫人和秀赖面前同片桐且元争论,到时故意落败,以拉近母子二人对洋教的感情。这只是她一人的智慧,还是速水甲斐守和城内其他信奉洋教之人共谋之策?
“是啊。”且元故意使劲点头不迭,“这样,淀夫人和少君也许能有合适的信奉。”
“还能节约金钱,维持和骏府的关系。”
“真让人惊讶。夫人真是才智过人,我自叹弗如。”
“呵呵,大人,您可别这般说。不论如何,您躲不了赋役,我们也躲不了施舍。”
“我不会反对赋役。”
“有些事可反对,有些事却不可。现在的丰臣与幕府相处时,若稍不慎,恐大不妙。”
“听夫人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之前我还以为您从心底反对,来时还心惊胆战。”
“呵呵!大人倒是不用担心。”
“那么,我就坚决和您争论了?”片桐且元巧妙地掩饰住难以排遣的沉重,起身告辞。
飨庭局送他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