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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洋军阀史话-第4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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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颁停战令。(二)惩办主战人物及附和者。(三)召集全国各省代表会议,共决时局。
颜惠庆把冯的三点意见回报曹,曹没了主意,乃分府召集阁员会商。其实总统也好,阁员也好,都是釜中之鱼,除了接受,别无选择。会议结束后曹遂颁布停战令:
“比岁国家多难,兵祸相寻。本大总统受任之初,即以振导祥和为职志。耿耿此心,久经宣示有众。此次用兵东北,实出万不得已 ,而蕲望和平之志,未尝一日或渝。军兴经月,战衅未消。轸念Н崳辽钼颍∽韵铝钪掌穑椒骄伦偶赐V菇校魇卦溃蛑醒氤镆榻崾旆ǎ溆锌沽畈蛔裾撸缘鼻啃兄浦梗云诖俳推剑朊裥菹ⅲ 
同时发表两道命令:
一为:直鲁豫巡阅使吴佩孚免去本兼各职。特派吴佩孚为督办青海垦务。
二为:讨逆军总副司令均撤销。山海关一带军队责成王承斌、彭寿莘妥为维持,以资结束。
曹锟于10月25日就被困在总统府,阁员星散。31日曹接受冯玉祥的要求,以黄郛为国务总理。冯当时还有只除吴佩孚一人的想法,所以兵变后仍犹豫于拥曹否?可是黄郛认为曹因贿选,恶名尤甚于吴,既已兵变,就应该连曹锟一起驱逐。
11月3日曹锟遂被迫通电辞职。
在曹辞职之前,北京情势已面目全非。早在10月25日这天,冯的部队约二三十人哗噪冲入总统府,要见军需总监曹锐,这时因为兵变关系,曹的亲近都避入延庆楼,曹锐听说冯军要找他,就要出去,可是曹锟不许,他说:“这是总统官邸,他们怎可在此胡闹。”因此曹自己走出延庆楼,冯军见到曹锟,不由得有点肃然,曹说:“这是总统府,你们为何在此吵闹?如有事可请冯检阅使来。”冯军见总统这么说,就没了主意,领头的班长只好对总统敬礼,整军而退。可是走了不到二小时,又回来了,这次则不大客气,嚷着说:“总司令请四先生到总部去。”总司令是指冯玉祥,冯这时已组成中华民国军,自任总司令;四先生是曹锐,他是曹锟的兄弟,排行第四。国民军总部设北苑。
曹锟还要喝阻,可是曹锐却毅然表示愿意去一趟。他从身上掏出100多元银票,扔在桌上,愤然说:“我去,他们想从我身上挤出钱来,休想,一块钱也没有。”说着就打开衣柜穿马褂,一边穿一边就在衣柜中偷偷地吞了许多鸦片烟膏,曹锟和其他人都没有注意。曹锐一边向哥哥告辞,一边忍住眼泪,出门上了汽车。待车子开到冯的总部门口,卫兵把车门打开,曹锐已入昏迷状态,从车上滚了下来,抬入冯总部,冯叫军医急救,已经起死无术了。
冯玉祥兵变后的第二天,颜惠庆内阁提出总辞职(13年10月24日)。冯玉祥乃在北苑总部邀约有关人士共商维持政局步骤,决议组织临时内阁,仍请颜惠庆担任,颜不肯就,内阁中只有海军总长李鼎新、教育总长黄郛尚在。黄郛是冯兵变的幕后策划人,北京大事既然要由冯作主,冯自然支持黄,10月31日冯以曹锟名义下令准颜惠庆辞职,同时任命黄郛组织摄政内阁兼代国务总理。11月2日曹锟被逼通电,并咨旧国会参众两院宣告退职,将总统印信移交国务院,代理国务总理黄郛遂于11月5日宣告摄政总统职位。
黄郛字膺白,浙江杭县人,1880年(光绪六年)1月28日出生于绍兴百官镇,在浙江武备学堂攻读军事,成绩优异获选派赴日本留学,参加同盟会,组织25人的“丈夫团”,1910年(宣统二年)回国,入北京军咨府服务。武昌起义后南下,上海光复任陈其美的参谋长兼第二师师长。二次革命失败,黄去美洲,考察欧美各国新情势,护国讨袁之役返国参加浙江护国军。民国10年再度赴美考察战后经济,11年返国。12年1月出任张绍曾内阁署理外交总长,4月辞职,9月出任教育总长。
黄和北京政局发生的关系,以及这次助冯政变的经过,其夫人沈亦云女士回忆录中叙述甚详,特抄录如下:
“这时直系领袖曹锟为直鲁豫巡阅使,驻保定,而指挥全局者为直鲁豫巡阅副使吴佩孚,驻洛阳。曹虽系不读书武人,然性忠厚,人言其为第三师师长时,某次战败,众已尽退,曹独倚墙从容,一部下促之始走。吴与张敬舆都主张在庐山召集国是会议,谋南北之统一。张寄膺白信言:‘庐山国是会议之提议,虽尚未见诸实行,已有披靡一世之概,中国统一之期,当在不远,深望大驾早回,共图中华之新建设。(十一、一、廿六、寄美国)。历来两系相争,未得手的一方常不惜迁就过去或未来的政敌,北方相争时联南方,南方亦然。王内阁、旧国会、黎氏复职,虽亦多少由此形势而来,然谓当时无人有心为善,亦未可言。无奈武人之气势,国会之卖弄,不择手段,每况愈下。少数之善,在野时几希之善,均入狂澜与共倒。
曹锟急要做总统,亦不择手段,以吴佩孚得其信用之专,而无可奈何,不能劝阻,终成贿选。最可惜者,吴并非主张贿选之人,却逼成拥护贿选之势,以声罪讨伐而穷兵为戏。他被人称为吴秀才,私生活甚严肃,自拟关岳,对曹锟始终不二。声言不入租界,确未见他住租界。膺白最后一次到北平,岁时存问,他绝不以国民军之故,略提往事稍露形色,与其他失意人物之悻悻然者不同。生活亦不裕,不失为胸中自有其道德标准而守之不失者。膺白认识他,亦由张敬舆而起,吴张结儿女姻,吴派迟程九(云鹏、实系真媒)来请膺白为大宾,先送兰谱。
膺白许愿在北方竟辛亥之功,然时时以国家为前提不以革命为究竟。现在,社会不以他为异己,当局看他作书生,他可以加紧努力了。北洋军阀虽已分裂,然地盘广大,根蒂深久,对国家为祸不为福,去之却亦无法,皖系曾与日本结深缘,误国家众所周知,奉系则入关而争,不惜放任后顾之敌,退而自守,又厌恶其索偿与掣肘,忽视外敌,与我们根本难容。首都革命之愿,于是寄在直系,直系虽颟顸,而无国际背景。膺白与冯焕章先生共事时,除基督教,尚不闻其有国际有接触。
膺白到过洛阳一次,吴子玉先生邀与同饭,同往郊外试炮,听其言论,甚为失望。他说:‘科学吾国古已有之,格物一章而今亡矣,就是到西洋去了,老子出关西去,格致之学被他带走。’试炮时,自称其目测之准,遥指一点,说若干米,试之果然,左右叹服。这样自封自是态度,当大任是可忧的,与新世界亦距离太远了。
吴甚厌恶冯,抑制其发展,冯两次失去已得之地盘,而队伍则反扩充,由陕西而河南,到北京郊外的南苑北苑。就陆军检阅使一个空名闲职,所部饷项无着,张敬舆是其在二十镇时老上司,吴抑制冯,张则帮他。在张组阁及陆总长任内,准冯之队伍正式编为一个师,三个混成旅,并指定崇文门税关及京绥路局两处,为冯军饷项所出,冯于是反而得到在近畿练兵机会。
南苑与北京间汽车一小时可达,膺白与冯见面机会渐多,渐渐熟识起来,他请膺白去作定期演讲,膺白每两星期出城往南苑一次,每次演讲两小时,冯自己与全军营长以上官佐同听。膺白这时在北京很忙,在内阁、北大(膺白在北大讲军制学的稿系岳军先生代笔)、师大,担有职务或功课,但从不却冯氏之请。往南苑的路极不平,我们的车很旧,两小时往返路程,两小时不断讲话,他夙有胃病,颠簸而归,常捧着肚子叫痛,许久说不出话。我几次劝他告假,他说:‘这个集团可能为北方工作的惟一同志,彼此必须认识了解,且此中必有他日方面之才,能多认识本国及世界局势,或者少误国家事’。无论如何忙与累,南苑之行不怠,自然而然,与冯常常谈起时事来。一次,冯说到李汉老如何云云,膺白问其人是谁?冯笑曰:‘您老在阁不识此人?’盖曹之嬖人李彦青字汉卿,要人无不与结欢者。冯亦请过膺白阅他的兵,黎明骑马越阜跃沟,同看操。膺白最后一次在冯军讲演毕,请冯开一名单,定一日期,他要请其听众冯之部属到吾家吃顿便饭。膺白一向不私下结欢有力者之左右,恐乱人秩序。这点好处,有力者对之无疑虑。坏处其左右以为他目中无人。这日请的是晚饭,但客人很早已从南苑到来,且传述冯关照的话:‘黄先生不是空闲着的人,他为爱国肯来指导我们,北京城里有地位的人谁还像他那样,你们早点去,谢谢他。’这是仅有的一次,我们糖房胡同寓所,请冯部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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