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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讨论即予通过。
两院自行延长议员任期案通过后,即以咨文送达摄政内阁,摄政内阁对这件大事不敢公布,尤其是洛阳的吴佩孚特别反对。可是吴景濂和两院议员却用这件事作为同意大选的交换条件,反复争论,摄政内阁迫不得已,乃于10月4日将国会延长任期令和众议院议员改选令同时公布。
吴景濂既然不见谅于反曹派,同时他在事实上又倾向于拥曹派,当他受到拥曹的直系津保派激烈攻击后,他感到自己已经处于极端不利的地位,于是他不能不为己谋,不能不积极做选举的打算。他咬紧牙关向贿选这条路走,乃命令众议院的秘书处发出议程,于9月9日(12年)开选举总统预备会,同时分别通知各议员,凡是在这天参加的议员,都有出席费200元,如果抱病在身而力疾出席者,还加发医药费。虽然如此将就,这个预备会竟因人数不足而开不成。第二天再开,还是人数未足。吴景濂觉得如果等足人数,恐终没有开成之望,因此命秘书长郑林皋派了许多职员代议员签名,捏报出席人数,靠了这样才开成总统预选会。
当然,这种欺骗手段是不能掩盖一切的,所以预选会的第二天,即有不少议员向吴质问。
最令吴景濂难堪的,是众议院秘书派在议事科服务的孙曜,也发出通电,揭露“大选预备会”捏报人数的真相。如果照今天法律用辞,则吴景濂犯了伪造文书之罪。孙曜通电如下:
“本月十日,曜呈众议院议长文一件,其文曰:谨呈者,曜前蒙委为本院秘书,任事以来,夙夜警惕,惟恐奉职不力,上累知遇。对于议事科法定职守范围以内,从不敢有所忽荒,当蒙鉴察。本日大选预备会,曜出席议场,稽核议员人数,查是日在场人数,据分路查点人报告,总数实为四百三十一人,当时三次检查之所得,不可谓不精确。惟秘书长训令再三,使书四百三十六人,曜以此事关系过大,未敢从命,秘书长乃转令其他秘书,遂以凑成是日之会。此当日实在情形。本科科长实所目睹,堪以作证。伏思国会为立法机关,职员系法定职守,在议场庄严之地,而行此诡道,预备会如此,正式选举可知。瞻念前途,不寒而栗。曜一介书生,只知守法,供职议会十余年,从未见此千古创闻之恶例。倘常此苟同,上有负议长知人之明,下亦贬损一己之人格。谨将当日实在情形,缮呈钧鉴。倘不蒙察谅下情,以为愚戆不堪任使,则窃知罪矣。言尽于此,进退惟命。谨呈议长秘书长钧鉴。议事科科员秘书孙曜谨呈。九月十六日。”
众议员张瑾雯由于吴景濂不理睬议员们质问,乃第二次具函质吴景濂,要求正式声明改正人数。
离京的议员对北京非法的“总统预选会”更不会予以承认,因此发出通电,坚决反对。
二○七、曹锟贿选
国会和议员担当了总统选举的主角,因此在总统未产生前,议员便奇货可居,自高身价。而拥曹派为了要完成选举曹锟为大总统,自然需要拉拢国会,于是众议院议长吴景濂就成为当时的关键人物。
吴景濂有他个人的打算,他有意包办大选,同时争取在曹锟政府中任国务总理;退一步说,做不到国务总理,曹锟也会给予相当的酬报。不过拥曹派认为吴有借机勒索的企图,所提条件是瞒天喊价,难于答应,可是又不能完全置之不理,因为在大选工作上非依赖吴不可。
在大选问题短兵相接时,有许多议员真是丑态毕露。自从所谓议员任期延长后,加上大选又逼于眉睫,因此个个兴高采烈,眉飞色舞。而当时所注意和关心的问题就集中于选票的票价。和票价有连带关系的是付款的办法,因为卖票的怕投了票拿不到钱,买票的则怕付了钱议员们不投曹锟的票;而票价的多寡也因人因事而异,同样是一个议员,同样是一张票,可是喊价不同,卖价不同,成交也不同。至于付款是现款抑支票?支票是即期还是远期?出票人是谁?银行是哪一家?都是争论的问题。
9月12日第一次选举会召开,由于人数不足而流产。因此津派保派和国会中的大选派都慌了手脚,忙做一团,不知如何是好。13日晚小麻线胡同一所讲究的住宅中,大选派议员召开了紧急会议 ,讨论如何促成大选问题,当时商订了几个办法:
(一)遣人分头疏通议员,由常会再定选举日期;
(二)电请各省督长,推定各该省国会议员一二人为代表,负责拉拢各该省代表出席;
(三)决定出席才发给出席费;
(四)津保两派所分别接洽的各政团,应采取刚柔相济的手腕;
(五)分派代表秘密南下,运动反直派中坚人物,予以特别待遇之条件,除了金钱上的承诺外,还答应政治上的优缺;
(六)如果以上各点进行无效,则准备出最后一途,修改《大总统选举法》。
同时,津保派还在甘石桥114号俱乐部举行秘密会议,讨论投票议员付给票价方法。大多数主张在出席大选会的上午付款,议员收到票款后即麇集在一处,午后同乘汽车径赴国会投票。
贿选投票,票价初步确定5000元一张,所以付款办法如何是很重要的。投票者怕白投这一张“神圣”的选票,而付款人又怕议员拿了钱不投选票。这个问题可以说很小,亦可以说很大。据12年9月20日《北京报》专讯报导内幕说:
“各报连日记载甘石桥博物馆日夜集议情形,多有出入。记者昨特走访中立派某参议员,所得答述一一从耳闻目睹中来者,洵属至确至近之真象。爰照录以供众览:
某参议员之言曰:外间所说某日某处会议,某等实无所见闻。甘石桥梁宅每夕均有百数十议员,车马全集,所谓筹备主任王、熊、边等,亦每夕必到。惟若辈除吞云吐雾,呼卢喝雉外,(甘石桥梁宅供客烟具共有二十余盘,麻雀扑克等赌具更多至不可胜数,每夕输赢多在一万金以上,可谓豪赌矣。)并无其他协议事件之可言。有之则自十六、七两日晚餐于袁家花园始。此两日所延请者,皆保派所认为可以帮忙之议员,每夕分邀四五十人。而余适于次夕与会,是晚供具极菲陋,座客几不能下箸,且有蹙额者问有余菜否?庖人则以菜罄对,众遂一哄而起。聚谈时,熊炳琦首发言谓今夕商榷之事有二:
(一)则请大家分担责任。(二)则我辈办事人尽酬报之力是也。关于第一项应请各省负责,诸君实行联络能出席大选分子,事前开列名单,临时劝告如约出席。至报酬一节,不妨推开后壁说亮说,每人赠送五千元。其手绩则拟用银行存折,由受款人用一图章作为存款取款之据。惟该印鉴不存于银行,而存于我辈办事人手中,待选举有结果,办事人将各印鉴送与银行,各人存折上再盖同一之图章,即可赴行取款。现请先由各省负责,诸君分头约集同情者,分组联合,每组将印鉴汇齐送来,则事毕矣。
言至此,王孝伯乃起为补充之言曰:外间谓弟辈办事内部意见参差,皆系反对者挑拨作用,请诸君不必误信流言。惟熊省长所述办法,其中有应补充者,第一大选日应由各组首领邀集该组分子午餐,餐后即同乘汽车入场出席投票。各组首领所用之饮食车马等费,自当如数拨付,断不令负责人亏累。第二存款拟指定直隶省银行,照银行惯例,本系先付印鉴,现将印鉴暂存办事人手中者,因期在成功后照付,万一初次未得结果,不得径取故也。至各组人数,并不必限定多少皆可。至此王兰亭又起而言曰:时机紧迫,希望于中秋节前开选,请于二十日晚再集会于此,汇报各组名单印鉴,以便进行。
来宾中吴莲炬起而发言,谓存款仅指定直隶省银行数目太巨,恐不可靠,如能分存数行,更为周密。钱崇恺则曰:兄弟是直隶人,知直隶省银行最悉,该行为直隶财政总汇机关,担负有余,断无意外,请大家放心云云。其时熊、王等已离座,与各私人酬答。所谓大选筹备之会议,乃又了一幕矣。
二十日晚又在袁家花园宴集,斯夕之会,原为汇集各组员名单,暨各受款人印鉴而设,在大选派方面观之,关系应极重要,乃迟至七时许,来宾仅有半数,而被邀之人,亦未闻有电话催促。熊润丞、王孝伯两人变未莅止。座中主人惟王兰亭、边洁卿二人,来宾问以各省报告如何?答以尚未齐集,稍待一二日等空语。并协议之形式,亦未举行。是则大选形势之阻窒不通,暨办事人之精神涣散,于此可以见矣。”
票价容易,只要决定一个数目;付款方法最难,谁也不信谁。舆论又故布疑阵,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