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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勒令她限期交出,如果交不出,就不准到医院里去看丈夫。
8 月5 日,毛主席发表了《炮打司令部(我的一张大字报)》。
8 月8 日党的八届十一中全会制订了十六条。十六条中明确指出:这次运动的重点是整党内那些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
8 月10日,毛主席亲自对前来中共中央接待站庆贺十六条发表的群众说:“你们要关心国家大事,要把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
8 月18日至11月26日,毛主席身着戎装,在天安门城楼先后八次接见红卫兵和大中学校师生,总共约一千一百多万人次。其间,罗瑞卿于10月份经过两次手术,右侧脚跟骨折愈合,左侧跟骨骨折后形成慢性骨髓炎,遂做跟骨部分切除,但术后伤口再次破溃。
从1966年底到1972年8 月,罗瑞卿开始了长达七年之久的狱中生活。
这是一段不堪回首的“炼狱”生涯。我们只将历史的记录抄下来吧,详尽的回忆与描述已有大量的文字存在:1967年3 月14日,因左侧跟骨伤口长期不愈,入解放军总医院治疗。
期间三十一次被从医院拉出去在大会上批斗。住院期间,跌跤导致左股骨颈骨折,未经治疗,即令出院。
11月20日,因左股骨颈骨折,左腿日趋肿胀,疼痛日益加重,再次住院。在施行牵引治疗期间,被专案组连续突击审讯,逼迫交代“罪行”。
1968年2 月11日,在左股骨颈骨折和左跟骨髓炎未愈的情况下被迫出院,继续受到专案组的日夜审讯。
6 月1 日,给中央写报告,提出:左跟骨动了几次手术,伤口仍然不好;又跌断了左股骨颈,请求再治一治。伤口如治不好,则把左腿截掉。
7 月14日,经毛泽东亲自批准再次住院治腿。
8 月,解放军总医院就罗瑞卿手术方案向中央写了报告,但林彪不同意,说:“对罗瑞卿到现在也没有搞出什么材料,要抓紧审问和斗争,搞出材料后到秋后再动手术。”此后,专案组即在病房内“对罗瑞卿进行不间断地审讯和斗争”。
1969年1 月至3 月,做左小腿截肢和左股骨头切除手术。
6 月6 日,出院。被送至海淀区什坊院卫戍区某部驻地监护,继续被迫写交代材料。
1970年8 月25日,写完三百五十六页二十余万字的《我的自传》。
1971年1 月,为自己制定新的学习计划。用仅有的一点生活费订了份《人民日报》。每天除看报外,以多数时间读毛泽东亲自圈定的要求党的高级干部学习的三十本马列著作和毛泽东著作。
9 月,“九。一三事件”后,从报纸上发现林彪的名字逐渐消失,凭政治经验断定林彪出了问题。
1972年1 月5 日,被转移到政法干校继续监护。
6 月15日,写出了揭发林彪反革命罪行的第一部分材料。监护单位通知他,可以同家人见面。
8 月1 日前夕写出了约十三万字的揭发林彪历史上的罪行材料。为集中精力写材料,推迟同家人见面。写完材料后,才来到北京医院病房里同分别七年的孩子们见面。
1973年1 月3 日至4 月7 日,因冠心病、高血压等病住院治疗。
9 月11日,因冠心病复发再次住院。
11月24日,被解除监护。
通过这些简短的文字,我们能够想见罗瑞卿所受的折磨和屈辱,用他自己的话说,“一切世间的侮辱都受过了,受够了。”我们更能够体会到一位身经百战、历经磨难的老战士、老共产党员日益坚强起来的精神和坚定起来的信念。他在狱中所写的自传的最后部分写道:“只要我一息尚存,我总要做一个马克思主义、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的拥护者,作一个党外的,甚至是排除在人民群众以外的拥护者,作一个思想上的拥护者!
若问:你为什么只作思想上的拥护者,而不行动呢?回答:因为我现在不能行动,无法行动。
若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呢?回答:因为我坚信这些一定要在全世界获得胜利!共产主义在全世界一定会实现。时间也不要很久。一切帝国主义、修正主义、反动派等等吃人的魔王,害人的鬼怪,一定会通通被消灭。全世界的无产阶级、劳动人民,以至这个地球上的全人类一定要解放!一定会解放!
若说:你这些话对于你这个人看来是不合逻辑的。回答:是的,也许看来是不合逻辑的,但历史将证明它是真话,而不是假话。“
他的夫人郝治平也于1968年2 月被投进秦城监狱。在生活上,她吃了比罗瑞卿更多的苦。“九。一三”事件后,她在狱中的的待遇也有所改善,但她又得了乳腺癌。她被蒙上眼睛,戴上手铐,送到复兴医院。医院的钱医生认识她,也很同情她,给她做了手术。1974年1月6 日,郝治平出狱。8 日,她到医院去看望罗瑞卿。医院怕他们过分激动,已预备了氧气,准备急救。
但郝治平虽然很激动,表现得却很坚强。到这时她才知道罗瑞卿的左腿因拖延治疗而截肢。她抚摸着丈夫的残肢说:“少一条腿没有关系,只要心脏还在跳动,就可以为党工作。”为了怕丈夫难过,她并没有提自己的病情。1974年4 月2 日。天安门广场上。
和风吹拂,阳光灿烂。春天是多么美好啊。
一辆小轿车缓缓地在宽阔的长安街上驶过。
车里坐着病情好转后出院的罗瑞卿和女儿点点。他静静地靠在椅背上,面容憔悴,双鬓花白,但眉宇间仍然充满了英气,脸色有点疲惫,但又透着抑止不住的激动,眼睛不时地扫向车外,似乎在期盼着什么。
从去年11月解除监护后,在解放军三○一医院十四病室,罗瑞卿第一次可以关上门,关上灯,在没有人监视的情况下睡觉了。今年1月8 日又同分别了七年之久的妻子见了面。这以后的生活渐趋安静,他的病情也日益好转。
家人向他提出了接他回家住的建议。罗瑞卿欣然同意。在征得医生的同意后,今天,他终于出了病房,驱车走在这洒满阳光的长安街上了。在离开医院的时候,他向家人提出了一个建议,到天安门广场上去一下。司机也按着他的要求做了。
此时,车子正好驶过金水桥头。罗瑞卿收回盯着车外的目光,招呼司机说:“开慢点,再开慢点……”
司机把车速放得更慢。罗瑞卿艰难地从座位上欠起身,举起右手,朝着城楼上悬挂着的毛主席像端端正正地行了个军礼。
他的女儿点点望着父亲,脸上升起肃穆的神情。她后来这样描写自己的感受的:这回我没有说:爸爸,你受了那么多苦,那么多罪,怎么还这样!还这样!因为我感受到这是一种也许我永远无法理解的感情。这不仅是政治伙伴之间的感情,也是一种活生生的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是无法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来衡量的啊!这也是罗瑞①见点点著《非凡的年代》,上海文艺出版社1987年版,第253 页。
卿久经磨难后真实感情的自然流露啊。正如他在这年12月写的一首仿唐人王勃送别诗,书赠战友,表惜别互勉之情的诗中写道的:革命识知己,马列共遵循。
永走革命路,一切可牺牲。
1975年4 月。北京魏传统将军家。
清晨,就有人来叩门。军艺老院长魏传统赶紧打开了门,一看,是曾担任总参政治部副主任的李文一。两人一打照面,李文一笑嘻嘻地说:“老魏,你猜我给你带来了什么好东西!”
“唔——”
魏传统沉吟着,把李文一让进屋里。李文一也不坐,打开文件夹,拿出了罗瑞卿给他的亲笔复信。
“快看看,瑞卿同志近况如何?”
魏传统眼睛一亮,急切地问道。
李文一兴奋地说:“瑞卿同志在复信中说我信中寄去的您的诗,是一个意外的收获,他十分高兴,他还让我转告你'奇·书·网…整。理'提。供',他已经到鼓山游过了。”
“哦,好、好。”
魏传统一迭声地说,言语间洋溢着欣慰之情。“他还给你寄来两首答诗呢。”
于是,两人共展信纸,高声吟诵起来:答友人一九七五年仲夏,接友人老魏和我给文一同志诗一首,并赠我五言一首(一)
愿君知我心,何畏遮天云。
太阳终归出,一样照人行。
(二)
林贼蛇蝎心,蔽空扰乌云。
篡权之狠毒,远超狗彘行。
一九七五年夏读罢,两人击掌称好。
魏传统目光里充满了激动,不禁回忆起数月前的事情……原来,去年10月间,经中央批准,罗瑞卿到福建省的福州市请中医林如高治疗腿疾。当时,他虽然获得了自由,但“四人帮”的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