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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俺数世耕种的柴河(今辽宁省开原县东南柴河堡)、三岔儿(今辽宁省抚顺城东北铁岭县三岔村)、抚安(今辽宁省铁岭东南抚安堡)三路,女真人耕种的谷物,不许收获,派兵驱赶。这是五大恨。
明廷偏听叶赫部的话,以种种恶言诬害俺,肆意羞辱俺。这是六大恨。
哈达部人,两次帮助叶赫部侵犯俺,俺发兵征讨,得了哈达部,明廷一定令俺返还。后来,叶赫部又数次侵犯哈达部。天下各国,相互征战,哪有死于刀下的人再让他复活,已经得到手的人、畜返归的道理?作为大国的君主,应当作天下共主,怎么偏要与俺构怨!先前扈伦四部会合九路兵马攻打俺,俺不得不反击,并获得胜利。明朝皇帝却帮助叶赫部,是以是为非,以非为是,妄加剖断。这是七大恨。综上所述,对咱欺凌太甚,情所难堪。因此七大恨之故,是以征之。谨告。”
读后,众贝勒与各大臣皆呼万岁。这时候角声响起,螺号嘹亮,催师出发。努尔哈赤离了天坛,上了骏马,将手中御鞭一指,那大队人马迅速向前移动。顿时,旗旗蔽日,枪戟如林,浩浩荡荡,杀奔抚顺关而来。大军行进三十里,兵分两路,到古勒山宿营。
这时,忽有一书生求见。努尔哈赤便令侍卫将他宣进来。侍卫先将他周身先搜查一遍,怕是奸细,然后带进帐来。努尔哈赤见他生得粉白的面皮,相貌清秀,便问道:“你是汉人,还是满人?来俺这里干什么?”
那书生说道:“鄙人姓范,名文程,字宪斗,沈阳人氏,原是北宋范文正公仲淹之后。自幼博览群书,天文地理无所不知,三教九流无所不晓,兵书韬略无所不精。十八岁即举秀才,后因屡次上书大明皇帝,明皇不用,落拓一生,无凭无藉。今因陛下崛起满洲,故不辞劳苦,不避斧銊,效法毛遂自荐,来见陛下。陛下如爱惜人才,下臣当尽毕生之力,上辅明主。”
努尔哈赤听了这番言语,语语中人心坎。便说道:“贤士远道而来,是朕的幸运。目前,朕处正少一汉文先生,劳你任了此职,并拜为军师,参赞军机大事。”
那范文程听了,急忙叩首谢恩。努尔哈赤称他为“范先生”,各贝勒、大臣都称他先生,满朝文武对他十分敬重。
次日早上,努尔哈赤便问范文程说:“抚顺关守将李永芳,这人本领如何?”
范文程道:“无能之辈。”
“这么说,抚顺关能够一鼓可下了?”
“俺以为:以力服人,不如以德服人。陛下暂时不必用兵,先给他一封书信,劝他投降。他若投降,何必去拼杀呢?百姓岂不感激陛下的恩德呢?古往今来,建大业者,贵得民心;民心服从,大业即成。务望陛下深思熟虑臣之意如何?”
努尔哈赤兴奋地说道:“先生的话对极了!”他心里说:这人真有学问!出口成章,都是治国兴邦的大道理,俺以前从未听过这些话,真是一个难得的人才!
于是,努尔哈赤就让范文程写了劝降书,再命令士兵用箭射入城内。这且慢表。
再说兵马出发前,努尔哈赤派遣三皇子阿拜、四皇子汤古岱前往广宁城,于十四日夜间,他们到达辽东总兵张承荫的府邸作客。二人让随从献上礼物:黑貂皮两张,东珠五颗,人参十斤。总兵大人张承荫一见,笑得合不拢嘴,赶忙说道:“承蒙令尊大人厚爱,本官不胜感激。今日府内无事,本官将奉陪二位畅饮几杯。”阿拜与汤古岱互相看了一下,高兴地说:“难得总兵大人有如此雅兴,真是盛情难却,咱们只得尊命了。”
说话之间,酒席已摆上了。鸡、鸭、鹅,牛肉、羊肉、马肉、猪肉等,七碟八碗九大盆,满满一桌子。三人入座,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喝到酒酣意浓之时,张总兵立即吩咐道:“让老九出来!”侍卫一听,急忙跑进后院,去请张总兵的九姨太出来陪酒。
这九姨太原是沈阳“睡春园”里的一个名技,名叫葛玲玲,年约二十三四岁,生得妖媚艳丽,肌肤又白又嫩,体态苗条,一副娇滴滴、浪滋滋的酸相。张承荫花了二百两银子买来的。
平时,来了贵客,又逢总兵大人高兴之时,便让葛玲玲出来陪酒。今天,努尔哈赤的两个儿子送来这么贵重的礼物,他怎能吝啬呢?
不一会工夫,只听环珮叮噹,一阵香风飘过,姗姗走来一位女子。阿拜与汤古岱举目去看,那女子果然大姿国色,不同凡品。
张总兵一见,哈哈大笑道:“老九快来!建州龙虎将军的两个公子来了,你陪他们喝几杯,咱要去方便一下。”
这张总兵由于酒色过度,肝脾受损。如今只要酒一下肚,肠肚便要呼呼作响,若不及时蹲下,大便就要屙到裤子上了。这时,他见九姨太到来,便立即离座往厕所走去。
再说九姨太葛玲玲,一见阿拜、汤古岱两个年轻人在愣瞧着自己,心中已有数。她本是胭粉阵里走出来的行家里手,什么样的男人未见过?于是满脸堆着迷人的笑容,两只媚眼溜一下这个,又溜一下那个,施展出勾魂的伎俩。她端起酒杯,连续喝下三大杯,说道:“今日能与二位公子一块饮酒,是小女的幸运。按照俺汉人的规矩,俺已喝了令酒,就有权行酒令了。下面,咱们以‘接词’取乐。每人一句,每句四字,用‘顶真’法进行。不知二位公子愿意吗?”
这阿拜、汤古岱在家时,每逢节日,努尔哈赤也曾与全家一起玩过这酒令,见这女人如此多情,也就不便推托了。特别是三皇子阿拜,本是个好色之徒,心里早被她迷上了。遂接口说道:“好,好,好!咱恭敬不如从命了!”
九姨太说道:“今天二位公子到来,是咱总兵府上的喜事。俺就从这‘喜’字上行令了:‘抬头见喜——’。”
下一个是汤古岱,只听他说道:“喜上眉梢——。”九姨太听了,马上叫好。再下面是阿拜的,只见他急得满头大汗,嘴里不停地在叨咕着:“梢,梢,梢……”,突然,他大声说道:“骚不可闻——”。
九姨太和汤古岱二人听了,都禁不住大笑起来,笑过之后,汤古岱说:“两个字不一样,应该罚酒。”
九姨太也笑着说:“是应该罚酒。”一边说着,她端三大杯酒送到阿拜面前。趁这工夫,阿拜伸手握住九姨太的小手说:“这一人喝酒也没意思,咱请九姨太一起喝罢!”九姨太只好答应,二人一连碰了三大杯酒。
俗话说:“酒是色媒人。”九姨太虽是海量,但是,酒已对她起了作用。这时候,阿拜的胆子更大了,马上立起身来,伸手拉着九姨太说:“请九姨太带俺去方便一下!”由于阿拜拉着她手,不得不跟着他离座走去,二人走出客厅,阿拜急不可奈地说:“快找个僻静地方!”
九姨太只觉得手臂发麻,急忙说道:“快松手,俺的胳膊就要被你弄断了!”阿拜笑了笑,立即松开手,又说道:“快找个地方,咱们——”
再说那阿拜与九姨太干完那事之后,九姨太不再言语,遂整理好裙子,走了出去,只听阿拜在她背后说道:“咱们不久之后,还会见面的!”
阿拜回到酒桌边坐下。汤古岱小声说道:“你真是色胆包天!你忘了俺来的任务,父王若是知道,你还有命么?”阿拜向他挤了挤眼说道:“这有什么?你回去不说,父王怎么知道!”
二人见张承荫回来了,也就不说话了,只听这位总兵大人说:“老九呢?”阿拜说道:“你的九姨太真是海量,把咱兄弟俩都灌醉了,刚才不知谁把她叫回去了。”
三人又重新喝了起来,兄弟二人见总兵官已经有些醉意,汤古岱遂问道:“总兵大人,俺父亲的志向可不小呢!咱们屡次进谏,他就是听不进去。假如有一天他率领兵马向你们开战,咱不知总兵大人有什么计策?”
张承荫醉眼朦胧地看了看他们二人,然后满不在乎地说道:“咱大明是天朝大国,有雄兵百万在辽东镇守,有上将千员。你建州不过是弹丸之地,若想与俺交锋,不过是以卵击石,以肉投馁虎,有来无回罢了!至于你们的父亲,他虽然有些抱负,据俺所知,他对大明皇帝一向唯命是从,他不会轻举妄动,铤而走险的。所以俺无需多虑,根本不需要有什么计策,只是高枕无忧,当俺的总兵官罢!”
阿拜与汤古岱见情况已经探明,知道张承荫是“酒后吐真言”,他们根本没有一点准备,毫无警觉性,于是心里踏实了,放心了。这时候,天色已晚,他们兄弟二人微笑着与张总兵告辞。走前,阿拜又向张总兵说道:“请总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