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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话我没听懂,请讲明白些。”
“其实,公子应该懂才对。”
子楚对吕不韦所言并不是不懂,只是他感到自己不是嫡出,又没有靠山,想有作为也难以办到,便说:
“愿闻先生高见。”
“那好,我就向公子直说。”吕不韦故意放低声音对子楚说:“令祖父秦昭王年事已高,太子安国君是令尊大人,昭王驾崩后将会继承王位,那以后的太子将是谁呢?公子想过吗?”
“我,我未敢多想……”子楚嗫嚅着说。
“是的,”吕不韦继续说,“你有兄弟二十多人,你非嫡出,又居中;因长期在外当人质,不为令尊所了解。据说,令尊最宠爱的是华夫人,但她没有儿子。依愚下之见,为能取得华夫人好感,让她收你为嗣子,那太子的位置就是你的了。以后嘛,顺理成章,秦国的王位,就归你了……”
子楚听了不觉心中大喜,说道:
“先生果然高见,只是说来容易,做起来难哪1
“公子放心,只要公子同意我的计划,一切我自会去安排,只是……”
子楚知道他下面要说什么,不等他说出来,就慷慨地说:
“我同意你的计划,要是将来一切如愿,秦国的江山有你一半1
“好,我们一言为定。”
“绝不食言。”
说罢,两人都伸出右手,重重击了一掌。
说干就干,吕不韦立即变卖了家产,筹集了一大笔钱。他先分一半给子楚,对他说:
“你用这些钱来广招门客,多兴义举,拉拢各方面有势力的人物,以提高自己的声誉。另一半钱财,我用来采购珍奇古玩,去秦国活动,一定让你将来当上太子,进而当上国君。”
子楚依计而行,将吕不韦给的钱用来搜罗门人,贿赂赵国官员,还办了不少扶危济贫的好事,果然声名大振。
吕不韦则押着满车满驮的珍宝西去秦国,一一打通关节。最后见到华夫人,向她进言道:
“古人说:以色事人者,色衰则爱驰。夫人今蒙安国君宠爱,但美中不足的是没有亲生儿子,如果不利用现在受宠的时候选定一个贤明孝敬的子嗣准备将来继承王位,以后安国君一旦晏驾,夫人必然失去权势。俗话说,花在开时深扎根,请夫人勿失时机。今在赵国作人质的公子子楚,一向对夫人十分敬重,现在托我向夫人敬献珍宝,一再问安。他在赵国招贤纳士,声誉日隆,常叹息自己命运不济,不是夫人所生,有心把夫人当靠山。如果夫人立他为嗣,他一定会把您当亲生母亲一样孝敬,将来夫人的地位不就稳固了……”
吕不韦的这番话果然说到华夫人的心坎上,当夜,她就对安国君吹了一阵枕头风。安国君同意立子楚为嗣,并刻下玉符为据,又赐给子楚许多钱财。子楚有了名分,有了靠山,地位一下子就改变了。他感激吕不韦的帮助,称他为兄,以示亲密无间。
吕不韦在实行改变子楚地位计划的同时,也在实行一套改变自己地位的计划。
这天,他请子楚到家中饮酒。酒至半酣,子楚见一绝色女子从里屋走出向他劝酒。他被她的美丽打动了,忍不住与她眉目传情动起手脚来。他见吕不韦酒醉伏案酣睡,便放肆拉着那女子不放。那女子佯装挣扎,不意打翻了酒壶,吕不韦惊醒后见状立刻变色道:
“公子,你怎么能这样?想我吕不韦为了公子倾家荡产在所不惜,公子能有今日.全靠我的奔走,可为何如此对待我的心爱人儿?”
子楚自知理亏,立刻向吕不韦拱手陪罪:
“刚才我酒后失态,还望兄长见谅。”
但子楚是个爱色如命的人,他见那女子如此姣美,实在难以割舍,便不顾公子的身份,向吕不韦跪下求道:
“吕兄的恩惠,我没齿不忘。只是,只是这女子太迷人了,没有她,我不知道这日子该怎么过。望兄长好事做到底,就把她送给我吧。”
吕不韦沉吟片刻,叹口气说:
“这女子本是我很喜爱的歌女,名赵姬,公子既然看中了,我就把她送与你。俗话说兄弟如手足,妻妾如衣履,我吕不韦为了公子什么都舍得,哪会吝惜一个女人?只是她太好了,还望公子不要亏待了她。”
子楚见吕不韦应允了,便千恩万谢领着那女子回府去了。
其实,这完全是吕不韦的一个阴谋。
那赵姬早已与吕不韦有染,而且已怀孕在身,吕不韦便设了这个圈套,让子楚把她带回府去。他想:将来如果赵姬生的是个男孩,如果又能当上太子,继承王位,自己岂不成了秦国的“太上皇”;退一步说,即使做不到这点,赵姬在子楚身边,也是自己安下的一个“钉子”;再说,因为把赵姬送给了子楚,将来他登了王位,这关系不就更深一层了吗。吕不韦是个最精明不过的人,为了万无一失,他又安排赵姬学得一手哄过子楚的本事,所以子楚至死都不怀疑嬴政是他的孩子。
没想到,从以后的事态发展看,历史简直成了吕不韦手上的一团任他捏拿的烂泥:子楚果然继承了王位,成了秦庄襄王;赵姬所生果真是个儿子,以后立为太子,又继承了王位,成了秦始皇;吕不韦当了相国,而且是秦始皇的“仲父”,其地位也与“太上皇”差不多。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话说韩娥与高渐离离开齐国后,一路晓行夜宿,到了赵国都城邯郸。韩娥自有人请她去演出,高渐离向公子子楚复命后便去后院找嬴政。嬴政这时也十来岁了,与高渐离有很深的情谊,虽说是主人与门客的关系,但却以兄弟相称。
“渐离兄,这趟外出一去几个月,让我好想。”嬴政见到高渐离,非常高兴地说。
“我也好思念公子。一交了差,便来看你,还特地给你献上一件礼物。”
嬴政见他抱了一张筑,便说:
“要送我这张筑?”
“不,我是来给你献歌的。”高渐离说罢,使敲着筑唱起来。一曲唱罢,嬴政拍手道:
“没想到,才几个月不见,你就成为音乐家了,我真佩服。”
“公子,我来还有一事:向你辞行。”高渐离神色黯然地说。
“什么,你要到哪儿去?”嬴政问。
“我要跟我师父韩娥学音乐。”
“你原来不是说要当个纵横家,帮助我治理国家吗?怎么又变了,去学什么音乐。”
“是的,原先我曾想当一个能治国安邦,能带兵打仗,能游说诸国的政治家、军事家、外交家。可是现在我不想了,因为干那些事伟大是伟大,但都要绞脑汁,费心机,用计谋;整日盘算如何打倒别人,控制别人;是打,是杀,是强迫,是用刑。我不愿意看到那些,更不愿意去做那些。我要学音乐,因为音乐可以给人以快乐,使人忘掉忧愁;可以引人向善,洁人心灵,甚至可以治病救人……”
“这么说来,你以后再也不过问天下事了?”
“不,从事音乐不等于不问天下事。古人说:‘治世之音安以乐,其政和;乱世之音怨以怒,其政乖;亡国之音哀以思,其民困。声音之道,与政通矣。’我从事音乐是想让人们生活得更好,更有滋味,不也是一种从政吗?”
“怎么,几个月不见,就变得这么有学问了。那,我更不能放你走了。”
“公子,俗话说,匹夫不可夺其志,我是走定了。”
“要是我父亲不放你走呢?”
“你父亲那里我已说好,他说了,只要你同意,他就放我走。”
“我不同意,我舍不得放你走。”
“可是我不乐意,你硬留下我,岂不大家都不高兴?”
“那我们兄弟情谊你也不顾了?”
“不,这是两回事。今后公子有事召唤,我还是会来的,说不定那时我会为你做更多的事。”
“不管怎么说,我不放你走。”
“要是你强迫我留下,我会很不高兴的。”
嬴政听了,变脸说:
“我不管你,只要我高兴就行。”
高渐离听了,也变脸说:
“你这么一说,我更要走了。”
两人不欢而散。
半个月后,高渐离不辞而别,跟着韩娥四处流浪唱歌去了。
在这之后不久,秦国再次发兵攻打赵国,邯郸被包围。赵国为了解邯郸之围,便把子楚拘留起来,扬言说,秦军如攻城,便杀了子楚。嬴政和他母亲赵姬也被限制了自由。
这时吕不韦比囚禁在牢狱中的子楚更为着急。要是子楚被杀,他的全部计划和心血都将落空。于是他不惜花黄金六百万的代价买通看守,把子楚救出牢狱。又买通守城士兵,将他送到城外的秦军营中,使他安全地回到咸阳。
子楚逃跑后,赵王大怒,下令杀掉赵姬和嬴政。
高渐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