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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毕竟老了,只顾生气去了,忘了要去偷袭报复日本小火轮。他从衣袋里掏出烟袋,冬生见他要打火,忙制止道:“爷爷,不能点火,有亮光别的船会发现我们的。”
爷爷拍了一下脑门,道:“嗨,我这脑子,这么大的事怎么就给忘了。”他说完抬起头来四处辨了辨方向,又向港口码头看了一会,道:“我说,孩子,我看差不离了,咱们就在这里等一歇,不用抛锚,现在已经平潮了,一会儿涨潮时咱们就顺流靠过去。”
冬生轻轻把橹放下,他蹲下来扒住船帮仔细看时,他们已经到了胶州湾的出海口,他看到有两艘不知国际的万吨巨轮停在了出海口的外面。该当老天今夜让冬生报复日本小火轮,要不在小火轮的停泊处,平常起码得有几艘万吨巨轮停泊,今夜不知怎么的了,停在了出海口外面,真是天助我也。这时小船随着涨潮的潮流开始向胶州湾内移动。爷爷抬头看看藏在云雾后面的月亮,觉得是时候了,他对冬生道:“现在顺流了,咱们往上靠吧!”说着他拿起橹摇了起来,小船在黑黑的海面上无声无息的向亮着两盏灯的日本小火轮靠了过去。
他俩把船靠在了小火轮的艉部,冬生不让爷爷上去,爷爷坚持要上,冬生无法。只见爷爷从船舱中摸出了修船用的板斧握在手中。冬生搭肩帮他上了小火轮,爷爷用斧柄把冬生拉了上去。两人悄悄地往小火轮的舱门摸去,他俩看到小火轮上有三四个舱门出口。冬生告诉爷爷不能两个人同时进舱,得有一个人在外面守住舱门,如果两个人都进去了被人家关了舱门,那可就死在里面了。动生示意爷爷看住舱门,自己顺着舷梯下到了船舱里,他悄悄地推开了狭窄的舱门,无声息地进到了里面。
低矮的房间不太大,里面象是厨房,这里象是餐厅,桌凳都是固定在板壁上的,顶棚矮矮的用手触摸伸不直胳膊。冬生见桌子上趴着个人在睡觉,一看那动态就知道是喝多了醉过去了。另一个虽没醉瘫,却已两眼惺忪,模摸糊糊地看不清冬生的模样了,他用力睁了睁眼,以为冬生是自己的伙计,便叽里嘎啦地说了一通日本话,他的意思是说:“怎么不睡啦?睡不着啊……想喝……喝酒……自己喝吧……我不……”
冬生见小日本喝花了眼,认不得他是谁了,心想弄死你们不用费事了。他从要间拔出盒子炮,举起手想用枪把子先把趴在桌子上的小日本砸死。他用力太猛,举起的手碰在了船舱的顶棚上,当的一声盒子炮被碰掉在了桌子上。小日本一看掉在桌子上的盒子炮,顿时吓醒了酒,他伸手就来抢盒子炮。冬生急了,抬起左拳一个直捣,一拳捣在了他的脑门子上,他向后一个趔趄倒在了身后的桌子上。正好桌子上有一盆菜,里面有一把舀菜的铁勺子。小日本一把抓起,转身抡起向冬生打来。冬生侧身躲过,那勺子不偏不歪,正打在醉趴在桌子上的日本人的头上,那日本人没吭一声就溜到了桌子的下面。小日本见状嗷嗷叫着又抡起铁勺子向冬生扑来,冬生轻易躲过,一枪把打在他的太阳穴上,只见他用手捂着歪了歪头倚坐在板壁处。冬生迅速地退了出来,他来到门口的舷梯处,从上面猛地滑下一个人来,趴在冬生的脚下,嘴里不知喊着什么,冬生趁机朝头踹了几脚,弯腰看看不动弹了,才把着扶手上到了船板上。爷爷正在门口举着斧头,见冬生上来了,问道:“死了没有?”
“都死了。”冬生低声答道。
刚才的那个是隔壁船舱里正在睡觉的日本人,他起来小便,听到隔壁有打斗的声音,他以为他的伙伴喝酒喝大了在打架,没想到被避在门口处的爷爷从背后劈了一斧。爷爷见冬生上来,指着刚才出来日本人的那个舱门,道:“这大概是他们睡觉的地方,下去得小心!”
冬生下到舱中,他开门看时只见卧铺上睡着四个人,他没动声色。他见壁橱的门子坏了,掉下来放到一边。冬生急中生智,他悄悄地拿了出来从外面把舱门死死的顶上了。
冬生和爷爷在船上巡视了两圈,见确实没有别的人了,才下到货舱里。货舱里面装着棉纱、火油。在舱底处放着十几个大箱子,看它藏的位置,冬生就猜着里面装的定是鸦片。他从爷爷手中抓过板斧轻轻地把木板劈开,伸进手去把包大烟的油纸撕开,一股大烟味迅速呛进爷俩的鼻孔,爷爷骂了一句“这些王八蛋,尽干些作害老百姓的勾当,给他烧了!”冬生用斧刃划开棉纱的麻袋包,把棉纱拽了出来,正准备点火时,忽听舷梯旁有敲击木板的声音。爷俩一惊,忙摸了过去,黑暗中他们摸出是装杂物的日式大木桶,上面有个很沉得大木盖,冬生把木盖拿下,打火借着光亮,见里面卷缩着一个女人,冬生一眼就认出是山里妹,忙轻声唤道:“山里妹,山里妹!”山里妹惊喜地应了一声“生哥”接着就晕了过去。
原来这小火轮是故意撞翻祖孙俩船的,撞翻后有个日本人见山里妹在水里挣扎,,他拿了一根竹篙,本来是要戏弄着山里妹玩的,他发现山里妹长得模样不错,挺漂亮,如果带回国去卖到妓院里能得个好价钱。于是他用竹篙头上的铁钩把山里妹捞上了小火轮,捞上来后他把山里妹的两手用绳索绑了,然后丢在了那个盛杂物的木桶里。山里妹在木桶里度日如年,也不知过了多长的时间。当冬生和爷爷爬上船的那一刻起,山里妹的心里就突突地跳了起来,她感觉到生哥一会必来,真是“心有灵犀”她在木桶里听到了生哥下舷梯得轻巧的脚步声,她认定那是生哥的脚步,心里一激动晕了过去。一时醒来就又敲桶壁。
当冬生、爷爷、山里妹离开小火轮时,海面上已经起了大雾,烟波浩渺,辨不清方向,唯一能辨清方向的就是根据经验顺着涨潮的海流走。小船急速的在海流中划行。从小火轮上升起得滚滚浓烟弥散在浓浓的夜雾中,你根本就分不出哪是烟,哪是雾。
小船划行了大约半个时辰,听到夜雾中有撒网的吆喝声。爷爷说:“今夜没风,雾大,海流也急,鱼儿肯定上浮水面,是下网得好时机,咱们也下上网,看看收获怎样?”
他们把网一米一米地撒了下去,网才撒了一半就见有鱼冲网的水纹,他们把网撒完。爷爷掏出烟袋荷包抽烟,冬生山里妹各自说着自己地见闻。
当太阳升起的时候,他们已把网收完了。在晨曦中小船慢慢地靠了岸,祖孙三人看着满舱的鱼,心里那个高兴!确实是收获的季节。
海雾不知什么时候退去了,海风吹着水面卷起的浪花拍打着水里的一切。爷爷抬起头朝着小火轮的方向看了一眼,见小火轮的空壳孤伶伶的停泊在那里。停在胶州湾出海口外的两艘万吨巨轮,发出沉闷粗豪的汽笛声,它们要进港了。
第十七章 盗武装匿湛山寺 德国人恶诈村民
汇前村前,汇泉湾的海滩上常有德国人洗海澡。这里是天然的海水浴场,不是青岛港上的村民不知道,也不是他们没发现,是因为苦难深重在围困着他们,他们的饥饱都没解决了,每日为缺衣少食去奔忙,哪里有闲工夫去享受那些有钱人的消遣。
来这里洗海澡的都是些德国人。
疤根和强子的那帮子兄弟中有一个是汇前村的村民,他有个弟弟八九岁,常到海滩上去玩耍,去看德国人洗海澡。实际弟弟并不是在看德国人洗海澡,小孩子得好奇和兴趣,是德国人脱在沙滩上的军服和堆放在沙滩上的枪枝、手雷。
那个兄弟听弟弟说后,把这事告诉了疤根和强子。枪这东西太吸引人了,只因为外国人有了这东西,他们才敢在中国的土地上胡作非为,专横跋扈。疤根和强子听说后高兴得不得了,好象那些枪枝已经到了他们的手中。疤根把那个当过辫子兵的兄弟和那个弄手雷的兄弟找来,两人听了急得手舞足蹈,抓耳挠腮,恨不能立马把那些武器拿来,施展一下自己的本领。疤根见他俩那轻浮地动态,恐怕走漏了风声,用卷起的食指敲着他俩的脑袋,说:“兄弟,这事只准听,不准说,谁给我走漏了风声,我就废了谁!”
经过七八天地侦察,疤根他们发现这是德国人为震慑青岛港上的民众,在白天派出的最后一支巡逻队,由一个上士带着六个下等兵共七个人。
他们每天下午加速行走的步子,挤出一小时的时间,去汇前村前的汇泉湾海滩上洗海澡。不过汇前村海边的小路也是他们巡逻队,巡逻的必经道路。
疤根、强子等五人早已零散地潜伏到海滩边沿的灌木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