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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个哥们认识发电厂的工程师普莱斯曼,他答应半年后开工时就用我们这些人,到时候我就把侄子带上一起去。”保长信以为真,又道:“兄弟,你侄子就拜托给你了。”
仲亮见时机到了,又说道:“保长哥哥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不过有这么回事,我的几个兄弟已经把码头上的活辞了,现在正闲着没事干。我见德国人在咱们的村边修建什么,你能不能给串通一下,到德国人那里先干着,等半年后电厂开了工我们就走。”仲亮一提这事倒给保长解了围,原来德国人用的民工,都是十甲联保,每甲出几个人给德国人干劳役。德国人不给工钱,只管饭。那些老实巴交的庄户人,谁没有老婆孩子?谁家没有块土地?他们出来干劳役工,家里的地就荒了,老婆孩子就得挨饿。但他们又不敢回去,因为他们是十甲联保,他们回去了别的农民就得来,所以他们只得在工地上死挨,一肚子的怨言。这时正是开春种庄稼的时节,保长正愁着那些出劳役工的村民,家中的土地没人种。听仲亮这么一说,心里高兴起来,忙问仲亮道:“你的那些兄弟们有多少?”
仲亮心想:偷德国人的军火库人少了不行,人少了拿不了多少,人越多越好,人多了到时候拿得多。他估摸着最少也的三十个人,于是试探着问保长,道:“三十个人,能行?”保长听说有三十个人,心里那个高兴劲甭提有多大了,这样他可以把他村里的民工基本上全部换下来,耽误不了回家春播。他催着仲亮当天就返回青岛港,去把那三十个兄弟们叫来。
生哥从小崂顶山寨挑选了二十六个精明强悍的兄弟,加上他、疤根、强子,仲亮拢共三十个人。由保长带着来到德国人的炮台工地上,把那些村民们换了下来。德国人以为是民工到了时间换人,根本不往心里去。在德国人眼里,只要有人给他们干活就行,具体谁来他们不管,所以生哥和他的那些兄弟很快就融入了民工队伍里。
生哥他们这帮人在这里修了仲家洼炮台两侧的警戒所,挖了从警戒所通往炮台的暗道。生哥他们对仲家洼炮台的射击范围以及暗道的通向和隐蔽口都了如指掌,整个仲家洼炮台工事都装在他们的脑子里。在那个土鳖财主老茔地里修建第二座半地下建筑,是德国人从湛山到芙蓉山一线防御工程最后一个项目。德国人为了早日构筑完工,见生哥他们这帮子人干活挺卖力,于是把生哥他们之间的十几个兄弟调了过来。这个新建的军火库与那个已建好使用的军火库紧挨着,生哥他们的帐篷紧靠着那座使用的军火库。到了晚上晚饭后,那个看军火库的德国上士军需,常到生哥他们的帐篷里来玩耍。他腰间挂着的开军火库的钥匙,诱得生哥垂涎三尺。生哥做梦都在想军火库里放了多少支枪?多少发子弹?怎么能把钥匙弄到手,怎么弄把挂在铁门上的那把大铁锁无声地撬开。然而时间一天天地过去,始终没有机会。生哥常想如果没有机会下手,弄不到德国人的枪枝,那么他们这三十来号人下山来白白地给德国人干了,那才叫瞎子点灯——白费。
一天上午,生哥正在干活,仲亮过来对生哥说:“生哥,坏醋了!”冬生一愣忙问道:“怎么回事?”仲亮道:“刚才我堂妹来找我借钱,给我婶娘抓药。生哥你是知道的,我身上一文钱也没带。我正在给我堂妹解释,那个辛克过来了,他给了我堂妹几块光洋。我堂妹走后,辛克一个劲地缠着我,要跟我堂妹睡觉。生哥,你说这事哪能成,咱们是正儿八经的庄户人家,又不是开窑子的……”
生哥不明白仲亮说的这个辛克是谁?他习惯地把手伸进怀里去摸那把二十响的盒子炮,当他发觉怀里什么也没有时,才问仲亮,道:“辛克是谁?”
“辛克,辛克就是那个管军火库的军需官呀!”也难怪生哥不知道他的名字,生哥他们是刚从炮台工地上调过来的。生哥弄明白后心中窃喜,计上心来。他附在仲亮的耳朵上如此这般地说了一会,仲亮眼睛一亮,答应着去了。
辛克三十来岁,当了十年左右的兵,在国内没结婚。在青岛港街市里驻防时,常到窑子里去玩弄妓女。湛山到芙蓉山防线防御工程开工后,他便被调到了仲家洼炮台工地上。这里离青岛港街市远,没有窑姐儿供他玩耍,他想到村子里去找女人又怕被村民们暗中弄死。在工地上除了男人就是男人,长时间没见到女人,一旦见到了他就急,急得抓耳挠腮。仲亮的堂妹虽然长得很漂亮,但在辛克眼里他根本就看不出漂亮来。有句俗话说是:生人难见第一面。生人第一次见面,急促之中往往只记住了对方的轮廓,一掉腚换了人就很难再认出来。仲亮找到辛克,对辛克道:“你想跟我妹妹睡觉?可以!但我们是良民家,不是窑子里的那些窑姐儿专指着**吃饭。你想跟我妹妹睡觉,就得按照我们中国人的风俗办!”
辛克也怪有意思的,他在青岛港上这么多年,知道中国人对婚姻大事是很重视的,中国人在婚姻上从不马虎。如果要找那些窑姐儿、鸡儿、半掩门子在青岛港的大街小巷很容易找到。假若要找良家妇女,除了明媒正娶,就很难心满意足了。辛克也想找一个干净纯洁得良家女子做他的相好,当他听到仲亮要他按照中国人的风俗办时,他只得嗯嗯啊啊地支吾,但他心里非常高兴,知道仲亮愿意了。
仲亮见辛克在支吾着,又道:“辛克,你现在不方便娶我妹妹,等你过两年退役后,你得把我妹妹带回你们德国去完婚。”
辛克想找仲亮的堂妹心急如焚,他哪里顾得上仲亮说什么?只是嗯恩啊啊地瞎答应。仲亮见火口不大离了,又笑着道:“辛克,你喜欢我妹妹,我妹妹也愿意,你俩总不能像那些狗猫一样在野坡地里睡觉吧?总得找间房子吧?”仲亮指着村边的一幢房子,道:“那房子怎样?离这儿近,你晚上没事的时候就可以过去。”
辛克也是个中国通,仲亮的话他听得懂,他知道仲亮要在那所房子里给他安个家,他时时都可以进去与仲亮的妹妹幽会,他当然愿意了。一个劲地用中国话说:好,好!也不嗯恩啊啊地支吾了。仲亮见辛克十分满意,又道:“辛克,你和我妹妹都愿意,那么你就是我妹夫了,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如果我有钱,我就给你把房间里拾掇了……”
辛克也不傻,他知道那房子得租赁,房间里得添置被褥、锅、碗、瓢、盆等日常生活用具。他手中也没有那么多的钱,这事又不敢声张,怕被上司知道了,违反军纪,惹来麻烦。他只得暗中悄悄地跟他的那些哥们借钱,还好,他筹措了三十马克,给了仲亮。又找民工把头给仲亮和生哥请了假,让他俩暗中去给他操办这事。
仲亮雇了人在那里收拾房子,生哥一个人急匆匆地来到了东海楼妓院,找到了美妙小姐,把事情的原委跟美妙小姐说了。美妙小姐虽然不愿意生哥冒着生命危险在崂山上拉绺子,但生哥已经走到了今天,她也只能替生哥多担些心。美妙小姐听明白了生哥的来意,她告诉生哥东海楼妓院里从去年起来了一个叫小青的女孩子,卖身为母治病,母亲的病没治好最后死了。这个女孩子挺可怜人的,很小的时候爹就死了,她爹死前和她爹的朋友给他的儿子和她订了门娃娃亲。她娘死后,她把剩余的卖身钱当作当时的订亲彩礼退给了男方,男方的小伙子见她孝道,高低不退这门婚事,只想着攒够钱把她从妓院里赎出去。小伙子二十出头,隔三差五地来看她,那情景让人挺心酸的。如果生哥想用小青去干这么大的事情,等干完了,就得给小青赎身,生哥满口答应。但这事光你生哥答应不行,得找鸨母商量,鸨母不同意谁也白搭。
鸨母见生哥来了,并没立即上楼去,这些虔婆们更懂得男女之间,儿女情长感情上的那种生死离别的感受,虽然生哥和美妙小姐是以兄妹相称,兄妹也有兄妹的亲情话要说。隔了一会儿,鸨母约莫着兄妹两人把话说得差不离了,这才大呼小叫的装做才知道的样子,满脸堆笑着上了楼来。生哥和美妙小姐也忙迎出房间来,把鸨母让进了房间。鸨母进屋来,先是说生哥胖了瘦了的寒暄了半天,这才坐下来。
生哥现今在青岛港上的名气越来越大,好象人们都在私下里关注着他在小崂顶山寨上那支绺子的发展情况,鸨母也不例外。鸨母在青岛港上应该比谁都要关注生哥的动向,因为他的妹妹在东海楼妓院里,鸨母希望生哥能发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