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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下一刻,这种轻松和逃离躯壳的感觉就完全消失了,灵魂又背负上沉重的负担,我却没有丝毫感到沮丧,而是忍不住为这负担而感到万分惊喜,甚至有种欢呼的冲动,我迫不及待的睁开眼睛,是的,我睁开了,然后,我看到对面那只熟悉的动物,那只我曾经身处其中的躯壳,正无神的趴在原地,一动不动,似乎是已经死了。
但愿它死了!这样,我就可以永远不回去了!
然而,就在我这么想的一瞬间,另一个声音也同时出现在“我”脑内,不,或许他不是另一个声音,而是我自己的声音。
“滚!”这个声音对我吼道,“你这只狗东西!”
这是我的声音吗?我有些迷惑了,那似乎真的是我,但我会赶我自己走吗!
那当然不是我!我是田军!我是地球上的那个田军!我是杀人犯,田军!你呢,你又是谁!啊,我知道,你是一个被皇帝打败了的土著俘虏,哦,宁死不屈的土著俘虏!
你以为自己的反抗很英勇,很高大吗?自以为是,你转过头去,看看维伦那张脸,对,就是他,你看他正眼看你一眼不?对他来说,你就是一只蚂蚁!
什么?男人的血性?勇气?你认为这种东西可以帮到你,让你觉得死得其所?不,其实你死的毫无意义,像你这样的人我杀的多了,很多很多,真是可笑,死了就是死了,无能就是无能,为什么就不能老实承认,用精神自慰感觉很好吗?
哦,你还有你的儿子,女儿,老婆,亲人?你放心,如果他们还没死的话,你的儿子会成为一只狗,女儿……你想想她会在哪?对,给你的仇人生孩子,管某个你恨得要死的家伙叫爸爸!说不定你外孙有一天走到你面前,觉得你可怜,或者顺眼,来给你扔一根骨头。
什么?这是你的身体?你放心,很快就不是了,你的身体在那,看见没,它多可爱,哦,也许现在不可爱,但过一段时间,你会发现它的可爱之处的。
、344 点到即止
“即使是再精妙的剑术,再锋利的宝剑,如果交到一个疯子手上,也只会沦为砍柴的菜刀,但不可否认,即使是一把菜刀,他也是一件能杀人的利器,只要对手足够弱,一样能够置之于死地。”在这段记忆结束时,当每一个参与者都切身体会着田军在“决斗”过程中,那不顾一切的疯狂,完全否定一切的价值观,体会着作为他的对手,在精神上被一步一步推入深渊,直至所有的依托和意义完全被否定,灵魂连一丝一毫的反抗都无法做出,伊凡的声音犹如这个噩梦一个小小的句点,为这段记忆做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小注解。
“毫无疑问的一点就是,在皇帝的帝国,他们已经意识到这种魔法可以用来作为武器,而且,很显然,他们也找到了这种武器规模化发展的一条捷径,”伊凡说,“刚才你们感觉到的这种意识决斗,就是这种捷径的代表,我知道,它跟我向你们描述的存在很大差距……是的,完全没有理性存在,我毫不否认,因为这跟我了解过的意识决斗根本就是走的完全两条不同的路线。
对蝴蝶,第欧根尼来说,田军这种程度的攻击,充其量也就是“匹夫之勇”,是意识决斗者们在学习的‘初期’,完全靠着本能,拙劣不堪的战斗,就好像刚刚接触战场的士兵,为了自保,盲目挥动他一切用的到的武器,想尽一切办法去打击对方,没有任何技巧可言。
这种程度的意识决斗如果换成对象是你们,也许对你们是会产生一点震动,但如果是真的在实战中,要完全摧毁你们的精神世界,也许还远远不够,但如果只是用来对付普通人,甚至如刚才你们看到的,那个可能一辈子连字都不认识一个的白发老人,这种程度的彻底打击,肯定是已经完全足够了。
我们不难想象,皇帝要的是一支军队,一只以意识决斗为战斗方式的“新”军队,而对于一支军队来说,依靠勇气,依靠本能搏杀,是最容易训练成功的,皇帝的帝国没有条件,也没有可能批量教育出入蝴蝶那样的‘剑术’高手,那么,剩下来的唯一手段,就是靠着这种残酷的手段,最大程度的引发人本能的战斗**,在这里例子中,这个**就是人的身体。”
“就好像奴隶时代的战争,”汪铭在一旁冷冷的接了一句,“奴隶主在战争前,许以奴隶胜利后的自由。”
这个形容让林泉下意识想起一群衣衫褴褛,举着木头长矛的军队,在想象画面的另一端,则是列阵以待的装甲车和坦克……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笑出了声。
“千万不要掉以轻心,也许在地球上,奴隶军队是落后与野蛮的代名词,”伊凡摇着头说,“但那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奴隶制的生产力不如更先进的封建制度,而不是军队战斗力的原因……是的,也许人类拥有奴隶社会绝对不会发展不出来的先进武器,但请注意,只要有魔法的存在,只要有意识决斗这种战斗方式存在,那就意味着所有这些外在的力量全都起不到应有的作用,如果有一天你们真的遭遇了这种战斗方式,那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你们自己。
而在我看来,在这方面,很多人根本就没有战斗准备,是的,你们的确过的是最文明的生活,但这却绝不意味着你们的意识也同样文明……野蛮的逻辑仍然在地球,甚至许多卡梅尔人思维中,大行其道。在关键时刻能够想起用理智解决,而不是通过最简单的暴力,感官宣泄的,总是不占大部分。
对许多人而言,感官中的世界才是真实的世界,理智对他们而言,只是一种用来达成目的工具,却不是具体生活,或者说,人生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即使在现代,因为大部分人所学过的知识,赋予了他们一定对于自己人生观,以及价值的自信,但这种自信的建立其实不牢固,因为大部分人接受的都是现成的教育,思辨的过程几乎等同于零,这就好像一条现成的防线,但参与战斗的军人却没有亲身去了解过一样,很少有人会花时间去熟悉这条与生活细节毫不相关的思维防线,当然,这一点对于没有接受过系统教育的,就像刚才那个片段中的文盲老人,就显得更为致命,因为他连这样一点建立价值观防线的基础都不存在,这样的人,在意识决斗中,根本就没有任何抵抗力可言。
如果地球人放弃这种天然的防线优势,去和有着田军这种经历的人去比拼野蛮,去比拼感官层面谁的力量最大……我不认为会有什么好结果。
所有,这一次的测试,我就是希望你们能够尽快找出,行之有效的一种防御意识决斗的方法,你们可以理解成……总结一套意识层面的防身术,我相信,对于大部分受过教育的人来说,防御这种程度的意识入侵并不难做到,田军仅仅是一个疯子,疯子除了肆无忌惮的疯狂,没有任何值得正常人去害怕的东西。”
“可是,”听完伊凡的话,林泉又说,“我根本做不到像伊凡那种模样的攻击……怎么办,你都说了,他就是一个疯子。”
“那就用你的方式,”伊凡说,“我记得我们之前模拟了几次,我觉得你的状态可以可以胜任,既然是测试,那总得测试强度上,适当做出一些超出。”
说话间,伊凡看了在一旁等的已有些茫然无措的卡莫一眼,又对林泉说:“虽然我提醒过你,点到为止,不过,在真正的意识决斗中,无形的刀剑比你想像的会更锋利,你们不是真正的法师,很难拿捏其中的尺寸,如果收不住,我希望你们都能以自己为重。”
说完,伊凡对着安娜点了点头,表示“测试”已经可以开始了,让她对卡莫做最后的提醒以及确认。
“这次测试很有可能危及你的生命,而军方还准备了其他很多与你条件相仿的测试者,你还有退出的机会。”
“不,”卡莫很坚定的摇了摇头,“我愿意用我的生命为卡梅尔冒险。”
安娜面无表情的闭上眼睛,像伊凡告知测试随时可以开始——为了保证测试的真实性,直到这个时候,卡莫对他要面对什么样的测试内容,依然是一无所知。
伊凡抬起手,轻轻一挥,卡莫闪着蓝光的通讯器熄灭了,与此同时,林泉也闭上眼睛,整个人试着按照之前和伊凡几次“模拟”的经历,调整出适合“出手”的状态,他努力把自己想象成武侠小说中的剑客,在准备出剑之前,双眼紧紧的盯着双方可能存在的漏洞,保证在对方击溃自己之前,先击溃对方。
伊凡轻轻的打了个响指,林泉的思维中,便多出一个已经直接成型,可以直接使用的“意识决斗”魔法。
和意识侦测魔法很类似,这个魔法只要在思维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