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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感受到而又梦寐以求的,但是我感觉你似乎总还是对地方上的工作念念不忘,不知道我这份直觉有没有错?”
戈静的话撕破了一直萦绕着赵国栋心中那层若有若无的薄雾,赵国栋心中也是一震。
戈静的观察力和直觉感委实惊人,就能从和自己的接触中觉察到自己对地方上工作的渴望,也许自己有地方情结,换了一个人也许对能到国家发改委这样的口岸上甘之如饴,自己虽然也觉得很充实,但是始终有一种梁园虽好却非久恋之家的感觉,他更渴望能够到地方上一手一足的去打造和改变一个地方,使之变成一块乐土。
赵国栋不知道这份渴望是不是每一个领导干部都有如此想法,但是他的确如此,就像宁陵一样,看到一个边荒之地在自己治下变得欣欣向荣生机勃勃,看着老百姓笑逐颜开安居乐业的景象,看着一条条公路铁路建设起来,看着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看着商场市场内丰足的货物,他就有一种说不出的自豪感,他甚至觉得是自己是不是有一种封建时代那种自诩父母官的情结,但他不认为自己这种情结有什么不好。
“戈姐,我不想隐瞒什么,虽然我觉得在发改委干得很顺手,但是就像您说的,我内心深处还是有一种想要回到地方上去甩开膀子大干一番的冲动。我承认发改委这一年工作对我极其重要,可以说脱胎换骨不为过,就像在滇南一年对我自己工作能力短板的弥补一样,都对我今后的工作有着难以形容的裨益,但是我总觉得这一切都是在为我x后下地方做准备,真的,我有这种感觉和渴望。”
赵国栋言出至诚,脸上也是有一种深思熟虑之后的升华表情,看得戈静也是唏嘘感慨不已,命运总是垂青有准备之人,谁说赵国栋只知道埋头拉车不知道抬头看路?
“国栋,这样就好,我也不打算瞒你,但现在这个消息也还只能说是一个动向趋势,还远谈不上具体安排,我想让你提前有一个心理准备,假如,记住,我说的是假如,哎,本来这种事情戈姐都不该提前透露给你,也许会搅乱你的心思,但是我觉得你这几年连续调整了几个地方,心理素质也该有一定适应能力了,所以我还是决定告诉你。”
戈静话语少有的出现了一些混乱,大概也是在这个问题上没有考虑成熟,顿了一顿之后,才下了决心一般道:“昨天副主席和我谈到了在使用年轻干部上的一些观点想法,应该是代表中央高层的一些意见,主要是着眼于年后的十七大代表选举和紧接着而来的十七大,中央打算在干部年轻化上加快步伐,培养一批政治素质过硬、工作能力和实绩突出、思维视野开阔、用于开拓创新的年轻领导,让他们走上重要岗位,我感觉副主席对你很看重。”
“副主席对我很看重?”赵国栋吃了一惊,有些惊讶的张大嘴巴半天合不了嘴,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职务变迁居然是源于副主席的观点。
“当然,不仅仅是你,他对像你这样的一批年轻领导都印象颇深,但是我感觉他似乎对你印象特别深。”戈静微微一笑,当然不排除副主席知道自己和赵国栋关系不错,流露出来的一些表象,或者是自己的心理暗示影响,“现在中央只是有这个意向,但是尚未正式确定下来,我估计会在年后政治局会议上定下来,究竟你能不能入上边法眼,还不清楚,但我希望在这方面有一定思想准备。”
第十九卷 中流击水 第十九节 年底
从戈静那里出来之后,赵国栋就想找个地方好好冷静一下自己。
虽然二月的京城寒意逼人,但是赵国栋还是觉得温度不够低,这个时候他很想站在某个山巅,让山风使劲儿的冰冻自己的头脑,而当热血沸腾的时候,自己也可以毫无顾忌的通过嘶吼怒叫来宣泄内心的滚烫。
即便只是一种可能,也足以让赵国栋全身热血激荡起来了,戈静的一番话竟然在自己面前展现出一条前所未有的大道。或许这条大道充满荆棘,或许这条达到陷阱遍地,但是至少这是一条大道,一条可以看得到前方希望和目标的大道,足以让自己为之披荆斩棘奋斗终生的大道,为官者所为何,不就是求一个宏愿得偿,实现自我抱负么?
在发改委前期的确不太顺心,但是现在自己已经上道,即便是曾权军对于自己的一些看法也逐渐接受,自己在对方心目中的地位也日渐提升,这从童立国的心态变化都可以略见一斑。自己分管的这几项工作,短短一年间,也拿出了几件值得夸赞的事情来,至少可以让上边领导和下边老百姓都能看得见摸得着。
化肥产业走出去,化肥价格降下来,这一点有目共睹;钢铁产业整合,有骂娘的,有拍手赞叹的,有唏嘘感慨的,但是谁也无法否认,这一步必须要走出去。
小高炉的清理压缩初见成效,虽然彻底解决这个问题还漫长,但至少已经不像是以往那样走过场。
赵国栋省里边约定的条件的就是,彻底清理关闭的确有困难的可以暂缓,但是环境问题严重的必须要关闭,关闭了就绝对不能再重开,而也绝不允许新建同类企业,必须要做到这…,这也是赵国栋和各省领导以书面形式形成了约束,就凭这个东西来问责。
你要想一棒子打死不现实,那么不如退而求其次,现实一点,先阻断新上的可能,在重点把环境问题严重的彻底关死,防止重开,做到这…,赵国栋觉得已经很难得,但是如果努力却能做到,所以他宁肯在政策上松一扣,但是却要兑现逗硬。
在这一点上也赢得了曾权军和各省的一致赞同,曾权军和各省似乎都有些担心赵国栋钻牛角尖,非要在这个问题上较真,那样不但会恶化和地方上的关系,而且效果也不会好,这样先说断,后不乱,哪个省如果真的出了问题,发改委祭起尚方宝剑,他们挨了斩也是与人无怨。
或许是自己在发改委的表现很符合领导的意图,或许是中央意识到干部年轻化的紧迫步伐,加紧培养能够挑起大梁的一批年轻领导干部?
总之,自己是入围了,入围虽然未必就一定可以脱颖而出,但是至少也算是星光灿烂中的一颗吧。
“去香山。”赵国栋坐在车上沉思良久,这才突兀的道。
司机老吴和欧阳锦华都吃了一惊,没有吱声,老吴瞅了一眼欧阳锦华,启动车,缓缓驶出。
“算了,老吴,就这样开车在街上绕两圈吧,我想想事情。”赵国栋看了看天色,这才意识到这已经是七点过了,天色早已经黑透了,“然后再找个地方吃饭。”
有些事情不能对人言也实在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苦,赵国栋很想找个人倾诉一下,但是放眼望去,似乎却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刘若彤本来是最合适的,但是这都是年边上了,他们上合组织秘书处一行人却又去了博鳌,据说俄罗斯一行同行来华进行交流,赵国栋感觉可能是情报方面的交流合作,所以才会避开了京里而去了除了论坛开会时喧嚣一时平时相当冷清的博鳌。
瞿韵白也是一个合适的对象,对于瞿韵白赵国栋不需要有任何忌讳,但是瞿韵白现在工作很忙,而且相隔数千里,委实不太方便,这也使得他很有点拔剑四顾心茫然的感觉。
年边上的中心工作不算多,但是事儿琐碎繁杂,千头万绪,你都得梳理着,好在下边五个司局和联系自己的副秘书长都是老手,所以也让赵国栋省心不少。
各省这年前来委里边走动的事情免不了,会议、总结、酒局、饭局能从年前排到年后中午晚上轮上好几轮,这种事情赵国栋司空见惯,拟了个原则交给欧阳锦华来安排,凡是企业的邀请,会议可以到,讲话简短,但不吃饭;凡是各省里来的,如果有副省长以上的领导参加,原则上要去参加,尽可能不碰车,如果实在安排不过来,可以考虑定在一个酒店或者挨得比较近的区域里,这样方便串台。
每一年这个时候都是最为无奈而又痛苦的,连续十多天的会议和饭局能把一个壮实如牛的汉子身体拖垮,这就是中国国情,难怪说如果这公款消费如果取消,每年行政开支费用不知道要下降多少,又有多少餐饮娱乐行业得关门倒闭,造成多少失业,这似乎成了一种悖论。
张宏伟瞅了瞅走廊另一头,似乎还有灯光,他略一沉吟,还是迈步向走廊那一头走了过去。
“欧阳,赵主任,还没有下班?”看见欧阳锦华还在埋头整理文件,张宏伟知道赵国栋肯定没有走。
“张司长,老板好像还在看东西,您找他?”欧阳锦华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