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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冲却接过了话茬:“立储不到两月,先皇突然宣布废除太子,改立二皇子为皇储,而大皇子却被贬为郡罗王,就连大皇子的母亲景妃也被打入了冷宫。当时朝野上下无不为之震动,纷纷规劝先皇,景妃的爹可是当时权侵朝野的海太师。可是先皇却是铁了心的不手软了。”付冲缓口气,继续,“就在大家都以为海太师一家会为大皇子和景妃出气的时候,他们却是没有一点儿动静,好像是心甘情愿地接受先皇的贬谪。”
“这里面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对不对?”我惊诧之余徒增了对皇室的恐惧,果真,伴君如伴虎。
易重川重又开口道:“这可是浮缡王室的耻辱,本来是绝对不可以向外人说起,可是,梁姑娘你是倾瞳信任的人,又为了救皇上不辞劳苦地赶来,我想对你说也无妨。”
我听着忽然很是触动,终于对我可以少点戒备了。老是被人怀疑的滋味儿真的是不好过。
易重川顿顿,缓缓道出了其中原委。
废储新立之后一个月,先帝便到弥留之时了,临终前,他昭易重川和付冲入宫,将真相告之,希望他俩辅佐年幼的新帝,直到他至弱冠后,能亲临朝政。那时,先帝最信得过的人就是他们俩。
原来,大皇子非涟居然不是先皇所生,是景妃与先皇的皇弟,那时的高允王爷,私好生下的。先皇也是无意之中得知的内情。那时高允王爷刚好为国捐躯,战死沙场,景妃在宫闱里祭拜说漏了嘴。高允王爷的妻妾无一留有子嗣,所以非涟是高允王爷唯一的血脉了。先皇虽愤怒,却顾于兄弟情面和高允王爷的赫赫战功,不好将景妃赶尽杀绝,于是把她打入冷宫,废掉太子,改立了二皇子,也就是当今皇上。海太师一家知实情后,自知理亏,自然也就没有发难了。
想不到城府如渊深的梵非涟会是如此的曲折身世。我不禁暗暗叹息。
海有尽头,山有峰顶,唯独人的欲望无垠。一旦它肆无忌惮地膨胀起来,将会排山倒海,倾尽心机。
“我看我们必须马上在皇上身边布下重兵防守,以防不测!”付冲神色焦灼。
“嗯,此事不宜耽搁,得马上行动。”易重川赞同。
“等、等等,”我考虑良久,还是决定提出我的疑惑,“请问怎么个重兵防守法?”
付冲道:“那自然是在皇上身边增派御林军和大内侍卫加以保护和周边巡逻了。”
“就是会有很多护卫会在皇宫里或是皇上身边保护皇上?”
“是啊,怎么,梁姑娘有什么想法么?”付冲身体微微向前倾,似乎对我的话很奇怪。
正正色,我接着说:“可是,那样的话不就显示着我们有所察觉了么?若被对方发觉异常,保不准他们改变计划,这次不行动了,那下次的时间我们谁也无从知晓。”
我看着他们三个人面面相觑,然后继续说道:“我们现在没证据证明梵非涟谋反,就凭我一个女子的一面之词,就算你们相信我,可他是堂堂王爷,而我只不过是个民女罢了,另外会有多少人相信我呢?”
“这……”付冲与易重川对望一眼,表情凝重,“那依姑娘之见,该如何是好?”
“我觉得,以免打草惊蛇,我们还是请君入瓮比较好,嗯……先来个偷梁换柱,为了皇上的安全,把皇上调包,然后以静制动,在皇宫设下埋伏,到时候他们按计划行事的话,我们就可以一网打尽,杀他个片甲不留。”
一口气说完,自己都惊叹起来,我真是个天才,这种绝妙的计划居然也能想出来!看来暑假闲来无事去书店翻翻孙子兵法》也是有用武之处的!我还翻过黄帝内经呢,不过到现在还没派上什么用场。
正在洋洋得意着,抬起头来,却看到三张惊愕的脸,瞠目结舌的样子像是见了怪物。
“怎、怎么了?”我纳罕,说话都不利落了。
“烟晓,”易倾瞳眼神诧异地看我,“你一个女儿家,这些计谋是从哪儿学来的?”
嗯?难道女子就不能懂得这些行军打仗的计策么?这三十六计好说歹说也从小就耳濡目染着啊。
“那个……”我讪笑,“我以前没事的时候就去我爹爹的书房找他的书看,只是略知皮毛而已啦。我都信口雌黄瞎说的,你们别介意啊,馊主意,呵呵。”继续瞎掰。
“不。”易重川忽然赞许似的说,“这的确是个好计谋,就这么办。事不宜迟,我们得赶快进宫,面见皇上。”
气势恢宏的皇宫建筑群,宫外无数的人皇皇憧憬,渴望有朝一日能进入这座世人都梦想的殿堂,可是皇家的纷争,明枪易挡暗箭难防,它的残忍、无奈和无望,恐怕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能体味这其中的苦辣心伤。
我执意装扮成一名随从的小仆役,万事还是小心为好,谁知道梵非涟会有多少眼线在皇宫。凡是欲谋大事者,必然深思熟虑,计划周详。
在去梵非宇的御书房路上,经过御花园的时候,居然好死不死地碰见了圣瑜公主,这么久没见,她还是这么一副娇惯刁蛮的样子。正在厉声责骂一个小宫女,那宫女都哭了。
一看见我们来,立马喜笑颜开地直奔过来,先是恭恭敬敬地行礼叫:“姑父。”然后眉眼儿弯弯着娇声叫一声“倾瞳哥哥”。
我一身鸡皮疙瘩都立起来了,易倾瞳还是一如既往的淡漠轻应一声。
可是,她忽然目光转而向我,不好!我慌忙低下了头,被她认出来,可有一番折腾了。
好在易重川说:“圣瑜公主,我们有要事要禀报皇上,先走了。”然后继续向前迈进。
我赶紧一溜烟儿地跟上,着实松了一口气。碰上这种蛮不讲理的娇骄女大小姐,最让我头痛了。
忽然瞥见易倾瞳在笑,样子可真是奸诈。
横眉瞪向他,卡着嗓子说:“你笑什么!”
“我笑你啊,”他居然直言不讳,“难得老鼠见了猫一样。”
“我哪是老鼠见猫!”我不甘示弱,“我这叫聪明人不自找麻烦!”
他却还是笑眯眯着,小小邪魅一览无余。
说话间已经来到御书房的门口,因为刚才太监已禀报过了,我们可径直入内。
一跨入房内,就见一名男子背身而立,身穿真纹龙金锦衣,正抬头看着房内镶金的匾额,上面是四个遒劲的大字:励精图治。
或许是听到声音,他转过身来。
修美的脸庞温文淡雅,眉眼间是清新优柔的光华,嘴角在看到我们的霎那露出盈盈的笑意,让人顿觉如暖壶窝心。这个如玉一般的男子,他的名字,叫做——梵非宇。
[离乱凤殇:第八章 煮豆燃萁]
凌云殿。皇帝审阅奏章的大殿。此刻已是快戌时了,也就是快九点的时候。
我趴在高高的房顶隔层处,好在那儿够结实,不至于被我压垮,也让人打扫了一下,没有了灰尘蛛网。此时大殿上宫灯闪闪,看似如往常般平静安详,暗地里却是杀机涌动,戒备森严。因为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些暗夜里突迸的凶光会将这一片静谧平和给生生撕破。
俯瞰埋首在层层卷轴中的锦衣男子,思绪飞到了今天下午。
一脸笑意盈盈的梵非宇看着我们进来。礼毕,优雅又有些肃穆地问道:“皇姑父,付统领,你们此番前来所谓何事?”
“皇上,为臣确有要事。”易重川道,“臣得到消息,郡罗王……欲谋刺驾。”
“什么!”梵非宇果然脸色大变,仓皇地问,“消息是否可靠,从何处得知。”
“那个……”我上前一小步,小心翼翼地说,“是我……”
梵非宇这才望将过来,微微地疑惑,可是一瞬间,他忽然神色惊愕,温润的脸上满是不可致信的讶异,然后一下子跨到我面前,着实把我吓了一跳。
“你是……你是烟晓?”他的眼睛睁得老大,满脸都是惊喜。
“额……嗯,皇上。”我有些不知所措地点点头。
“真的是你?太好了,没想到还能见你,我以为……我以为……”他忽然不说了,反而欺身上前,一下子抱住了我。
我霎那傻眼地目瞪口呆,他为什么会这么激动,我们只不过才见过寥寥数面而已,他的感情,有点匪夷所思。
“皇……皇上……”想推开他,因为余光里,扫到易重川和付冲骇然的表情,最重要的,是易倾瞳那张冷起来的臭臭的脸。
“皇上。”反倒是易重川开了口。
梵非宇松开手,有些尴尬地看看他们,然后又笑吟吟地看向我。
我瞥瞥易倾瞳,他那张脸像是吃了苍蝇一样难看,于是回笑道:“皇上,我也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不动声色地稍稍退后一些,站得实在太近了,旁边有只红眼睛的小白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