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颜姐给我们泡茶,男人去拿柴火。颜姐亲切地说着:“夜深没什么好招待你们的,先喝完热茶吧。就把这当自己家,别拘束了啊。”
我笑道:“颜姐你真是太客气了。”
“行歌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有什么客气不客气的呢。”她笑容满面。
我不好意思地笑,然后看向行歌,心里还是激动不已:“行大哥,你怎么会知道我在那里?”
他浅笑着说:“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了么?收集情报是我的专长。”
“梁姑娘你不知道,”颜姐插话了,“行歌可是到处找人帮忙打探你的消息。”
到处?我惊讶地看他。他似乎有些无措,然后说:“我那天打退围击逃出来,却已经找不到你了。而我们所处的位置已经是荒漠边缘,所以我想,你如果没有被重新抓回去就是逃出了荒漠,*网收集整理所以,我在附近各个城里走动的时候都会找当地的朋友帮忙打探,如果你平安无事,我也就放心了。我刚好来衡州,前几天有兄弟告诉我,在初雀观见到形貌与我描述相似的女子,所以我就趁夜去探探,没想到果然是你,而且……看来我来得刚刚好。”
“原来是你呀,怪不得我怎么觉得好像有人在监视我一样。”
“我不想惊动你,如果你很安全,那我也就没什么好操心的了。”
“行大哥……”心里忽然间涌起汩汩暖流,让我视线朦胧,“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行歌怔住,低头踟蹰不语。
坐在一旁的颜姐忽然开口了,她说:“哎呀,还是我来说吧。行歌以前有个妹妹叫行敏,战乱的时候失散了,那时才八岁。这么些年,行歌一直在找她,都没找到。梁姑娘,你这眉眼确实与行敏有几分相似呢。”
然后行歌说:“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在想你会不会就是敏敏。”他的表情柔情漫卷,深深触动了我的心。我忽然希望我真的是,可是,我终究不是。
“行大哥,你放心,你妹妹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没事的。”
他笑,笑容里却有淡淡的哀伤:“是么,但愿如此。”
“是。”我斩钉截铁的口气似乎吓了他们一跳,同时瞪大眼睛看我。“你看我,每次遇到危 3ǔ。cōm险不是都逃过来了吗?有你救我,有很多其他人救我,既然敏敏和我很像,那她肯定也这么幸运!”
他看着我,愣愣一会儿,然后笑容像是涟漪,一圈一圈的在脸上荡漾开来。
我能感觉到,他现在的笑才是发自内心的,没有苦涩的释怀。就算不能维持长久,这一刻能让他开心,我也会满足了。
我对他们说了梵非涟的险恶用心,说我一定要回浮缡通知梵非宇,他们也大力支持,只是夜已深,城门未开,我们只好决定等明天天一亮就出发去浮缡,行歌会送我去,有他在,我很安心。
经过一晚上的折腾,着实把我累得那个腰酸背疼呀,还好腿比较争气,没有抽筋。要是多几次这种厄运,我看我过不了几年就要考虑吃个壮骨粉什么的了。不过说回来,这里有这种东西么?
在颜姐为我准备的小卧房里,我睡得特别深沉,挺佩服自己的,这么大风大浪以后,居然还能睡着觉,有做唐僧二徒弟的潜力!
迷糊地醒来,发觉外头天已经大亮。磨磨唧唧一阵,脑袋忽然嗡地清醒,惨了,睡过头了!
因为和衣睡着,于是赶紧从床上蹦起来,冲到门口一把抓开了门。一眼就看到院里的小木桌旁,颜姐在拣菜,而行歌正坐着悠闲地喝茶,两个人还絮絮地说着什么,看到我,一齐望过来。
我小跑过去,又惭愧又小小埋怨着说:“现在什么时候了?我睡过头了啦,你们干嘛不来叫醒我?”
谁想颜姐定定看了我一会儿,忽然噗哧笑出声来,行歌也一脸无可奈何似地笑着轻轻摇头。
怎么了这是?我瞪瞪地看着他们,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颜姐呵呵笑着指了一下我说:“你看看你的头发。”
头发,头发怎么了?我莫名其妙地转头看看,批了一肩,再摸摸,发髻松散得七零八落,头饰似乎也是歪歪扭扭着。糟糕,昨晚上的折腾都把头发弄得不像样了,我晚上又一倒头就睡,根本就没去拆卸头饰什么的,刚刚又只顾着跑出来,还没来得及梳,现在肯定像个疯婆子,怪不得他们像看怪物似地看我了。
“哎呀!”捂住头尖叫一声,慌忙四下里找镜子:“镜子镜子!”梁烟晓你的形象何在!
“我来帮你吧。”颜姐笑盈盈地站起身来。
我“好”还没说出口,只听嘭的一声,门被撞开了,然后是尤兄跑了进来,只见他神色慌张,进门后又急急地把门关上,还上了拴。
我们三人看得莫名其妙,面面相觑。然后颜姐咋唬到:“怎么了这是?慌成这样,遇到鬼了不成?”
尤兄上气不接下气地惊慌地低声说:“不好了不好了,你们看!”然后递过来一张纸。颜姐接过去看了下,立马脸色都变了,然后唰的地给了我。我狐疑地接过来看,只见纸上画了个人像,女人的肖像,这画的水平倒还挺不错的么,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这作者要是搁现代好好培养一下,估计会是个不错的画家。可是,这人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呢?好像,有点像我……再看看肖像下面的字,分明写着:梁烟晓。真的是我!
梁烟晓,女,近期潜入荣立王府,欲行谋害荣立王爷之事。现怀疑为西戎奸细,特此告示,望知情者告知官府,必有重赏。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我目瞪口呆,然后表情痴傻地问:“这个……是在说我么?我怎么不知道我见过什么荣立王爷?”
三人脸色凝重地看着我,不作声。
然后颜姐正色说道:“荣立王爷是渊郅当今皇上之弟,人称九王爷。”
“九……九王爷!”霎时只觉心里轰隆隆一声炸锅响 ,风起云涌直冒火,暴跳如雷地把纸揉成一团,然后狠狠掷在地上,我破口大骂:“岂有此理!做贼的喊抓贼,这还有没有天理了,啊?!好一个杀千刀的梵非涟,好一个淫魔贱王爷!我诅咒你们吃饭噎死,喝水呛死,走路摔死,睡觉……唔……”我的大放厥词还没完,嘴就被颜姐紧紧捂住了。
“好了好了,小声点儿。我们知道你很生气,但是唯恐隔墙有耳,还是小心点为妙。”颜姐捂着我的嘴说。
我只好暂时作罢,还是怒不可遏地直咬牙。
尤兄说话了,他说:“我刚刚出去看到满街都贴了这告示,心想不妙,然后跑去城门处看,果然,城门口已经有大队的官兵在那里凭画盘查,过往行人都要接受检验。”
“那怎么办?”我一下子从愤恨转为不知所措的焦灼,“那我们不是不能出城去了?要是呆在这里,迟早被他们找到的。而且时间不多了,我得赶快到浮缡呀!”
“嗯……”行歌神情肃穆,眉头微微皱起,“要是王府勾结官府,我们是逃不了的。看来,他们是动真格的了。”
“怎么办怎么办?”我开始像无头苍蝇般乱窜,“我不能看着梵非涟的阴谋得逞,梵非宇不可以死……”忽然,灵光一闪:“对了!”唰的转向颜姐说,“颜姐,我们可以飞鸽传书!飞鸽传书呀!有没有鸽子?”
颜姐怔怔地看看我,又看看尤兄、行歌,木木地摇摇头。
我顿时像泄了气的车胎,一下子瘫在桌上,心烦意乱地直挠头,反正头发也够乱的了,不差这么一点了,苦恼地哼哼:“我又不会隐身术,瞬间移动什么的,还不能整容,更不能去变性啊,怎么办才好啊……”
“等等,烟晓你刚刚说什么?”颜姐忽然叫道。
“怎、怎么办才好啊。”我木讷。
“不是,前面一句!”
“不能去变性?”
“再前面!”
“什、什么啊?整容?”我稀里糊涂。
“对,就是这个,这个什么意思?”
“噢,这个是我家乡的说法,就是把脸变成另外一种样子,变得更好看或者难看也行,不过我想没人会想变难看。”
“这不就是易容嘛,你说的其他的我听不懂,就这个我就觉得是这么个意思。哎呀,我居然一下子也没想到。”颜姐兴奋异常。
“对。也可以是这个意思啦。”其实我还想说,他们的易容是治标不治本的表面功夫,而整容却是把脸弄得血肉模糊,削骨垫鼻的内在功夫,想想还是不说出来惊吓他们了,“可是颜姐,这有什么关系?”
颜姐笑而不语,反倒是行歌轻笑道:“你知道颜姐当年在江湖上的名号是什么么?”
呆呆摇头。
“千面玉狐。”
“千面……玉狐?”我惊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