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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成事实,若说没有怨尤是假的,她只是一个女人,但,自幼习得《女经》教导她,要宽容,要大度,她亦用各种借口来为他开脱,这个孩子是在他们去江南之前茗思受宠所得,她不能介意,不能介意……
可是,无论她说多少遍不能介意,心底的酸楚还是不断往上涌,她介意,很介意……
她不要再看到茗思即将为人母的骄傲样子,所以,请他们离开她视线远远的,回到他们的绛紫轩甜蜜去好吗?
她的伪装怎能逃过南陵璿的眼睛,有些好笑,却更感内疚,对茗思道,“你先回去,让膳房多多进补,我马上就来!”
茗思显然不乐意了,抚着小腹扭身就走。
“小禧子!去跟着!”他终是不放心的,孩子是自己的血脉,何况,他真的该有孩子了……
“你自己去吧!”她把他的轮椅往外推,一半出于真心,一半是赌气。
茗思和小禧子均已远去,他反手握住她手腕,将她轻轻一拉,她便落入他怀抱。
“生气了?”他的唇碰碰她鼻尖。
“没有!你再不去茗思可就真生气了!”她垂下眼睑,不敢和他对视,只因她的眼眸里分明写着心酸。
“还撒谎!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他玉指挑起她下巴。
被他识破心思,她倚进他怀里,实话实说,“璿,你说我该怎么办?我不能生孩子,别人给你生,我该体谅你才是,可是……我偏就忍不住要……”她忽然不说了。
“要如何?”他唇边噙着一抹酸楚的笑,等着她的下文。
“不说了……”她两颊飞上一片红霞。
“要吃醋是不是?”本是调笑,此刻,他却无比认真,“初儿,你跟着我,受够了委屈,我南陵璿此生只发过一次誓,那是在王府遇难时,我誓得天下!今日,是我第二次发誓,初儿,我誓宠你如珍如宝,若有违背……”他伸手从靴中抽出短剑,“你用这剑亲手杀了我!”
云初见接过这把剑细看,黄金的剑柄,上镶红宝石,剑身极薄,微微一晃,剑气如虹,寒气逼人,看来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
她转动着剑柄,嘟了唇赌气,“杀了你我可不干!若你负我,我就用它把你……变成小禧子!”
他不禁笑出了声,心中的阴霾因她可爱的表情稍稍驱散,他暗想,一定有的!一定有救她的药!只要有一点点希望,他都会去争取!不惜一切代价去争取!
“这剑是有来历的,你知道吗?”他把剑鞘一起递给她,剑鞘也是黄金打造的,同样镶了红宝石,且上面镌刻的花纹已经有年代了,“这是当年父皇送给母妃的定情物,母妃临终时交与我的,让我送给最爱的女子。”
甜言蜜语是每一个女人都逃不过的劫,何况从他这般冷漠的人嘴里说出来就更加让人辨不清东南西北,此剑赠予她,那么她就是他最爱的女子了?毋庸置疑!
心底渐渐漫起了甜蜜,嘴上却不饶他,“行了!拿这一套去哄你的茗思吧!我可不吃这套!”
他知她已想通,放了心,“那我可真去了?”
“去吧去吧!”她把他推出门外。
看着他的身影渐远,福儿来到她身边,“小姐,自古母凭子贵,茗思王妃有了孩子,只怕以后更不可一世了!”
那是自然的!福儿想到的,她怎可能想不到,只是,谁叫她就偏偏爱上这个磨人的冤家呢?都说夫妻是冤家,这在她和他身上,再形象不过了!
孩子……孩子……她的手覆在自己小腹,并不敢确定自己一次受宠就会有……而她,却几乎已经预见,茗思的回来会对她是怎样一种挑衅,她们之间只怕又有战争要开始了
第十四章 离人怨,总负多情3
夜深露重,承锦阁一片静谧,月光已凝了深秋的萧条和冷清,洒落在窗棂、床前,有了丝丝寒意。
云初见如今多了一个习惯,总是喜欢把手覆在小腹上抚摸,似乎腹内真有一个属于她和他的生命在悄然生长,可是有没有,心中却是一点底也没有,十分惶惑,加之南陵璿不在身边,竟失眠了。
有时候,她会想,茗思和他从小青梅竹马,应是真心爱他的,她自己将不久于人世,若他身边有真心爱他的女子照顾他,她也可放心离去。只是,这个想法太伟大,而她承认,自己不是一个伟大的女人,每每思及于此,又觉备受煎熬,十分难受。
一个情字,便是这般让人肝肠寸断吗?
咖黑夜里,那一声长叹,憔悴了谁的容颜?
却听风动门响,有细微的脚步声靠近,她两腮凝了泪光,惊问,“谁?”
黑影靠近,随风携着熟悉的气息,“我!还能有谁?”
聆“这时还过来做什么?”她侧身,把眼泪拭干。
“你怎还没睡?”他悉悉索索脱掉外衣,卧于她身边。
“本来睡了,被你吵醒!”不自觉往里挪了挪身子,心中有个阴影,他可沾着茗思的气息?
“怎么了?不高兴我来?那我以后不来了?”他有意说笑,伸臂搂了她。
此时正是敏感之期,这句话却正中了她心事,冷然道,“来不来是王爷的事!这福王府是王爷的地儿,王爷爱在哪呆着谁还敢说半个不字?”
他见她真生了气,知说错话,搂紧她好言相哄,“好了好了,别气坏了身子,我不过是说笑呢,怎就当真了!傻瓜!我不念着你,这么晚还跑来?”
她一来有气,二来,他几乎压在她身上了,唯恐自己有喜,被他压坏怎么办,于是卯了劲推他,“你给我远点!”
他反抱得更紧,“不!”
这下小腹果然压着了,她急道,“你走开了!压疼我了!”
他这才慌忙退开,在她周身探索,“哪?哪儿压疼了?”
她见他急成这样,又不忍心怪他了,心头酸甜苦辣,一时百感交集。哪疼?疼的是心啊!接着月光,眼睛直直地看着帐顶的鸳鸯,不说话。这鸳鸯都可一世一双,为何人不能呢?现在还只是个王爷,若他登基,后宫三千,那日子可怎么过?呵,自己竟多虑了,或许,她活不到那个时候了……
而他却一直看着她,看着她不说话,看着她忽而不易察觉地苦笑,心,亦随之疼痛。轻轻覆上她薄软的唇,浅浅品尝,低吟着,“初儿,初儿,我心里只有你……”
他的气息让她迷醉,心?可是一个人的心怎么看得见呢?然,她宁愿信了,其实,很多事情,只要自己愿意去相信,就是幸福……
她闭上眼,环抱了他,慢慢地回应,一声声地叫他的名字——“璿……璿……”
她冰凉的身体渐渐在他怀中暖和起来,两个人在一起,就是温暖。
第二日醒来,他已不在。
唤来福儿,福儿便主动告诉她,王爷一大早就出府去了,说是皇上这一回病得很厉害,所有皇子都去宫里了,估计怕是几天都不能回来。
她知道,时候快到了,她的心,也随之悬了起来……。
既是几日回不来,她也就禁足承锦阁,不踏出半步,一来茗思那边如今是多事之秋,没事最好别寻出事儿来,给他也给自己添麻烦,二来,她亦不敢多动,她如此虚弱的身体,若真的有了喜,还是静养比较好。
是以,仍是拿了肚兜来绣,这肚兜从小到大的,她已经缝到十岁的了,只因,她不知道自己能活到几十,若老天怜悯她,给她一个孩子,那么这些肚兜够他穿到十岁了,穿着自己娘亲做的肚兜,意义是不一样的,她弥留之时一定会嘱咐南陵璿这件事。
然而,她自己不去寻事不代表事情不来寻她。
南陵璿这才走了第一日,茗思就过来找她了,明明还是平平的腹部,却故意挺得高高的,似乎在向谁示威似的。
茗思一进门便瞅见了云初见手里的肚兜,惊喜不已,“呀!好漂亮的肚兜!云王妃,这是送给我的吧?我替我腹中这小王爷谢谢你!”
说实话,若在平常,赠一两件绣品也不是不可,然云初见如今精力有限,每日动动针都感吃力,何况是给自己孩子的,自是十分用心,是以每一针每一线都耗了她许多的心血,最重要的是,她怕自己时日无多,不知还有没有足够的时间把孩子的衣物也做几件,因此,不想再浪费一点点光阴。
如今见自己的心血被茗思抢去,出于本能,她便想去抢回来,嘴里说着“不是”,手上便去抢。
哪知,她刚刚沾到肚兜的角,茗思便摔倒在地,她便捂着肚子大哭起来,哭着嚷着让人去宫里请王爷回来,说只怕这孩子又保不住了。
小厮们听了,当真害怕,商量着派人去请王爷。茗思又道,“等等,你们别说是云王妃撞的,云王妃不是故意的,你们就说我是我自己不小心好了!”
云初见愣住了,自己撞过她吗?分明是诬告!然后又充好人?亏自己当初还觉得她是很可爱,很没有心计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