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南陵璿,你生气了吗?她忧思满眸,拧着玉绳,写着他名字的玉滴溜溜转了无数个圈,光晕变幻出他的容颜,冷然,淡漠。
可是,南陵璿,既然对我如此冷漠,为何要送这块玉给我?她回忆着小禧子传来的话:以后若有危急之事,拿这玉去找她,必会救她于水火……
这……怎么听起来像诀别?难道他永远也不再来了吗?
还有,昨晚他被拒绝后,说了句什么?若她不喜欢他的宠幸,以后便不来了……
当时她没留心,此时想来,便是真的将她丢弃于青楼了……
不,南陵璿,我不信!你会来的,你会想喝我沏的茶,会想要我绾发,在她记忆里,最美好的时光,便是她用纤巧的手指为他梳理万千青丝的时候,有时,她甚至奢望,她温柔地为他梳理这万千烦恼丝的时候,是否,也能梳清他的烦恼,让他淡漠冰冷的脸上露出笑容呢?
最后,她趴在窗边睡着了,手中仍进拽了玉,入梦时的自言自语是:南陵璿,你明天会来的,一定会哦……
然而,她错了,明日复明日,一个又一个明日过去,南陵璿都没有再来,她每晚掐着指头算,一天、两天……竟然又过了十天……
第十一个夜晚,她的房门被敲响,小丫鬟的声音在外响起,“云仙儿姐!开门!”
“来了!”她喜滋滋地去开门,因为多日前听得小丫鬟们说有个常客是杭州人,便塞给小丫鬟银子,求她委托客人想办法从虎跑弄几坛泉水来,以备南陵璿来时沏茶给他喝。
无弹窗
第八章 夜雨寒心碎无痕1
如今,这杭州的虎跑泉倒是到了,喝茶人却了无踪迹……
取出他带来的上好龙井,尽心尽力泡了一壶,满窗飘的都是龙井茶的清香,深深吸了一口,眼前满是他沉湎茶香时的表情,有时,她会觉得,那是她最幸福的时刻……
然而,这一夜,她似乎仍然将空等,烛灭茶凉,仍未有他的身影……
最后,孓然起身,开门将一壶冷茶倒掉,一夜孤灯冷……
就阴暗处,凤仙儿一直冷冷地看着她,眼神凄迷,耳边回荡的却是南陵璿的话:为了云初见,可以牺牲一切……
可是,为了帝位,他可以牺牲一切外加一个云初见……
女人,永远只是附属,这一点,她一直看得比较清楚……
堙翌日,开始下雨,从早上到夜幕降临都没有停过,掌灯时分,福儿浑身湿漉漉地跑了来,见到她便哭,看来外面的雨很大,福儿手中举着伞也还是淋得湿透。
云初见不知发生了何事,连忙拿出一套干衣服令她换上,福儿却等不及换衣服,便拉着她的手哭诉,“小姐,少爷派人带信来,说娘亲这回是真的病了!而且病得很重!”
这个娘亲指的就是云初见的娘,云初见自幼把福儿当妹妹看,便让福儿也叫自己的母亲娘。
哥哥是不会说谎的……
娘亲是支撑她活在这世上唯一的力量,她不会让娘亲离开她!
记不得拿伞,也顾不得福儿,便奔出凤清轩,冲进了雨里。
大雨磅礴,一会儿便淋透了她的发、她的衣裙,她的鞋子更是沾满泥浆,每走一步,便会“咕叽”响一声,雨滴打在她脸上,如石砾子般疼痛。而她,却似,没有了感觉,只有一个念头,娘亲,娘亲!一定要等着初儿来救你!
福儿举了伞在后面追,“小姐!小姐!等等福儿给你打伞!”
她脸上却早已分不清是雨还是泪,只顾着一路奔跑,忽想起一事,回头边跑边问,“福儿,你怎么出来的?南陵璿准许你出来?”
她这么问,只是想知道南陵璿的消息,能从福儿嘴里听见南陵璿这三个字,听她说他的事,也能感到小小的满足。
福儿却脸色微变,并立时换了笑颜,“王爷不知道呢,在书房谈事,我偷偷跑出来的……”
云初见隐隐觉得不对,可又想不出是哪里不对,不再思考,一心一意往相府奔,希望早一点见到娘。
福儿的伞,完全无法遮住两个人,云初见把伞推给她,她把伞推给云初见,一来二去,两人等于没打伞,最后,为了不影响奔跑的速度,索性将伞扔了,两人便携手在雨里狂奔。
当她们到达相府的时候,相府大门已经紧闭,屋檐上挂着的两个大红灯笼在雨夜里愈加显得诡异,瓢泼大雨串成珠帘,从屋檐上倾斜而下,如一道天然屏障,阻隔在云初见和相府之间。
她上前扣动门环,许久,才有人来开门,是守门的王伯,打着呵欠不耐烦地问,“谁啊!三更半夜的!”
“是我!王伯,我回来了!”云初见怕惊到老人家,刻意说明,而后便加快步伐往娘亲的小院走去。
校园里漆黑一片,她推开门,试着轻唤,“娘,娘,我回来了!你还好吗?”
黑暗中,无人答应……
福儿点亮了烛,云初见却发现床上空空如也!难道……!一个不详的念头在脑海里萦绕……
不!不!绝无可能!
她顾不得那么多,转身便去找父亲,尽管那个相府里最金碧辉煌的院落是她不愿去的……
推开门,房里便传来一声尖叫,随即,蜡烛点亮,父亲新娶的小妾正藏在父亲怀里抖抖索索。
她心头涌起酸涩,只闻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她可怜的娘亲,如今都不知道在哪里……
父亲见她闯进来,自是很生气,“大胆!谁教你这样闯进父亲的房间?你那没有教养的娘亲?”
他……居然说她娘亲没有教养,她盯着桌上的红烛,牙根咬得咯咯只想,若不是怕天打雷劈,她一定将蜡烛扔父亲脸上去!
“我娘在哪?”她强忍着怒火,只想知道娘的下落。
云丞相却漠然道,“死了!”
“死了?”她五内俱焚,难以置信,“不可能!你答应过我好好照顾她的!怎么可能会死?你还我娘亲来!”
她忍无可忍,冲上前把女人从父亲怀里扯出来,抓住父亲的衣襟拼命摇晃。
“放手!”云丞相火了,挥袖一拂,将她掀翻在地,冷冷道,“你娘没死,不过也和死了差不多了!在府东头最角落的房子里,你自己去看吧,不过看了就暂时不要来我这儿了!”
她不明白父亲的话是什么意思,不过却记得府东头的角落是个养鸡棚……
她苦笑,她和娘亲还真是嫡亲嫡亲的母女,她住马厩,母亲住鸡棚……
云丞相冷道,“她自己自找的!去救一个什么乞丐,结果自己染了不治之症,怪谁啊?不是我不救她,救了我自己乃至全府都染上如何是好?”
云初见什么也没有再说,自己携了福儿去往鸡棚,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她懂……
娘亲是自己的,只要自己疼就够了,其他人指望不上。包括哥哥——答应她一定妥善照顾娘亲的哥哥,也对此无半点异议吗?不过,无论有抑或没有,她都不会在意了,本来这就是与云家无关的事……
()。
无弹窗
第八章 夜雨寒心碎无痕2
无意识的,她已经把自己和云家割裂开了……
丞相府之所以会有鸡棚,是因为云丞相好吃江西乌骨鸡,每次从江西运来也麻烦,所以王府居然养了鸡。
东角的鸡棚处于风雨飘摇之中,远远的,云初见便看见里面漆黑一团,竟然连盏烛也没有。
她心里像被狠狠撕扯了一下,加快了脚步。
就“娘!”推开门一时不适应里面的黑暗,什么也看不清。轻轻唤了一声,便听见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继而有微弱的呻吟,“是初儿吗?”
此声一出,云初见便大哭,顺着声音的方向奔去,却被一股力量推到在地,娘亲惶恐的声音响起,“初儿,别,别过来,娘亲的病要传染。”
福儿比较机灵,已转回厨房,拿了火折子和蜡烛来,烛光一亮,便可看见云母缩在稻草堆里,头发散乱,嘴唇干枯,浑身衣服散发出一股臭味。
堙“娘!”云初见眼泪泉涌,所有话语哽在喉间,什么也说不出……
不顾娘亲反对,她上前摸了摸娘亲的额头,烫得吓人,强行握住她手时,骇然发现她手上好多水泡……
天花!她想起父亲所说的话,娘的病会传染,而娘这症状和天花多么相似……
扒开她披头盖脸的乱发,发现她脸上也有许多这样的水泡,她确信,是天花无疑,她不懂医,可在杂书上看到过对天花的表述,她知道,这可是不治之症……
怎么办?难道让娘亲就这么不治死去?这世上有没有神医能治天花?
脑中亮光一现,想起了王府的“毒仙“和”医仙“。既称之为仙的人,必定有不同凡人之处,无论如何,也要一试!
颈上的玉牌贴着胸前肌肤,已和她的体温一般温暖,这玉,便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他说过,若有危急之事,便执这玉去找他,必能救她于水火……
她信……
“娘!快起来!初儿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