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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回到坤宁宫,往床上一坐,恨得咬牙,“徐妙飞这个贱人!”
一旁的心腹大宫女兰云早挥退了左右,上来劝道,“娘娘快别气,她不过就是想挑得娘娘上生气,离间您和太后丽妃之间的关系,您可不能上当啊。”
皇后横了她一眼,哼道,“你说的轻巧,我不比你懂,可把你搁这情境上试试!”
兰云赶紧跪下,“奴婢怎敢跟娘娘相比。”
皇后又哼了一声。
兰云叹了口气,知道她心烦,主要还是为丽妃的身孕,便凑上前问道,“丽妃娘娘那边,真就这么放着?”
皇后瞅了她一眼,“不然能怎么办?你以为现在是我能活分的时候?莫说是现在,便是以前,这种事,也不敢轻易动的。”说着不知又触动了哪根神经,黯然起来。
兰云也不能接话,半晌听她又道,“且不说现下这宫中里里外外,不知多少人盯着我丁家,巴不得揪住一点子错!我看你,还是给我盯住了那几家,别有人使鬼,脏水盆子臭的脏的,都往我这里泼。”
青廷一连几日,都是很晚才从后园书房回屋,子钰知他是与淳于郭等人商议,但他一直没提,她也就一直没问。她知道,该说时,他自然会说,自己不必上赶着问,反把注意力,放到了杜兰与春喜两个身上。
这一留心,不出半日,便看她二人确实不对,干活时,多余的话也没有一句,问马嬷嬷,马嬷嬷虽说不大知道具体情形,却咬定是与德芬有关。子钰心下犯了疑,这屁大的孩子,当真如此能耐?当下也不做声,暗自观察了两日,果见她时而与杜兰唧咯两句,背身又与春喜鼓捣一番,还一派天真烂漫的神气,子钰看了,又好气又好笑,只等再过一两日便审她。
当晚青廷回来,子钰伺候了他洗漱,青廷见她,只一味熟练忙碌着,也没有象以前那样娇娇的粘着自己,也没有问贵妃那边的事体,颇有些不能习惯。
待她收拾停当回屋,青廷正倚着靠枕看书,听她来了,便道,“明日贵妃若再唤你,你便去一趟。”
半天未见她答话,有些奇怪,抬眼一看,子钰正站在桌子前,倒了一盅子水,便继续问道,“怎不说话?”
子钰放下茶盅,平静道,“我不能去。”
青廷继续翻着书页,半晌才问,“为什么?”
子钰坐下,双手捧着茶盅,轻轻转着圈儿,语调依旧平静,“我没有底。”
青廷似听了什么笑话,把那书页翻的哗哗的,“有些事,你不必知道。”
子钰摇摇头,“王爷此言差矣,”顿了一下,轻轻道,“我把性命都交给了王爷,王爷还让我去做那糊涂差事么?”
青廷这才缓缓坐起了身子,看向子钰。子钰依然很平静,那里端坐着,手里摩挲着茶杯,脸神和眼睛都淡的烟一般,隐隐有些许陌生。
这是他不熟悉的子钰,青廷的眼神,渐带了几分探寻,一时没有说话。
子钰发现,在他强大目光的探视下,想保持镇静,真的很难,暗吸一口气,她将茶杯放到桌上,重又看向青廷,“或者说,王爷拿着这阖府一家老小的命,到底想做什么呢?”
青廷笑了,“你又胡思乱想。”
子钰看着他,忽摇头一笑,“王爷当真,连枕边人都要骗过。”
说着起身,走向前,“妾伺候您更衣。”
青廷站起身,子钰轻轻将他腰带除下,接着是外衣里衫,青廷见她平静的仿佛不过是一件工作,不由烦燥,拂开她手,“我自己来。”
子钰只一顿,转身便去铺床,青廷冷哼一声,躺倒在床上,“熄灯。”
吹了灯,青廷听她悉悉索索爬上了床,一边蜷着躺下。
两人之间沉默很久,子钰侧背着他躺着,丝毫没有睡意,忽被他拉过,搂到胸前,听他叹息着道,“你便不去也好,现下,也不是非你去不可了。”
子钰颤抖着,“王爷究竟,要做什么?”
青廷偏过头,黑暗中只依稀看到夜色勾勒的侧影,半晌,听他笑道,“你都猜到了,不是么?”
子钰抑制不住身子发颤,抱紧了他胳膊,“为什么,为什么,现下这样,不是很好么?”
“为什么?”青廷轻声重复,似被问到了最难解的难题,又笑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说着抓起子钰的手摸向自己左胸,“便是由着它吧。”
狼与狈
第二天是个好天,子钰带着杜兰、春喜两个整理箱笼,她两个在她面前,还想装着无事一般,子钰瞅着,也没做声,只捡出几件上好的丝衣,吩咐她两个细细洗来。
子钰略穿戴了,唤过马嬷嬷,“嬷嬷陪我去一趟书房吧。”马嬷嬷知青廷今日不朝,有些犹豫,“白日里去,好么?”
子钰点点头,“无妨。”
她两个一路往书房去,路过湖边时,恰邱氏与张氏(那新封的六品安人)在湖边柳下逛着,远远的看着子钰走过,正说话的二人,忽都停下了半刻。
张氏的眼里,有着不容错辨的羡慕,“刘姐姐彷是天人一般,好像哪里看,都那么远的。”
邱氏先一楞,被她一说,再细细一品,确是这么个感觉,她是厚道人,也叹道,“是啊,若我是王爷,怕也会喜欢吧。”
张氏近来,渐与邱氏投机,颇能说些心里话,转过身,轻声道,“您总比我要好些,我有时,真恨我那父母,太妃娘娘只一提,便如得了凤凰般的,并不顾女儿半点幸福。”
邱氏叹一口气,“好什么,不过是一月一两回应个景儿,王爷的性子,最不能强求的,慢慢你就知道了。”说着攀上一节垂下的柳枝,对张氏无力一笑,“这就是我们做女人的命吧。”
子钰来到书房,周成自经了上次,忖度着青廷的态度,半点不敢拦她的,微一躬身便让到了一边。
子钰进屋,青廷正书桌旁皱眉看着文件,子钰见那桌上横七竖八堆压着好些书籍文件,便走上前,帮他收拾整理。
青廷也未抬眼,“唔”了一声。
子钰将那些书本子整理好,摞到一边,见那砚台上的墨也快干了,轻声道,“王爷实在该有个书童的。”
青廷未做声,半晌放下手中文件,笑看她道,“我看你到好。”
子钰低头笑了,“我还要怎样伺候您呢?!”
青廷被那她一低头撩得心动,伸手将她抱坐到自己怀里,低问,“怎么这时候来了?想我了?我还有正事,午膳后就去你房里,嗯?”
子钰烫红了脸,将他推的离自己远些,抬眼道,“我也有正事!”说着看向他黑氲氲的眼睛,“才刚贵妃派人来叫了,我说了下午去。”
青廷将她抱坐正,眼神变得幽深,“你不是不去?”
子钰望向他的眼睛,他瞳仁中,可清晰的看到自己的倒影,可,那样的黑深,仿要把它们吸进去一般,一时有点子晕,她索性闭上眼,再睁开,望着他淡然一笑,“我也是这府里的,不是么?”
青廷见她神情从刚才的竭力探索,到云收雾净,不过一瞬,心中忽对她产生更深的一种感觉,说不清楚,只隐隐感到一丝骄傲,搂紧了她,这是他的女人啊!
子钰忽被他搂紧,也伸手抱住了他。半晌,才抬起小脑袋,“该怎么说,我拿不大准,王爷教我。”
青廷刚要说话,忽听外面周成低声道,“王爷,淳于先生来了。”
子钰忙要起身,“我先回去。”
青廷同她一起站起,帮她理理发髻衣衫,“不必。”
淳于郭进来,见到子钰,微微一愣,随即马上行礼,“老夫见过宜人。”子钰赶紧福身还礼。
青廷开门见山,“贵妃今日唤子钰过去,该怎番说,便合计一下。”
子钰听他叫出自己闺名,不禁望了他一眼,脸上微微一红,但也只扭捏了一下,便对着淳于郭福身道,“还请先生多多提点。”
“说不上,”淳于郭连忙再起身,看向青廷,见他神色平静自然,便知是与她说开了的,当下问道,“不知宜人是怎样想的?”
子钰见直接问她,也看向青廷,青廷亦点头道,“无妨,你便说吧。”
子钰想了想,便道,“妾身一直在想,贵妃与皇后,到底谁更不想要这孩子出生?”说完见他二人都不答话,面上不免出现一丝尴尬的红。
未料淳于郭抚上了胡须,“请宜人继续。”
子钰见他有鼓励之意,遂又轻声道,“妾身还在想,贵妃究竟为何要王爷帮她,又想要王爷帮她什么?”
顿了一下,见他二人还是无声,索性全部说了,“本来,我只以为,贵妃只是想壮大徐家的势力,现下看来,她并不仅止于此。而本来,她最大的对手,便只是皇后,现下丽妃有孕,便硬生成了目前她最大的障碍和变数。”
淳于郭眸光一闪,“为何丽妃是她最大的障碍?”
子钰凝神看向他,目光如幻彩的宝石,“因为皇后与东宫名分已定,丽妃这胎是男是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