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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西笑了笑,许久不见伊莉娜塔公主,也不知道那小丫头最近过得怎么样,穆西从座位上站起,她也不理王妈,直接从后者面前经过。
常伴她身边的两位侍女走进来将姚潜的奶娘王妈请出房间。
穆西突然转身,“以后安神茶中少放甘草,太甜。”她见众人还杵在那里,挑了挑眉头,“还要我亲自送客不成?”
跟随穆西太久的侍女似乎也沾染了主人那种潜藏在骨子里的桀骜气质,其中一人点了点奶娘的左肩,示意她离开,奶娘刚欲脱口的抱怨之辞被侍女堵住。
一个看起来比较和蔼的侍女对王妈稍微笑了一下,“我们侍候小姐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敢在她站着时心安理得的坐着喝茶,烦请转告你家主子,下次派个懂事点的奴才,省得办砸了事情,实在不敢想象兰心蕙性的姚潜公子家中会走出如此粗鄙之人。”
王妈听得两脚发软,莫非,这件事就毁在她手里了?这小姐家的侍女也太厉害了。
王妈离开之后,穆西毫不意外的迎来了这天的第二拨客人,姚潜与姚浠。
“你们家可真复杂。”穆西笑着坐下,“不过说真的,你对那个公主有没有意思?”
姚潜连连摇头,“你这是话吗?”
穆西转向姚浠,“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先离开了。”
“我刚好也有事,同去。”姚浠站起来让穆西先行,两人一前一后朝灵枢院行去。
接下来穆西并没有得到休息,在张豫的监督下,穆西接受惨绝人寰的填鸭式教育,几位师傅轮流上阵,直到穆西背诵完所有应该知道的乐理知识,待一切结束,已经是大半夜,穆西揉了揉酸痛的脖子,她回头,“你怎么还在,不回宫?”
姚浠无辜的看了看她,“不回去,也没人会说什么。”
穆西笑,“我都忘了。”姚浠似乎不悦,不过他还是站起来为穆西端过杯茶,一边自嘲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姚浠只知享乐的名声。”
穆西起身对他浅浅一笑,“我就算知道了也不敢说出来呀。”姚浠轻轻叹了口气,“我去芸馆了,你早些休息。”
“慢走。”穆西点头,语气中不乏客气,“谢谢。”她道,这时的姚浠,应该还未得到那个消息,她看着逐渐融入夜色的身影,她淡然一笑,或许明天这位最有可能继承大统的皇孙就不会如此淡定了。
次日的比试地点是在凌霄阁旁的水榭,以便更多的学子可在演奏者对面观摩学习——曲江多弯道,这样的格局让最佳观赏点有所增加,江中另设竹筏,允许学子坐上竹筏近距离观看学习。
一根水晶双珠簪挽住头发,穆西穿的是白色棉质襦服,待她走入,曲江对岸已支好遮挡阳光的帷帐,放眼看去,竟有一大片白衣学子,昔日的幼童已经变成了少年。
主场就是不一样,穆西汗颜,不知道魏幽山庄有没有卖门票,还统一服装……
是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大宣与朵萨学子间的争斗在一阵阵优美的音乐中正式拉开帷幕。
春风吹动着悬于各处的纱帘,柔软的柳枝亦随风起舞,在那场说不清谁胜谁负的比赛中,人们看不出那些参加了比试的学子们到底是超常发挥,还是是隐藏了自己的实力,总之当朵萨皇子与公主结束了为期三个多月的访问时,两国的学子似乎刚好打成了平手。
从春到夏,这时从南方吹来的风变得燥热干燥,盛夏,再次降临在这座繁华的城市中。
两月后,曾在那场学子间的对决中大放异彩的大宣襄亲王之子姚凌赴朵萨求亲,对象为伊莉娜塔公主。
当穆西得到这个消息时微微一笑,窗外蝉鸣阵阵,曲江中开满了荷花,她将看了一个春天的那本书放回高大的书柜,白皙的指尖在书脊上灵活的跳跃着,wrshǚ。сōm面对着众多选择,身着藕荷色襦裙的女孩也面露疑惑,到底该选哪本书好呢?
离京
穆西以白绢不急不缓的擦拭着书上的污渍,试图将书本的损坏程度降到最低,同样溅落在宽大裙摆上的墨滴一沾到吸水性良好的布料就迅速渲染开来,待她处理好书页上的痕迹,雪白的衣料上也已经是墨迹点点。
长发以一支古朴素雅的白玉簪盘起,额发高梳露出光洁的额头,凤眼含笑,这样的人,怎么看都是没什么脾气的。
亭中另一端是一群正作画写字官家子女,谈笑风生,好几双眼睛似有默契,不时向穆西这边扫上两下,几分挑衅,几分鄙夷。
朝外望去只是一片开阔的江水,碧波粼粼,并无其他景致,是以这座称得上简陋的木亭平日少有人来。
她是否应感谢他们为她的书本与衣裙添了些色彩呢?多少有些洁癖的穆西这样想,十几二十岁的人怎么说都已经不能称为孩子——她真是该检讨自己在同龄人中的人际关系呐!
穆西难得一身白服,她不禁皱眉,真是麻烦。腕上璎珞自然下垂,夏日毒辣的阳光很快就要照到这边,到了离开的时间,她将视线落在那群拥堵在门口的……呵呵,已经不是孩子了。
少女是一贯的清贵高雅,她站起来,面带微笑,“让开。”温软的声音似乎是在哄骗小孩,穆西说话是并未看向那群面面相觑的少年。
几步走过,穆西终于漫不经心的看了眼挡在她前面的人,同为魏幽山庄学子,她本就不需对他们诸多忍让,漫步至桌边,视线落在一方砚台上,应是下赐的贡品,出自永昌公主府,天家教养,也不过尔尔,穆西看着那一件件颜色鲜艳的锦衣华服,眼中波澜不兴。
“你一曲摩纳罗令我等至今难忘呢。”一个紫衣少女上前,她挥手命随行之人捧上一个盒子,耳边紫珠随动作微微晃动,“虽说在比试中之与朵萨人打为平手,倒也不是不能入耳。”她命仆从打开盒子,示意呈给穆西。
穆西笑,她现在可没有那闲工夫哄小孩,“你是杜荣非的什么人?”她拿起一支蘸了墨的狼毫,随意在一张纸上写下几字,似是满意,随手递给紫衣少女,“让杜荣非转交一下。”少女明媚的笑容几乎让人眩目,毫无征兆的,她单手拿起纹理绮奇的砚台直接倒扣,墨汁流下,全落在他们刚刚的作品之上。
“你……”紫衣少女话还未完,便见穆西随手一甩,砚台砸在侍者所捧盒子之上,两者相碰同时落地,在青石地面上重重一磕,光洁的砚台上已有裂纹。
一干人等惊诧的说不出话来,穆西以一方玉质镇纸拨开挡在门前的几人,“你……”此时紫衣少女已经稍带哭腔,这本就是伯父珍爱之物,另一个一直在旁作壁上观的年轻男子走出行列,先对穆西拱手,姿容俊爽,风度翩翩,表面的郑重其事险些掩盖了他眼中玩味的光芒, “颜小姐,此乃我永昌公主府的御赐之物,还望小姐给个说法。”
穆西淡然回头,眼似秋水,“尔等亦毁我御赐之物,扯平了。”
无所谓的看了看沮丧得快要掉下眼泪的紫衣少女,她手指微抬,露出甜美的笑容,“别忘了将此信转交给杜荣非。”
这样细描淡写的两句话实在是无法让那群回过神来的人满意,穆西随手一抛,那方份量不轻的玉质镇纸就落在了人群中引起新一轮的骚乱,刚刚开口的男子接住险些砸着人的镇纸,再抬头,却看见每次维护颜穆西的姚潜已经出现在白衣少女的身旁。
穆西颔首,面沉如水,她与姚潜擦肩而过,微微一笑,“不要太冲动啊。”姚潜未作表示,径直上前,似乎两人从不相识。
衣带飘飘,广袖舒展,夏季的风吹起了少女的长发,裙角飞扬,飘逸的背影逐渐隐没在一片绿柳之中,杜简文看着那逐渐远去的清绝背影,他回过神再次拱手,有些头痛,谁都知道姚潜最见不得别人惹着穆西,“姚兄。”
少年显然已经注意到穆西裙角上的斑斑墨迹,他的眼神变得冰冷,却还是对曾经的同窗还礼,“简文兄近来可好。”
杜涛于月前行冠礼,字简文。
冠礼之后的学生已经算离开了魏幽山庄,杜简文在还未离开之时,山庄中大抵可分为两派,分别以杜涛、姚潜为首,这大概是杜涛冠礼之后两人首次相见,不过只是打了个招呼。
待人都散去,杜婧悦看了一眼桌上的砚台碎片,隐忍已久的泪珠终于滴滴掉落,她看向杜简文,“堂哥,这该怎么办呐。”杜简文为永昌公主之子,他的父亲正是杜荣非。
“你先看那上面写了什么。”杜简文以微笑回答他,递过一方素色丝帕,“不就是一方砚台,没什么大不了的。”
杜婧月展开那纸,“衣料尚可,易脏,美中不足也”,没有落款,她突然想起那句尔等亦毁我御赐之物,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