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靡绯的内室呻吟停下,有嘶嘎的男声缓缓自殿内传出,“滚。”
语声里明显压抑着某些情绪,皇上盛怒,一旁宫人心惊的看向小姐,可是却见她风轻云淡的一笑,似乎早习惯了皇上这样,淡淡的道:“我知道皇上你不想看到这孩子,他跟你没血缘关系,可就算你打算放着苏丹菁母子不管,也该先把桐梓宫那贱人拉出来审办了罢?两个多月过去了,你还打算关她多久,连同她亲爱的爹爹你也放着不办?你到底在等什么,你到底要什么时候才敢去面对那贱人?”
她语声虽然不高,可是字字清晰。
言语间或低沉或讽刺语气精准到位,仿佛她面对的对象不是当朝皇上,只是一个关系熟识的旧友。
她身着素色宫装怡然而立,等待着里头的回答,一头黑发如黑色的锦缎般披在肩上,头上簪以素花,这宫女是改朝后新召入宫中的侍婢,并不清楚皇上跟她的关系,只知道这女子是皇上内定为皇后的女人。
可是她究竟有哪里好?她却看不出了,她对皇上不光言辞不尊,就连相貌也很一般,五官尚算端正,皮肤不白皙,一双单凤眼十分有神,随时可能崩出寒光。
香茗细细打量着这位小姐,并没注意到对方也正在看她,猝不及防被她望定,吓得脸色惨白,立刻惶惶低下头。
月瑶冷笑,“怎么?我长得那么奇怪吗?”
“不是的小姐,奴婢只是,只是……”她吱唔的解释道,月瑶却不再理她,见殿里仍没动静,她的耐心也已耗尽,干脆推门进去。
室内薄娟帐幔垂至地面,厚软的波丝地毯铺陈,踩上去寂静无声。
屋子里弥漫着的浓烈味道让她皱了眉,在一扇屏风前停了下来,“皇上,再过几日就是册后大典,我不希望到时她还活在这世上。”
屏风上绘着泼墨山水,午后的阳光透过窗纱照进室内,一抹流光打在她的脸上,使她的表情看起来有些狰狞。
床上传来女子惶恐的声音,“皇上,奴婢害怕。”
正文 下部 第二十七章 我才是他最爱的女人
床榻上传来蟋簌地穿衣声,良久,他从屏风后走出,俊美的脸上蕴涵着怒火,冷冷凝视着她。
若换了别人,可能早就不堪这目光中的冷戾,可月瑶不是别人,她是跟在他身边奔波逃亡了近三年的女人。
月瑶冷眼回望他,轻佻的语声略有嘲意,“听说皇上前几日宠幸一位女子,后因她服侍不得当就将她贬到浣衣局为奴,看来这位女子皇上十分满意喽?连幸两日都不厌倦,啧啧……”
说着,目光饶有深意的看向屏风。
鹃屏风是纱质的,隐约可以看到时头的情形。
床榻上的女子慌忙吓得缩进床角,不敢再出声。
慕容昱只是将外袍松松的披在肩上,微敞的衣襟里露出结实的胸膛,上头汗迹未消,足以说明刚才的激烈。
氡额前略显凌乱的黑发挡了眸中些许戾气,他无心与她争辩,只压低了语声冷冷的道:“她死了慕容昭华也不能死而复生。”
提到那个人的名字,月瑶脸上表情骤转,之前嘲弄玩笑统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凌厉恨意。
她圆睁着双眸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一字一顿的道:“我说过不许你提他的名字。”
她死死盯着他,目光锋锐如匕首,惨白的脸上划过无限情绪,悲痛,失望,仇恨,却独独没有想念。
她想她是该想念他的,但每次想到他脑海中事先蹦出来的却是那个女人的脸孔,她想她这辈子都无法超越她在他心中的地位,但她可以毁了她。
于是她不顾爹爹在朝中的生死,执意跟随眼前这个冷血噬杀的男人四处奔走,只闯天涯。
她受了那么多苦,只为了有一天可以亲手站在她面前,赐她一丈白绫,喂她喝下毒酒,然后在她弥留残喘之际告诉她——我才是太子哥哥最爱的女人。
这些年来,不管她走到哪里都忘不掉那个温存而懦弱的男人,她试图忘,却只是让自己更加痛苦而已。
她永远都记得那一天,夜里,她睡在寒风呼啸的山林里听说他中毒身亡的消息后,身子一动也不能动。
她不顾父亲跟着慕容昱逃亡并不是想要这个结果。
他怎么能不等她回去就死了?无数的悲痛自胸腔溢出,她紧抚着胸口,却发不出声音,也呼吸不了,有好长时间她甚至想就这样死了算了。
他死了,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她要夺回他,要将那个女人踩在脚下。
可是他未等她回来就已经死了?她接受不了这事实。
直到背后一个男有强行松开她扼住自己咽喉的手,她才再次有了呼息,氧气灌入喉中,她剧烈的咳起来,倒在厚衾上痛苦挣扎。
“你就算死了也救不活他。”男子清冷的语声将她拉入现实,是啊,她就算死了也救不活他。
现在,那个女人在做什么呢?
她一定戴着虚假的面具坐在他尸体旁边哭泣,实则心里更高兴的是太子哥哥死了,权聿王就能登基,他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哈,她围着裘绒被坐在地上发笑,眼泪却流了下来,她仰天哭出声来,厮哑的叫声让人不忍听。
黑暗中,寂静的山林苏醒,远处,伴随着她的嚎哭声而来的是林中野兽的长鸣。
他在身后紧紧捂住她的嘴,“你想死吗?引来狼群大家都活不了。”
她吃吃而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你死了就能让他死而复生吗?”他冰冷的语声那么现实,不带一点情感。
就如今日,他看着她说“她死了慕容昭华就能死而复生吗?”
月瑶看着他,冷冷发笑。
是啊,有些事情是不可改变的,就好像她能从逃亡罪妃变为皇后,他能从通辑要犯成为新帝,甚至可以改名慕容昱,忘掉前尘旧事,但她却不能忘掉他,忘掉那些恨。
寂静的殿内不闻一丝声响,气氛显得有些诡异。
两个人久久对视,却谁都不语。
“这件事日后再商议。”良久,他终于开了口,神情显得有些疲惫,转身向门口走去。
月瑶身子未动,看着他的背影冷笑,语声平缓却字字珠玑,“还要多久你才肯正视事实?你这样拼死了夺回江山不就是为了这一日吗?还要多久才肯动手?三年前你不忍心杀她,现在还不行吗?”
他在门前停了下来,修长的身子僵直,“你最好闭嘴。”
月瑶冷笑一声,鸾袖拂过屏风,屏风应声而倒,巨大的声响引来床上女子的惊呼。
月瑶手指着她冷笑,“你留着她想要干什么?让她像这个女人一样臣服在你脚下?慕容昱,你未免太异想天开了,她是什么样的人你我心里清楚,你现在不杀她,总有一日她会翻过身来,将眼前这一切浮华都打散,归于原位。”
他冷冷的道:“怎么做是我的事,你只要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我听他们说你已去过宗祠了?这次就算了,我不希望再有下次。”
“我的也你也无需操心。”她冷冷的道,并没妥协的意思。
慕容昱轻笑,身子出了殿。
月瑶回视床上瑟瑟发抖的女子,冷笑一声转身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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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很多亲看完这几章情绪都很激动,其实下部开头就决定了这样的情节,不管怎么说,希望亲能接受罢。
至于亲们说的幸福,日后罢。
正文 下部 第二十九章 不明白
年华转了又转,她觉得像过了千年,可是回头看时才发现,其实仍旧在原地未曾动过。
回想这些年来的苦苦挣扎,她突然有些茫然了,自己究竟是为什么?
原来现实并不如幻想的美满。
“进去罢。”她小声道,转身向房间走去。
肯桐梓宫依旧繁华如初,如数陈设未动,他对她尚算客气,封了妃到如今,他还一次都没有来过,长妤暗自庆幸,这样也好,至少她可以有段时间来调整自己。
可这样想的同时,她却又不能完全放下心来,那个曾经发誓要杀了她的男子怎可能放过她?
她长叹一声,进殿后命宫人给她去了外袍,梳洗了之后便早早上床睡了,明日还有改朝以来的第一次国宴,庆祝皇上与皇后新婚大喜,皇上宴请了诸臣观礼,而她也受邀前往,再见月瑶,竟已是这般田地。
讹她心中苦笑,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
离爹爹出宫那日,已经过去一个月了,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突然从一国之君变为权聿王,他应该很不适应罢?
朝中那些奸妄之臣也一定会去府中嘲讽,不过,她相信爹爹可以应对。